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张飙:不装了,摊牌了,老子自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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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张飙:不装了,摊牌了,老子自爆!【求月票】
半个时辰后,桂花巷小院。
院门被有节奏地轻轻敲响,是宋忠安全返回的暗号。
翠莲赶紧开门。
只见宋忠浑身湿透,肩膀上还有一道被流矢划破的血口,脸色苍白地跌进门来。
「宋佥事!」
两名锦衣卫立刻上前扶住他。
「大人……赵猛……叛变了!」
宋忠咬著牙,简单将遭遇陷阱和被『神秘人』相救的经过说了一遍:
「要不是有人援手,我今晚就交待在那儿了!」
张飙听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摸了摸怀里那把还带著余温的手枪。
刚才正是他和小吴暗中跟随,在关键时刻开枪救下了宋忠。
但他却没有点破,只是沉声道:
「你人回来就好!这说明我们的对手反应极快,布网严密,连赵猛这种看似铁板一块的人都能被策反!」
说完,他看了眼宋忠肩上的伤,对翠莲道:「嫂子,麻烦你打盆热水和干净布来。」
然后又对宋忠和另外三人道:
「赵猛叛变,意味著我们最后一条明面上的线索也断了,而且敌人已经知道我们进了城,甚至可能开始全城搜捕!」
「这里……恐怕也不再安全了。」
此言一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笼罩在这个小小的院落。
他们仿佛陷入了一张无形的大网,四周皆是敌人,步步杀机。
然而,张飙的眼神在最初的阴沉之后,反而燃起了一丝更加疯狂的火焰。
他猛地站起身,在狭小的堂屋内踱了两步,然后定在宋忠面前。
「老宋,你还能撑住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宋忠咬著牙,任由翠莲给他包扎肩伤,重重点头:「大人放心,皮外伤,死不了!」
「好!」
张飙一拍手:「那些人以为我们会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老子偏不!」
他脸上露出一丝近乎狞笑的弧度:
「反正老子已经查到了关键证据,就差锁定幕后黑手,现在,老子不玩了,摊牌了!」
「摊牌?」
宋忠和三名锦衣卫都愣住了。
「没错!」
张飙目光扫过几人,斩钉截铁地道:
「老子是钦差!是皇上亲口御封、特旨查案的反贪局主事!凭什么要跟这群见不得光的玩意玩捉迷藏?!」
他猛地指向窗外武昌城中心的方向:
「天亮之后,老子就穿著这身破烂官袍,拿著老朱的圣旨,直接去敲湖广承宣布政使司的大门!」
「老子要当著所有湖广官员的面,把『养寇自重』、『刺杀钦差』这八个字,砸在他们脸上!」
「大人!不可!」
中年锦衣卫惊得差点跳起来:「这……这太冒险了!」
「是啊大人!」
小吴也赶紧劝解张飙:「布政使司里鱼龙混杂,谁知道里面有多少是他们的人?您这是自投罗网啊!」
「自投罗网?」
张飙冷冷一笑:「老子就是要看看,这网到底有多结实!」
「他们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省级衙门的正堂上,宰了一个手持铁证、亮明身份的钦差吗?」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刀:「他们不敢!至少,明面上不敢!」
「刺杀钦差,等同谋逆,那是要诛九族的大罪!幕后之人再手眼通天,也不敢把这事摆在台面上!」
「我这一去,就是要把事情彻底闹大!闹到全武昌城都知道,闹到消息捂不住,必须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我要逼他们从暗处跳到明处!」
「他们要么当场把我拿下,坐实了罪名;要么就得眼睁睁看著我呈递证据,然后陷入被动!」
宋忠忍著肩痛,思索著张飙的话,眼中渐渐亮起光芒:「大人……您这是要兵行险招,用自身为饵,搅浑这潭水吗?」
「对!」
张飙点头道:「水浑了,我们才有机会摸鱼!」
「而且,我敢打赌,布政使司里,未必全是他们的人!」
「总有忠君爱国、或者与他们不是一条心的官员!」
「我这一闹,就是给这些人一个信号,一个站出来拨乱反正的机会!」
说完这话,他又看向宋忠,沉沉地道:
「老宋,你的任务更重。我和两位兄弟去闯布政使司,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你伤势不便,目标也小,带著翠莲嫂子,立刻转移!」
「记住!找个更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话音落下,他又将随身携带的包裹交给宋忠,道:
「这个你带走保管好,它是我们的底牌。我只会带上抄本去闯衙。」
「不行!大人,太危险了!我跟您一起去!」宋忠急道。
「这是命令!」
张飙语气不容置疑,旋即拍了拍宋忠没受伤的那边肩膀,语气缓和了些:
「放心,老子命硬得很,没那么容易死。再说了,老子怀里还有『家伙』呢。」
他暗示性地摸了摸藏枪的位置。
紧接著,又看向小吴,再次下令道:
「小吴,你的任务是,联系附近的卫所,让他们的指挥使到武昌城待命,谁若不来,就是抗旨不尊!」
「这」
小吴迟疑了一下,随即看向宋忠。
宋忠知道张飙主意已定,且这看似疯狂的计划背后,是当前绝境下唯一可能破局的险棋。
他重重抱拳:「属下遵命!」
小吴见宋忠都领命了,自然不敢再迟疑,当即抱拳:「属下遵命!大人……保重!」
「你们也保重。」
张飙笑了笑,然后看向另外两名锦衣卫:「怕不怕?」
「愿随大人赴死!」
两人异口同声,眼神决绝。
「好!收拾一下,天一亮就行动!」
张飙当机立断。
翌日清晨,武昌城从沉睡中苏醒。
当第一缕阳光照亮承宣布政使司那威严的衙门牌匾时,三个形容狼狈、却刻意整理过官袍的人,出现在了衙门口。
为首的张飙,深吸一口气,无视了门口衙役惊愕和警惕的目光。
他从怀里掏出那份皱巴巴但盖有反贪局大印和钦差关防的公文,运足了中气,对著那扇朱红大门,发出了一声石破天惊的怒吼:
「本官乃陛下钦点反贪局主事、钦差大臣张飙!」
「有关系江山社稷、涉及藩王重臣之惊天大案,需即刻面见藩台大人!速速通传——!」
这一声吼,用尽了他全身力气,在清晨相对安静的衙前街上显得格外突兀和响亮。
不仅门口的衙役愣住了,连街面上刚刚开始忙碌的行人、小贩也都纷纷驻足,惊疑不定地看了过来。
「张……张飙?那个京城里的张疯子?」
「什么张疯子!?那是张青天!你他娘的再乱说,我揍你啊!」
「哦哦哦,可是……他怎么这副模样?」
「他说有惊天大案?」
「涉及藩王?我的天爷……」
议论声如同水入油锅,瞬间炸开。
衙役们面面相觑,不敢怠慢,一人赶紧连滚带爬地进去通报。
张飙就那么大马金刀地往衙门口一站。
虽然衣衫褴褛,但那股子混不吝的疯癫气质和钦差的身份,竟形成一种奇特的气场,让人不敢靠近。
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衙门内传来。
只见湖广左布政使潘文茂在一群属官的簇拥下,脸色惊疑不定地快步走出。
他显然已经得到了通报,看著门口如同乞丐般的张飙,眉头拧成了疙瘩。
「张……张大人?」
潘文茂几乎不敢确认:「您这是……」
「潘藩台!」
张飙根本不给他寒暄的机会,直接上前一步,将那份公文和几页从饶州卫查获的帐册关键内容的抄本往前一递。
声音依旧洪亮,确保周围越来越多围观的人都能听见:
「本官奉旨查案,一路遭歹人截杀,九死一生方抵武昌!」
「现已查明,有幕后黑手勾结地方卫所、漕运,行『养寇自重』之惊天阴谋!」
「饶州卫指挥使耿忠,便是其中关键一环!」
「军械物资通过卫所网络被秘密输往不明之地,其帐册证据确凿!」
「而耿忠,已被幕后之人灭口!」
他刻意顿了顿,目光扫过潘文茂和他身后那些神色各异的官员,声音再次拔高:
「此案更牵扯多位藩王,乃至朝中勋贵!」
「本官手握实证,指向明确!此乃挖我大明墙角、动摇国本之十恶不赦大罪!」
「哗——!」
这番话如同平地惊雷,不仅在官员中炸开,更是在围观的百姓中引起了巨大的骚动。
【养寇自重?卫所军官被灭口?牵扯藩王勋贵?】
这些字眼任何一个都足以让人心惊胆战!
潘文茂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身后的属官们更是有人惊得差点站立不稳。
「张……张大人!慎言!慎言啊!」
潘文茂的声音都变了调,急忙上前想拉住张飙:
「此事关系重大,岂可在此喧哗?快请入内堂详谈!」
「详谈?」
张飙一把甩开他的手,声音更大:
「本官就是要在这里说!让武昌城的百姓们都听听!让所有人都做个见证!」
「我张飙今日将此案公之于众,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若有人敢杀人灭口,掩盖真相,那就是做贼心虚,其罪当诛!」
他这是直接撕破脸了,把一切都摆在了明处,用民意和公开性来给自己当护身符。
潘文茂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张飙是钦差,他不能当场动粗。
而且张飙的话已经传开,众目睽睽之下,他若强行将张飙拉进去,反而显得心里有鬼。
「好!好!张大人,请!本官……本官与你入内细说!」
潘文茂几乎是咬著牙说出这句话,示意衙役清开道路。
张飙冷哼一声,整理了一下破旧的衣袍,对身后两名紧张得手心冒汗的锦衣卫使了个眼色。
两人顿时心头大定,然后昂首挺胸,在所有围观者的注视下,跟著张飙,大步迈进了湖广承宣布政使司的朱红大门。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湖广承宣布政使司,二堂。
只见潘文茂屏退了左右,独留下心腹师爷和一名负责记录的堂事官。
他坐在主位,脸色铁青,看著大咧咧坐在对面、甚至还自顾自倒了杯茶喝的张飙,胸口剧烈起伏。
「张大人!」
潘文茂强压著怒火,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你可知你方才在衙门外,都说了些什么?!」
「『养寇自重』、『藩王参与』!这是能随便说的话吗?这是要诛九族的大罪!」
「若无真凭实据,你……你这是诽谤宗室,祸乱人心!」
张飙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啧了一声:「潘藩台,茶不错,比我在山里喝的露水强多了。」
「张飙——!」
潘文茂差点拍案而起。
「急什么?」
张飙放下茶杯,从怀里掏出那几页从饶州卫帐册抄录的关键内容,随手丢在潘文茂面前的茶几上:
「真凭实据?看看这个,够不够真?」
「这是从饶州卫指挥使耿忠的暗帐里抄出来的!上面记录了军械异常调拨的时间、数量、代号!」
「还有,内承运库的核验符号!」
潘文茂狐疑地拿起那几页纸,只看了几眼,脸色就由青转白,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上面记录的军械调拨时间、数量、代号,尤其是那些指向不明的流向和宫廷内帑的符号,与他隐约知道的一些事情,隐隐吻合。
「这……这耿忠已死,如何确认这不是你伪造的?」
潘文茂强作镇定,但声音已经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伪造?」
张飙盯著他,眼神锐利如刀:
「老子在饶州卫,当著凉国公蓝玉和众多军士的面,公开审理的耿忠!他手下亲兵可以作证!凉国公也可以作证!」
「潘藩台,要不要我请凉国公过来跟你对质?!」
他逼近一步,声音压低却更具压迫感:
「潘藩台,武昌卫指挥同知陈千翔,是不是也因为发现了类似的事情,才被失踪的?」
「他现在是生是死?你身为湖广父母官,不会不知道吧?」
潘文茂眼神闪烁:「陈同知……他前几日告假,说是家中老母病重,回乡探望去了……」
「放屁!」
张飙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乱跳:
「他老娘十年前就入土了!潘文茂,你他娘的在糊弄鬼呢?!」
他站起身,指著潘文茂的鼻子:
「陈千翔的女人告诉本官,他五日前发现卫所的帐目对不上,结果就突然失踪了!」
「现在,要么已经死了,尸体不知道埋在哪个乱葬岗!要么就被关在某个不见天日的地方!」
「你身为布政使,封疆大吏,对此等骇人听闻之事,是真的一无所知?」
」还是……故意装聋作哑,甚至……本身就是其中一环?!」
这话太重了。
重得潘文茂和他身后的师爷都骇然变色。
「张飙!你休要血口喷人!」
潘文茂也豁然起身,气得胡子乱颤:「本官为官清正,岂容你肆意污蔑!」
「清正?」
张飙冷笑:「那我问你,近三年来,湖广上报的剿匪军费,一年比一年高!光是去年,就高达八十万两!可匪患平了吗?」
「没有!越剿越多!」
「我问你,钱都花到哪里去了?那些损耗的军械,又都去了哪里?」
「你身为布政使,主管一省财政民生,你别告诉我你从来没怀疑过!?」
潘文茂被问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他当然怀疑过,甚至暗中调查过。
但每次刚有点线索,就会受到来自各方面无形的压力,或是相关人等离奇死亡、失踪,最终都不了了之。
他知道这潭水极深,牵扯的利益网极大,他不敢查,也查不动。
「张大人……有些事,非是本官不明白,而是牵扯太广,动辄便是泼天大祸啊!」
潘文茂的语气软了下来,带著一丝无奈和恳求:
「你……你何必非要捅这个马蜂窝?不如……不如我们将此事压下,从长计议……」
「计尼玛个头!」
张飙一听这话,火气就上来了:
「你知道老子在山里被撵得像条狗一样乱窜吗?谁不知道我张疯子不要命?还敢这样欺负老子!真当老子没脾气是吗?!」
「现在,我告诉你,潘文茂,这马蜂窝,老子捅定了!」
「皇上来了也拦不住!我说的!」
轰!
此话一出,潘文茂与师爷,还有那名负责记录的堂事官,如遭雷击。
虽然他们不是没听说过张飙的疯狂事迹,但闻名不如见面啊!
这个张疯子,比传言中的更加大胆,也更加疯狂。
「老子不光要捅,还要把它砸个稀巴烂!」
说完这话,张飙径直走到窗边,猛地推开窗户,指著外面:
「你听听!现在整个武昌城都在议论这件事!」
「我相信,消息很快就会传遍湖广,传遍天下!」
「你压得住吗?你背后的那些人,压得住这滔滔民意吗?!」
窗外,隐约传来街面上更加喧哗的议论声,『养寇』、『藩王』、『钦差』等字眼不断飘入。
潘文茂面如死灰。
他知道,张飙说得对,事情已经闹大了,根本捂不住了。
就在这时,一名衙役急匆匆跑进来禀报:
「藩台大人,按察使黄大人、都指挥使司的王佥事,还有……还有楚王府的长史大人,都到了衙门外,说要……要见钦差张大人。」
潘文茂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而且来得如此之快!
张飙闻言,反而笑了。
他的笑容里带著一丝疯狂和兴奋:「好啊!都到齐了?正好!省得老子一个个去找!」
说完,他整理了一下衣袍,对潘文茂道:
「潘藩台,走吧?咱们一起去会会这湖广地界上的各路『神仙』!」
「看看他们是来救火的,还是来……灭口的!」
话音落下,他也不等潘文茂回应,率先大步向外面走去。
此时,二堂之外,布政使司的院子里,已经站了不少人。
湖广提刑按察使黄俨,面色沉静,眼神锐利如刀。
他主管一省刑名,此事正在他的职权范围之内。
都指挥使司佥事王通,一身戎装,脸色不太好看,卫所军械出事,他难辞其咎。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位身著王府属官服饰、面容白净、眼神中带著一丝居高临下意味的楚王府长史,周文渊。
他代表的是楚王朱桢的意志!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从二堂走出的、衣衫褴褛却气势逼人的张飙身上。
「哪位是楚王府的长史?」
张飙目光扫过众人,直接落在了周文渊身上。
周文渊微微拱手,语气不卑不亢,却带著疏离:「下官楚王府长史周文渊,见过张钦差。」
他顿了顿,又淡淡询问道:「不知张钦差方才在衙门外所言,『涉及藩王』是何意?须知,诽谤宗室,可是重罪。」
【上来就是质问和威胁?】
张飙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
「周长史,本官手握饶州卫的确凿证据,显示确有军械流向不明,其背后可能牵扯甚广,或有藩王牵涉其中!」
「本官何时特指楚王殿下了?你这么快就跳出来,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张大人慎言!」
周文渊脸色一沉:「下官只是代表王府,前来询问澄清,以免污浊之言,玷污王爷清誉!」
「清誉?」
张飙逼近一步,目光如炬:「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本官手握饶州卫的铁证,显示军械流失、养寇自重确有其事!」
「至于背后是否与楚王府有关,查了才知道!」
「周长史若是心中无鬼,何必急于在此撇清?更应该协助本官,彻查清楚,若楚王殿下清白,正好借此机会昭告天下!」
他这话连消带打,既点明了有来自饶州卫的硬证据,又将了周文渊一军。
周文渊一时语塞,脸色更加难看。
按察使黄俨此时开口了,声音沉稳:
「张大人,你方才所言之事,关系重大。不知证据何在?可否容本官一观?」
「黄臬台要看,自然可以。」
张飙对这位主管刑名的按察使态度稍好,将饶州卫帐册的抄本递了过去:
「这是从饶州卫查获的暗帐抄录,原件已被本官妥善保管,并有部分核心内容,已由本官属下,通过其他渠道,秘密送往京城了!」
他刻意强调了『送往京城』和『原件妥善保管』,既是施加压力,也是给自己增加一道护身符。
黄俨仔细看著那些记录,眉头越皱越紧。
他是老刑名,一看就知道这些记录不是空穴来风,尤其是上面提及的异常物资流动和内帑符号,让他心惊。
王通佥事也凑过来看,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得煞白。
他是军方的人,更清楚这些记录背后意味著什么。
「张大人!」
黄俨看完,沉声问道:
「提供此证据的饶州卫相关人员,现在何处?还有,你方才提及的武昌卫陈千翔失踪案,又是怎么回事?」
「饶州卫指挥使耿忠已被灭口!其心腹亲兵已被锦衣卫的人控制了!」
张飙大声道:「而武昌卫的陈千翔,疑似发现了类似线索,现已失踪,生死不明!」
「本官怀疑,就在这武昌城内!甚至可能就在某些人的私牢里!」
说完这话,他顿了顿,然后目光灼灼地看向黄俨:
「黄臬台,你主管一省刑狱,卫所官员接连出事,一人被杀,一人失踪,你这按察使,管是不管?!」
黄俨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管!自然要管!耿忠被杀、陈千翔失踪,皆是湖广境内的大案,本官必穷究到底!」
「好!」
张飙要的就是他这个态度:
「那现在,就请黄臬台、潘藩台,以及王佥事,立刻下令,封锁武昌城所有出入口,全城搜捕那些袭击钦差、杀人灭口的凶徒!」
「同时,搜寻陈千翔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目光又转向周文渊:「周长史,楚王府是否也能出份力?」
「毕竟,若真有歹人利用楚王名下的产业藏匿,也好及时揪出,免得玷污了王爷清名!」
周文渊脸色铁青,他知道张飙这是在逼他表态,将楚王府也拖下水。
他咬了咬牙,硬邦邦地道:
「王府护卫,不干涉地方事务!此事,自有黄臬台、潘藩台处置!」
「若真有证据指向王府下人涉案,王府自会清理门户,不劳钦差费心!」
「不劳我费心?」
张飙冷笑:「那若是本官查到,有凶徒或证据藏匿于王府名下的庄园、店铺之中呢?」
「周长史也能保证『清理门户』吗?还是说,要本官请出王命旗牌,直接带兵去搜?!」
「张飙!你放肆!」
周文渊终于忍不住,厉声喝道。
「放肆的是你们——!」
张飙声音比他更大,气势完全压制:
「本官钦差在此,代表的是皇上!尔等身为臣子,不思为君分忧,查办蠹虫,反而在此推诿搪塞,是何居心?!」
「难道真如本官所疑,这湖广官场,早已是铁板一块,蛇鼠一窝了吗?!」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在场所有官员都脸色大变!
张飙这是彻底撕破脸,把整个湖广官场都架在火上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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