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底线太灵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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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局长看向这两个外国人色厉内荏、虚张声势的样子,心虚得额头冒汗,这让他更加相信韩文秀的话。
“韩同志,告诉他们,他们没有检验报告,我们当场验货是理所当然的。等验货之后,我会亲自送他们过去。如果误会了他们,我亲自道歉。”
如果没有误会,就别怪他从斯泰莱身上撕下一块肥肉。
韩文秀把王局长的话翻译给约翰先生和黄毛杰斯听,两个人又急又怒,想要冲出去,但被王局长身边的人架住了。
高升酒楼有电话,赵秘书一个电话打到电视台,很快摄像师、摄像机以及新闻主持人就赶往红星机械厂。
宋厂长带着机械厂的领导班子纷纷赶到门口迎接,赵秘书把事情简要说了一遍。
宋厂长大惊,想到了昨天一位老师傅说的话,心惊肉跳:“王局长,新设备就在车间里。每次我们技术人员靠近,他们都不允许。不过,我们工厂里有个最厉害的师父,在远处偷听,从机器设备运转的声音判断,说声音不像是新机器发出来的。只因有自毁装置,我们不敢拆。”
“现在就去把老师傅请过来,今天当着外国人的面,必须验货。” 王局长在宋厂长的带领之下,来到车间。
宋曼丽是机械厂宋厂长的女儿,在省电视台工作,是新闻记者兼主持人。她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有代表性的新闻,全程跟踪。
约翰和黄毛杰斯急得团团转,不停叫嚣。保卫科的人严密监视,只要确定这两个人没有自毁倾向就行。
王局长一行人和宋厂长等人严阵以待,无比紧张。
韩文秀气定神闲,是全场最轻松的。
跟两个洋鬼子不停叫嚣辱骂不同,黄婉莹低着头思索,事情马上败露,她该怎么样才能全身而退!
黄婉莹内心焦灼,看到韩文秀气定神闲,牢牢记住韩文秀的模样 —— 就是这个贱人,坏她好事。
断人钱财,不共戴天。黄婉莹记恨上韩文秀!
摄像师调整好角度和灯光:“可以了。”
吴师傅今年六十五岁,其实已经退休了,但因为技术好,又被返聘。
此时他亲自带着徒弟,开始拆没有自毁装置的部分设备。动作熟练,几分钟就把机械拆开:“师傅,你看这些零件磨损严重!”
吴师傅凑近,摄像师扛着摄像机对准拍摄:“王局长,宋厂长,这的确不是新的零件,磨损非常严重。”
宋厂长和王局长等人虽然不是一线工人,但都是技术出身,凑近一看,果然如此。
他们气得面色铁青,两手攥紧拳头,不停颤抖,恶狠狠地看向在场的两个洋鬼子:“继续拆……”
约翰和杰斯犹如被掐住脖子的公鸡一般,垂头丧气,再也不敢叫嚣,在周围工人恶狠狠的目光下,跌坐在地上。
曹莹莹是女性,不停后退,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有冲动的工人,气得眼睛通红,冲过去揍约翰和杰斯:“洋鬼子没有一个好东西,就应该打死他们!”
“打死他们!”
韩文秀站出来:“大家要冷静,他们的狗命不值钱,但打死他们,咱们找谁要钱啊?找谁要设备啊?”
宋厂长冷静下来,吩咐保卫科的刘科长:“韩同志,麻烦你帮刘科长翻译,审问自毁装置怎么打开?我们要把这套设备全部打开验货。”
韩文秀应下:“可以。”
不过,还没来得及审问,黄婉莹就当场反水了!
黄婉莹是个聪明人,懂得权衡利弊。约翰和黄毛杰斯,一个是斯泰莱的高管,一个是老板的侄子,法国那边不会不管。到时候必然通过花钱或者补偿新设备的方式,免除牢狱之灾。
而她只是弃子。如果硬抗,绝对逃脱不了牢狱之灾。
“王局长,宋厂长,求求你们给我做主啊!我愿意戴罪立功。” 黄婉莹鞠躬,红着眼睛,梨花带雨的模样,惹人怜惜,“有关设备的情况,我偷听到很多内容,我愿意做证。”
王局长眯着眼睛,打量黄婉莹:“你是华国人,明明知道有问题,为什么不上报?”
黄婉莹捂着脸哽咽,声音凄惨:“那个黄毛杰斯第一次来,是我接待的,他就强暴我,还拍了我照片。如果我不按照他们的话做,就把照片散到各处。我…… 我是被迫的。”
相比较收拾黄婉莹,让黄婉莹成为证人,指正约翰和杰斯以及背后的斯泰莱公司好处更多。
很快王局长和宋厂长就做出选择,王局长问:“那你说说这套设备的情况。”
黄婉莹见自己有利用价值,打动了王局长和宋厂长,暗暗松口气:“这套设备根本就没有自毁装置,毕竟自毁装置的成本很高的,他们这么说,只是为了不让机械厂擅自动设备。另外,真实的检测报告,其实是按照废品出口的。”
王局长和宋厂长倒吸一口凉气:“废品?检测报告呢?”
“在酒店,我可以带你们去找。” 黄婉莹回答,“看在我…… 我被逼迫,认错态度很好的份上,能不能别追究我的责任了?我会法语,也会英语,也想为国家做点事情。”
王局长沉思片刻:“你的确有错,但情有可原。只要能找到斯泰莱更多弄虚作假的证据,就是戴罪立功。至于最后是否追究,就看这次能不能拿到全新的设备。”
“我一定全力配合。” 黄婉莹等的就是这句话,“宜早不宜迟,现在去酒店。”
黄婉莹隐晦地瞟了一眼韩文秀,眼底藏着得意。
韩文秀一愣,本来以为这一次能让黄婉莹坐牢。没想到黄婉莹底线这么灵活,当场倒戈。
怪不得在书中能混得风生水起!
让黄婉莹得意,韩文秀就得憋屈。
黄婉莹会法语和英语,韩文秀觉得自己比黄婉莹更加优秀,她会英语、法语、日语、德语。
韩文秀主动请缨,打碎黄婉莹的痴心妄想:“王局长,黄婉莹是斯泰莱的员工,跟约翰和杰斯是同事,她未必可信。万一她只是麻痹我们,接触到资料就撕毁怎么办?不如单独审问她,我会法语,和您一起去酒店搜集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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