第376章 东厂的太阳只有一个!明佛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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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一此刻全然失了往日的阴鸷沉稳,那张惨白的脸上堆满谄笑,连行礼的规矩都乱了章法。
他几乎是扑着上前接过圣旨,腰弯得几乎要对折起来:“易总管,老祖宗您辛苦了!”
曹一声音甜腻得令人作呕,“这点小事还劳老祖宗您亲自跑一趟,孙儿真是.…..真是.…..”
说着,他竟从袖中摸出个锦囊,看那沉甸甸的模样,少说也有百两黄金。
要知道平日里,曹一就算是东厂十三太保之首。
在这位大内总管太监的面前,也得规规矩矩称一声“老祖宗”。
易公公似笑非笑的掂了掂锦囊,随即,他眼角余光却瞥向堂上稳坐如山的陆玄。
在这大虞内廷,名义上他确实是所有太监的“老祖宗”。
可谁不知道.……真正的阎王爷,是这位连自己这个大内总管太监亲自下场当前,都懒得抬眼的东厂督主。
“曹千户客气了。”
易公公故意提高声调,“咱家不过是传个话,哪比得上你们的厂公大人.…..”
他突然话锋一转,拂尘轻扫过曹一谄笑的脸:“陛下还有口谕——”
易公公刻意拖长的声调如钝刀割肉,“东厂近日在京城.……动静太大了。”
“有伤天和!”
最后四个字,像一盆冰水浇在堂内。
方才还暗自窃喜的东厂番子们,瞬间面如土色——
谁不知道前几日,他们几乎把京城翻了个底朝天?
那些被强闯的府邸,可有不少是陛下的心腹大臣.…..
“陛下说.……”
易公公眯着眼,目光在十二太保惨白的脸上逡巡,“该.…..收.……收手了。”
最后三个字轻若蚊呐,却重若千钧。
这分明是圣上对东厂近日肆无忌惮的行径,动了真怒,要他们东厂之人,立即停下一切行动。
“嗯。”
陆玄只淡淡应了一声,青瓷茶盏与檀木案几相触,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让易公公那张老脸瞬间僵住。
他奉旨而来,何曾想过会得如此轻慢的回应?
堂内空气仿佛凝固。
易公公身后几个大太监面面相觑,额角已渗出冷汗。
他们侍奉御前多年,还是头回见到有人敢这样应对圣意。
这个老家伙的变化,有点大啊。
易公公浑浊的老眼微微眯起,布满皱纹的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侍奉两代帝王,见识过太多权倾朝野的大珰起起落落。
但眼前这位不可一世,威风凛凛东厂督主的变化,还是让他暗自心惊。
“陆厂公.…..”
易公公拖着长音,拂尘轻轻扫过大红宫袍的下摆,“多日不见,您这养气的功夫.…..啧啧,咱家真是望尘莫及啊。”
这话听着是恭维,实则字字带刺。
堂内众人都听出了弦外之音——往日那个动辄血洗朝堂的魔头,如今竟能对圣谕如此淡然处之?
究竟是修身养性.…..还是另有所图?
易公公脸上的皱纹如菊花般层层绽开,那笑容里仿佛藏着无数秘密。
他佝偻的身躯微微前倾,枯瘦的指尖在虚空中轻轻一划——
霎时间,大厅内狂风暴起,一道无形的阴寒劲气,竟如毒蛇吐信般直袭陆玄面门!
这是大内秘传的“阴风指”,专破各种护体罡气。
“咱家就盼着.…..”
易公公的声音突然变得缥缈诡异,“下次还能见着督主这般风光….”
话音未落,陆玄只是微微抬眼。
刹那间,整座大堂温度骤降,易公公那道阴毒指劲竟在半空中凝结成冰,“啪嗒”一声碎落在地。
“有劳挂念。”
陆玄指尖轻叩扶手,每一声都如丧钟般敲在众人心头,“易公公年事已高,还是.…..多操心自己的阳寿为好。”
闻言,易公公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袖中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这才惊觉,自己的手指上.…..不知何时已覆了一层薄霜。
“大.…..宗师?”
易公公浑浊的瞳孔骤然收缩,布满老年斑的手背青筋暴起。
他比谁都清楚——半个月前见面时,这老家伙分明还卡在宗师圆满!
怎么短短十几日.……
难怪敢对圣谕如此轻慢,难怪连自己的“阴风指”都能随手化解。
原来这老匹夫,竟悄无声息的跨过了那道天堑!
和自己一样,成为了大虞国为数不多的大宗师高手。
“呵呵呵.…..”
易公公突然发出夜枭般的干笑,佝偻的背脊又弯了几分,“陆厂公当真是.……深藏不露啊……”
他不动声色的后退半步,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必须立刻回宫!
易公公强压下心头惊骇,佝偻的身躯挺直了几分,大红宫袍无风自动:“陆厂公,圣命在身,恕不奉陪了。”
他拂尘一甩,头也不回,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走!”
这声厉喝惊醒了呆滞的众人。
方才那电光火石间的对决,在场绝大多数人甚至都没能看清发生了什么。
他们只隐约感觉到——素来深不可测的易公公,此刻离去的背影竟透着几分仓皇。
最尴尬的莫过于那些随行太监,一个个低头盯着自己鞋尖,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胸膛里。
老祖宗和陆厂公相争这种事,知道得越少活得越久.…..
而曹一更是丑态百出。
这厮竟满脸堆笑的小跑着跟上易公公,连最基本的告退礼数都忘了。
直到跨出门槛时,他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正对上陆玄似笑非笑的目光——
曹一被这目光刺得脊背发寒,连滚带爬追上易公公的队伍,活像条摇尾乞怜的丧家犬。
堂内,剩余的十一位太保缓缓起身,神色复杂望着曹一远去的背影。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众人心知肚明——在这东厂之中,天可以是黑的,地可以是红的,但永远只能有一个太阳。
就算是深受陛下赏识,那也得记得,自己是什么身份。
他曹一身为东厂十三太保,那就只能一辈子当义父的狗。
半天后,京城十里之外的明佛寺!
明佛寺外,青山如黛,钟声悠扬。
十几位知客僧正双手合十,含笑接待着络绎不绝的香客。
山门前的石阶被晨露浸润,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突然——山下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数十名香客面色惨白,如同见了恶鬼般,拼命往山上狂奔。
有人鞋履跑丢了都顾不上,有人甚至手脚并用在石阶上攀爬。
更令人心惊的是,几位本该在山脚值守的武僧竟也混在人群中。
他们争先恐后的施展轻功,几个起落间便抢先跃上山门。
“师兄,大事不好!山下突然来了大批人马!“最前面的那个武僧,慌慌张张的靠近大门。
说罢,他身体依旧是止不住的在发抖。
“哦?”
负责迎客的慧宝法师,捻动佛珠的手微微一顿,“来了好多人?香客云集,不正是我佛门盛事?”
他含笑望向山道,仿佛已经看到明佛寺香火鼎盛,被奉为国教的辉煌景象。
“师、师兄,是东厂的鹰犬!”
又有一个武僧急得声音都变了调,他手指死死攥着师兄的僧袍,“一眼看不到尽头,全都带着兵刃!”
慧宝法师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他这才注意到,那些“香客”个个面无人色,有几个妇人怀中婴孩的襁褓,都被荆棘划破了。
“快.…..快敲警钟!”慈宝法师猛的推开山门,声如雷霆,“你们负责让所有香客立刻进寺!快!”
话音刚落,山下树林中惊起一片飞鸟。
紧接着,一队玄衣铁骑如黑云压境,绣春刀的寒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什么国教宏愿,此刻都成了笑话。这些东厂魔头,分明是来灭门的!
山道尽头,尘烟滚滚。
一顶玄色的蟒纹官轿,在十六名力士的簇拥下缓缓前行。
轿顶镶嵌的东厂徽记,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轿帘低垂,隐约可见一道挺拔的身影端坐其中。
虽然本人没有露面,但是却已让整座山林的鸟雀噤声。
官轿两侧,东厂十二太保一字排开,曹义自然不在其中。
这些令人天下人闻风丧胆的煞星,今日尽数到齐。
他们清一色着白色厂番制服,腰间悬挂的鎏金令牌随着步伐晃动,绣春刀鞘上凝结的晨露还未干透。
更令人胆寒的是官轿后方黑压压的阵列。
锦衣卫三大镇抚使,亲率锦衣卫精锐倾巢而出。
朱雀镇抚使一袭赤袍如火,背负双锏,锏身火焰图案在阳光下栩栩如生。
青龙镇抚使,目光冷厉,腰间软剑如灵蛇般缠绕。
白虎镇抚使胯下骏马嘶鸣,手中丈八长枪寒光凛冽。
除了称病在家的指挥使沈万保,和被陆玄解决的玄武镇抚使之外,整个锦衣卫的高层战力悉数到场!
山门前,一群知客僧手中的木鱼“咚”的落地。
这般阵仗,哪是来上香?分明是要血洗山门!
“放肆!大胆!见督主车驾亲临,尔等竟敢紧闭山门?”
东厂十二太保见到明佛寺大门紧闭后,齐声怒喝起来。
滚滚声浪恍若九天雷霆,炸响在明佛寺外的青石板道上。
为首曹二腰间绣春刀铮然出鞘半寸,寒光映得寺前石狮双目渗血。
话音刚落,十二道黑影已如离弦之箭腾空而起。
曹二他们身着银白色劲装,衣角金线绣的飞鱼纹在半空中翻涌,恍若十二条蛰伏的毒蛇骤然苏醒。
十二人足尖轻点树梢,所过之处枝桠尽断,雄浑内力激荡出的气浪掀飞檐角铜铃。
下一息,十二股属于宗师的罡气,在半空轰然相撞,恰似十二座山岳同时倾覆。
无形的力量在虚空中绞成漩涡气流,将周遭落叶、尘土尽数卷入其中,形成直径三丈的混沌气团。
随着一声震碎云翳的轰鸣,那两扇合抱粗的沉香木门轰然炸裂。
飞溅的木屑裹着凌厉劲气,竟在寺前照壁上,凿出密密麻麻的碗口大窟窿。
而堵在门后的武僧们,一个个如遭天谴。
为首的灰袍武僧手持禅杖,却连半招都未使出,便被气浪正面击中。
胸腔凹陷如破鼓,喉间喷出的血雾在半空中拉出猩红弧线。
更有三名武僧被气劲撕成碎片,五脏六腑混着碎肉如雨落下,将斑驳的石阶染成一片修罗地狱。
其余武僧也未能幸免,有的被气浪掀飞数丈,重重撞在廊柱上,骨骼碎裂声此起彼伏。
有的口吐鲜血,瘫倒在地抽搐不止,眼中满是绝望与恐惧。
血腥味混着沉香木的香气弥漫开来,明佛寺前的肃杀之气,竟比十八层地狱更为可怖。
“罪过,罪过!”
千钧一发之际,明佛寺的大队人马终于赶到。
“阿弥陀佛,嗔念起,业火生,此乃人间大劫……”低沉佛号如洪钟震颤,在满地残肢与血雾间荡开涟漪。
明佛寺的灰袍僧众,如潮水般涌来,袈裟翻飞间,已然来到山门外。
为首白发如雪的老僧人,是明佛寺的方丈,悲风大师。
他拄着九环锡杖缓步而出,深红色袈裟上金线绣的卍字符,随步伐微微泛光。
悲风大师望着满地狼藉,慈眉微蹙,眼角鱼尾纹里似凝着百年悲悯。
这位老和尚突然双手合十,在东厂众人森冷目光中,于血泊里盘坐诵经。
枯瘦指节轻抚念珠,每拨动一粒,便有梵音化作无形涟漪,似乎真的在为死去的人超生苦海。
“此人便是明佛寺方丈?”
十二太保中有人低声嗤笑,绣春刀鞘却不自觉攥紧。
江湖传闻,这看似孱弱的老僧,可能是天下第一强者。
此刻,悲风大师周身气息内敛如渊,却让十二太保脖颈后寒毛尽数倒竖。
他周身那看似平静的佛光中,似蛰伏着足以净化苍穹的惊世伟力。
“老秃驴,可曾后悔当日手下留情?”
曹十拖着那条还未痊愈的右臂,得意忘形的走到阵前。
他扭曲的脸上满是狰狞,独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兴奋。
今天有义父坐镇,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惧!
“今日便要让你明佛寺.…..”
曹十猛地扯开衣襟,露出胸口那道狰狞的佛门掌印,“血债血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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