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三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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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欧阳婉秋当年被家族誉为千年不遇的奇才,也是日夜苦熬,历经酷暑严寒,整整半年才触摸到筑基的门槛!这小子简直是个怪物!
“能吃是福。” 袁念拍了拍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脸上带着一丝惫懒的笑意。
欧阳婉秋放下药碗,直视袁念:“你可知……何为‘三尸’?”
“三尸?”
“老祖宗认为人体有上中下三个丹田,各有一神驻跸其内,统称‘三尸’。上尸好华饰,中尸好滋味,下尸好欲。斩‘三尸’,恬淡无欲,才能有资格走上成仙大道。”
袁念听得眉头紧锁:“炼体打磨筋骨气血,难道不算修行?”
“自然算,但那只是强健庐舍.” 欧阳婉秋摇摇头,“寻常武夫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筋骨亦可如金似铁,力能扛鼎,此乃炼体巅峰。然其庐舍虽固,内里却仍被三尸蛀蚀,精气神驳杂不纯,如何能承载更精纯的天地灵气,踏入真正的道途?”
她看着袁念若有所思的样子,指尖点了点他的小腹:
“其实,你对此物……应该并不陌生。”
袁念一怔。
“当人死亡后,三尸则从尸体脱离出来,变为游离状态,其形象为人生前形象,就是我们俗称的‘鬼’。”
“那柳潇潇……为何还有化作厉鬼的凶险?”袁念想起柳潇青白脸上那双凝固的怨毒双眼,后颈汗毛倒竖,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爬上来。
“根骨不足,强斩旧尸,新孽自生。日积月累,心魔蚀骨,终成大患。”欧阳婉秋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她从怀里摸出一张泛着土腥气的黄裱纸,纸面粗糙,边缘还沾着几点暗褐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喏,勾引三尸的法门在此。至于斩灭……千人千面,看你造化。”
袁念接过那页诡异的黄纸。昏黄的油灯下,纸上的墨迹仿佛活物般微微蠕动,只有一行字:
“泥丸宫开锁心猿,绛宫雷动缚意马。三毒聚形,九窍生钉,此时不现,更待何时!”
他心神沉入,无声默念。
骤然间,屋内的油灯火苗“噗”地一声矮了下去,光线变得惨绿摇曳。三股浓得化不开的黑气,带着刺骨的阴寒,猛地从袁念头顶、胸口、脐下三处要穴喷涌而出!
黑气翻腾扭曲,隐约竟凝成三道邪异的影子:一个身着惨绿嫁衣、面目模糊的窈窕女子低低啜泣;一把锈迹斑斑、缠绕着裹脚布的古剑嗡鸣作响;最后竟是一只甲壳上布满怨毒人脸的帝王蟹,腥臭的涎水滴落,在地上蚀出缕缕青烟!
欧阳婉秋嘴角刚勾起一丝幸灾乐祸的弧度。当年她引动三尸,那代表“食欲”的中尸嗅到辟谷多年的她身上毫无油水,直接遁走无踪,饶是如此,她也花了整整两年,才险之又险地斩灭余孽,跨过筑基三境。多少修士,就栽在这三尸缠魂上,被心魔啃噬殆尽,化作行尸走肉或怨戾厉鬼!
“莫急,稳住心神!我这还有一门遮掩……”她急忙开口,试图传授暂避锋芒的秘法。
话音未落!
袁念那双原本还有些迷茫的眼睛,倏地变得一片冰冷漠然,瞳孔深处似有两点幽绿鬼火燃起。他喉间发出一声非人的低吼,如同九幽寒风刮过破败的坟茔:
“腌臜孽障,也敢扰我清净?死来!”
在欧阳婉秋骇然欲绝的目光中,袁念的嘴巴猛地张开到一个绝人所能及的角度!一股沛然吸力凭空而生,那三道狰狞扭曲的黑气影子如同被投入漩涡的落叶,发出凄厉绝望的尖啸,竟被他硬生生一口吞了下去!
噗!
油灯彻底熄灭。屋内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只有袁念身上残留的阴冷气息和那令人作呕的腥甜味在弥漫。
生吞三尸!
欧阳婉秋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这哪里是斩尸筑基?这是吞邪噬魔!
白无常的根脚,竟凶厉至此?寻常修士穷尽一生、如履薄冰方能跨过的开脉、凝窍、道台三境,竟被他一口囫囵吞下,瞬息登临筑基巅峰!
只是那琉璃盏似的道台空空荡荡,只待阴煞怨气充盈,便能直入下一个境界!
“你……你你你!”欧阳婉秋只觉得头皮炸开,汗毛倒竖。她指着袁念的手指抖得如同风中枯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猛地一跺脚,“砰”地一声重重摔上房门,将袁念和那满屋子的邪异死寂彻底关在了外屋。
“我……做错了?”
......
“吃饭了,还打算气到几时?” 袁念无奈地叩响紧闭的房门,他心下已了然欧阳婉秋那点别扭,无非是惊骇于自己“生吞三尸”的凶厉手段,觉得颜面扫地。
天才一点罢了,至于么?
门内毫无动静。
袁念只得将手中那碗热气腾腾的鸡汤放在门边矮几上。浓郁的香气混合着客栈里常年不散的陈旧香灰气息,在昏暗的走廊里弥漫开来。
“哼!” 一声娇嗔从门缝里挤出。吱呀一声,门终于开了条缝,露出一双带着薄怒的眼睛。
欧阳婉秋的目光在那碗浮着金黄油星,点缀着几粒枸杞的鸡汤上逡巡片刻,这才推开房门,坐到桌旁。她板着脸,端起碗,小口啜饮着滚烫的汤汁,动作却快得惊人,转眼间连骨带肉啃得干干净净,只余一堆碎骨。她擦了擦嘴角的油光,眼神锐利地瞪向袁念:
“莫要得意!这次是你走了邪运!知道么?修行路长,步步杀机!日后……哼,我依然是你师傅!”
“是,是,师傅教训得是。”袁念无奈应承,正待收拾碗筷,一阵急促又带着几分鬼祟的敲门声响起。
袁念皱眉,起身开门。
门刚开一条缝,一个身影便如泥鳅般滑溜地钻了进来。来人是个矮小干瘦的中年男子,两撇老鼠须似的八字胡,眼珠子滴溜溜乱转,透着一股子市井油滑与藏不住的惊惶。
这男人一进门,目光就死死钉在欧阳婉秋腰间那枚暗沉沉的乌木令牌上。他浑身一颤,如同被抽了骨头,“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冰冷的地板上,竟嚎啕大哭起来,涕泪横流:
“监正大人呐!苍天有眼!小人……小人等您等得心都熬干了啊!” 哭声嘶哑凄厉,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一种令人心烦意乱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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