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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 海菜清晨、和弦进阶与星光下的合奏


海角村的清晨总被两种声音唤醒:一是海浪拍打礁石的绵长回响,二是  “老板”  踩过木质楼梯时轻巧的脚步声。这天清晨五点半,天刚蒙蒙亮,带着海雾的风从半开的窗户溜进来,拂过书桌前那把深棕色的木吉他  ——  琴身上还留着阿汐昨晚练琴时,指尖不经意蹭上的一点浅淡松香。

“喵~”

“老板”  跳上书桌,用脑袋轻轻蹭了蹭吉他弦,清脆的泛音在安静的书房里散开。它歪着脑袋,琥珀色的眼睛看向卧室方向,似乎在催促那个昨晚缠着林星练到深夜的人。

卧室里,阿汐翻了个身,鼻尖蹭到林星温热的肩窝。她昨晚睡前还在琢磨  G  和弦的按法,梦里都在念叨  “无名指要按第三弦第三品”,此刻迷迷糊糊睁开眼,先看到的不是天花板,而是林星垂眸看她的样子  ——  他早就醒了,指尖正轻轻划过她手腕上那道浅淡的疤痕,动作温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贝壳。

“醒了?”  林星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比平时更低沉些,“再睡会儿,才五点多。”

阿汐摇摇头,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熟悉的皂荚香:“不睡了,今天要学新和弦呢。”  她想起昨晚临走前林星说的话,“你不是说,学会  C  和  G,就能弹《桃花诺》的前奏片段了吗?”

林星看着她眼睛里亮晶晶的期待,忍不住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吻:“急什么?先陪你去海边看看。张婶说今天退潮早,海菜应该长得旺。”

阿汐眼睛一亮。她来海角村这么久,还从没赶过早潮。上次海婆婆送的海菜做了汤,鲜得让她连喝了两大碗,此刻一想到能亲手去海边采,立刻从床上坐起来,手脚麻利地穿衣服:“那快!别错过退潮时间!”

林星看着她慌乱套衣服的样子,眼底漾开笑意。他起身走到婴儿房门口,轻轻推开一条缝  ——  小景曦还在熟睡,小拳头攥着被子角,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大概又梦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张婶已经起来了,正在厨房准备早餐,听到动静探出头:“小星,小汐,早饭要等会儿,你们要是去赶海,我给你们装两个饭团带着。”

“麻烦张婶了。”  林星点头,转身帮阿汐把外套的拉链拉好,“海边风大,别冻着。”

两人轻手轻脚地出了门。清晨的海边还笼罩着一层薄雾,远处的灯塔只剩下模糊的轮廓,海浪声比白天更清晰,像是大地的呼吸。沙滩上还留着昨晚潮水退去的痕迹,湿软的沙子踩上去咯吱作响,偶尔能看到小螃蟹横着爬过的痕迹。

“往这边走,海菜都长在礁石缝里。”  林星牵着阿汐的手,熟门熟路地往东边的礁石区走。他小时候常来这里赶海,哪块礁石下藏着海螺,哪片浅滩长着最嫩的海菜,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阿汐被他牵着,一步步跟着他走,偶尔踉跄一下,总能被他稳稳扶住。她看着林星的侧脸,在晨雾中显得格外柔和,鼻梁高挺,下颌线清晰,却没有平时直播时的淡漠,反而带着一种烟火气的温柔。

“你小时候经常来这里吗?”  阿汐小声问。

“嗯。”  林星点头,指了指前方一块巨大的礁石,“以前跟爷爷来,他教我认海菜,说哪种能吃,哪种有毒。”  他顿了顿,声音轻了些,“爷爷做的海菜饼,比张婶做的还香。”

阿汐知道林星的爷爷已经不在了,她没有多问,只是握紧了他的手:“以后我们可以经常来,采了海菜让张婶做饼,好不好?”

林星侧头看她,眼底闪过一丝暖意:“好。”

走到礁石区,林星松开阿汐的手,弯腰拨开礁石上的海草  ——  下面果然藏着一片翠绿的海菜,叶片肥厚,带着晶莹的水珠。“小心点,礁石滑。”  他叮嘱道,自己先踩上去,然后伸手拉阿汐。

阿汐小心翼翼地踩在礁石上,学着林星的样子,伸手去摘海菜。指尖碰到海菜的瞬间,冰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缩了缩手,却又觉得新奇。林星站在她身边,耐心地教她:“只摘上面的嫩叶,老的不好吃。别碰那个带刺的,会扎手。”

两人一边采海菜,一边聊着天。阿汐说起昨晚练琴时的趣事,说自己按错和弦弹出了奇怪的声音,吓得  “饼干”  一下子跳起来;林星则说起她不知道的小技巧,比如按弦时指尖要尽量靠近品丝,这样声音更清晰。

太阳慢慢升起,雾气渐渐散去,金色的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沙滩上开始出现其他赶海的村民,看到林星和阿汐,都笑着打招呼:“小星,小汐,这么早来采海菜啊?”

“是啊,王伯。”  林星笑着回应,手里的篮子已经装了小半篮海菜。

阿汐也跟着打招呼,脸上带着腼腆的笑意。她以前总觉得海角村的村民有些陌生,此刻却觉得格外亲切  ——  这些人看着林星长大,知道他的过去,却从不多问,只是用最朴素的方式关心他,就像家人一样。

采了差不多一篮海菜,林星看了看时间:“该回去了,景曦差不多要醒了。”

阿汐点点头,跟着他往回走。回去的路上,她看到沙滩上有个小孩在捡贝壳,忍不住走过去看了看  ——  小孩手里拿着一个粉色的贝壳,圆润光滑,特别好看。“这个贝壳真漂亮。”  阿汐小声说。

林星看了一眼,弯腰在沙滩上找了一会儿,捡起一个白色的贝壳递给她:“这个更特别,你看里面有花纹。”

阿汐接过贝壳,对着阳光看了看  ——  贝壳里面果然有一圈圈淡紫色的花纹,像小小的漩涡。她高兴地把贝壳放进兜里:“谢谢阿星哥!我要把它送给景曦。”

回到家时,小景曦正好醒了,正在婴儿房里咿咿呀呀地叫着。阿汐赶紧走过去,抱起儿子,把贝壳递到他面前:“景曦,你看,爸爸给你捡的贝壳,好看吗?”

小景曦好奇地伸出小手,抓住贝壳,放在嘴里咬了咬,惹得阿汐和林星都笑了。张婶把早餐端上桌,有温热的饭团、煮得软烂的红薯,还有一碗刚熬好的小米粥。“快吃吧,刚采的海菜我洗好了,中午做海菜汤。”

“谢谢张婶。”  阿汐抱着景曦坐下,林星则拿起一个饭团,喂给儿子一小口  ——  景曦最近开始加辅食,对饭团里的肉松很感兴趣,吃得满脸都是。

吃过早餐,林星去书房准备今天的直播,阿汐则抱着景曦在客厅玩。她想起昨晚没练熟的  G  和弦,忍不住走到书房门口,探头往里看  ——  林星正在调试吉他,指尖轻轻拨着弦,眼神专注。

“要一起练会儿吗?”  林星抬头看到她,笑着问。

阿汐点点头,把景曦放进婴儿车里,推到书房门口,然后抱起自己的吉他,坐在林星对面:“今天学什么?真的能弹《桃花诺》的前奏吗?”

“先把  C  和  G  和弦练熟,再学  Am  和弦。”  林星说,“三个和弦搭配,就能弹简单的前奏了。”  他耐心地教阿汐按  Am  和弦的指法,“食指按第二弦第一品,中指按第四弦第二品,无名指按第三弦第二品,和  C  和弦有点像,你试试。”

阿汐学着他的样子,左手按在指板上。刚开始还是有些不习惯,无名指总是按不准位置,发出杂音。林星没有催促,只是坐在她身边,轻轻按住她的手,帮她调整姿势:“放松,别太用力,找准位置就好。”

他的指尖带着薄茧,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传来温暖的触感。阿汐的心跳忍不住快了些,却也慢慢放松下来,按照他的指引,终于按准了和弦。“弹出来了!”  她高兴地说,右手拨动琴弦,清脆的  Am  和弦声在书房里散开。

“很好。”  林星点点头,拿起自己的吉他,“现在我们试试搭配,C-Am-F-G,循环一遍。”  他先弹了一遍,节奏缓慢,方便阿汐跟上。

阿汐认真地听着,跟着他的节奏,一点点弹起来。刚开始还是有些跟不上,偶尔会错拍,但林星总是耐心地等她,等她调整好再继续。练了几遍后,阿汐越来越熟练,终于能完整地弹完一遍和弦进行。

“你听,”  林星弹了一段《桃花诺》的前奏片段,用的就是这几个和弦,“这样弹,是不是有点像了?”

阿汐仔细听着,眼睛一亮:“像!太像了!”  她赶紧跟着模仿,虽然还是有些生涩,但总算弹出了一点《桃花诺》的韵味。她抬头看向林星,脸上满是兴奋:“我也能弹《桃花诺》了!”

林星看着她高兴的样子,眼底满是温柔:“嗯,再练几天,就能弹完整的前奏了。”

就在这时,婴儿车里的景曦开始咿咿呀呀地叫起来,伸出小手想要抱。阿汐赶紧放下吉他,走过去抱起儿子:“宝贝是不是想妈妈了?”

小景曦搂住她的脖子,把小脑袋靠在她肩膀上,嘴里  “妈~妈~”  地叫着,声音软软的,特别可爱。林星走过来,伸手捏了捏儿子的小脸:“是不是吵到你了?爸爸和妈妈在练琴。”

小景曦咯咯地笑起来,伸出小手去抓林星的头发。阿汐看着父子俩互动的样子,心里满是温暖  ——  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有爱人,有孩子,有音乐,有烟火气。

上午十点,林星准时开启直播。今天的标题依旧简单粗暴  ——“十分钟创作”。直播间刚一打开,观众就像潮水般涌进来,在线人数瞬间突破了百万。

【来了来了!老六今天又要整什么活?】

【昨天的《晚风》太好听了!今天还能听到吗?】

【主播看看我!我有个故事想讲!】

【等等……  主播身边怎么有把吉他?难道今天要教别人弹琴?】

阿汐坐在林星对面,抱着景曦,看到弹幕里的疑问,忍不住笑了。林星则像没看到一样,对着麦克风,语气平淡:“老规矩,谁连麦?”

很快,一个幸运的粉丝被接通。对方是个大学生,讲述了自己在校园里和室友一起组建乐队,却因为毕业而不得不解散的故事,语气里满是遗憾和不舍。

林星安静地听完,点了点头:“嗯,懂了。”

镜头切换到谱纸特写,计时开始。

笔尖落下,沙沙的声音在直播间里格外清晰。这一次,林星写的旋律比平时更轻快些,带着青春的活力和淡淡的伤感。他偶尔会抬头看一眼阿汐,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十分钟很快过去,一首名为《青春乐队日记》的歌曲完成。林星抱起吉他,开始演唱。他的嗓音依旧微沙,却带着一种青春的朝气,将那段关于乐队、关于友情、关于毕业的故事诠释得淋漓尽致。

“教室后墙的海报还没揭,

琴弦上的锈迹还没擦,

我们说好要唱到天亮,

却在毕业季说了再见……”

副歌部分,旋律格外  catchy,让人忍不住跟着哼唱。直播间的弹幕瞬间被刷屏:

【太好听了!想起了我的大学室友!】

【呜呜呜毕业真的好难过!】

【老六总能精准戳中我的泪点!】

【这首《青春乐队日记》必须单曲循环!】

【主播今天状态好好!是不是有什么开心事?】

林星唱完,对着麦克风,语气依旧平淡:“唱完了。”

就在这时,一条熟悉的  VIP  弹幕滑过屏幕  ——【周董伦:不错哦兄弟!旋律很有画面感!下次有空一起玩音乐啊!】

直播间瞬间沸腾:

【周董又来了!】

【周董这是常驻老六直播间了吗?】

【一起玩音乐!这是要合作的节奏吗?】

【老六快答应啊!别任性!】

林星看到那条弹幕,沉默了两秒,然后对着麦克风,语气平静:“谢谢。有机会再说。”

他没有再多说,直接看向阿汐。阿汐会意,对着后台比了个  “下播”  的手势。林星点了点头,对着麦克风:“今天到了,下了。”

屏幕再次无情地黑掉,留下直播间里一片哀嚎。

关掉直播,林星靠在椅背上,轻轻舒了口气。阿汐走过去,帮他按摩着肩膀:“累了吧?今天直播好像比平时累。”

“还好。”  林星握住她的手,拉她坐在自己身边,“下午教你弹《青春乐队日记》的副歌部分,很简单,你肯定能学会。”

阿汐眼睛一亮:“真的吗?太好了!”

下午,等景曦睡熟后,两人又去了书房。林星先弹了一遍《青春乐队日记》的副歌,然后耐心地教阿汐和弦和节奏。阿汐学得很认真,虽然偶尔还是会出错,但进步很快。

“你看,”  林星弹着伴奏,“你可以跟着唱,这样更容易找到节奏。”

阿汐点点头,跟着他的节奏,轻轻唱起来:“我们的歌还没唱完,我们的故事还没讲完,就算各奔东西,也要记得一起疯狂的日子……”

她的歌声不算特别好听,却很真挚,带着一种青春的朝气。林星看着她,眼底满是温柔,手指不自觉地放慢了节奏,配合着她的歌声。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书房里只剩下吉他声和阿汐的歌声,偶尔传来  “老板”  和  “饼干”  轻轻的叫声,温馨得像是一幅画。

傍晚的时候,张婶做了海菜汤,还烙了海菜饼。刚出锅的海菜饼金黄酥脆,咬一口满是海菜的鲜香。阿汐抱着景曦,一边喂儿子吃辅食,一边自己吃海菜饼,吃得不亦乐乎。

“张婶,您做的海菜饼太好吃了!”  阿汐忍不住称赞道。

张婶笑着说:“喜欢就多吃点,明天再去采点海菜,给你们做海菜包子。”

林星看着阿汐吃得满嘴油的样子,忍不住帮她擦了擦嘴角:“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阿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拿起一个海菜饼,递到林星嘴边:“你也吃,这个最好吃。”

林星张口咬了一口,眼底满是笑意:“嗯,好吃。”

晚上,等景曦睡熟后,阿汐又拉着林星去了书房。她这次没有急着练琴,而是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空。今晚的星星特别多,一闪一闪的,像撒在黑丝绒上的钻石。

“你看,星星真多。”  阿汐小声说,伸手去够窗外的星光。

林星走到她身边,从身后轻轻抱住她:“喜欢的话,以后每天晚上都带你来看。”

阿汐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心跳,心里满是温暖。她想起今天学的吉他,忍不住说:“阿星哥,我们一起弹首歌吧?就弹今天学的《青春乐队日记》。”

林星点点头,拿起两把吉他。他坐在椅子上,阿汐坐在他身边,两人一起拨动琴弦。阿汐的节奏虽然还有些生涩,但林星总能恰到好处地配合她,让整首歌听起来格外和谐。

“我们的歌还没唱完,我们的故事还没讲完,就算各奔东西,也要记得一起疯狂的日子……”

歌声在安静的书房里散开,飘出窗外,与海浪声、星光交织在一起。阿汐看着身边的林星,他的侧脸在星光下显得格外温柔,指尖在琴弦上灵活地跳跃,眼神专注而深情。

她突然觉得,学吉他不仅仅是为了靠近他的世界,更是为了能和他一起,用音乐记录下他们的生活  ——  那些赶海的清晨,那些练琴的午后,那些温馨的夜晚,还有他们之间所有平凡而珍贵的瞬间。

弹完最后一个音符,林星放下吉他,伸手将阿汐揽入怀中。“弹得很好。”  他低声说,下巴抵着她的发顶,“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写歌,一起弹琴,一起唱歌。”

阿汐靠在他怀里,用力点头:“好!我们还要一起教景曦弹吉他,让他也喜欢音乐。”

“嗯。”  林星轻轻应了一声,眼底满是憧憬,“等他长大,我们一家三口,还有‘老板’和‘饼干’,一起在院子里弹琴唱歌,好不好?”

“好!”  阿汐笑着说,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  ——  那是幸福的眼泪,是对未来的期待,是对眼前这个人的爱意。

林星感受到她的眼泪,轻轻帮她擦去,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怎么哭了?”

“没什么。”  阿汐摇摇头,把脸埋在他怀里,“就是觉得太幸福了。”

林星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以后会更幸福的。”

窗外的星光依旧闪烁,海浪声依旧绵长。书房里,两人相拥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和心跳。那些关于过去的伤痛,那些关于未来的担忧,此刻都烟消云散,只剩下眼前的幸福和安宁。

阿汐知道,未来或许还会有风雨,还会有挑战,但只要有林星在身边,只要有这个小小的家在,她就什么都不怕。因为她知道,林星会一直牵着她的手,陪她一起面对所有的一切;他们会一起弹吉他,一起唱歌,一起把这个家经营得越来越好,把所有平凡的日子,都过成诗一样的模样。

夜渐渐深了,两人相拥着走出书房,轻轻带上房门。楼道里的灯光很暗,却很温暖,照亮了他们相握的手,也照亮了他们通往未来的路。

卧室里,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床上。阿汐靠在林星怀里,很快就睡着了,嘴角还带着幸福的笑意。林星看着她熟睡的样子,轻轻在她额间印下一个吻,然后也闭上眼睛,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在这个星光璀璨的夜晚,海角村的这座米白色别墅里,充满了爱的气息和音乐的回响。这里是他们的家,是他们的港湾,是他们无论走多远,都会回来的地方。而那些关于吉他、关于音乐、关于爱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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