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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癸水


渔场小院,屋内。

    陈庆盘膝而坐,手中摊开新一期的《江湖轶闻录》。

    千川泽的风波,果然占据了头版头条。

    “五台、玄甲联手,罡劲大战千川泽!魔门护法左锋重伤遁逃!”

    消息描述与陈庆亲身经历大致吻合,着重渲染了洪元冬、褚锦云、石镇岳三位罡劲强者的威势,以及魔门阴谋被挫败的胜利。

    至于屠刚之死,仅一笔带过,湮没在左锋逃脱的大新闻里,无人深究其手笔,正合陈庆心意。

    陈庆看到这,心中暗道:“这烟雨楼……背后必定和四大派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或者说,它本身就是四大派共同扶持,甚至直接掌控的喉舌!”

    千川泽深处那场遭遇战才过去多久?

    他们几人狼狈逃回宗门,消息层层上报,再到这异闻录排版、印刷、分发……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这样一场涉复杂事件整理成文,绝对不容易。

    并且行文明显偏向四大派,这绝非寻常江湖小报能做到。

    接着往下看,一则关于水匪的消息引起了他的注意:

    “九浪岛近月来动作频频,以雷霆手段吞并周遭大小水寨数十股,声威大震,已成尾大不掉之势!其势力范围已覆盖泽内多条主航道,往来商船无不胆寒,皆需缴纳高昂‘过路财’方可通行。”

    “九浪岛……”陈庆看到这,暗自思忖起来。

    前段时间他就看到过关于九浪岛的消息,不过并没有放在心上。

    水匪做大,吞并整合,这本不稀奇。

    但能在府军多次清剿下安然无恙,甚至愈发壮大,这背后若说没有强力的靠山或特殊的依仗,陈庆是绝不信的。

    “莫非这九浪岛背后是魔门?”

    陈庆心中一动。

    魔门需要钱粮、需要据点、需要搅乱局势,水匪无疑是最好的白手套之一。

    门外传来周泰略带急促的声音:“陈执事,有要事禀报!”

    陈庆收功,推门而出。

    周泰脸色凝重,身后跟着同样一脸惊疑的老赵头和探头探脑的柳荷。

    “执事,刚接到宗门管事处快马传来的文书。”

    周泰双手递上一份盖着印鉴的函件,“赵长老……被调走了!”

    陈庆眉头微挑,接过文书快速扫过。

    因宗门内部事务调整,原管事处负责渔场人事及核查的赵长老,调任他处,新长老人选择日公布。

    “调走了?”

    老赵头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他压低了声音,带着过来人的敏锐,“这……这也太突然了!年底核查眼看就要到了啊!赵长老在这个位置上少说也待了七八年,根深蒂固,怎么说调就调了?”

    柳荷也小声道:“是啊,前些日子还听说赵长老在准备年底核查的各项事宜呢,这新长老一来,规矩怕不是都要变?”

    周泰作为内院弟子,想得更深一层,“陈执事,您说……这会不会和之前王海、赵康他们那档子事有关?还有千川泽……赵长老毕竟负责这一块,出了这么大纰漏……”

    渔场小院里,气氛都是微微一变。

    王水生和孙小苗也闻声凑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好奇。

    陈庆将文书递给周泰,面色平静如水:“宗门自有安排,调令已下,多说无益,赵长老如何,与我们无关,新长老是谁,来了便知。”

    他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沉稳:“做好分内事,账目清晰,渔获正常,宝鱼无恙,任谁来查,都挑不出错处。该巡视的巡视,该养护的养护,莫要自乱阵脚。”

    “是,执事!”

    周泰、老赵头等人连忙应声。

    陈庆刚要转身回屋,林薇来了。

    “陈师弟。”

    她微笑着招呼,“可忙完了?吴师弟重伤初愈,我们同去探望一番如何?”

    陈庆听到这,点头道:“林师姐有心了,稍等片刻。”

    他转向侍立一旁的柳荷,“去冰窖取两条上好的三纹鲤来,用玉盒装了。”

    陈庆本就打算这几日去看吴元化,毕竟一同历经千川泽险境,彼此之间也算有些情谊,此刻林薇相邀,正好同往。

    “是,执事。”柳荷应声而去。

    很快,柳荷捧着精致的玉盒返回。

    陈庆接过玉盒,对林薇道:“师姐,请。”

    “师弟请。”林薇颔首。

    两人便一同前往吴元化的住处。

    ……

    南泽八号渔场,吴元化的居所。

    吴元化半靠在床头,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比起重伤昏迷时已好了太多,眼神中曾经的傲气沉淀了下去,多了几分沉稳和内敛。

    床边,坐着一位身着癸水院月白劲装的女子,约莫二十三四岁,容貌中上,气质温婉中带着干练。

    她正小心地削着一个水果,动作轻柔。

    她是苏晴,吴元化的师姐。

    “吴师弟,感觉可好些了?”陈庆走进来,拱手问候。

    “陈师兄!林师姐!”

    吴元化看到两人同来,眼中闪过一丝真切的感激和复杂之色,挣扎着想坐直些,“快请坐,有劳师兄师姐挂念,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多亏了肖师兄他们及时赶到,也……也多亏了当日分开行动。”

    他说到分开行动时,语气微顿,显然对宋明安排带着一丝难以释怀。

    坐在一旁椅子上的苏晴也起身招呼:“陈师弟,林师姐。”

    陈庆说道:“吴师弟能平安归来,真是万幸。”

    他也听说了一些当日情况,若不是离火院的肖师兄及时赶到,吴元化如今早就成为一具尸体了。

    尽管如此,还是受到了重创,少说要休养几个月。

    吴元化真诚地回应:“陈师兄能平安归来,亦是万幸。”

    随即又咳嗽了两声。

    苏晴立刻放下手中茶盏,轻拍他的背,动作自然又亲昵。

    “躺着就好。”

    陈庆走近,将手中精致的玉盒递给苏晴,“一点渔场特产,给吴师弟补补身子。”

    苏晴连忙接过,温婉一笑:“多谢陈师弟费心,元化常提起陈师兄在渔场照拂,此次更是多亏师弟照应。”

    陈庆微微颔首,“苏师姐客气了,同门之谊,应当的。”

    林薇也在一旁问候了几句,气氛融洽。

    吴元化言语间少了几分浮躁,多了些劫后余生的感慨。

    苏晴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偶尔递上茶水。

    “吴师弟!我来看你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宋明身影便出现在门口,脸上堆满了热络的笑容,手里也提着一个看起来颇为精致的礼盒。

    他大步走进来,目光扫过陈庆和林薇,笑容更盛,“陈师弟,林师妹,你们也在啊?正好正好!吴师弟,你看师兄给你带了上好的‘百草玉露丸’,对你的伤势最管用……”

    然而,吴元化脸上的笑容却瞬间淡了下去。

    他没有像以前那样热情地回应宋明的寒暄,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得近乎敷衍:“有劳宋师兄费心了。”

    宋明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阴霾和不自在,但很快又被他强压下去,干笑了两声:“呵呵,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吴师弟你好好休养,渔场那边有我看着,不必挂心。”

    他试图转移话题,化解尴尬。

    陈庆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面上平静。

    他对宋明本无深交,经此一事,更是将其划入了不可深交之列。

    此人看似豪爽热络,实则精于算计,关键时刻靠不住。

    “吴师弟安心养伤。”

    陈庆适时开口,打破了短暂的沉默,“渔场事务自有安排,不必忧心,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他看向林薇和苏晴,微微点头示意。

    林薇也道:“是啊,吴师弟你多休息,苏师妹,辛苦你照料了。”

    苏晴回道:“师姐放心,这是我分内之事。”

    陈庆和林薇告辞出来,宋明也只得讪讪地跟着离开。

    走出小院一段距离,林薇才侧首看向陈庆,意味深长的道:“陈师弟,人与人相处,还是要有识人之明。”

    这话像是在告诫陈庆。

    陈庆不置可否,只是淡淡道:“路遥知马力。”

    林薇看了陈庆一眼,“陈师弟倒是看得通透。”

    她顿了顿,又道:“对了,那株寒潭幽兰,师弟若有用处便留着,若暂无大用,或可寻个合适的炼丹师炼制成‘冰心丹’,对稳固心神、祛除心魔颇有奇效,价值也能翻上几番,若有需要,我认识几位可靠的丹师。”

    “多谢林师姐指点,我记下了。”陈庆笑了笑道:“院内有不少师兄精通丹道,就不麻烦师姐了。”

    林薇微微一笑,“你看,我都差点忘记陈师弟出自青木院的了。”

    两人闲聊几句后,便各自分开了。

    接下来的日子,南泽七号渔场仿佛又回到了往日的宁静。

    陈庆的生活变得极有规律。

    晨曦微露,他便出现在水边,手持钓竿,心神沉入《引灵垂纶诀》的玄妙之中。

    宝鱼狡猾依旧,但陈庆不急不躁,将其视为一种心境的磨砺与真气的精细操控练习。

    修炼更是陈庆每日的重中之重。

    五形根骨的优势在日复一日的苦修中愈发明显,配合【天道酬勤】命格,效率远超之前。

    期间,徐琦和骆欣雅频繁造访渔场。

    徐琦看似豪爽的热情,言语间总是不经意地提起他那位温婉贤淑、天赋尚可的表妹,暗示着若陈庆有意,他非常乐意牵线搭桥,亲上加亲。

    陈庆面上客气应对,心中却如明镜,深知这不过是徐琦拉拢自己,无非是想将他绑上自己的战车。

    骆欣雅则更显得直接一些,她带来的往往是一些丹药,言谈间透露出若有陈庆支持,未来首席之位稳固后,可以给陈庆更多的好处。

    两人对于青木院首席大弟子之位可谓垂涎已久。

    青木院弟子来来回回,抱丹劲也就那些人,能拉拢一个也算是多一分力量。

    面对两人的明争暗斗与拉拢,陈庆始终保持着一份疏离。

    时间悄然流逝。

    枯叶飘落,凛冬已至,转眼间,六个月的光阴已如指间流沙般滑过。

    南泽渔场笼罩在一片素裹银装之中。

    湖面早已冻结,坚冰如镜,倒映着灰蒙蒙的天空。

    陈庆盘膝端坐于一块青石之上。

    他手持一杆铁木钓竿,鱼线垂下,穿过一个仅容手臂穿过的冰洞。

    这并非寻常垂钓。

    他双目微阖,心神沉凝,体内《玄冥真水诀》的心法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着。

    六个月苦修,心法早已被他参悟透彻,丹田气海中,火种沸腾。

    嗡——!

    气海深处,火种凝聚出了一道幽蓝色的真气。

    【天道酬勤,必有所成】

    【玄冥真水决第二层(1/2000)】

    成了!

    癸水真气在丹田气海中彻底成型,散发出柔软、包容万物的气息。

    它静静地悬浮在青木真气与庚金真气之间。

    就在癸水真气稳固的刹那,奇妙的变化发生了。

    原本在丹田中泾渭分明、互不相扰的青木、庚金两道真气,仿佛被这新生的癸水真气所吸引,又或者说被它居中调和。

    三道真气如同三条灵动的游鱼,缓缓流转起来。

    青木真气的生机触碰到玄水的包容,变得更为温润内敛;庚金真气的锋锐触及玄水的柔韧,锋芒似被淬炼,少了几分躁动;而新生的癸水真气则在青木的滋养与庚金的砥砺下,显得更加凝练深邃。

    三道真气的流转不再是简单的共存,而是隐隐有了一丝亲密与圆润之感,仿佛在相互试探、相互滋养。

    真气在气海当中中奔涌的速度似乎也快了一丝,运转间更加流畅自如,仿佛这三股性质迥异的真气,找到了某种微妙的平衡点。

    然而,当陈庆试图引导它们更深层次的交融,那点亲密瞬间消失。

    三道真气立刻如同受惊的鱼儿般散开,重新回到了各自盘踞的区域,恢复了之前那种互不干涉的状态。

    “还是差了点什么……”

    陈庆缓缓睁开眼,轻轻吐出一口气,气息在空中凝成一道长长的白练。

    这六个月,他不仅将《玄冥真水决》练至第一层,更是一鼓作气,打通了十二正经中第三道正经,真气总量与运转速度暴增。

    距离那抱丹中期也不远了。

    【天道酬勤,必有所成】

    【青木长春诀第二层(1568/2000)】

    【九转鎏金诀第二层(1062/2000)】

    【玄冥真水决第二层(1/2000)】

    【山岳镇狱枪大成(1951/2000)】

    【浮光掠影手大成(1506/2000)】

    【八极金刚身磐石(2159/3000)】

    【百变千面谱大成(56/1000)】

    【龟息蛰龙术大成(11/1000)】

    【金蝉蜕形诀大成(9/1000)】

    【归元敛息术大成(6/1000)】

    【引灵垂纶诀大成(325/1000)】

    收拾起钓具,陈庆踏着积雪返回渔场小院。

    刚进院门,一股混合着鱼肉焦香与葱姜辛香的味道便扑面而来。

    “执事回来啦!”

    柳荷系着围裙,正在灶台边忙碌,锅铲翻飞,金黄的鱼饼在油锅中滋滋作响,香气四溢。

    她笑着招呼,“鱼饼马上就好,今儿个用的是您昨天钓上来的那条三年份金鳞鲤,肉质最是细嫩!”

    老赵头等人也在屋内,正围着一个小火炉烤火。

    见到陈庆,几人连忙起身。

    这六个月渔场人事也略有变动。

    周泰三月前就离开了渔场,说是准备静心修炼,突破抱丹劲,管事处又调来了两个外院弟子,一个叫江枫,暗劲大成,性子有些跳脱但手脚麻利。

    另一个叫林涛,也是暗劲大成,性情沉稳,水性极佳,正好填补了周泰的空缺。

    “执事。”

    老赵头搓着手,脸上带着年关将近的喜气,“今儿个又有两家府城里的小家族派人送了年礼过来,单子在这儿。”

    只见靠墙的桌案上,整整齐齐码放着五六个大小不一的锦盒,包装颇为精致。

    陈庆随意打开一个,里面是一株品相不错的五十年份老山参;另一个锦盒里,则是一对温润的羊脂白玉佩。

    这些都是最近云林府城及周边一些小家族送来的年礼。

    渔场执事虽然品级不高,但掌管着南泽七号渔场这片宝地,宝鱼、蚌珠、玉荷花蕊等产出,对于许多小家族来说都是稀缺资源。

    年关将近,冬猎在即,谁能在这捕捞配额、或是日后采购上得些便利,对这些家族都至关重要。

    这些礼物,便是敲门砖,也是示好。

    陈庆对这些礼物谈不上热衷,但也谈不上排斥。

    他随意掂量了一下那块玉佩,又合上锦盒,吩咐刚进门的王水生:“把这些都搬到后面厢房去,登记造册。”

    如何处理,他自有分寸。

    既不打算徇私,也不会完全不近人情,一切按规矩来,但也需平衡各方。

    “是!”王水生恭声应道,随后将礼盒搬进后面厢房。

    陈庆坐到火炉边,问道:“冬捕的日子定了?”

    “正要跟您禀报。”

    孙小苗接口道,他如今已是渔场老人,沉稳了不少,“我和赵叔反复看了冰层厚度和往年记录,又观测了这几日的天气。后日,后日午时前后,是破冰开网的好时辰!”

    老赵头补充道:“是啊,执事,今年寒潮来得猛,冰结得又厚又实,破冰得比往年更费劲些。”

    按照往年的规矩,冬猎就在这几天了。

    冰层厚度已经足够,渔场里那些养了五年以上的宝鱼,个头基本都到了顶,再养下去也难有进益,该集中捕捞一批。

    “冬猎是大事,关乎宗门年贡和渔场考评,明早把具体章程和所需人手器械清单列好,明日一早报给我。”

    陈庆点了点头,“你们这几天都打起精神,巡视加倍,尤其注意冰层和水下动静,别让宵小或异兽在冬猎前钻了空子。”

    “是!执事!”

    几人齐声应道,脸上都带着跃跃欲试的神情。

    冬捕是渔场一年中最重要也最热闹的大事,关系着整个渔场乃至宗门年底最重要的产出。

    若是收成好的话,他们也能分些油水。

    陈庆在这方面从不吝啬。

    陈庆又吩咐道:“小荷,今晚鱼饼多烙些,让大家伙都尝尝鲜,算是冬捕前的犒劳。”

    “好嘞!”柳荷清脆地应了一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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