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大善人！”陆青柏乐呵呵的往前走着。

“爹在外面从不乱来，睡过的都成了你姨娘，爹可是个有责任心的好男人，绝不会不给人家名分。”

陆鱼禾提醒道，“爹爹是不是忘记了，有两房姨娘在入府前有过夫君跟孩子？”

“老六跟老八？按照她俩孩子的年龄……”陆青柏停下脚步，错愕的瞪大双眸，“是老六的？！”

陆鱼禾点头，“有可能。”

六姨娘跟八姨娘都差点被夫家卖入娼馆的可怜人。

陆青柏不曾嫌弃六姨娘生过两个孩子，入府已有十年光景。

“你六姨娘六了我？啊不是，绿了我？我要找你娘评理去，老六怎么可以背着我在外面找野男人。”

陆青柏想到跟老六的美好时光，就难受的厉害。

陆鱼禾满心无奈，“事情尚未搞清楚，您因为妾室的事情屁颠颠的去找娘亲安慰，这合适吗？”

“我不找我夫人难道找老六？老六只不过是个妾室我找她干嘛，你去找老六把事情搞清楚就好了。”

陆青柏仿佛说的是天地间不容辩驳的真理，愣是把陆鱼禾无语笑了。

“不愧是您，去您的吧，去吧。”

陆鱼禾深呼吸，对李管家道。

“派人手将姨娘们的院子看好。”

“是。”

李管家刚走，兰芝便跑了过来。

“小姐，城东绸缎庄的王掌柜贴完画像后，已经按您吩咐，找人向店里客人散播淑婵前日从东城门出城的消息，知州府分拨大批人马沿城外搜捕，城北宽松一些了。”

调查姨娘的事情重要，淑婵的事情也迫在眉睫。

“你赶紧去人牙子手里买两个粗使丫鬟，让淑婵混在里面，今日务必把淑婵带进梧桐苑。”

陆鱼禾交代完，便急匆匆的去了苏家医馆。

因为姨娘众多，苏明月之前买下了隔壁的宅子打通，两三个姨娘共住一个院子。

刘大夫挨个院子看诊完，六姨娘的院子留在了最后。

刘大夫跟李管家进了六姨娘的院没多久，里面就传出了惨叫声。

陆鱼禾快速冲了进去。

只见十二姨娘跟六姨娘在小厅撕扯在了一起。

十二姨娘扬手用力扇在六姨娘脸上，一把抢过六姨娘手里的帕子，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你得了脏病为什么不说？我看你为了给两个孩子攒钱，日日省吃俭用，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你，你扪心自问，我对你不够好吗？”

“这些日子我也想避开你，是你非要跟我一起吃饭聊天，我也没有办法。”

六姨娘脸色煞白，发了狠力去抢帕子。

“嘶啦”一声，帕子被扯成两半，六姨娘声音嘶哑眼里尽是绝望。

“这是我女儿亲手绣给我的，你凭什么毁了它？我无缘无故得了这种病已经够惨了，难道我就活该吗？”

“都住手！”

陆鱼禾一声怒吼，让十二姨娘恢复了一丝理智。

“四小姐，这贱人害了我，求四小姐为我主持公道！”

十二姨娘“噗通”跪在陆鱼禾面前，泪如雨下。

李管家来到陆鱼禾身旁，表情凝重。

“四小姐，六姨娘得花柳病，传染给了十二姨娘。”

陆鱼禾：“……”

活在这个家里，有时候真的挺无助的。

老子的意大利炮呢？轰他娘的！

她瞪了一眼缩在角落的丫鬟，“把十二姨娘带下去休息。”

随即，把十二姨娘从地上扶起来，语气强硬不容拒绝。

“你只要别瞎医治，还能活很久，你们入府前，我陆家承诺过，定会为你们养老送终，绝不反悔，你需要回房冷静一下。”

苏明月曾经跟陆青柏约法三章，可以不管陆青柏纳妾，但陆青柏不能有庶出。

所以每个姨娘入府前，都自愿喝了绝子药。

也承诺过，只要姨娘们安分守己，会养她们一辈子。

“好，我听四小姐的。”

十二姨娘知道陆鱼禾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为了自己以后还能待在陆府，强忍着对六姨娘的恨意，由丫鬟搀扶着离开。

陆鱼禾在圈椅上坐下，面如寒霜。

“六姨娘可知今日你儿子大闹陆府？”

六姨娘从地上爬起来跪在陆鱼禾脚边，流着泪使劲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陆鱼禾冷着一张脸，慢条斯理道，“若想要你儿子平安无事，你的病是怎么来的，自己交代吧。”

六姨娘浑身发抖像风中的枯叶，“四小姐求您放了我的儿子，我没偷人……”顿了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可能是那件狐裘……不，就是那件狐裘！”

陆鱼禾愣了愣，“什么狐裘？”

六姨娘交代道，“之前李将军送来的美妾是安置在我院里，被送走时落了一件染血的狐裘，那狐裘一看就值钱的很，我没舍得扔掉，洗了洗留下穿了。”

陆鱼禾震惊，“你脑子被老鼠啃了？明知道她有脏病，你还留她的东西！”

六姨娘瑟缩了一下，心虚辩解道。

“我想着刘大夫都说她病的不算严重，谁知道我也会得了脏病，是我蠢，是我贪心，求四小姐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没偷人。”

狐裘洗过肯定晒过，除非恰好六姨娘手上有伤口，拿狐裘时刚好伤口处碰到了狐裘染血的地方。

就这么衰吗？

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家这本经，狗看了都摇头。

“你是我爹的妾室，当家主母是我娘，求我没用，应该求我爹脑抽风，我娘活菩萨。”

话落，陆鱼禾起身，对刘大夫道，“还要烦劳您去跟我爹娘讲明情况。”

又吩咐李管家，“转告我爹，我已查完，我就不掺和长辈的事情了。”

与此同时，陈州城东宜春楼里，永安侯继室身边最得力的孔嬷嬷端坐在雅间。

“你是不是没忍心把那块得了脏病的死人帕子拿给你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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