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沐人傻了！

    这大哥怎么跟夏洛特烦恼里面的大爷一样啊？

    你搞这些？

    “你们是来买饺饼筒的吗？”

    就在这时，厨房里间走出来一个中年妇女，大概四十几岁的模样。

    汪强立马喊道，“刘姐！是你吗？”

    “啊？你认识我啊？”

    刘美阳看着汪强，满脸的好奇。

    “许沐，她就是以前福利院的刘姐啊！之前在我们福利院兼职过的，以前这个爷爷还给我们送过饺饼筒，我想起来了……”

    汪强激动的拍打着许沐的肩膀。

    “你们是……你们是福利院以前的小朋友吗？”

    “是啊，刘姐，我是汪强！她是许沐，你忘记我们了吗？”

    “我想起来了。”刘美阳脸上立马洋溢出慈祥的笑容，“你们怎么回来了？”

    “是过来找黄奶奶吗？”

    “是的，刘姐！我们一路找过来，就是想要找黄奶奶在哪呢！”

    “可是我也不知道黄奶奶在哪……”刘美阳摇了摇头，“福利院拆了以后，她就失踪了，以前的电话也打不通了！不过我有十年前的照片，是我们当时福利院拆迁之前，一起合影的照片。”

    本来还以为能找到黄奶奶的消息，但没想到……竟然变成了这样。

    刘美阳也没有了电话。

    原本燃起来的希望，立马又消失了。

    “能给我们看看吗？”

    许沐只能看看照片，看看黄奶奶现在长什么样了！

    “可以！我给你们拿！”

    刘美阳说着，回到厨房里间，找到了以前打印出来的照片。

    外面有相框裹着。

    只不过，相框已经泛黄。

    里面的照片同样泛黄。

    “有电子照片吗？”

    “我想想啊……好像朋友圈里面有，当时我发了一条朋友圈，我找找看！”

    刘美阳抱着手机开始找起以前的照片。

    许沐则是给刘爷爷分了一根烟，“刘爷爷，抽烟！”

    “好，谢谢！”

    “？？”

    刚才还黄什么华，听到抽烟立马就清醒了过来。

    “你们别介意啊，我爸三年前就老年痴呆了，到现在意识断断续续的，生活没办法自理。”

    “本来这家店很早就要关了，但他非要一直坚持着，就是说万一以后黄奶奶的孩子回来找黄奶奶，他怕孩子们找不到黄奶奶，索性我也就一直坚持到现在……”

    刘美阳看向三人解释道。

    许沐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很快，刘美阳就将照片找了出来，递给了许沐。

    许沐将照片通过蓝牙传了过来。

    黄月华就坐在所有人的中间。

    她还是那么的慈祥。

    记忆深处的记忆立马就涌现了上来。

    那么多年了，她没怎么变过。

    “这是十年前的照片？”

    “刘姐，你那边还有以前其他同样在福利院上过班的阿姨跟姐姐们的电话吗？我想打电话问问他们。”

    “不用问了，我已经联系过了，他们都没有黄奶奶的电话，以前的电话都被注销掉了！我也不知道黄奶奶是不是有意躲着我们，还是怎么样……这些年我们大家都在找黄奶奶，只不过一直没有消息。”

    “你说那么小的小县城，怎么可能会找不到人呢？”

    刘美阳的一番话，让许沐跟汪强两个人刚燃起来的希望立马就泯灭了下去。

    “那么令人难过吗？”

    许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好难……”

    “而且黄奶奶膝下没有子女，一直呆在福利院里面照顾我们……”

    刘美阳听到许沐的话，当即说道，“黄奶奶有侄女，她的哥哥有孩子，但是我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

    汪强在一旁看向刘美阳跟许沐道，“要么通过社交平台找找看吧，我看108社区上面不是可以发吗？现在有黄奶奶的照片，或许有热心群众能找到。”

    “既然如此，也只能这样了！”

    三个人在刘美阳家里吃了一顿中饭。

    临走前，许沐到附近的银行取了五万块钱，交给了刘美阳。

    “刘姐，这个钱你们收下。”

    “如果日后还有小孩来找福利院，找黄奶奶，您就当我请他们吃顿饭！”

    “还有，我们以前在福利院的小孩们，都受到过您跟刘爷爷的恩惠，如今我们功成名就了，是该回报你们的时候了。”

    “不要拒绝！”

    许沐将钱硬塞给刘美阳，转身就跑。

    知恩图报这个道理，许沐还是懂的。

    开着车，离开老城，许沐跟汪强都在108社区上发布了寻人启事。

    “如果黄奶奶还在世，肯定是有户籍登记的……”

    许沐发完帖子一样，又想到了什么。

    他找到唐木的微信。

    给唐木打了个电话。

    “唐叔。”

    许沐接通电话以后，喊了一声。

    “许总，找我有什么事情？”

    “事情是这样的……”

    许沐将以前福利院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们都是福利院走出来的小孩，但是十年前福利院不是拆了吗？然后我们现在找不到我们之前的院长，只有一个曾经用过的电话号码还有她的名字跟照片，能不能通过你那边的渠道帮我找找院长？”

    “我们想看看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可以的。”唐木一口答应下来，“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这种小事你们跟我说一声就行。”

    “福利院的事我当时也略有耳闻过！当时我听说因为拆福利院的事，还跟我们县里闹了半年时间，最后才拆掉的，因为她不想让这些孩子流离失所……同样我们也答应给她找一个新的福利院。”

    “可能老人家的想法比较固执，她就是不同意，最后我们提议将这些孩子都安排到我们这些家属院里面，之后吧……好像她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有可能是对福利院拆迁这件事，失望了吧。”

    许沐听到唐木那么说，立马又有一种死灰复燃的激情。

    “那我们现在过来！”

    “见面聊！”

    “好，我在所里等你们。”

    来到新城派出所。

    许沐径直来到唐木的办公室。

    “唐叔！”

    “来了？”唐木笑着站起身，“走吧，我带你们去查一下黄奶奶的信息。”

    “只要她还在天济县内，我们每年都能做到人口普查。”

    “如果查不到，说明她已经不在天济县了，那我们也就爱莫能助了！”

    “明白……不过黄奶奶年纪那么大了，应该不会离开天济县吧？”

    许沐只能希望黄奶奶没有离开天济县。

    如果离开天济县，那就如同大海捞针难找了。

    全国那么多人，而且叫黄月华的人也不少。

    来到户籍办公室，唐木让许沐将手机号还有姓名报给对方。

    户籍处同事好奇的问道，“有身份证信息吗？”

    “没有……刘姐好像也没有这个东西，我们都没看到过黄奶奶的身份信息。”

    “通过注销的手机号有点难查，但是如果单查姓名的话，我看看……能查到一百三十六个人，都是带照片的，你们核查一下？”

    “行！”

    如果能查到照片，那就可以根据照片还有年龄来筛查黄奶奶在哪。

    许沐跟汪强两个人左右开弓，撑着户籍处同事的椅子，盯着眼前的电脑。

    “年轻的肯定不是。”

    “得找年纪大的。”

    经过一番筛查，就只剩下二十八个年纪超过五十岁以上的。

    经过两个人的仔细比对，许沐很快就找到了一个跟黄奶奶有八分相似的人。

    因为证件照跟实际照片还是有一定的差异的，但，百分之八九十还是相像的。

    “就是她！”

    “她肯定就是黄奶奶……”

    汪强比许沐还激动，指着照片大吼道，“许沐，我肯定她就是黄奶奶！”

    “别激动……”

    “哥，她现在住在哪？”

    “我看看啊……”

    “她住在小溪坑村里。”

    “小溪坑在哪？”许沐疑惑道。

    他还真不了解天济县的各种村子……因为县城，最多的就是村子，许沐顶多就是了解一些附近的村子，比较知名的大村。

    这村明显就是小村啊！

    “我知道……在山沟沟里面，好像要开车通过街头镇以后，再往里面开一个小时左右才能到，在深山老林里面，不过这两年小溪坑还蛮火的，很多人到小溪坑那边露营！”

    唐木看了眼这个地址，说道，“那你们开车过去找吧！”

    “能看见剩下几个叫黄月华的人吗？”

    “避免找错了！”

    “可以的。”

    随后，许沐跟汪强两个人把二十八个叫黄月华的老年人看了一遍，最终还是锁定这个叫小溪坑的村子。

    “谢了，唐叔，改天请你吃饭！”

    “不过我们今天正事是要找到黄奶奶！”

    “就不在这里久留了！”

    “客气！”唐木笑着摆摆手，“我们随时都能吃饭，你们眼下的正事才是最重要的，毕竟黄阿姨当时在福利院还是很有名气的，只不过后来凭空消失了，这件事还有一定的影响！”

    “祝你们凯旋而归，找到黄阿姨。”

    “谢谢。”

    离开新城派出所，许沐坐上车，根据导航前往了小溪坑的定位。

    妈的，从新城过去要一个半小时。

    许沐看的人都傻了。

    但没办法，只能冲！

    希望不要让他们失望而归！

    一路上，许沐跟汪强都很紧张。

    王梦妍想要开车，但是让许沐拒绝了。

    司机也是王梦妍工作的一部分，只不过现在许沐想要快点见到黄奶奶，这种心情就没办法理解。

    他自己来开，看着导航上一点一点减少的时间，让他有一种快感……

    期待感拉满。

    一个多小时以后，许沐三人开着车出现在了小溪坑村附近。

    这个村非常非常的小。

    大概只有十几户人家。

    但山路十八弯的情况下，当时通到了这里。

    下了车，许沐跟汪强分头行动，打算找找黄奶奶在哪……

    毕竟就一个小村，十几户人家还是很好找的。

    “爷爷，你知不知道黄月华啊？在这个村里……”

    许沐递了根烟给坐在屋檐下的老爷爷。

    “黄月华啊？没听说过！”

    “这个照片呢？您有见过吗？”

    “嘶……有些眼熟啊！但我没什么印象，你要不问问其他人？”

    “谢谢。”

    许沐跟汪强两个人分头行动。

    没过几分钟，汪强就给许沐打来了电话。

    “许沐，我找到黄奶奶了！”

    “快来！”

    “好，我现在过来！”

    许沐跟王梦妍快步朝着大马路跑去，果然就在百米开外，汪强正站在路边朝着许沐挥手。

    跟汪强碰面以后，汪强带着许沐绕过两栋房子以后，来到一个带院子的矮平房。

    发现黄月华正从椅子上站起来。

    “黄奶奶！”

    许沐跟汪强快步跑了过去。

    将黄月华扶了起来。

    “你们两个是……”

    黄月华好奇的打量着许沐跟汪强。

    她这一生带过很多的小孩子，多到她自己都记不清他们长什么样了。

    “黄奶奶，我是许沐啊！”

    “我是汪强，您忘记我们了吗？”

    “小许沐啊！小强啊！”黄月华听到许沐跟汪强的名字，原本干涸枯瘪的眼神里升起了一道光芒，抬起粗糙的手抚摸着汪强跟许沐的脸，笑着说道，“你们两个小子怎么过来找我了？”

    “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汪强拉着黄月华的手，眼眶红红的，“我们找了以前的福利院旧址，在附近问那些店家，一家一家问过来，问有没有你的消息，但是他们都说没有你的电话。”

    “你的电话很早就注销了！然后大家都找不到你……”

    “后来是因为许沐在派出所有叔叔，帮我们查了一下你的信息，这才找到这里来……我们找了你一天了！而且以前我们就找过你，但是大家都没有你的信息电话，就一直拖到现在，不了了之……”

    许沐看着黄月华问道，“黄奶奶，你是故意躲着我们吗？”

    “倒也不是……”

    黄月华摇了摇头，说道，“是因为你们都被自己的爸爸妈妈给领养走了，我的想法就是你们走了以后就永远不要回来了！也不要想着来看我。”

    “这样，我就可以想象你们是幸福的，快乐的，就好了……”

    “但是事实证明，有很多的孩子在长大以后都回来跟我抱怨过家里过得不好啊，或者被领养了一个月以后就被退回来的……”

    “这样的小孩有很多很多，甚至还有人贩子过来骗小孩，将小孩骗走卖了，当然后来这些事情都被警察给处理掉了，所以我后面就尽量不让自己听到你们的消息！”

    “你像瑶瑶，就是领养没一个月，就让自己的爸爸妈妈给退回来了，因为他们说瑶瑶不爱说话，有自闭症，他们接受不了。”

    “还有就是方块，那个小胖子，到了爸爸妈妈家里吃得太多，后面被送人了。我又托关系把他弄回来，后来我给他养到了十六岁，然后就出了社会打工……”

    “我很希望他们成才，但是你说十六岁出了社会，能干什么？要么就是老老实实打工，要么就是变坏，变成小混混……所以我都不敢想，根本不敢想！”

    说着说着，黄月华的眼角也有泪水滑落。

    “我害怕自己听到你们过得不好的消息，就好像有一把刀在往我心里插！你们明白吗？”

    “你们都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孩子，尽管我没办法每一个人都照顾到，可你们长什么样，你们叫什么名字，我都一清二楚……

    许沐抓着黄月华的手，能感受到黄月华对曾经这数十年的坚守，还是有很多的不舍的。

    她说话时颤抖的双手，代表她这些年没有放下。

    她还是心系着那么多的孩子。

    从福利院走出去的孩子。

    “……”

    “只不过后来呢，福利院要拆了，虽然领导说给我弄一个新的福利院。”

    “我说不要了，你给我半年时间，把这些孩子都领养走……我年纪也大了，我也不想再去看着这些孩子可怜兮兮的被送到福利院来……”

    “你们两个是我从婴儿带大的，你们不知道……当时有好多小孩是孤儿，爷爷奶奶爸妈都没了的那种，来孤儿院的那种眼神，我这辈子都忘不掉……”

    “小沐啊，你们是不知道的，他们当时的无助，可怜，眼睛里面的恐惧，充斥着对陌生环境的害怕。”

    “他们不像你们，是从小在我身边长大的，他们是亲眼看着爷爷奶奶或者爸爸妈妈死的，然后实在是没有亲人要了，这才送过来的，他们经历的事情，足够让他们的童年没办法快乐起来。”

    “所以，这一类的孩子，都是非常敏感的……而这些来领养的家长，很少能有文化，基本上都是生不出孩子想要一个孩子的这种，也没办法跟这样的孩子沟通。”

    “本身，他们的心理状态就是有问题的。”

    “你说到了新家以后，或者是在福利院里待着，他们很难调整过来的。”

    “这是一辈子的阴影！”

    “……”

    黄月华陷入了回忆，最终她叹了一口气，“所以我就想着，算了，还是找一个没有人能找到我的地方，安享晚年吧……可是到了这里以后，我又老是想着以前的那些孩子。”

    “他们到底过得好不好……不管怎么样，你们都是从我这里出去的，你们才是我真正的孩子，那些都是后爸后妈！我不想让你们过得不好，我只希望你们过得好……但是，我又不敢问。”

    “我怕你们过得不好，我也会跟着心疼！

    “……”

    许沐跟汪强两个人跪在地上，眼眶之中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落。

    毕竟他们两个都是黄月华亲自一点一点喂养长大的，直到六七岁要读书的年纪才被带走！

    所以，许沐最开始的记忆里就是孤儿院……

    “对了，黄奶奶，你有沈雨婷的电话吗？”

    “……”

    “婷婷啊……”黄月华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起来，“她……过得不好！”

    “她以前给我打过电话，但后来我电话注销了，我还是偷偷给了她我的新号码！她每年都会给我打电话，她现在也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只不过…她的日子真的很难过！”

    “黄奶奶，那你有她的电话吗？给我，我联系一下婷婷！”

    “我跟汪强还有婷婷，我们以前关系很好。”

    “好！”

    黄月华站起身，看着许沐跟汪强说道，“你们俩跪着干什么啊？”

    “快进来坐坐，你们来看奶奶，奶奶也忘记给你们倒茶了。”

    “年纪大了啊。”

    许沐跟汪强跟着黄月华进了屋子。

    这屋子不大，就只有两间，一间卧室，一间客厅。

    许沐扭头一看，就看到黄月华的卧室里，挂着摆着一堆的照片，都是他们以前福利院里每一个小孩的照片……

    当时黄奶奶就有一个要求，领养以后，需要拍照留念。

    没想到，她一直都留着……

    或许，她同样在无时无刻想念着她的那么多孩子吧？

    “小沐，这个就是婷婷的号码，你打过去看看吧……”

    “好！”许沐将沈雨婷的电话输入到了自己的手机里。

    随后，拨通了电话。

    “汪强，你跟黄奶奶聊聊天……”

    “我打电话给婷婷！”

    来到门外，许沐点燃了一根烟。

    口腔之中有些苦涩。

    电话打过去没多久，就被挂断了。

    “奇怪！挂我电话干什么？”

    许沐想了想，又打了个电话过去。

    “我都说了，你们能不能不要骚扰我了？我没有钱还你们！你们是不是想逼死我啊？”

    “我已经在努力打工还钱了，你们还要怎么样啊？而且我是不可能答应你们做那种事情的！你们就别想了！”

    “？？？”

    许沐被电话里沈雨婷莫名其妙蹦出来的话吓了一跳。

    “婷婷，你说啥呢？”

    “我是许沐！”许沐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我是你许沐哥啊，你还记得我吗？”

    “……”

    电话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婷婷，你还在吗？”

    “呜呜呜呜……你……你真的是许沐哥吗？”

    沈雨婷的声音立马变成了哭腔，“许沐哥，真的是你吗？”

    “是我啊，婷婷！你怎么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沐哥……呜呜呜！”

    沈雨婷连一句话都说不清楚。

    似乎听到许沐这个名字以后，她紧绷的情绪立马就崩溃了。

    好像她最近沉浸在了很多的悲伤跟痛苦之中。

    根据系统的任务提示，沈雨婷确实过得不好……不然系统任务也不会说带她脱离苦海。

    “你别急，慢慢说……你现在在不在天济县？”

    “在的，但是我现在在上班，在饭店里面当服务员……”

    “哪里？”许沐问道，“我现在过来找你，可以嘛？”

    “你这个手机号是你微信吗？我加一下你，我现在在黄奶奶这里，等我们过去找你！”

    “是我的微信……我还是直接给你发定位吧！”

    沈雨婷啜泣着声音说道，“你们现在在黄奶奶那吗？黄奶奶在哪啊？我以前找过黄奶奶，想去看看她，她不告诉我在哪……呜呜呜，许沐哥，我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没事，不要急！我等会就过来找你，我们先把黄奶奶接到城里来，可以嘛？”

    “好……我等你！”

    “你平复一下情绪，我们等会见！”

    挂了电话，许沐算是知道了，沈雨婷真的过得不好……

    而且听她刚才那两句话的意思，估计是家里欠了很多钱，现在让她在偿还！

    不仅如此，催债的还各种找她麻烦。

    这让许沐的拳头不由握紧了许多。

    站起身，许沐长舒了一口气。

    “沐哥，怎么样？”

    王梦妍刚才听到黄月华的话，也是哭的不成样子……现在擦干了眼泪，眼睛还是红红的。

    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悲伤感。

    “婷婷过得很不好！”

    “我们先把黄奶奶接走吧！一个人住在这里也不是事。”

    许沐搂着王梦妍的肩膀，往里面走，“晚点我们再去找婷婷。”

    回到屋子里，黄月华抗拒的说道，“小强，奶奶知道你们是好心，但是奶奶住在这里住习惯了……真不想出去了。”

    “奶奶，您年纪大了，一个人住在这里，没有人给你尽孝啊！”

    “我们现在长大了，回来了，而且还赚到钱了，我们就是想回来给您尽孝的，让你有一个安详的晚年！求你了，奶奶！”

    汪强牢牢抓着黄月华的手掌，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黄奶奶，小强说的没错。”

    “您年纪大了，以前是您养我们，现在我们有成绩了，长大了，理应孝敬您！”

    “跟我们出去吧。”

    许沐说着，同样跪了下来。

    男儿膝下有黄金。

    但，跪天跪地跪父母，是应该的。

    更何况，眼前的黄月华还是他们的奶奶。

    对他们有再造之恩的奶奶。

    “你们两个……”

    “回去吧。”

    黄月华还是叹了一口气。

    “奶奶，您不跟我们走，我们就跪在这里也不走了！我们必须要做到堂前尽孝！”

    “……”

    “奶奶，刚才我给婷婷打了电话，她现在过得非常不好，您难道不想看看她吗？”

    “……”

    一想到沈雨婷，黄月华的眼角泪水就忍不住落了下来……

    沉默良久，黄月华看着屋内的昏暗，再看看门外的光明……

    她最终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吧，我跟你们出去。”

    “……”

    许沐根本没有给黄月华收拾衣服什么的，只是将房子里的这些照片，全部打包收拾好，搬到了后备箱里。

    这些是黄奶奶最重要的东西，许沐肯定不能忘记。

    “黄奶奶，到了城里，我给你租套房子，你就住在新房里，而且我们公司就在楼下，您要是无聊了，就直接到我们公司里玩玩……我跟汪强都在的。”

    “好，你们安排就好了！”

    “奶奶年纪也大了，真不知道这城里的生活是什么样了……”

    十年前，她就来了这里。

    在这里待了十年。

    她年纪大了，所以现在只能坐在屋檐下，看着阳光一点一点的没入地平线，要么就是看着屋檐上滴落的雨水，一点一点的砸在地上，长出青苔……

    十年时间，光阴荏苒，一晃而逝。

    黄月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这十年的。

    好像很慢。

    但又好像很快……

    有时候一睁眼，一闭眼就过去了。

    坐上车以后，王梦妍开着车往城里驶去。

    许沐跟汪强两个人则是坐在黄月华的身边，各自讲述着这些年的经历。

    许沐确实是没有什么大起大落，汪强确实有一些生活上的波动。

    但是孩子长大以后，结果总是好的。

    他们有自己的想法。

    许沐抱着手机，发现沈雨婷已经通过了自己的好友申请。

    并发来了一个定位。

    “梦妍，我定位发给你，按照定位去老城找婷婷。”

    “好！”王梦妍应了一声。

    “小沐，这个车不便宜吧？她是你的女朋友？”

    “不是的黄奶奶，我是沐哥的司机，沐哥现在很厉害的！”王梦妍露出甜甜的笑容，“您可以理解为我是帮沐哥打工的。”

    “小沐现在那么厉害啦？”

    “还有了司机？而且这个车是不是要好多钱？叫什么奔驰？”

    “是！”

    “不过黄奶奶，我的车就是你的车……以后我天天开这个车带你出去玩！”

    “好好好！”

    一路上闲聊过来。

    许沐给汪强发了两条微信。

    “要不要带黄奶奶去医院检查检查？毕竟在这里那么多年，肯定有一些基础病，身体要调理一下。”

    “可以。”汪强点了点头，“这个钱我们俩一人一半。”

    “我知道你有钱，但是黄奶奶也是我奶奶。”

    “客气……”

    许沐没有跟汪强争。

    汪强确实也是一个有孝心的人。

    如果没有知恩图报的想法跟孝心，他也不可能在跟前父母断绝关系以后，给他们打钱来弥补曾经的养育之恩。

    “另外一个就是婷婷的事情，她过得很不好……到时候我们俩商量看看，怎么处理婷婷的事情。”

    “好，等到了细聊。”

    等暮色逐渐黑下来以后，他们还差几分钟才到沈雨婷发给许沐的定位位置。

    “许沐，你们等会回来吃饭吗？”

    叶慕灵发来了消息。

    “不来了，我们找到了以前福利院的黄奶奶，现在打算去找以前的婷婷！”

    “好，到时候带过来让我见见。”

    “你们别忘记吃饭！”

    停好车，许沐根据定位来到一家叫羊骨头馆的店面。

    “你们几位？”饭店里，只有一个围着围裙的小姑娘，看到许沐跟汪强走进来，当即好奇的问道，“我们这里有羊蝎子，还有牛排……”

    “婷婷！”

    没等小姑娘把话说完，许沐已经喊了出来。

    “你是婷婷吗？”

    因为许沐看到沈雨婷的眼睛，他想起小时候的沈雨婷，眼角是有一颗痣的。

    而现在，她眼角的美人痣更加的明显。

    “你是……”

    “许沐哥？”

    “汪强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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