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5章 句句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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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种本源灵枢……”
阁楼内寂静无声,唯有金色古篆洪流在无形的九曜锁灵禁中缓缓流淌。
不知过去了多久,凝神推衍的陈沐突然眸光一闪,低声道:“师姐,若是我指出那九力流转交汇的‘生门’节点,你可能在数息间破去此禁制?”
慕容汐眼中闪烁起惊喜光芒:“师弟竟能看破其中运转规律?!”
她深知这九曜锁灵禁玄奥莫测,非对大道本源有极深洞察者难以窥其门径。
一旁的傅大年亦是欣喜不已,随即心下明悟:想来当是陈沐将晏老祖亲赐的“东明烛照”修持成功了!
此法神妙,能烛照本源,明见真伪。
他自己也曾参悟,奈何天资有限,加之俗务缠身,至今仍是雾里看花,一窍不通……
“尽力而为,或许可行。”陈沐沉声回应,语气中带着一丝慎重。
慕容汐闻言,英气勃勃的眉宇间满是自信。
她拍了拍胸脯,斩钉截铁道:“师弟且放心施为,若真能指出那‘生门’所在,我必一剑解之,绝不失手!”
见她如此笃定,陈沐心中稍安。
他若想全力催动“东明烛照”洞悉这运转不休的九曜灵枢,神念必倾注其中,绝难分心他顾,更遑论出手破禁。
此刻有慕容汐担当破禁之责,方有尝试破局的希望。
念及此处,陈沐不再犹豫。
他心念微动,识海深处,那点得自晏空的“东明烛火”道种骤然明亮!
嗡——!
双眸深处,淡金色的烛火虚影无声燃起,光芒温润而内敛,却带着直抵本质的无上意境。
刹那间,他眼前的世界仿佛褪去了所有表象。
那原本玄奥难测、轨迹繁复的九点黯淡光星,在烛火映照下,骤然变得清晰无比。
每一颗光星都化作一种本源道韵的具象:或厚重如坤元镇岳,或锋锐如太乙分光,或沉凝如万法归墟……
九种截然不同的本源之力,如同九条奔腾不息的灵性光河,在虚空中沿着既定的玄奥轨迹流淌交织。
它们并非杂乱无章,每一次流转、碰撞、交汇,都遵循着某种源自大道的韵律……
时间仿佛被拉长,空间被解析。
终于,在那瞬息万变的轨迹洪流中,一个极其短暂、极其微妙的“点”被精准捕捉!
九条光河在此处交汇共鸣,形成一处看似稳固却又是整个禁制力量循环最微妙的节点——正是那“生门”所在!
其位置在九曜流转中不断游移,若非烛照本源,根本无法锁定。
“就是现在!乾位偏巽三寸,离中宫七分,坎兑交汇之隙!瞬息即变!”陈沐的声音带着一种穿透神魂的清晰,精准无比地传入慕容汐耳中。
话音未落,慕容汐早已蓄势待发。
“云水凝丝,九剑同发——破!”
一声清叱响起,慕容汐身形未动,手中生生云水剑却已化作一道虚影。
剑尖轻颤,不见惊天动地的剑气,只有九缕细若发丝的幽蓝水线激射而出。
嗤——!
九线齐发,无声无息,精准无比地刺入那九曜之力稍纵即逝的“生门”节点!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琉璃破碎的脆响。
那笼罩金色洪流的无形禁制光阵猛地一颤,九点运转的黯淡光星如同被点中了死穴,光芒骤然明灭不定,彼此相连的道韵灵光寸寸断裂。
嗡!!!
束缚金色洪流的无形之力瞬间瓦解。
霎时,在三人殷切目光的注视下,那道由无数玄奥古篆组成的金色洪流,仿佛挣脱了万古枷锁的狂龙,轰然爆发。
再无束缚的字符洪流如同璀璨的金色飞絮,带着难以言喻的大道韵律,瞬间挣脱了那三尺方圆,磅礴浩瀚地铺满了整座古老阁楼,金光流转,道韵弥漫,将三人的身影都染上了一层神圣的金辉。
陈沐眼疾手快,法力化作无形大手,凌空拘来一段灵性最足的金色字符洪流。
字符入手,并非实体,而是一股蕴含着磅礴信息与大道真意的灵韵洪流,瞬间涌入他的识海。
磅礴的信息流冲刷而过,陈沐闭目凝神,飞速消化。
片刻后,他霍然睁开双眼,眸中精光四射,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异与赞叹:“此法……当真不俗!好生霸道精妙的推演之道!”
原来此法名为《大衍周天推演术》,品阶赫然是仙术一级!
只可惜,眼前所得仅是残篇,且残缺得颇为严重。
其浩瀚如星海的完整推演、布局、谋算之能已十不存一,唯有一种“洞见破绽”的效用得以相对完整地保存下来。
“只可惜,此效用与‘东明烛照’正好撞上……”
陈沐暗暗一叹,不过并不失望。
此法残篇,能极大增幅修行者的神念洞察之能,于纷繁复杂的法术、神通、禁制乃至气机流转之中,直指其运转节点最薄弱之处,如同庖丁解牛,寻隙而入,事半功倍。
虽无完整仙术那算尽天机、布局寰宇的伟力,但这“洞见破绽”之能,于斗法破禁、临阵对敌而言,已是无上利器!
“大衍周天推演术?洞见破绽?”
傅大年和慕容汐闻言,更是按捺不住心中好奇与渴望,纷纷出手,各自拘来一段金色字符洪流,纳入神识感悟。
阁楼内一时寂静无声,唯有那流淌的金辉映照着三人专注的面容,然而,傅大年和慕容汐的脸色,却在感悟的深入中,一个比一个精彩……
而也就在三人沉浸在金仙残法的玄奥、并等待此地因破禁而显化新的金仙道标之际——
浩渺破碎的星空深处,正有十余道遁光如流星般穿梭。
他们行进极有章法,为首者气度沉凝,正是身着绛紫色流云锦袍的沈良才。
其身后众人气息皆是不弱,显然也是精挑细选的好手。
而他们所经之处,但有残破星辰碎片,必被诸多神念洞悉。
不出意外,陈沐三人所在的这块外表灰扑扑的星辰碎片,也逃不过此等对待。
行进途中,沈良才突然停下脚步,目光投向前方。
其身后众人也几乎同时感应到了这碎片深处隐隐透出的道韵波动,脸上纷纷流露出惊喜神采:
“此处波动虽隐晦内敛,可气机纯正浩大,绝非寻常,或许能有道标显化!”
“不错,定有重宝或传承!”
说着,众人便默契地调转方向,朝着那块星辰碎片迅速靠拢而去。
靠近的同时,更为强横凝练的神念如同潮水般,再次探入碎片空间内部,试图穿透那层空间壁障,窥视其中景象。
只是其内金光流转,让他们看不真切,只能依稀察觉到……有修士气息。
“内中有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沈良才身后的追随者们脸色一变,惊喜瞬间转为警惕与不善。
宝物当前,被人捷足先登,冲突几乎不可避免。
“沈真君,”一位面容阴鸷的修士立刻转头看向沈良才,眼中杀机隐现,“可要进去‘瞧瞧’?免得机缘被他人卷走!”
沈良才此刻正好将探入的神念收回。
他脸上不见怒色,只轻轻摇头,气定神闲道:“何须多此一举?他们……总要出来的。”
……
残破阁楼之内。
陈沐三人这时也察觉到了有诸多神念探入此中,脸色不由一沉。
傅大年下意识地重新握紧了玄阳大剑,低声道:“看这神念强度与数量……外间怕是有着不下十人,而且……绝非庸手!”
慕容汐脸色同样凝重,若是四五人,乃至六七人,凭借她与陈沐的手段,加上傅大年新得的玄阳剑,拼死一搏或可杀出重围。
但十余名同阶真君……这已不是尽力便能做到的了,硬拼无异于以卵击石。
她目光转向陈沐,传音道:“师弟,金仙残法与道标虽重,但性命更重,若真情况不可为……当‘弃车保帅’,舍了此间所得,换取安然离去。”
陈沐缓缓颔首,眼神沉静,不见慌乱:“师姐所言甚是。”
他们都不是不懂变通之人。
若外间之人所求只是机缘宝物,并非要赶尽杀绝,那么以手中的金仙道标甚至部分残法为代价,换取平安脱身,是明智之选。
“唉!”傅大年郁闷地低叹一声,“真倒霉……”
好不容易撞上这泼天的“金仙残法”造化,还没来得及捂热乎,转眼就可能要拱手让人,这滋味实在不好受。
三人此刻再无半分体会残法玄妙的心情。
陈沐当机立断,大袖一挥,法力化作无形漩涡,将满阁楼流淌的金色古篆洪流,以及那枚终于在此空间显化的金仙道标尽数收拢。
随后,三人对视一眼,皆将自身状态调整至最佳,再无犹豫,转身踏出那古老阁楼,穿过空间裂隙,重新回到了那片破碎死寂的浩瀚星空。
“是……是她?!”
刚一现身,陈沐便清晰地听到前方人群中传来几声压抑不住的惊呼,带着明显的意外和一丝……忌惮?
他不禁眉头一皱,目光瞬间扫过前方虚空。
只见约千丈开外,十余道身影凌空而立,气势联成一片,如同无形的山岳横亘星空。
为首一人,绛紫锦袍,面容俊朗带着少年气,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不是那何知愠百般叮嘱需提防的沈良才,又是何人?!
陈沐的心,猛地往下一沉:“怎么偏偏是他?!”
此时此刻,沈良才心中亦是掠过一丝意外,只不过这意外很快便被一种更深沉的玩味所取代。
不同于他身后众人将惊疑不定的目光牢牢锁定在气质清冷卓绝的慕容汐身上,沈良才那双深邃的眼眸,却径直投向了让他当初在弱水之畔留下深刻印象的陈沐。
两人的视线无声碰撞在一起,没有火花四溅,却仿佛有无形的弦在瞬间绷紧。
在其身后,那位面容阴鸷的修士看清陈沐三人面容后,眼中贪婪更盛,突然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
“呵,本以为被人抢先一步,或许要与此间造化失之交臂,却不想……竟有如此意外之喜!”
他目光扫过慕容汐和陈沐,如同在看砧板上的鱼肉。
“沈真君,”阴鸷修士转向沈良才,声音带着些许急切,“此三人正是那何知愠麾下修士,若能将他们留下,不仅能夺其机缘,更能断何知愠一臂!此等良机,万不可辜负啊……”
此言落罢,众人缓缓点头,直把傅大年看的几乎要抢占先机,殊死一搏。
然而,就在这一触即发之际,却不想沈良才轻轻摆了摆手,止住众人心念。
他目光依旧落在陈沐身上,高声道:“还不知这位道友名讳?可否赐告?”
陈沐神色不动:“贫道陈沐,见过沈真君。”
“原来是陈道友,”沈良才神色淡然,微微一笑:“恕我直言,我观道友气度沉凝,道韵内敛,根基之厚实实属罕见,想来品性亦是高洁。”
“如此人物,却为何……要屈身相助何知愠那等口蜜腹剑、心胸狭隘的伪君子呢?”
话语间,将何知愠贬得一文不值。
陈沐眼神微凝,心知对方在挑拨离间,淡然回道:“沈真君此言,何道友他日若有机会,或许也会问及您身后的诸位同道。”
言下之意,你沈良才也未必是什么好人,大家半斤八两,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沈良才闻言,非但不恼,反而深深看了陈沐一眼。
片刻后,他才用一种低沉而意味深长的语调缓缓道:“陈道友,你……大抵是被他蒙骗了。何知愠此人,最擅长的便是以利诱人,以势压人,许下的承诺,往往暗藏祸心。”
他顿了顿,:“若有一日,你幡然醒悟,识破其真面目,心意改变……沈某这里,或许可以为你留一个位置。良禽择木而栖,明珠不该暗投。”
说完,他也不等陈沐有何反应,便直接挥了挥衣袖,示意身后众人:“让开道路。”
“沈真君!这——”那阴鸷修士大急,忍不住出声。
其余人也满脸错愕与不甘,不明白为何煮熟的鸭子要放飞。
“无需多言。”沈良才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眼神扫过身后,“让开。”
众人虽满心不解,甚至愤懑,但在沈良才积威之下,终究不敢违逆,只得强压着不甘,悻悻然地左右分开,让出了一条通往星空深处的坦途。
望着眼前这突如其来的生路,傅大年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短短片刻间,心情从绝望到狂喜,又从狂喜坠入被围困的窒息绝望,此刻再次峰回路转……巨大的情绪起伏让他脑子嗡嗡作响,根本无法思考沈良才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此刻唯一的念头就是:快走!趁对方还没反悔!
“陈兄?慕容仙子?”见陈沐和慕容汐都凝立不动,神色沉凝,似乎在思索什么,傅大年急得忍不住低声催促。
陈沐被傅大年的声音拉回现实,暂时压下心中翻涌的疑窦。他看了沈良才一眼,仿佛要将此人此刻的神情刻入脑海。
随后,他再次稽首,声音平稳无波:“沈真君高义,今日之情,陈沐记下了。我等告辞。”
沈良才含笑不语,只是侧了侧身,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陈沐与慕容汐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不再有丝毫停留。
三道遁光骤然亮起,如同惊鸿般掠过沈良才等人让开的通道,瞬间没入远处漂浮的星辰碎片群中,消失不见。
直到三人的遁光彻底消失在星空深处,沈良才身后那阴鸷修士才再也按捺不住,上前一步,语气带着强烈的不解:“沈真君!如此良机,为何放虎归山?”
沈良才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轻轻抚平自己绛紫锦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声音平静无波:
“纵使今日留下此三人,夺了他们的机缘,于大局而言,又能对何知愠造成何等伤筋动骨的打击?不过是损其几个爪牙,得些外物罢了。”
“且我观陈沐在何知愠阵营中的地位当是不低,若能使其心生嫌隙,甚至暗中离心……这远比今日杀他三人,夺些死物,对何知愠的打击要大得多。此乃……攻心之上策。”
那阴鸷修士闻言,眉头紧锁,依旧觉得太过理想化:“能到此番境界之人,又岂会是蠢笨易欺之辈?沈真君这三言两语,怕是……未必能让他深信吧?”
沈良才负手而立,缓缓道:
“假话,自然需要担心对方是否相信,需要精心编织,需要证据佐证……”
“可我方才所言关于何知愠的‘评价’……”他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嘲讽,“句句属实,字字诛心,绝非虚言。”
“既是真话,又何须担心他信与不信?时间……会证明一切。”
沈良才的目光重新投向那无尽的破碎星河,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棋盘上因今日落子而掀起的波澜,“走吧,我们的道标……还在前方。”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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