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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好戏一场


“柴米,去我家待会?”宋秋水问道:“我妈正搁家收拾大公鸡呢……”

    “你着啥急?明天去我家吃席,你今天收拾大公鸡干啥?留着过几天再说呗。”柴米有些疑惑。

    毕竟以柴米和宋秋水的关系,这两天一定会让她吃好喝好的,那大公鸡虽说是宋秋水忽悠大志给她的,属于白来的,但是留着也不犯法……

    “我妈嫌弃他们杀的不干净,就自己个收拾收拾。”宋秋水回答:“估摸一时半会我爹他们也回不来,你回家还惦记着,不如在我家待会,等会我爹回来,就知道咋回事了。”

    柴米确实有一些惦记。

    其实,不只是柴米惦记,整个村里的人,都惦记。

    全村男女老少,多数都跑去柴春芳家附近……

    甚至还有外村的……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老百姓是朴实的,他们这辈子兢兢业业、本本分分的,见过的人也多数是善良的,即使两家有矛盾,也还真没上升到祸害人家孩子的畜牲呢。

    柴米和宋秋水喝着茶,吃着宋秋水从二叔家顺来的西红柿……感觉日子还不错。

    “你二叔家啥时候有小柿子了?”柴米有点惊讶不已,要不是她很确定宋秋水这个憨憨绝对不是穿越者或者重生者,她都怀疑宋秋水没准是邪修了。

    要知道九十年代的时候,西红柿还没怎么普及呢,这小西红柿,怎么来的?

    “那是秋水她二叔闲的养的几盆花……好像中间有几盆里边有柿子秧,结出来的歪瓜裂枣。”宋秋水的母亲孟氏说道:“是挺小的,不过还行,挺甜的。”

    原来是营养不太良西红柿,不过确实味道不错,如果有个冰箱冰镇一下,就更好了。

    柴米和宋秋水正吃着,有说有笑……外边有人进来了。

    听声音,应该是两个人。

    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宋青山和刘长贵了。

    宋秋水一撇嘴:“完犊子了,刘长贵又特么来了,这家伙你说他媳妇都回来了,还yaoga串门子,问题他屁股那个沉呀……”

    宋秋水颇有一种叫苦不迭的感觉。

    (屁股沉一般就是指的到别人家串门,不爱走……yaoga就是到处的意思。)

    “说的好像你能揍他一顿一样。”柴米笑着:“谁让你爹是会计了?咱们村穷的就三个芝麻大的小官了,人家妇女主任李国华听说去县里当保姆去了,村里就一个村长一个会计了,他俩是战友,刘长贵不来你家串门,还去我家?”

    宋秋水唉声叹气的:“来来来,明个我让我爹退位让贤,把会计让你干行不行……”

    “干不了,村里都特么是饥荒,我有病呀,我去当会计?”

    “所以,我爹脑子也不太好……”

    两个人互相埋怨着,刘长贵就进来了,抬头一看柴米在,他先是愣了会儿,随后说道:“柴米也在呀……你明天不是忙吗?今天咋还有空串门呢?”

    “明天就不忙了,今天伺候lao忙人忙。”

    柴米说道。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农村办席,主家当天其实就做两件事:收礼、敬酒。

    其余的活,都是lao忙人干的。

    但是头一天确实很忙。

    毕竟,无论是准备伙食,还是伺候这群lao忙的人,都会忙的脚打后脑勺。

    柴米今天就忙的不行,晚饭到了六点多才吃。

    要不是听说柴春芳那边闹腾,柴米估摸也睡着了。虽说现在没睡着,柴米其实已经累的眼睛都有点红了。

    而且眼睛特别涩,很难熬。

    毕竟柴米只是一个女人,但是不是超人……

    柴米打了个哈欠,晃了晃脑袋:“没出人命吧……”

    柴米问出了最想问的话。

    毕竟,只要没出人命,就不是什么大事了。

    三家村也不至于一夜成名,她柴米也不用改姓了……

    哼……就差一点出了人命呀。”宋青山摇了摇头,随后招呼刘长贵:“上炕头坐,炕头热乎……”

    刘长贵直接倚在炕边的墙壁上,抽出来一根烟点上了就开始吧嗒吧嗒的抽着。

    抽了两大口,这才抬起眼皮,唉声叹气的说道:“大热天的上啥炕头呀……你这是存心气我。”

    宋青山就乐呵着,开始沏茶倒水。

    茶水是现成的,宋青山倒完之后,自己先喝了一碗,这才慢慢说道:“别提了,村长好悬让人一铁锹拍死了。”

    柴米:“额……”

    宋秋水愣了下:“爹你说话,咋还大喘气了?你这话让你说的……那是为啥呀?谁这么开眼,要把村长给拍死……”

    孟氏赶紧拉了拉宋秋水,示意她别啥都说,毕竟村长也是个官,好歹拿村长当个人呀……

    宋秋水不以为意。

    刘长贵其实也不太在乎,毕竟他也习惯了宋秋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说话方式。

    “孙玉广他兄弟……别提了,一铁锹,乎我后脊梁上了……现在还疼呢……”

    宋秋水哎呀一声:卧槽!差点直接开席……

    “村长,你可不能有事。毕竟明个柴米家有事,我本来就能吃上席,你最好选个好日子……”

    “秋水,别闹。村长都五十多岁的人了……”柴米说着。“还能差你这顿……你早晚都能吃上。”

    刘长贵一脸尴尬:本来想夸夸柴米说话好听的,看来是我想多了。

    孟氏也安慰宋秋水:“对对对,早晚能吃上。别急……”

    刘长贵又抽了几口烟,随后剧烈的咳嗽起来,差点没自己把自己呛死了。

    “唉……”宋青山拉着长长的尾音:“今个,哎呀……那家伙的,甭提多乱套了。那真是孩子哭老婆叫……那家伙的,那热闹的……都乱营了……”

    “哟哟哟……爹,细嗦细嗦……”宋秋水立刻来了兴致,央求宋青山好好讲讲。

    “具体啥事前头你们也知道,就是柴春芳把几个孩子,扔粪坑去了。我和你叔(刘长贵),不就过去了嘛,我们过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场了。孩子应该是没啥事,有几个孩子呛着粪汤子了,吐的吐哭的哭,嗷嗷的……”宋青山一边说着一边比划:“你们也知道,现在夏天热,味贼大……那家伙,隔着好几百米,就呛鼻子,别提那几个孩子多遭罪了。

    之后呢,村长这边就安抚一下子几个孩子家长……还没等说完呢,那边孙玉广的兄弟拿着铁锹和她媳妇就冲过去了,奔着柴春芳就砍呀……那可真不是吓唬人,那是真下了死手。第一下就直接把柴春芳脑瓜子给开瓢了,血一喷两三米高,呲呲的……”

    柴米:“嘶……”

    宋秋水:“呼……”

    孟氏直接给了宋青山肩膀头子一巴掌:“别特么吓唬人,啥玩意啊……你家那玩意能一呲好几米高?你说的也太特么邪乎了,都不靠谱了。”

    宋青山赶紧让刘长贵给他作证:“不信你问村长呀……”

    刘长贵又点着一根烟:“我当时离得远,没看着……不过确实喷血了。之后,柴春芳就毛了,吓得蹭蹭跑……她那体格子大,那能跑过孙玉广他兄弟了?直接让人一铁锹拍后背上了……”

    “那可不……柴春芳是一边跑,一边被人拿铁锹拍……挨了十多下子,硬是没倒……”宋青山都伸出来大拇指:“太抗揍了……”

    “嘶……爹,我怎么感觉你这是夸她呢?那种人你还夸她?”宋秋水皱眉。

    “那得夸,要不是柴春芳抗揍,那不是出人命了?之后大伙就去拦着……拉仗的拉仗,劝架的劝架,热闹的不行。”宋青山说道:“不过,闺女你说的对,这柴春芳确实不是个东西,我们大伙把孙玉广兄弟拉住了之后,她搁那说风凉话:哎呀,有本事你砍死我,看把你牛逼的……”

    刘长贵小胡子一抽,面色不太好的说道:“你说这玩意就有病呀……完事,也不知道谁,就推了我一下,我就倒了,那边孙玉广的兄弟是拉住了,这边人家那五六个孩子的家长,就冲上去了,薅着柴春芳的头发,那顿打呀……”

    刘长贵似乎都觉得疼:“那打的,我心都突突。十来个人,围着柴春芳踢……甭提了,拉不住呀。我就看着,好像脑瓜皮都让人揪下去好几绺子,库库冒血……”

    “干的~漂亮。”宋秋水啧啧嘴:“这种老娘们,就整死她。真惯的毛病。还熊人家孩子,碰茬子了吧……咋不打死她……”

    “好悬打死。”宋青山叹了口气:“那谁……柴米她爷爷,还有她奶奶,还有她爸爸去了……拉了半天架才把柴春芳给薅出来。完事,我们就寻思这事就拉倒了吧……也没出人命,该赔钱赔钱,该干啥干啥,对不对。”

    柴米也由得点点头。

    确实这种事一般没出人命,村里能做的,也就是给双方调节调节。

    要说犯法吧,都犯法……

    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是柴春芳有错在先的。赔钱是一定要赔钱的……

    但是柴米深知柴春芳的为人,这种人,怎么可能赔钱?

    “柴春芳能赔钱?我不信。”

    “我也不信。”

    “我更不信了。”

    屋里的几个人都不信。

    刘长贵也说道:“别说你们不信,我也不信呀……哈哈哈……那柴春芳那个泼妇是……嘿……她张牙舞爪的……柴米她爷爷——柴忠孝就说:这个啥,赔钱……指定赔钱。结果,柴春芳上去给了柴忠孝一个大嘴巴子……”

    刘长贵都不厚道的笑了。

    其余几个人也笑的捂着肚子……

    “哈哈哈哈……”

    “柴米,柴米,你爷爷还……哈哈……还是头回挨揍吧………”宋秋水笑的捂着肚子。

    “那可不咋地……”柴米也笑的前仰后合的:“老头指定是头一次挨揍……我估摸着没准把老头都打出来心理阴影了。”

    “柴米说的没毛病。你爷爷,我得管他叫七叔呢,我七叔这个人吧,别的咱们不说,他从小到大,我还没见着过有人打他……他那个人,好脸好面的,你说这情况,自己个闺女抬手给亲爹一个大嘴巴子,这爹当的太失败了。”刘长贵说着比划着:“之后,我七叔就急眼了,拿着鞋底子就开始打柴春芳……说要整死这个败家玩意……”

    “可不咋地,我们几个拉仗累够呛。我们又开始拉着柴米她爷爷……那老头,可有劲了,拿着铁锹就拍……结果,拍村长后脊梁骨上了,直接把村长拍趴下了……”

    柴米捂着嘴笑着,宋秋水更夸张,拍着巴掌笑:“哎呀村长,你是不是瞎呀,你不知道躲呀……”

    刘长贵斜了一眼宋秋水:“那你说,我咋躲……我不拦着,就拍柴春芳脑瓜子上了……”

    “哈哈哈哈……拍她关你啥事?啊……你跑那给柴春芳挡刀去了。哈哈哈哈……”宋秋水笑的不行了:“不是……不是……别人挨拍还能讹点医药费,你这指定白挨拍了。”

    “唉,要不咋整……我这人就不是乐意讹人的人。我不当村长,我也不yaoga讹人呀。”刘长贵撇撇嘴:“今个得亏柴米她爸爸了,他把老头铁锹给抢了过去,扔一边子旯去了。”

    “之后柴忠孝就懵逼了,赶紧问村长咋样……后来这不就没啥大事,我们还得研究赔多少钱。柴春芳是骂不绝声的,啊……之后,老太太就骂柴春芳不长心,老头就说柴春芳是狗犊子……”宋青山比划着。

    (狗犊子是骂人的方言?)

    “之后可好,柴春芳和柴米她爸爸,又吵吵起来了……说这事怪柴米,老头一听就急眼了,上去又给了柴春芳几脚,可使劲了,一下子就把柴春芳踹的屎都出来了……”

    “咦……恶心。”

    柴米也觉得恶心,啥玩意呀……唉……不过终归柴米觉得:“没准是我爷爷奶奶和柴春芳zou的慌扣……”

    毕竟,那得多大劲呀,还能把人踹出来那啥来……至于柴忠孝为啥这么做,柴米估摸是老头老太太实在不想让柴春芳出来丢人现眼了。

    无论怎么讲,柴春芳把人别人家孩子扔粪坑里,就是大错。退一万步讲,如果柴春芳和柴米有矛盾,把柴米推粪坑里,恐怕都不会引起大家伙的愤慨来,大家只会说两个人打架打急眼了。

    而实际上柴春芳做的,是丧了八辈子德行的事,柴忠孝揍了柴春芳,也是应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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