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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狼嚎雪关》(上)


冰冷!腥臊!带着死亡气息的劲风狠狠砸在脸上,刮得皮肤生疼!

沈砚的瞳孔里,那张血盆巨口急速放大!森白的獠牙如同地狱之门洞开的铡刀,尖端凝聚的涎水滴落,在黑暗中拉出细长的、令人作呕的银丝!他甚至能看清巨狼喉管深处翻涌的、带着狂暴诅咒气息的暗红漩涡!是赫兰·银灯失控的白狼真身!

“吼!”

震耳欲聋的咆哮卷起腥风,彻底吞没了霍斩蛟肝胆俱裂的嘶吼!

死亡的气息从未如此浓烈!獠牙离咽喉只差三寸!沈砚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间冻僵!他挡在身前的手臂,脆弱得如同枯枝!

千钧一发!他怀中那枚山河鼎印玺猛地一烫!仿佛沉眠的火山在濒死前骤然苏醒!一股沛然莫御的意志,带着古老洪荒的磅礴气息,悍然撞入他濒临崩溃的神识!

嗡!

青蒙蒙的光芒,微弱却无比坚韧,猛地从沈砚紧贴胸口的位置爆发出来!那光芒并非照亮黑暗,而是骤然向内塌陷!如同一个无形的漩涡,瞬间将沈砚的全部意识,连同那扑至眼前的恐怖狼吻,狠狠吸了进去!

腥风、黑暗、霍斩蛟绝望的呐喊……所有声音刹那远去!世界骤然翻转!

冰冷刺骨的触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粘稠!滚烫!令人窒息的血腥!

沈砚猛地睁开“眼”!没有地窖,没有风雪!他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压抑、完全由沸腾的鲜血和凄厉哀嚎构筑成的噩梦深渊!

头顶,是暗红得如同凝固血浆般的天空!脚下,粘稠的血浆如同沼泽,咕嘟咕嘟冒着灼热的血泡!每一次气泡破裂,都溅起滚烫的血点,带来皮肤被灼伤的幻痛!浓得化不开的铁锈腥气,蛮横地钻入他每一个毛孔,呛得他灵魂都在颤抖!

“呃啊……”

“狼神!饶命啊!”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绝望到撕裂灵魂的哭嚎声,四面八方地涌来!像是无数根冰冷的钢针,狠狠扎进他的耳膜,刺入他的脑海!沈砚艰难地转动视线,心脏几乎被眼前的景象攥碎!

前方!一座由森森白骨垒砌而成的巨大祭坛,狰狞地矗立在血海中央!

祭坛顶端,一尊庞大无比的狼形石雕盘踞着!石狼仰首向天,姿态凶戾而贪婪!那双空洞的眼窝深处,此刻正燃烧着两团妖异、冰冷、如同地狱业火般的猩红光芒!那红光带着一种俯瞰蝼蚁的漠然,死死地“盯”着祭坛下方!

祭坛之下,血流成河!

无数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人!有男人,有女人,甚至还有瘦小得如同枯柴的孩子!他们被粗大的、浸透血污的黑色铁链死死捆缚,如同待宰的牲畜般跪伏在冰冷的石地上!绝望的泪水混合着脸上的血污,冲刷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沟壑!他们徒劳地挣扎着,哭喊着,声音却淹没在祭坛上响起的、冰冷而宏大的咒语声中!

祭坛边缘,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如同燃烧的熔炉,散发着暴虐狂躁的气息!他披着厚重的、镶满狰狞狼牙的苍狼王庭祭袍,虬结的肌肉在袍服下贲张!赤焰可汗!

他手中高举着一柄造型奇特的弯刀!刀身并非金属,而是一种散发着诡异暗红光泽的骨质,刃口处不断滴落着粘稠的、冒着热气的鲜血!

“嗷——呜——!”

赤焰可汗猛地发出一声悠长、苍凉、却带着无尽残忍意味的狼嗥!这声音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下方奴隶们的心上,哭喊声瞬间被极致的恐惧掐断,只剩下死寂的绝望!

他手腕猛地一翻!弯刀化作一道暗红的闪电!

噗嗤!

刀锋毫无阻滞地没入离他最近的一个壮年奴

“嗬……”奴隶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身体剧烈地抽搐!鲜血如同喷泉,狂涌而出!

这仅仅是个开始!赤焰可汗的动作快如鬼魅!暗红的刀光在血色的祭坛上疯狂闪烁!每一次挥落,都带起一蓬滚烫的血雨!每一次劈砍,都伴随着一声戛然而止的惨嚎!

温热的、带着生命余温的鲜血,如同溪流,沿着祭坛上繁复而古老的凹槽纹路疯狂奔涌!那些凹槽,诡异地汇聚成一种奇特的、沉重而稳定的形状——如同支撑巨鼎的三足!殷红的血流沿着这巨大的“鼎足”沟壑奔腾,最终疯狂地注入祭坛中央那尊狼神雕像的基座!

狼神雕像眼中那两团猩红的光芒,随着鲜血的注入,如同被浇上了滚油,猛地暴涨!妖异的红光冲天而起,几乎要将整个暗红的天空点燃!一股贪婪、暴虐、仿佛要吞噬天地间所有生灵的恐怖意志,如同实质的狂潮,轰然降临!



祭坛中央,狼神基座正对着的位置,一个深不见底的孔洞显露出来!孔洞的形状……沈砚的心脏骤然缩紧!那形状!赫然与他怀中那枚山河鼎印玺的底座轮廓,完全吻合!

不!不仅仅是印玺!那形状……更像是某种巨大器物的一足!沉重!古朴!带着镇压万古的洪荒气韵!与这血腥残酷的祭坛格格不入,却又被强行嵌入其中,成为这恐怖仪式的核心!

轰!

一股无法形容的、混合着亿万生灵绝望哀嚎、被强行炼化剥夺的恐怖气运洪流,猛地从那孔洞中喷薄而出!那洪流带着刺骨的怨毒和诅咒,如同亿万根冰冷的毒针,狠狠刺向沈砚的精神核心!

“呃啊!”

沈砚的灵魂发出无声的尖啸!身体在现实中剧烈地抽搐起来!怀中的山河鼎印玺骤然变得滚烫无比!那微弱却坚韧的青芒,仿佛被这滔天的血怨激怒,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给我……镇住!”沈砚在灵魂撕裂般的痛苦中,爆发出源自血脉最深处的嘶吼!他仅存的意志,不顾一切地沟通着怀中那枚印玺!无垢之体疯狂运转,试图净化那滔天的怨念!

印玺的青芒猛地一盛!一道虚幻、却带着煌煌正气的青色鼎印虚影,自沈砚胸口透体而出!那虚影只有三足,古朴苍凉,带着镇压山河的威势,悍然撞向眼前那被血光充斥、狼嚎震天的幻境!

嗡!

青芒与血光在沈砚的意识空间里轰然对撞!整个血色幻境剧烈地晃动起来!祭坛崩裂!血海倒卷!狼神雕像眼中的红光疯狂闪烁,发出愤怒的咆哮!

就在这惊天动地的碰撞中,沈砚的精神如同被撕裂的破布,剧痛让他几乎昏厥!但他死死盯着祭坛中央那个孔洞!盯着那孔洞下方隐约透出的、承载着亿万血怨的鼎足形状!

现实的冰冷与血腥瞬间倒灌回来!

“嗷呜!”

震耳欲聋、饱含痛苦与暴虐的狼嚎,如同实质的音波巨锤,狠狠砸在沈砚的耳膜上!他猛地从血色幻境中挣脱,意识被狠狠掼回残破不堪的躯体!眼前依旧是那张滴着涎液、獠牙森森的血盆巨口!

但就在这生死毫厘之间,沈砚胸口出现的青色鼎印虚影,已经狠狠印在了扑至眼前的巨大白狼额心!那正是它额间白狼图腾与暗金咒纹疯狂纠缠的核心!

滋啦!

仿佛滚烫的烙铁按在了冰雪上!刺耳的灼烧声伴随着一股焦糊的味道猛地爆开!

“吼!”

白狼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嚎!那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痛苦和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它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无形的巨炮正面轰中,轰然倒飞出去!狠狠撞在早已布满裂痕的地窖墙壁上!

轰隆!

碎石和冻结的泥土簌簌落下!本就摇摇欲坠的地窖发出不堪重负的**!

巨大的白狼痛苦地翻滚着,巨大的狼爪疯狂地刨抓着冰冷坚硬的地面,犁出深深的沟壑!它额心那处被青芒灼烧的地方,银白的毛发焦黑一片,狰狞的暗金咒纹如同活物般剧烈扭曲,发出滋滋的声响,与残余的青芒激烈对抗!那双猩红的狼眼里,狂暴的毁灭欲被撕开了一道缝隙!一丝属于赫兰·银灯本人的、极致的痛苦和茫然,在那血色的深渊中一闪而逝!

“银灯!”沈砚嘶声喊道,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刚才强行催动鼎印虚影对抗那滔天血怨幻境,几乎抽干了他所有的精神!一股无法抗拒的冰冷沿着他催动印玺的手臂疯狂蔓延,皮肤表面瞬间凝结出一层薄薄的白霜!骨头缝里都透出针扎般的刺痛!山河鼎的力量,岂是凡人可以轻易驾驭的?每一次使用,都伴随着沉重的代价!

“主公!”霍斩蛟的吼声带着劫后余生的嘶哑,如同一阵狂风卷到沈砚身边。他那身本就残破的黑甲上又添了几道新鲜的、深可见骨的爪痕,鲜血正汩汩渗出,在冰冷的空气中冒着白气。但他根本顾不上自己,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地上痛苦翻滚挣扎的巨狼,又猛地转向沈砚,“你怎么样?!那畜生……”

“别伤她!”沈砚强忍着灵魂撕裂般的剧痛和手臂的刺骨冰寒,猛地抬手按住霍斩蛟握刀的手臂!他脸色惨白如纸,额角青筋暴跳,嘴唇因寒冷和脱力而微微发紫,“是诅咒……还有她父汗……血祭……鼎足……”他语无伦次,刚才那血色祭坛的景象如同烙印,灼烧着他的神经,“控制……先控制她……离开这里!”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霍斩蛟眼中戾气翻涌,死死盯着那头因剧痛而暂时失去攻击性的巨狼。他闻到了,除了血腥和野兽的腥臊,更有一种来自沈砚身上的、极度透支后的枯竭气息!他狠狠一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命令:“铁鹞子!锁链!捆住它!小心爪子!快!”

仅存的几名心腹精锐如同鬼魅般扑上!粗大的、浸过桐油的特制铁链哗啦啦作响,趁着白狼被额心灼痛折磨得疯狂甩头挣扎的瞬间,如同几条冰冷的毒蛇,精准地缠上它强健的四肢和粗壮的脖颈!

“吼!”

铁链加身的束缚感彻底激怒了这头凶兽!它发出震天动地的咆哮!庞大的身躯爆发出恐怖的力量,猛地一挣!几名精锐闷哼一声,竟被带得离地而起!沉重的锁链瞬间绷得笔直,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给我……定住!”霍斩蛟目眦欲裂,猛地扑上前,布满老茧的大手死死抓住一根锁链,全身肌肉贲张如铁,双脚如同铁犁般深深陷入冻土!他身上残破的黑甲随着力量的爆发咔咔作响,肩头的伤口瞬间崩裂,鲜血狂涌,但他恍若未觉!一股沙场百战磨砺出的、如同实质的凶煞之气轰然爆发!

如同两头洪荒巨兽在角力!铁链剧烈地颤抖、**!地窖顶部的碎石和冻土如同下雨般簌簌落下!

“呜……”白狼发出一声带着痛苦和狂怒的呜咽,庞大的身躯被霍斩蛟和数名精锐合力死死按在了冰冷的泥地上!但它猩红的双眼依旧死死锁定沈砚,獠牙外翻,喉咙里滚动着低沉的、充满威胁的咆哮!每一次挣扎,都让铁链深深勒进它银白的毛发,留下血痕。

“走!快走!”霍斩蛟额头青筋暴起,冲着沈砚嘶吼,“地窖要塌了!从北面那个破口!快!”

沈砚强撑着几乎虚脱的身体,最后看了一眼地上被铁链死死缠住、依旧用猩红狼眼死死瞪着他的巨兽,那双血眸深处,赫兰·银灯残存的痛苦挣扎如同风中残烛。他猛地转身,踉跄着冲向地窖北面被白狼撞出的那个巨大破口!

刺骨的寒风裹挟着大片的雪花,如同冰刀般狠狠灌了进来!外面,是真正的绝境!

天地间只剩下一种颜色:刺眼的白!暴虐的北风如同万千厉鬼在哭嚎,卷起地上深厚的积雪和天空中不断砸落的雪片,形成一片混沌的、能吞噬一切的白色狂潮!视线被压缩到极限,三步之外,便是翻涌的、死亡的白色帷幕!彻骨的寒意无孔不入,瞬间穿透了沈砚身上单薄的青衫,如同无数冰针刺入骨髓!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催动山河鼎印带来的灵魂刺痛和手臂冰寒,在这自然的伟力面前,显得更加难以忍受。

“跟上!护住主公!”霍斩蛟的吼声在风雪中显得异常微弱,但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他亲自拖拽着一条锁链,和几名浑身浴血的精锐,如同拖着一座挣扎的银色小山,艰难地从破口处挤了出来。锁链绷紧的嘎吱声,混杂着白狼压抑着痛苦和暴怒的低吼,在风雪的嘶吼中显得格外诡异。

“呜!”刚离开地窖的遮蔽,被铁链捆缚的白狼似乎被这天地间的狂暴彻底刺激,猛地仰头发出一声穿透风雪的凄厉长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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