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闹钟像个刚中彩票的广场舞大妈，扯着破锣嗓子在耳边疯狂蹦迪。乔佳伟迷迷糊糊伸手去关，直接上演  “人类驯服手机翻车现场”——  手机划出完美抛物线，“啪嗒”  砸在地上，那动静仿佛在给今天的倒霉日子敲开场锣。

他瘫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生无可恋地想：“这手机怕不是和章宗华拜过把子，专挑我崩溃的时候补刀。”  昨晚又盯着那段要命的视频，翻来覆去琢磨解决办法，此刻脑袋重得像灌了铅，太阳穴还一跳一跳地疼。

冷水泼在脸上，乔佳伟对着镜子差点尖叫  ——  这哪是脸，分明是被地沟油泡了三天的煎饼！黑眼圈深得能养熊猫，胡茬长得能织毛衣。握着剃须刀的手一抖，下巴差点刻出  “到此一游”  的勋章，满脑子都是陈雨爱甜美的笑脸。

“等她看见我这丧尸造型，怕是要连夜报警，说我被外星人改造了。”  他一边嘟囔着，一边艰难地刮着胡子，刀片刮过皮肤的  “沙沙”  声，在寂静的卫生间里格外清晰。

系领带时，喉结跟卡壳的算盘珠子似的上下滚动。领带在他手里活像条成精的泥鳅，左扭右扭就是不听话。“今天必须拿下‘职场奥斯卡最佳影帝’！”  他对着镜子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出门前反复在猫眼确认表情，那认真劲儿，比特工执行任务还严谨  ——  毕竟他揣着能掀翻三个家庭的  “核弹级秘密”。每一次确认，都像是在为一场艰难的战斗做最后的准备。

电梯上升时，乔佳伟的小心脏跟着玩起了蹦极。推开公司大门，键盘敲击声规律得像邻居的呼噜，却盖不住他擂鼓般的心跳。刚把包甩上工位，就看见章宗华端着咖啡走来，笔挺西装和视频里的油腻模样，简直是  “霸道总裁”  和  “油腻大叔”  的合体搭配。

“小乔，方案下午前给我。”  拍在肩头的手力道大得能把人拍成煎饼，乔佳伟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嘴里应着  “好嘞，章总”，心里却疯狂吐槽：“这手劲，昨晚抱陈梦涵没少练吧？”

打开电脑，视频画面自动在脑海里循环播放  4K  高清版。文档里的字像喝醉酒的蝌蚪，在屏幕上乱蹦跶。他假装皱眉思考，实则疯狂敲出乱码，还时不时转动椅子、喝水，把自己伪装成  “努力工作的人形提线木偶”。旁边工位的小李起身去接水，路过时瞥了一眼他的屏幕，乔佳伟心里  “咯噔”  一下，赶紧用胳膊挡住，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等小李走远，他才松了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一上午的时间，乔佳伟都在这种高度紧张的状态下  “表演”。中途，部门开了个短会，章宗华在台上侃侃而谈项目规划，乔佳伟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视频里的画面。当章宗华突然点名问他意见时，他猛地站起来，磕到了桌子，疼得龇牙咧嘴，却只能硬着头皮说：“我觉得章总的规划非常全面，我们一定全力执行。”  说完，他感觉脸烫得能煎鸡蛋，坐下时才发现，手心的汗已经把会议记录纸都浸湿了一片。

好不容易熬到午休，乔佳伟像逃命似的躲进楼梯间。这里阴暗又安静，仿佛是他暂时的避风港。刚掏出手机，就看见陈雨爱的消息让乔佳伟呼吸一滞。“宝！姐姐说姐夫送她超漂亮的项链！”  他颤抖着手指回复  “真好啊”，附上的笑脸表情比哭还难看。

靠着冰凉的墙壁，感觉喉咙像卡了块烧红的炭，心里疯狂咆哮：“这哪是项链，分明是给我套的紧箍咒！”  他想象着陈梦涵戴着项链得意的样子，又想到陈雨爱毫不知情的单纯，心里一阵阵地抽痛。

下午三点，手机突然响起，是陈雨爱的视频通话。乔佳伟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陈雨爱的笑脸瞬间出现在屏幕上，像春天里最灿烂的花朵。“宝！姐姐做的糖醋排骨香死了，姐夫夸她贤妻良母！”

陈雨爱眉飞色舞地说着，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对姐姐幸福生活的羡慕。乔佳伟结结巴巴挤出  “真不错”，心里疯狂吐槽：“等真相曝光，这糖醋排骨怕不是要变成‘分手套餐’终极杀手，直接把我送上‘单身狗荣耀’排行榜！”

陈雨爱却没发现异常，继续兴奋地分享：“等我回去，也要给你做糖醋排骨，让你尝尝我的精湛手艺！我还学了好几道新菜呢，到时候你肯定会吃得停不下来！”  说着，她还对着镜头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乔佳伟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回应道：“我可太期待了。”  可心里却在想，也许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这些美好的期待都会化作泡影。

通话过程中，陈雨爱说起自己在异地的工作趣事，时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乔佳伟听着，鼻子一酸，眼眶瞬间红了。他拼命眨着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

“好……”  他艰难地挤出一个字，感觉胸口像压了一块千斤重的大石头，喘不过气来。此刻的他，多希望能告诉陈雨爱真相，可看着女友脸上灿烂的笑容，又怎么忍心打破这美好的幻想呢？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梦醒之后，一切都能恢复正常。

挂断电话，乔佳伟像被抽走灵魂的提线木偶，顺着楼梯扶手滑坐在地。阳光透过安全出口指示牌洒进来，在地上碎成斑驳的光影。“救命！这破秘密什么时候是个头？再拖下去，我怕不是要变异成行走的表情包！”  他抱着脑袋哀嚎，空荡荡的楼梯间只回荡着自己绝望的回声。

下班铃声响起，同事们欢呼着冲向自由，乔佳伟却像被灌了水泥，慢吞吞收拾东西。走在夕阳下，车水马龙的街道在他眼里模糊成一片虚影。路过常去的便利店，老板热情地跟他打招呼，他也只是机械地点点头。

回到家，屋子空荡荡的，他瘫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不知道明天又该如何继续这场艰难的  “表演”，这场没有剧本，也看不到结局的戏，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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