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铁蹄之下
深秋的寒风裹挟着沙砾,如同一把把细小的飞刀,呼啸着掠过暗道出口。萧临渊手持长枪,枪尖直指拓跋野的精锐骑兵,玄色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面残破的战旗。为首的骑兵统领身披黑铁重甲,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冷硬的幽光,那厚重的甲胄上还凝结着未干的血迹。他胯下黑马踏着碎步,铁蹄与地面碰撞出的火星,如同坠落人间的残星,转瞬即逝。“叛贼!速速受死!” 统领的声音混着金属护喉的嗡鸣,在暗道出口回荡,声浪震得附近的碎石簌簌滚落,惊起了藏在暗处的夜枭,发出几声凄厉的鸣叫。他手中的狼牙棒一挥,带起一阵腥风,那狼牙棒上的倒刺还挂着碎肉,身后骑兵如黑色潮水般涌来,长枪如林,在月光下泛着冷芒,密密麻麻的枪尖,仿佛死神伸出的指尖,随时准备收割生命。
萧临渊深吸一口气,血腥味混合着泥土气息充斥鼻腔,刺激得他鼻腔发痛,几乎作呕。他回头望向正在撤离的人群,百姓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有的妇女抱着啼哭不止的孩童,眼泪混着尘土在脸上留下一道道痕迹;有的老人拄着拐杖,在士兵的搀扶下艰难前行。哭喊声、孩童的啼哭声与士兵催促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曲绝望的悲歌。“一定要撑住!” 他在心中默念,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刺破皮肤,握紧长枪,枪杆上粗糙的纹路深深嵌入掌心的伤口,带来钻心的疼痛,但这疼痛反而让他更加清醒。当第一波骑兵冲至眼前时,他猛地跃起,借着地势的落差,枪尖如毒蛇吐信般直刺马眼。黑马吃痛,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人立而起,前蹄在空中疯狂挥舞,将背上的骑兵狠狠甩落,那骑兵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哼,半天爬不起来。萧临渊顺势横扫长枪,枪杆带着千钧之力,击中两名骑兵的膝盖,骨骼碎裂的声响清晰可闻,两名骑兵惨叫着倒地,在地上翻滚不止。
然而,骑兵们训练有素,短暂的混乱后迅速重整阵型。这次他们不再单打独斗,而是组成锥形阵,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钢铁猛兽,试图冲破防线。萧临渊看着那如同移动堡垒般的阵型,额头渗出冷汗,心跳如擂鼓般剧烈,仿佛要从胸腔中跳出来。“散开!别让他们冲起来!” 他声嘶力竭地大喊着指挥士兵,声音在战场上回荡,几乎要喊破嗓子。南宫羽带着几名死士从侧翼杀出,白衣在血雨腥风中翻飞,宛如一片飘荡的雪花。他手中折扇化作利刃,点向骑兵的面门、咽喉等要害,口中还不忘大喊:“萧兄弟,我来助你!攻其不备,乱其阵脚!” 但骑兵的重甲防御极高,许多攻击落在上面,只发出沉闷的声响,便被弹开。一名死士挥刀砍向骑兵的手臂,却只在甲胄上留下一道白痕,反被骑兵一枪刺穿胸口,那死士瞪大了眼睛,带着不甘倒在地上。
混战中,萧临渊瞥见统领抽出腰间弯刀,刀刃上刻着狰狞的狼头纹,仿佛一头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恶兽。“小心!那是拓跋野的亲卫统领!” 南宫羽的警告声被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淹没。统领挥舞弯刀,劈开两名士兵,刀锋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直取萧临渊。萧临渊举枪格挡,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他倒退三步,虎口再次崩裂,鲜血顺着枪杆蜿蜒流下,在枪杆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小子,就这点能耐?” 统领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不屑,“我看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说不定还能留个全尸!” 萧临渊咬牙切齿地回应:“妄想!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说着,他猛地向前冲刺,长枪如闪电般刺出,直取统领咽喉。统领侧身躲过,弯刀反砍,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就在局势愈发危急时,一阵号角声从远处传来,如同夜枭的嘶鸣。萧临渊心中一喜,以为是援军到了。可当他看清旗号时,心瞬间沉入谷底 —— 那是血影阁的蝙蝠旗,密密麻麻的黑衣人骑着快马,如同黑色的幽灵,加入了战场。他们手持淬毒暗器,所到之处,士兵纷纷倒下,痛苦地抽搐着,嘴里涌出黑血。一名血影阁杀手狞笑着说:“萧临渊,这次看你还往哪里逃!我们血影阁的毒药,可不是那么好解的!” 萧临渊怒目而视:“血影阁的狗贼,我与你们誓不两立!”
“萧临渊,今日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一名血影阁长老冷笑一声,那笑容如同毒蛇吐信般阴毒,甩出三枚透骨钉。萧临渊侧身躲避,却还是被一枚钉子划伤手臂,伤口瞬间发黑,一股钻心的剧痛顺着手臂蔓延至全身,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他的血肉。他强忍着毒性发作的剧痛,咬碎口中提前含着的解毒丹,丹药的苦涩在口中散开,刺激得他几乎呕吐。他怒吼着冲向长老:“老匹夫,拿命来!” 两人缠斗在一起,萧临渊凭借着不要命的打法,以伤换伤,竟渐渐占据上风,他的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长老有些慌乱,大喊:“一起上,杀了他!” 几名杀手立刻围了上来。
但战场局势瞬息万变。拓跋野的骑兵趁机突破防线,冲进撤离的人群。惨叫声此起彼伏,百姓们四处奔逃,有的被骑兵撞倒在地,瞬间被铁蹄踏成肉泥;有的哭喊着寻找失散的亲人。一位母亲跪在地上,抱着已经没了气息的孩子,撕心裂肺地哭喊:“我的儿啊!” 萧临渊心急如焚,看着这人间炼狱般的场景,他知道,一旦百姓被屠戮殆尽,这座城就真的完了。“南宫兄,你带人守住暗道出口!我去拦住骑兵!” 他大喊着,不顾身上的伤痛,伤口崩裂,鲜血再次浸透衣衫,朝着骑兵最密集的地方冲去。南宫羽大喊回应:“萧兄弟,多加小心!我在这里等你!”
在人群中穿梭时,萧临渊看到一名孩童被骑兵的铁蹄追赶,即将丧命。那孩童不过五六岁的模样,脸上满是惊恐,涕泪横流,一边跑一边哭喊着 “娘”。他几乎是本能地冲过去,一把抱起孩童,身体蜷缩着护住孩子,就地一滚。骑兵的铁蹄擦着他的后背踩过,在地上留下深深的蹄印,若是慢上分毫,他便会被踏成肉酱。他将孩童交给一名士兵,大声说:“带他走!” 转身又投入战斗,眼神中满是决绝。
此时的萧临渊,身上伤痕累累,衣服被鲜血浸透,黏腻地贴在身上,每走一步都牵扯着伤口,钻心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站立。体力也濒临极限,每一次挥枪都仿佛要抽干他最后的力气,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如同燃烧的火炬,手中长枪挥舞得越来越快,每一次刺出都带着必死的决心。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萧家堡的惨状 —— 熊熊大火中亲人的哭喊;少林寺的教诲 —— 慈悲为怀,守护苍生;还有那些信任他的百姓的面孔。“我不能输,也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他在心中怒吼,声音在胸腔中回荡。
一名血影阁杀手嘲讽道:“萧临渊,你看看你,都这副模样了,还在垂死挣扎?不如早点投降,还能少受点罪!” 萧临渊啐了一口血水,怒喝道:“要我投降,做梦!就算死,我也要拉你们垫背!” 说着,他猛地冲向杀手,长枪直刺其心脏。杀手慌忙躲避,却被萧临渊一脚踢中腹部,倒飞出去。
就在萧临渊感觉自己快要支撑不住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东南方向传来,如同滚滚春雷。他定睛一看,竟是一群身着白甲的骑兵,月光洒在他们的甲胄上,如同披上了一层银辉,为首之人手持银枪,身姿挺拔,英姿飒爽。“援军到了!是镇北王的军队!” 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瞬间点燃了守军的士气。萧临渊握紧长枪,感受着体内重新燃起的希望之火,大声喊道:“兄弟们,援军来了,跟我一起杀出去!” 准备迎接这场最后的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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