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重大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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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知棠抓着两个孩子的手紧了紧,迅速地朝着孙慧的方向追过去。
孙慧跟贺知青如果真的留在这里,还不知道要造什么孽。她得抓紧时间弄清楚!
“妈妈,我要吃冰糖葫芦!”乐乐小馋丫头,看到一旁小贩叫卖的冰糖葫芦,又有些走不动路了。
小贩抱着扎糖葫芦的草靶子,笑眯眯地拦下贺知棠:“这位同志,我做的这些糖葫芦,都是新鲜摘下来的山楂,用上好的糖块熬制的,味道可好了。不给孩子买一串吗?”
贺知棠抬起头,发现孙慧也不见了。
她细梅不由得皱起,牵着两个孩子的手紧了紧。
“来两根吧。”贺知棠把钱付了,让两个孩子自己挑糖葫芦。
买完,她又去找刚才孙慧买肉的肉铺老板那边打听。
“同志您好,您认识刚才在你这里买肉的那个女人吗?”
“哪个女人啊?”肉铺老板问道。
“就是大概这么高,长得有些白白胖胖的,头发有些自然卷的。”贺知棠大概比划了一下。
肉铺老板皱眉,半晌才说道:“我这里一天来买肉的太多了,我不太记得了。”
贺知棠有些失望,但也没表现出来。跟肉铺老板道谢之后,才带着两个孩子离开。
欢欢听到她的描述,一下就猜到点什么:“妈妈,外婆是不是又来了?”
贺知棠描述的,分明就是孙慧的模样。
听到“外婆”这个词,乐乐没忍住抖了一下,怯生生地抓着贺知棠的手。
孙慧以前每次到程家,都要骂她赔钱货。她可怕孙慧了。
“没事。”贺知棠轻轻地拍拍两个孩子的后背,柔声道,“外婆已经走了。就算她还在,妈妈也会保护好你们两个,绝对不会让外婆再伤害你们。”
贺知棠没把注意力全放在这件事上,带着两个孩子去市场那边,观察摊位的位置,数量,还有情况。
走着走着,她听到市场最里面有人在喊:“新布料!呢子纺织厂新出的布料。颜色特别好看,欢迎来选!”
贺知棠低头,瞅了瞅欢欢和乐乐身上穿的衣服。
俩孩子衣裳不多,各自只有两身。还是从亲戚孩子那儿捡来人家不要的,上面打着补丁。
但也都小了一点,欢欢的脚脖子都露在外面,看着就冷。
她没犹豫,直接去布摊上,挑了两块颜色浅淡的布,让人给俩孩子做衣裳。
量尺寸的时候,她听到旁边有两个婶子在聊天。
“诶,你听说没有?军队训练的时候,会打子弹呢。那个子弹壳可贵了,能卖三毛钱一斤呢。”
“我听说过倒是听说过,可那危险性那么大,谁愿意去捡啊。万一被枪打到,那命可都没了。”
“有的是人为着钱不要命呢。再说了,部队上的人又不是眼瞎。他们就不能躲着点打?要不是我屋里头娃子病了,我也去捡。”
贺知棠心里一惊,脸色有些难看。
她故意装作不懂,凑过去问道:“可我听人家说,部队上训练的时候,都是要封山的。那咋可能混的进去?”
“咋混不进去?”第二个婶子瞧着贺知棠面善,说道,“那几座山那么大,咋可能封得完?随便找个地方摸进去。等人家打完枪,你再出去捡不就是了。”
这下,贺知棠是真坐不住了。
她匆匆地把钱和布票丢给布摊上的人,拿好收据约好过来拿衣裳的时间,就四处开始打听。
本来她还以为贺知青就算真的留在这里,也闯不出啥大祸,根本没放在心上。
可他要是真混在训练场,那就全完了。
她在这个铺子上买点这,在那个铺子上买点那。
人家给她装东西的时候,她就打听孙慧和贺知青的消息。
看到她出手阔绰,人家也愿意跟她讲。这两天,还真有人看到过几次俩人。
知道孙慧和贺知青真的没走,贺知棠脸色更难看,来不及休息一会儿,就回军营去了。
把东西放到宿舍,她又马不停蹄地带着孩子赶往领导们在的营区。
听说贺知棠有急事要汇报,执勤的战士瞥了她一眼,往楼上去。
没一会儿,他就下来了,语气淡淡:“领导们正在开会呢,你等着吧。”
贺知棠心肺如同火烧,急切道:“我这是真有急事汇报。”
“你着急,别人的事情就不着急了吗?”那战士不轻不重地拿话别她,“等着吧。”
贺知棠没办法,只能在门口等。
可她等了好几个小时,都没能等到领导散会。两个孩子都困在在她怀里打瞌睡了。
乐乐头磕到贺知棠的胳膊,从睡梦中苏醒,迷迷糊糊地问道:“妈妈,我们还要在这里等多长时间呐?”
贺知棠摇摇头,低声道:“困了吗?要不然妈妈先带你去睡觉?”
赵建军路过这里,看到贺知棠抱着两个孩子蹲在门口,觉得奇怪:“弟妹,你搁这儿干啥呢?”
贺知棠看着赵建军有点眼生,不过她还是抱着孩子解释道:“刚才我搁街上听见有人说,会有人混进演习的地方,去捡子弹壳。我怕出啥事,想过来跟领导说一声。”
“啥?!”赵建军脸色一变,急忙道,“你跟我进来。”
到了门口,执勤的战士还想拦。
赵建军厉声道:“她是我带进来的,有啥事我承担。这么重要的事,不赶紧报告给上级,要是真的连累百姓出事,我们都得担责任!”
战士不敢再吭声,眼睁睁地瞅着赵建军带着贺知棠进去。
到了领导办公室,领导还在优哉游哉地喝茶。
赵建军一屁股坐在他对面,敲着桌子说道:“老杨,你搁这儿摆什么谱?让人家军属搁外头等你大几个小时!”
杨团长脸色不太好看,冷声道:“怎么,难不成随便来个人说有急事要找我,我就得让她进?”
他确实不太喜欢贺知棠。
苏燕姿是他从医科大学专门要过来的,他却听说俩人发生过好多次矛盾,下意识觉得是贺知棠在挑事。
贺知棠没管他俩吵架,只把自己听到的事跟杨团长讲了。
杨团长脸色也是一变,但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你说这是真的?”
“我不能保证这件事是真的,但排查一下总不会有错。”贺知棠镇定地道,“万一是真的,那麻烦不就大了?”
杨团长又喝了一口茶,沉思片刻,一口把茶叶吐进垃圾桶:“我现在派人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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