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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 告御状!


第389章  告御状!

    知县苦著脸。

    「那你说咋办?衍圣公的管家明儿还要请本官喝酒呢。

    师爷沉吟片刻。

    「东翁,我有一计。」

    「快讲!」

    「压根不提这层亲戚关系,咱就装作不知道!当普通斗殴致死案来办!不知者无罪,民不举官不究,县衙压根就不知道这俩人的亲戚关系。」

    「妙,妙啊。」

    商议妥当之后,知县火速升堂,火速判决。

    师爷走到堂下,大声念道:「查,有本县生员孔庆富枉顾圣人教诲,屡次偷窃萝卜,被田主孔庆升发现。俩人发生口角,后升级为斗殴。孔庆富推搡孔庆升,孔庆升之家奴不忿,上前助拳,斗殴中,意外致使孔庆富死亡。本县宣判,孔庆升虽为无辜,但需赔偿死者丧葬银5两,其家奴殴人死亡,然念其护主心切,杖责30,流放登州。」

    「知县老爷,冤枉啊。」

    「大胆,刁妇竟敢咆哮公堂,本官念你丧夫之痛,今日不作追究,左右,赶出县衙。」

    「遵命。」

    喊冤的苦主家眷被衙役们暴力赶出县衙,凄惨无比。

    在外人眼里,死者孔庆富的身份并不卑微,他是正经的孔子后人,他还是衍圣公孔兴燮出了五服的亲戚。

    但实际上,孔庆富就是路边一条。

    原因很简单,姓孔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光曲阜就有5万姓孔的!全天下可能有几十万孔子后裔。

    在曲阜,耕地的、卖菜的、倒马桶的、赶大车的孔氏后人多如牛毛,没人把他们当盘菜。

    有钱有势,才配姓孔。

    没钱没势,你也配姓孔?

    这起冤案并未引起多少人关注,街坊四邻提起,也只是摇头哀叹一声孔庆升命不好,然后各自忙碌。

    但是,谁也没料到死者孔庆升的妻子戚氏竟是个烈性女子。

    戚氏安葬了丈夫之后,悄悄卖掉了仅有的4亩薄田和2间茅屋,带著唯一的儿子踏上了告状之路。

    她没有去兖州府,而是直接去了省城按察使衙门!

    对于庶民来说,告状是一条斑斑血迹的路。

    翻山越岭,风餐露宿,担心受怕,钱财耗尽。

    济南府。

    城门口。

    「娘,俺饿。」

    「乖,再忍忍,等打完了官司,娘给你买卤肉煎饼。」

    「嗯。」

    娘儿俩靠著一股气,硬生生的摸到了威严的按察使衙门口。

    门子望著狼狈宛如乞丐的母子俩,警惕的走了过来。

    「干什么的?」

    「官爷,小民有天大的冤屈。

    「滚!」

    「官爷,人命关天啊。」

    戚氏摸出状纸。

    孰料门子压根不吃这一套,扯过状纸撕得粉碎。

    「去你妈的,人命算个叼毛,滚,不然拿你下狱。」

    按理说~

    ——

    官爷这么一吼,一般的民妇就不敢再纠缠了。

    可戚氏是个烈性子,她居然冲向门口的伸冤鼓,试图抢夺鼓槌。伸冤鼓一响,老爷必须升堂。

    门子被吓出了一身白毛汗。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民妇了。

    「你踏马的,你到底要告谁?」

    「民妇要告曲阜知县!」

    门子倒吸一口凉气,随即拳打脚踢。

    「刁妇,你已经不是一般的刁妇了,老爷要让你尝尝王法的滋味。」

    「娘~」

    本就生病的儿子哭的撕心裂肺。

    戚氏被关进了大狱,关了半个月,受尽折磨,形容枯槁,等她出来时,发现儿子没了。

    也许是死了。

    也许是被狗叼走了。

    也许是被拐走了。

    在任何时代,对于一位寡妇而言,儿子都是最后的希望,戚氏失去了最后的希望,生活对她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戚氏一夜白头。

    她子脑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告!御!状!

    舍得一身剐,也要把仇人拉下马。

    从济南府到京城,接近一千里路程。

    在17世纪,对于一位没钱没势的寡妇而言,这几乎是难以逾越的距离。

    但,仇恨是最好的动力。

    ——

    人类的潜能是无限的。

    戚氏一路乞讨,一路磕头,一路询问,花了足足5个月,居然神奇的抵达了永定门外。

    她一路见到穿绸缎的体面人就上前询问。

    「老爷,哪里能告御状?」

    「不知道不知道。」  

    所有人都避而远之。

    开玩笑,一旦和这种人粘上关系,那就等同于湿手摸面粉,甩都甩不掉的。

    偌大的京城,戚氏压根不知往哪儿走。

    走一步看一步,乞讨为生。

    南城。

    一家馄饨铺子。

    「周大人您来了。」

    「老规模。」

    「好嘞,您老稍候。」

    掌柜的麻利地端来了一碗馄饨,两个烧饼,外加一碟切的整整齐齐的咸菜丝。

    地道~

    姚启圣抬头:「培公,来晚了。」

    「是啊,今儿手头有点事,耽误了。」

    从辽东归来,首辅论功行赏。

    周培公升任六品刑部主事,姚启圣升任五品通州仓坐粮厅经承。

    俩人对面而坐,一边吃,一边闲聊朝廷大事。

    「姚兄,我今儿当值,听同僚说了一件稀罕事,紫禁城里的那位去圣母教堂了。」

    姚启圣被呛的咳嗽不止。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那位想干什么?」

    「不敢想,不敢说,不敢揣测。」

    「我的老天爷啊,紫禁城出了一个和尚还不够,还要出一个洋和尚吗?」

    「嘘。」

    如今的周培公比当初科举之时沉稳内敛许多,他环视左右无人注意,低声道:「好好当差,认真升官,且看他折腾。」

    姚启圣长叹一声。

    周培公突然抬头。

    「坐粮厅可是肥缺。」

    「是,若无两江总督的大力推荐,我断断不可能。坐粮厅这个位置,不贪不黑,一年三万两白银。」

    「姚兄你成财主了,今儿这顿你请吧。

    「嘿嘿,从今往后,我都请了。」

    俩人私交甚笃,聊天极为随意。

    周培公一抹嘴。

    「掌柜的,再来20个烧饼。」

    「你吃的下吗?」

    「我带回去慢慢吃,刑部是个清水衙门,下官囊中羞涩,要养老母,要租房,要吃饭,那点官俸~」

    「我这有20两,你先拿著。」

    「不要。」

    「你跟我客气什么?」

    「岂有上官给下级送礼的道理?我肯定不要你的银子。」

    正说著。

    周培公瞥见铺子外站著一乞丐,眼神直勾勾盯著自己面前堆起的烧饼,顿时心生恻隐。

    他抓起两张饼。

    「你要吃吗?」

    乞丐里面冲进来,接过烧饼就往嘴里塞。

    「慢点,慢点。」

    突然,乞丐动作僵住了,整个人软塌塌的倒了下去,嘴里满是烧饼。

    「哎哟喂,噎到了,快拿水灌。」

    掌柜的连忙端来水罐。

    周培公拎著水罐对著嘴一通猛灌,乞丐剧烈咳嗽,人终于喘过气了。

    「谢老爷。」

    「你是个女的?」

    「是。

    「」

    周培公上下打量一番,蹙眉道:「何至于此?」

    「奴家想告御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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