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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金家老宅,落叶归根


第222章  金家老宅,落叶归根

    法修职业已八品,此等惊人的修炼速度,自然都来自从李家矿区搜刮来的那些七品五彩金矿。

    世间有法修>体修>武夫皆高一品的说法。

    单论杀伤力,八品法修堪比七品体修,抵得六品武夫。

    细究起来,祥子如今最大短板便是体魄。虽已是八品小成武夫,肉身远胜同阶,却终究不及七品武夫的横练筋骨。

    若能再觅得一门体修功法淬炼肉身...那祥子就真无短板了。

    小青衫岭外围,夜风如啸。

    月色朦胧间,祥子行至一处临时定居点。

    这背靠香山的「二号定居点」,距青衫岭城楼足有数十里。

    定居点内,金线大旗依旧飘展,却空无一人一依祥子吩咐,齐瑞良早已撤尽人手。

    那些以坚木搭建的厚重围墙,已是七零八落,墙面上点点血痕与深深爪印,触目惊心。

    原本平整的路面,也布满坑洼一皆是那两头青背铁甲兽躲避陈雄副院主时所留。

    难怪雷老爷子心疼不已,这定居点耗费千余气血武夫,耗时半月有余,才堪堪有了雏形。

    祥子步伐平静,在夜色中缓缓走了过去。

    丹田内,气血红珠骤然一闪一八品小成武夫的气血威压,悄无声息弥散开来。

    随意寻了处空旷之地,祥子大喇喇盘膝坐下。

    不知过了多久...

    夜色里,地底忽传轻响。

    祥子嘴角微扬,纹丝不动。

    倏忽间,他身前骤然现出一个小洞,洞口轰然坍塌,一张血盆大口猛地窜出!

    霎时间,洞口坍塌...骤然现出一张血淋大口。

    一头形似鳄鼍、背覆幽青鳞甲的丑怪生物,摇尾扑来,爪牙森寒,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祥子脚下一点,身形飘飞而出,堪堪避过那致命一噬。

    青背铁甲兽一击未中,尾巴猛地扫向地面,身形如电跃空而起。

    好快的速度!

    且能潜伏地底,难怪连陈雄副院主那般凶悍猛人也束手无策。

    祥子暗自咋舌,手上却未动分毫,身形在夜色中拉出数道残影。

    「轰隆」声响里,妖兽爪尾齐施,却连祥子衣角也未能沾到;那双幽红竖瞳中,渐渐染上几分焦躁。

    红色?竟是沾染火系灵力的妖兽?

    这类妖兽素来盘踞大顺古道,怎么会闯入小青衫岭外围?

    思绪电转间,祥子身形如蝶穿花,眼看那妖兽将要啃到他身体,却偏偏险之又险避了过去。

    此时,妖兽喉头发出一声低吼。

    刹那间,场中异变陡生。

    祥子落脚处,蓦地现出一个小坑—「轰隆」一声,坑中又钻出一头体型稍小的青背铁甲兽。

    显然,它早已潜伏于此,专等那头公兽将祥子驱至此处。

    恰在此时,祥子嘴角扯出一个淡淡笑容。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可如今————谁才是那黄雀?

    面对第二只妖兽的血盆大口,祥子神色骤然一厉。

    念头起,气劲生,漫天劲气席卷间,【心意六合拳】之炮拳...悄然轰出。

    裹著汹涌暗劲的拳头,仿若一枚炮弹般,径直轰在它七寸上。

    只听得一声凄厉的哀嚎,那头堪比雄狮大小的妖兽,就被轰飞数丈开外。

    纵使青背铁甲兽皮糙肉厚,也扛不住这「中节蓄劲,柔中藏刚」的暗劲,顿时眼冒金星,步履踉跄。

    眼见伴侣兽被锤飞,另一头青背铁甲兽发出震天嚎叫。

    倒是一对情深的妖兽?

    可惜...招惹了李家庄,害了不该害的人,便该死。

    这头妖兽来势汹汹,浑身萦绕著妖冶红芒。

    祥子眼眸微缩—这妖兽竟也懂炼体?还是说,大顺古道来的妖兽,皆这般不凡?

    心念电转间,祥子右脚轻轻一踏,便如惊雷落地。

    腰身一拧,抢前半步,拳风之上已覆一层澄澈金光。

    这是祥子第一次尝试将灵海内的金系灵气,通过暗劲附著在拳锋之上。

    除了手腕上两枚青铜小箭,这便是他最强的杀招!

    正好...拿这头皮糙肉厚的妖兽试试手。

    「轰」的一声,妖兽血盆大口尚未闭合,祥子的拳头已入肉三分。

    夜色中血雾迸溅,妖兽怪叫一声,顺势侧身翻滚。

    鲜血淋漓间,那双幽红竖瞳中,已满是恐惧一它万万没想到,这人明明只是八品气血,拳力怎么竟强悍至此!

    一击得手,祥子心中便是一喜。

    果然,以明劲驱动天地灵气,借【心意六合拳】打出,杀伤力较往日何止强了数倍。

    原来,这玄阶下品的体修功法,竟是这般用法。

    这杀伤力,比自己手腕上的黄铜小箭的杀伤力,也只逊色一筹了。  

    目前看来,体修一道...也并非那般不堪。

    可惜,祥子如今尚无体修筑基功法,否则————以自己这身底子,体修进境定能如鱼得水。

    祥子只两拳,便重创两头八品巅峰妖兽..

    眼看打不过,两头青背铁甲兽低啸一声...便又要钻进地下。

    可惜...晚了...

    祥子手腕一翻,天地灵气骤然变色,漫天淡金色光点中,两柄黄铜小箭同时脱腕而出..

    「咻」的一声轻啸。

    几乎同时,两枚黄铜小箭从两头青背铁甲兽的心脏处穿过。

    附著金系法则的黄铜小箭,锋锐无匹,妖兽那无坚不摧的铁甲,竟如薄纸般不堪一击。

    两声脆响后,夜色重归寂静,场中,只剩两头奄奄一息的青背铁甲兽。

    与此同时...定居点的密林外,传来一阵低沉的窸窣声。

    百多双金色的竖瞳,在夜色里明灭不定。

    不多时,狼妖群缓缓现身。

    许是被眼前景象震慑,狼妖们的金色竖瞳中,满是惊悚。

    要知道,往日金福贵带著它们围猎,向来只把它们当耗材使唤————

    那次围猎那头七品蛇妖...便有小半数狼妖命丧蛇口。

    更何况,如今可是两头八品巅峰妖兽!

    月色依稀,群狼皆是趴伏在地,对著祥子仰天长啸,做臣服状。

    而那几头渐渐萌生灵智的八品白狼王,更是一动不敢动。

    祥子哑然一笑,只挥了挥手,淡淡道:「都是你们的了...肉可以吃光,但是皮都得给我留下来。」

    三头白狼王又是一声长啸。

    祥子不管它们能否听懂,只盯著它们啃噬妖兽尸体。

    但凡有狼妖敢觊觎皮膜,皆被祥子一脚踹翻。

    几番下来,再无哪个不长眼的狼妖敢打铁甲的主意了。

    这八品妖兽,精华全在那身「铁甲」上一皮膜坚逾钢铁,却轻如竹纸,最适合给常人制成皮甲,贴身且无负累。

    以这两头妖兽的体型,至少能制出十余副半身甲——正好给几位好友各备一副,余下的便给小红、小绿、包大牛等人。

    忽地,群狼啃噬间,场中却传来一声轻啸,那头体型最大的白狼王眼眸中,忽然亮起一抹金芒。

    祥子眼眸却是一缩—一好小子...这是要突破了?看来再吃几头这种八品巅峰妖兽,这白狼王就能再进一步了。

    还是做妖兽快活,只需在矿区内捕食同类便能精进,哪似武夫修士那般麻烦。

    这头最大的白狼王,原是金福贵的坐骑,如今自然归了祥子。

    似是察觉到祥子的目光,白狼王夹著尾巴,温顺地靠了过来,用狼头蹭著祥子的手臂。

    祥子无奈,只得伸手揉了揉它的脑袋。

    白狼王似是极为舒坦,趴低身子,露出圆滚滚的肚皮。

    望著它一身雪白皮毛,祥子忽然道:「给你取个名,叫小白如何?」

    白狼王眸色一喜,硕大的身子就往祥子身上扑。

    忽地...祥子却是捂住了鼻子,嫌弃道:「小白...你太臭了,以后你们每天都得洗澡!」

    白狼王怔了怔,委屈低下头。

    次日,晨光微熹。

    齐瑞良与徐彬亲自带著包大牛一众李家庄护卫,战战兢兢摸到二号定居点。

    虽然祥子信誓旦旦说那两头妖兽不会再来了,可大家伙心里还是没个准数一不是信不过祥爷,实在是八品巅峰妖兽...太吓人了啊。

    可当众人小心翼翼靠近定居点时,皆惊得呆立当场。

    只见那两杆迎风招展的金线大旗上,各悬著一个半风干的妖兽头颅。

    脸盆大小的头颅轻飘飘挂在旗杆上,已无半分凶戾之气,血淋淋的模样,倒像两盏喜庆灯笼。

    就这么死了?

    两头连四海院副院主都无可奈何的八品巅峰妖兽,只过了一夜,便被轻易解决了?

    万千思绪,在李家庄众人心头萦绕著。

    「祥爷威武!」

    忽地...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一该是包大牛这夯货。

    刹那间,欢呼声顿时如海啸一般,响彻震天。

    齐瑞良与徐彬面面相觑,眼中皆满是心惊。

    「齐大管家...咱家这位祥爷当真是有些吓人哩...这事都做了,只怕宝林武馆那边难瞒得住,若是被宝林那几位大人物晓得了...只怕会把祥爷调到前进营地那边。」

    徐彬心思细,想得多,此刻虽满心欢喜,却更多了几分忧虑。

    齐瑞良却是一笑:「祥爷行事自有章法。他既这般大张旗鼓,想来早就胸有成竹...」

    说到这里,齐瑞良眉头一皱:「祥爷今日不在李家庄,跑哪里去了?」

    徐彬应道:「说是带著小绿、小红几个,回四九城办一桩事。」

    齐瑞良愣了愣,这时候回四九城,有啥事要办?

    南城,难得一日晴好。

    不同于东城和西城的青石砖铺路,南城街面只随意撒了些碎石子和黄沙,风一起,便是满面风尘。

    未加盖的下水道中,腥臭黑水漫过路面,酸臭汗味混杂著腐败气息,直冲鼻腔。

    一身白色绸衫的祥子,只带著几人,重新踏上了南城的地界。

    许是城外闯王爷大军和大帅府对峙,这城里倒是比往日显得萧条了些。

    望著熟悉的道路,祥子心中不禁微微有些恍惚。

    「几位爷,要黄包车吗?」见几人衣著不俗,早有车夫凑上前来。

    祥子瞥了一眼那车夫身上的坎肩,却是哑然一笑——人和车厂。

    「几等车夫?」

    「回爷的话,是三等。」

    「如今人和车厂的份子钱多少?」

    「呃...一日两毛。」

    「好个刘泉,倒是心黑得很,以往份子钱不过一毛五...」

    听闻此言,车夫讪笑几声,不敢接话一在南城地界,敢直呼刘泉大名的,寥寥无几。

    倏忽间,一枚亮澄澄的银元落在车夫怀中,车夫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回去告知刘泉,让他等著。这两日,我便登门找他。」祥子笑眯眯地说道。

    那车夫愣了愣,」放心,没啥事,你只管传话,说不得刘泉还得赏你一番。」

    车夫这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问道:「敢问爷的名讳?」

    「便说祥子找他。」

    说罢,祥子便带著小红、小绿几个往南边走了。

    祥子?

    哪个祥子?

    南城啥时候出了这么一号大人物?

    车夫摸了摸脑袋,心思翻腾,终究拿不定主意。

    终究是祥子口中的「赏钱」动了心,车夫顿了顿脚,盖上车帘,往清风街方向走去。

    金家老宅早已化为一片焦土残垣。

    许是此处曾闹出人命,路人经过时,皆捂鼻疾行,不愿多做停留。

    祥子站在门口,顿了顿,推开了半扇破门。

    一进的小院不大,站在门口便可尽收眼底。

    黝黑的墙壁仍泛著焦味,其间夹杂著条条模糊血痕。

    地上有一个黑的陶罐,或许是之前金家用来煎药,陶罐里逸散出淡淡的中药味道。

    哦...祥子忽然想起来,以前金福贵的女几得了肺痨。

    这病是个绝症,治不活的—除非能寻得火系妖兽肉作药引的珍贵汤药,才能勉强吊住性命。

    或许,这个原本在人和车厂颇有前途的车夫,之所以挺而走险参与李家走私,便是为了挣这份救命药钱。

    念及于此,那些昔日在人和车厂的往事似又涌上了心头。

    哑然一笑,祥子摇了摇头,将那些汹涌情绪都压了下去。

    把陶罐捡起来,摆在墙角,祥子却听见里头隐隐传来人声。

    走进一看,却是个须发花白的老者,正拿著铜盆焚烧纸钱。

    见来了生人,老者面露警惕。

    「老人家,我是金福贵的朋友。许久未回南城,特来看看。」

    老者神色变幻,瞧见祥子身后站著两个粉雕玉琢的丫鬟,手中还拎著纸钱等白事用品,神色才缓和了些:「金福贵一家死得惨啊————这些日子,也没人来瞧过,只有我这邻居,偶尔来烧点纸钱。」

    祥子笑了笑,没说话,而是抱拳一礼,退回了院子。

    李家庄一行人皆穿白衣,小绿带著小红,从护院手上接过一个铜炉,点上几支粗香。

    纸钱也丢在铜炉里一并烧了。

    并没有啥出殡与送葬之类,金福贵死的时候说得明白—一把骨灰洒在金家老宅便好了。

    铜炉里的纸钱烧著,发出细碎的爆响。

    小绿、小红俩丫头并不晓得今日祭奠的是何人,只是瞧见自家爷神色肃穆,也就乖巧站在一旁。

    寂静中,只剩屋内老者的喃喃自语。

    「月儿啊...你这走了也有半年多了,今日是你生辰,我这个当夫子的来看看你...」

    「你是个好孩子,自小便最聪明...三岁便能背一整本论语,若是没那痨病.

    .哎...不提这个...」

    「说到底,还是我这个当夫子的不是,给你取的名字不好。」

    「砚田种月是个好典故,但是太凄清,不吉利...哎,罢了...罢了...」

    「到了那边,要乖些,听你娘的话————」

    祥子蹲在地上,静静听著,一直到铜炉里的纸钱烧了个干净,随后,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布囊,放在了铜炉边。

    「老爷子,辛苦您老人家一直来探望金家,我在门口留了个东西,您莫要忘了拿。」

    「日后我不会再来...老人家若是有心,这金家却是辛苦您了。」

    里头那老人听了,也只应了一声。

    老人能识几个字,在这条街巷也算见过世面的,一眼就看出外头那带著侍女的年轻人,身份该是不一般。

    这等身份的人,为啥这时候来金家?

    底层挣扎的人,自有一番生存的狡黠。

    在老者看来,与这些大户人家牵扯,定然无甚好事,故而语气冷淡了些。

    祥子也不介意,遥遥拱了拱手,又从藤箱里掏出一个白瓷罐。

    手腕轻轻一震,瓷罐里的淡灰色粉末纷扬落在金家老宅的泥地上。

    所谓落叶归根,不外如是。

    只是不知....若有一日,自己身死道消,又有何人能帮自己落叶归根。

    祥子几人走后许久,老人才红著眼眶缓缓走出来。

    瞥了一眼铜炉,老人神色缓和了些—一—这些人来历不明,但这心还算诚。

    忽地,老人神色却是一顿。

    铜炉旁,静静躺著一个灰色的包裹。

    这便是留给我的东西?

    一个外人...能留给我啥?

    狐疑间,老人拾起布囊,才打开...神色便是一怔。

    布囊里,丁丁铃铃的声响中,数十枚大洋在日头下泛著可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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