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吃早饭的路上，就看到赵五载在猛打哈欠。

“既然没睡醒为什么还要吃早饭？”谢凛不解，直接一觉睡到中午起来吃午饭不是一样的吗。

赵五载摇摇头，“你不懂，都说一日之计在于晨。我这当大夫的当然是注重养生了，不吃早饭不行的。”

看赵五载说得头头是道，谢凛也不阻止。

小五早就告知山庄里的人谢凛和赵五载的到来。

“师傅好久不见，有没有想徒儿我呢？”

姜杳正坐在饭桌上发懵，似是没睡好。

赵五载之心路人皆知，姜杳刚睡醒更是不耐烦：“你滚一边去。”

作为太医院最年轻的太医，他到哪都只有被恭维的份，只有姜杳会对他说滚。

化悲愤为食欲的赵五载重重咬一口手上的肉包子，刚刚被师傅拒绝的悲伤立刻被食物的美味所替代。

“好吃好吃！师傅你们这厨娘手艺这么好。”赵五载说完又咬一大口肉包。

柳娘凭借自己过硬的厨艺征服了一个又一个。

“好吃就多吃点，别客气。”

运粮车队的五人坐在另外一张定制的饭桌上，桌面的高度比常见的桌子要高。

赵五载就像小偷一般边吃边偷看隔壁桌子的五人。

“这些都是哪里来的巨人啊？”虽然说在军营的时候见过几面，但是这么近距离接触才发现几人是如此的高大。

早饭过后，姜杳打算再去补补觉。这几天晚上都在考虑卖草药的事情，睡眠质量显著下降。

可是偏偏有不长眼的赵五载硬要往姜杳的枪口上撞。

“师傅我求求你了，就让我看一眼那本古籍吧？求求你了……”

赵五载在姜杳回房的路上一直打扰姜杳，被吵得恼火了的姜杳转头对谢凛撒气。

“你能不能管好你朋友！吵死了！再吵就都给我滚出山庄！”

现在好了，挨枪子了吧。

谢凛为了自己的院子只能上前揪住赵五载的后脖颈。

“再吵就先把你丢出去。”被拿捏的赵五载满是委屈，怎么一个两个都要赶他走。

谢凛只能把人先拎回自己的院子，赵五载既来之则安之，开始在谢凛院子里闲逛。

“等她心情好了，你再和她要。”

谢凛话中的她是谁，赵五载心里明白。

反正现在战争已经告一段落，他赵五载有的是时间。

赵五载：“你那玩意送出去了？”

看见谢凛摇头，赵五载就一副嘚瑟的模样。

“别是人家拒绝你了。”赵五载越想越有可能，毕竟他师傅早上心情那么差不想是有收到礼物的样子。“我早就说了，我师傅那般女子用这种小把戏是不会上钩的……”

谢凛：“我还没送，你别着急。”

赵五载：“哦。”

待姜杳回笼觉睡醒时已经快到午饭时间。

“啊！这熬夜的威力怎么这么猛，以后再也不熬夜了。”

姜杳慢悠悠从房间走出，走到门口呼吸新鲜的空气。

冬日蛮荒的空气虽说是寒冷，却又是格外清爽。深深吸一口，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清爽的空气打通。

姜杳刚走出院子就看到朝她来的赵五载，看见他就像看见瘟神一般。

“师傅你别走啊，这大冬天你跑啥!”

赵五载好不容易抓到姜杳，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姜杳被抓包也不尴尬，确实一直逃避也不是个办法。

“这样吧，你肯不肯教我一个亲戚小孩一些医术？那本古籍就当做是给你的报酬。”

姜杳口中的亲戚就是小桦，他强悍的记忆力不拿去学医真是可惜了。

赵五载站在原地思考，手还不忘紧紧抓住姜杳外袍，生怕她一个不注意就跑了。

“可是我毕竟不能久待在这，把人带京城去也不现实。”他赵五载都还没成家立业就先养上小孩，这说出去多不像话。

姜杳倒是不担心这些，“都说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了，你带他入入门就行。等你回京城之后，你们两人还能有很多的书信往来啊。”

赵五载也不是吝啬的人，很爽快的答应姜杳。

“师傅，你哪天把那小孩带来我看看资历怎么样。”都说因材施教，赵五载虽然还没当过什么夫子，但是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

一提到小桦的资历，姜杳的话就像黄河的水一般滔滔不绝。

“资历简直了，就是我同你说的那本古籍。我早就给他看过，而且他都能背下默写出来，连草药的长相画得都很传神。小男孩长得也是很标志，也很听话的一个人。”

赵五载用怀疑的眼神看向姜杳，“真有你说的那么好？那不成神童了吗？这蛮荒之地出神童也是百年一见，怎么不去念书倒是想来学医呢？”

姜杳也倍感可惜，讲述了小桦是多么多么可怜的一个人。爹娘早亡，妹妹年纪又小，家里没有叔伯姨舅可以帮衬，自己一个人扛起整个家……

“但是他一颗求学心还是很坚定的。”

姜杳一番话说下来都快把赵五载感动哭了。

赵五载一颗怜悯的心在此刻到达高潮：“我同意了师傅，你要是不给我古籍我都要教他学医。”

“真听话啊我们五载，到时候为师一定把那本古籍双手奉上。”

交易就这么愉快的结束了，姜杳和赵五载打算下午去找小桦，问问小桦的意见。

等谢凛再次遇见二人，已经又回到了师尊徒孝的状态。

早上暴躁没睡醒的姜杳已经变成过去式了，谢凛看着姜杳心情不错就打算执行自己的计划。

下午时分，日头正好。

谢凛手上拿着万锦阁的盒子在姜杳的院子外踱步，自己的心理准备还没有做好。

每每想走踏进院子，但又胆怯。

就这样，谢凛就在院子里前前后后的进出多次，就是没有勇气推开姜杳房间的那扇门。

谢凛从未发觉自己是如此纠结的人，之前在战场上又任何决策他都没有像今天这般如此的犹豫。

婆婆妈妈的反倒不像是他的作风。

“嗯！”

谢凛像是给自己打气一般默念了声，手心处已经被汗水浸湿。

将盒子轻放到地上，从身上找出手帕给自己擦擦手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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