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陆地天人之上的威压。

    宛若天倾，骤然落下，令李长生和萧毅都如同背负了三山五岳之重，身下的椅子几乎在瞬间化作齑粉，身体也不受控制的向下跪去。

    这一刻，两人都真切的体会到朱缙振到底有多么强大。

    说句不客气的，他们在朱缙振面前，简直如同路边蝼蚁一般渺小。

    仅是一点无意识外漏的杀机，就压得他们喘不过气，周遭空气粘稠得宛若世界都被静止了一样，只余下无边压力汹涌而来。

    要将两人彻底淹没。

    好在，朱缙振的杀念转瞬即逝。

    两人这才没有出大丑。

    朱缙振扫了两人一眼，命人搬来全新的椅子后，看着心有余悸的两人，缓缓开口：“李先生，请继续。”

    “这……”

    李长生嘴角一抽，他很有一种转身就走，不想再待下去的冲动。

    可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只能强压下心头那还残留的余悸，组织了下语言，再次开口：“汉武帝之后，四方绝境平静了百余年时间后，我的师祖苏家苏星河察觉域外又卷土重来。”

    “师祖游走四方，踏遍四海八荒，终于找到了人间最强的四人。”

    “分别镇守东南西北四境。”

    “他们也被后来人称之为四方圣人。”

    李长生将四大家族的事情，娓娓道来，为朱缙振解开一个又一个的疑惑，关于人间绝境，四方圣人，以及现在东西南北四境守护人分别都有谁，也没有隐瞒。

    莫衣守东境，苏白衣守北境，白极乐守南境，西境守护之位空缺。

    如果按照约定，李长生本该在百年前就去镇守北境，但说他贪恋红尘也好，不敢面对北境那些可怖的域外仙人也罢。

    他确实硬生生拖延了百年时光。

    “世人常说，没有千年的王朝，只有万年的世家。”

    “四大家族为了镇守人间绝境如飞蛾扑火一般，前赴后继，却是最终逐渐没落，泯于世人之中，再难有英才出了。”萧毅虽然对此事一清二楚，甚至于他已经准备好如果甲子内西境叶家还没有英才出，他就会取代叶家，成为新的西境守护。

    听到李长生细数四大家族没落，却还是感慨不已。

    数百年间，连出陆地神仙，陆地天人，甚至有苏星河这等妖孽到能够粉碎虚空，杀上仙界，杀得天上仙人如雨落，杀得仙人不敢入凡尘的超级家族，最终竟也难以避免的走向没落。

    朱缙振倒是没有萧毅那么多感慨，只是注视着李长生，皱眉问道：“东南西北有人间绝境，也就是所谓的天之尽头？这人间难道不是无限？何来尽头之说？”

    “李先生，曾去过？”

    “还有李先生方才曾言，镇守人间绝境，击杀天外仙人，会有大收获，也会遭受大恐怖，又是何意？”

    作为一个穿越者，朱缙振接受的教育，很难让他相信世界是天圆地方，有所谓天之尽头。但考虑到这个世界的离谱和综武的特性，他也还是能勉强接受。

    只是……

    若人间有限，有所谓的天之尽头的话。

    那头顶星空难不成是虚假的不成？

    “自然是去过的。”

    李长生郑重点头，神色泰然的回道：“我与萧毅、李玄当年大战天上仙人，引其入北境，北境所在是北面的尽头，从极北寒域穿过北蛮继续往北，那里有绵延数十万里的天绝山脉，再往深处，便到了人间北境的尽头。”

    “东境最为特殊，尽头就在世人谣传的海外仙山蓬莱之后。”

    “蓬莱之外是天道极景，压迫强烈，就算是陆地神仙也难在那个地方调动天地元气。而且东境每有盛景来临，会有众仙来朝，万佛参拜的天外异象。”

    “东境世代守护都认为，那是天外之景。”

    “南境和北境的情况差不多，各有参差，但俱是在天之尽头，相去人间百万里，非陆地天人，没有大机缘和大毅力，难以踏入其中。”

    “甚至，无人引导，也难以窥见。”

    人间绝境，天之尽头。

    这些事情若非朱缙振心中已有准备，且话是从李长生的嘴里吐露出来的，换做任何人这么与世人倾诉，只会被当成疯子。

    “至于陛下提到的，天外仙人有大机缘和大恐怖……”

    李长生说到此处，面色变得异常的怪异，连朱缙振都说不清楚，那是渴望，还是恐惧，亦或者是二者兼而有之？

    反正情绪之复杂，令人咋舌。

    “怎么，莫非不能说？”

    “不。”

    李长生摇头苦笑，“只是不知陛下您信不信。”

    朱缙振听到此言，便知道李长生的言外之意。

    “很匪夷所思？”

    “较之俗世之中，佛道两家传闻的各种神话，神鬼志异之说，要更神异古怪百倍，万倍。”李长生面色无比凝重的点点头。

    “无妨，你尽管说来。”

    至于真假，朱缙振自会分辨。

    李长生见朱缙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沉默了一会儿，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问道：“不知陛信？域外的仙人与妖魔，俱是些不死不灭的存在。”

    “无论是我黄龙山一脉的记载，还是我师傅苏家祖地里，苏星河祖师遗留下来的各种记录，都在证明……”

    “那些域外入侵人间的仙人和妖魔，都有不死不灭之能。”

    不死不灭？

    朱缙振瞳孔中闪过一丝诧异，却并未觉得有多么的惊奇。

    远的不说，他和麾下苍云、天策诸将，基本就是很多世人以为的不死不灭。

    但在朱缙振眼中，所谓不死不灭也会存在一个极限，超越那个极限，纵有滴血重生之能，灵魂不灭之神通，照样也会朽灭。

    “世人常言，仙人逍遥，与世常青，不死不灭。”

    朱缙振说到这，深深的看了李长生一眼：“但李先生这话，似乎别有深意？”

    “莫非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陛下当真是聪明绝顶！”李长生重重的点头，声音有些沙哑：“当年我和萧毅，以及李玄联手斩杀的诸多域外入侵的仙人，甚至于包括我师傅，东西南其他三境家族镇杀的所有域外仙人和妖魔，甚至追溯到更早的武帝之前，大秦之前，战国之前。那些曾被人间强者斩杀的域外的仙人和妖魔，都从未真正死去过。”

    “嗯？”

    朱缙振眼中惊诧之色更甚：“你的意思是，那些域外的仙人和妖魔，被斩杀之后，会在天外继续复苏，而后再次出现？”

    “是！”

    李长生面带苦笑的点点头，道：“而且不止如此，域外入侵的仙人和妖魔，无论我们以什么样的方式将其杀死，哪怕如当年我师傅在黄龙山集天下之力，将一尊域外妖魔封印，炼化成血肉丹药。”

    (本章完)


　　(https://www.2kshu.com/shu/93848/1284201.html)


1秒记住爱看书屋：www.2kshu.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2k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