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岁月微尘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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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少三妖吃了个尽饱。
时令道:“我要去如厕,云二你陪我一起吧。”
何准应了,和时令手拉着手,从房梁上轻飘飘一跃而下。二人落地的同时,身形已经恢复了正常大小,却也没人注意到,想是那老者的术法的作用。
忽然时令笑道:“桀桀桀!”
何准吓了一跳,问道:“你怎么老是这样笑,怪吓人的。”
时令抿嘴一笑,道:“回头和你说。”
二人如厕罢,老者已经等在那里,带了他们出去。三人兜兜转转,在镇子上寻了一阵,寻到一处院落。这院落极大,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别院。老者与那主人交涉,出手阔绰,将这院落连同几十名仆妇杂役一并租了下来。这些杂役俱是些狼妖虎妖猪妖羊妖,大多都是人形,却顶着一颗兽头。何准只觉生平所见中,光怪陆离莫过于此。
此时天色已晚,老者唤仆役引时令何准去房间休息。时令新得玩伴,要和何准同屋,何准却道雌雄有别,不肯和她同住。时令吐舌,骂了一声:“臭毛病!”便自去别屋睡了。
何准一倒在床上,便听得脑中灯笼道:“这老狐妖明天一定会传你本事了!”
何准在脑中道:“那便如何?”
灯笼道:“他要传你本事,必先看你所学如何,你不会这云中兽一族的本事,便会露了馅。”
何准道:“那现在要逃吗?被他看出我不是妖怪,可不是玩的。”
灯笼道:“以他的本事,你用翅膀飞也逃不掉。只好我连夜教你一些,胡弄过去。”
何准道:“龙前辈真是厉害,什么都会!”
灯笼道尴尬道:“其实这云生兽的本事,我便不会。”
何准诧异。
灯笼又道:“我只了解那些数得着的神兽,云生兽这种小兽,在万年之前只配打打杂,谁会管它?不过我知道云生兽的神通,无非是行云弄雨,操控雷霆,我只按这条路子教你便是。”
灯笼又想了一想,便按腾蛇的路数,教何准搬运灵力,沟通自然,以便生出云气。这腾蛇乃传说乃是娲母的宠物之一,惯能行云弄雨,大大有名。
灯笼道:“今日你先学了这些,也便够了,到云气足时,如何生雨,另有法门。我再教你控雷之法。”
便又按夔(kuí)牛的路数,教他如何弄雷。这夔牛是一种像牛一般的神兽,不同之处,便是只生了一只脚。
何准把他教的记住了,搬运体内灵力,一点点练起。慢慢他的周身布满云雾,托着他飘浮起来,只是一双腿却因生不出云气,在下面拖着,荡来荡去。何准道:“不行,灵力到这里,便下不去了!”
原来是腾蛇的样子便是一条巨蛇,本没有腿,便没有把灵气运行到腿上的功法。
灯笼想了半天,也不得其解,恼道:“你自己去想办法,活人还能被尿憋死不成!”
何准也想不出办法,闷头在那里修炼。正修炼间,只听隔壁“桀桀桀”的一声笑,却又是时令的声音。过了不知多久,又是这样一声。何准估摸了一下,约是一个时辰,时令便笑上这么一声。
次日一早,那六尾老狐便把何准和时令唤来。他见何准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便问其故。何准托言道:“昨夜每到要睡,总能听到桀桀桀的笑声,便没睡着。”
老狐点了点头,又问他道:“你在你族中,都学过些什么本事?我知你进展,便好继续教你。”
何准便使起昨夜灯笼所教的术法,在身周聚起一团云气道:“我学的不好,不知为何,灵力无法运行到腿上。”
老狐不曾见过云生兽一族已有数百年之久,对云家术法也只知道个大概,觉得何准所使,似是而非。心道:“看这聚云之法,比从前所见还要高明些,只为何灵气不能运行到腿部?”
只得又问道:“还有么?”
何准道:“还有弄雷之术。”
便使出夔牛之术,一只脚在地上乱跳,落在地上“咚咚”作响,连房子都晃了起来。
老狐不明所以,苦思了半晌,道:“你这本事学的不全,许是血脉有所变异。我妖族修行,除口传身教之外,也有血脉觉醒之法。只要你云生兽的血脉浓度提升,多半便能补全所学。我这里有能提升血脉的灵丹一粒,虽效果不佳,也聊胜于无,你先吞下试试。”
何准接过一枚金灿灿的灵丹吞了,半日过去,也无甚变化。原来是灯笼在他体内,把这灵丹托住了,以免落入胃里,又生古怪。
老狐摇头道:“我这药也只得一粒,许是药效还没出来,明日再看吧。”
老狐又对时令道:“小令儿,你可知我为何要到这破牢镇居住?”
时令道:“这里的酒菜好吃?”
老狐骂道:“你就知道吃!我问你,你的岁月微尘诀修练的如何了?”
时令道:“我三年前从弹指练起,如今上已练至罗预刻、倾刻、须臾刻,辰刻,下已练至瞬刻、念刻,正在偿试生灭刻,可是太难了,我练不成。”
老狐道:“一瞬为二十念,一念为九百生灭,岂是容易练成的?也是难为你了,且练给我看。”
时令刚摆了个架势,老狐便道:“且稍住,云家小子,你来做小令儿的对手。”
时令忙道:“不行的爷爷,打坏了云二,还有谁陪我玩?”
老狐瞪眼道:“你不会收了你的爪子?”
时令略一存想,收了利爪,只留下厚厚的肉垫。对何准道:“云二,我要打你了,你一定躲不开,希望你不要怕疼。”
老狐又喝道:“这是练本事,你道是玩的?现出你的三尾真身!”
时令又一存想,便有三条尾巴从她背后支愣了出来。她看着何准又道:“云二,我要打你了,你……你自求多福吧!”
何准也不知时令要如何攻击自己,摆开防御的架势,笑道:“你来吧,我受得住。”
时令犹豫了一下,终于一爪子拍了过来。何准眼疾手快,连忙抬手去挡。只听“啪”地一声响起,这爪子已经拍在他的手上。何准的手被打的微微一晃,讶道:“好快!”
原来这爪子在一瞬之间,已经连续拍出了二十下。何准自家人知自家事,知道自己肉身强大,便是神风门外门任何一个大弟子来,全力一击,也未必能打得他这手掌移动分毫。这小狐狸虽说是用了技巧,可也毕竟是她的本事。
老狐道:“云家娃娃好强的肉身!小令儿,你再用罗预刻,试试如何?”
时令道:“我不用,那会打死云二的!”
老狐又一瞪眼,时令只得乖乖上前,眼泪汪汪地又对何准道:“云二,这次是真的了,你……我会给你烧纸的。”
何准料想这老狐也不会故意伤他,点头道:“你来吧,不用怕。”
时令只得又一爪子拍出。何准又去挡时,只觉一股大力袭来,这力量比刚才强了足有数百倍。
何准叫道:“好家伙!”
被击得向后飞起,直飞了十几米,才落到地上。
但何准只是被击飞,却没有受伤。他看向时令,只见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老狐道:“你不用管她,她用了罗预刻,要一罗预的时间才能动弹。”
何准等了一会,直到时令动起来,暗道:“原来这一罗预的时间,差不多是一刻的十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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