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别动手动脚
叩开了前院房门,正青亲自迎了出来。
“大人说姑娘大概这个时候会来,果真让大人猜着了。”正青一边说笑着,一边将沈寄欢往里迎。
因着正青这句话,沈寄欢原本雀跃的心情直接减了半,捧着匣子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这种被人一眼就看穿的感觉太不好了。
前院距离书房就几步路,没等着沈寄欢朝正青打听,书房就已经到了。
正青推开了门,躬身道:“姑娘请进,大人在里头等着,奴才便不进去了。”
沈寄欢见此只能从颂夏手中接过字帖,捧着匣子进了书房。
与昨日不同,今日书房明亮了许多,赫连璟端坐书案之前,正低头写着什么。
听到开门声,他头也不抬的道:“你先坐,我稍后就好。”
沈寄欢应了一声,走过去将字帖和匣子放在书案角落,趁着机会看起来了书架上的书名。
片刻后,赫连璟放下毛笔,看着放在书案上的匣子问:“这是什么?”
沈寄欢目光从书架收回,献宝似的打开匣子炫耀道:“这是我今日刚和染冬学的,亲手所制的雪中春信香,闻起来味道甚是不错,所以想要送给师傅。”
赫连璟挑了挑眉,“怎么突然送我这个?”
顿了顿,他又道:“讨好我?”
目的骤然被拆穿,沈寄欢脸颊一红,嘴硬道:“我只是觉得此香与你相配。”
赫连璟唇角轻弯,问:“你觉得我与此香相配?”
沈寄欢重重点头,一眼不眨的看着赫连璟,试图释放自己的真诚。
“此香燃过以后清幽温雅,清冷又暗藏暖意,就如同师傅对我一般。”
赫连璟闻言唇角扬了起来,声音肉眼可见的愉悦,“说的比唱的都好听,还说不是在讨好我。”
“我这是实话实说,发自肺腑,师傅若是不信可以摸摸我的良心。”
说着,沈寄欢直接绕过书案走到赫连璟身旁,抓起他的手就想往自己胸口上摸。
赫连璟吓得登时站了起来,用力甩开了被沈寄欢抓着的手,下意识拉远了彼此之间的距离,口中道:“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那好吧~”沈寄欢撇了撇嘴,目露幽怨的将字帖往前推了推,“师傅来看看我字练得如何了。”
赫连璟上前两步,大手一挥便将字帖抓在了手里,随后又退了两步,低头翻看起来。
片刻后,他点评道:“能看出来用功了,但学的时日不足,笔力还尚有缺失,算不得佳作。”
沈寄欢亦是心有戚戚,面带遗憾道:“只可惜日后去了坤宁宫,我怕是再没有机会练字,当不了师父的好学生了。”
赫连璟下意识安慰她,“皇后娘娘虽是镇北侯独女,母亲却也是文臣家的女儿,那手簪花小楷甚至得过先帝夸赞。等你入了坤宁宫侍奉,若是得了皇后娘娘看重,何愁没有练字的机会?”
沈寄欢目光幽幽,那双眸子紧紧注视着赫连璟,娇声道:“我只想得师傅看重。”
赫连璟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疑惑地问:“你今日到底怎么了?”
若面前的人不是沈寄欢,胆敢这么对他,他早就叫人拖下去了。
沈寄欢抿了抿唇,没回答。
她若说自己昨日被毫不犹豫的拒绝,感觉自信心有些受挫,这才今日有了这一遭,赫连璟肯定会嘲笑她。
既然如此,还不如不说。
沉默片刻,沈寄欢语气生硬的转移话题:“我想看书,劳烦师傅帮我选上几本。”
赫连璟也觉得气氛尴尬,于是也没再强求,转身去了一旁的书架上给她选书。
一炷香后,两人隔着书案大眼瞪小眼。
沈寄欢指着书案上的《孙子兵法》《三十六计》以及《鬼谷子》,不解的问:“让我看这些是什么意思?”
赫连璟率先移开目光,犹豫了一下,解释:“你自民间长大,从小见识有限,多跟书里学一学,好好长长见识,我可不希望你还没走到高位就折在半路,白白耗费我的心血。”
虽然依旧嘴硬,但掩盖不了话语中的关心。
沈寄欢眉眼弯弯,心情极好的问:“舍不得我死?”
赫连璟轻哼一声,道:“我若舍得你死,那日雪夜就不会救你,只看着你被抓回去便是。”
谈及此事,沈寄欢难得正色起来,起身朝着赫连璟行了个大礼。
“督卫救命之恩,寄欢没齿难忘。”
如果没有赫连璟,她不会有现在的好日子,即使赫连璟有其他小心思,可他对她的救命之恩抹不掉。
沈寄欢这般郑重,倒是给赫连璟惊到了,匆匆绕过书案亲自去扶她,口中道:“我那日心情好,所以才会救下了你,你心里知道便是,不必时常放在嘴边。”
宫中都传他声名赫赫,可传的大多都是他的恶名,他习惯了旁人提起他来时的咬牙切齿,如沈寄欢这般真诚感激的倒还真是头一遭。
让人怪不习惯的。
察觉出了赫连璟的不自在,沈寄欢起身后果断转移话题,“我若得了皇宠,颂夏和染冬还能跟着我吗?”
谈起正事,赫连璟心中那股异样感小了许多,调侃道:“你想要的还挺多。”
沈寄欢理直气壮:“我这是对你绝对信任。”
除了赫连璟,她满宫无一可信之人。
颂夏和染冬是赫连璟的人,又在宫里沉浮多年,有了她们两个在身旁,她至少不用担忧被身旁人算计。
沈寄欢这般十足的信任,惹得赫连璟分外开怀,脸上的笑都更温柔了些。
“带是能带走,但是带几个,带谁,就看你能走到那一步了。”
看着沈寄欢疑惑的目光,赫连璟解释道:“按照惯例,宫女初承宠大多封为采女或者御女,身边可跟一个宫女,一个太监侍奉。”
“再升一级,封宝林,正六品,身旁可跟两个宫女,一个太监侍奉。”
“所以你若想带着颂夏和染冬一起,至少也要封个宝林才行。”
“那丹嬷嬷和桂嬷嬷呢?”沈寄欢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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