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

    奥斯维德有那么一丝茫然。

    “我什么时候说的？”

    另一边，王极说道：“在…嗯，一个巨大的威胁到来之前，为了尽可能对抗，你把自己的一切底牌包括天赋都告诉了我，我也同样。”

    “巨大的威胁，什么时候的事？”

    奥斯维德像是失忆了一样连番问着。

    王极也看出来了，他确实和自己预料的一样，缺了不少末日时间段的记忆。

    或者也可以说，干脆就没有。

    归根结底，他都不一定是真实的人。

    毕竟，这一切都只是自己进入那个梦境空间后所产生的‘梦’罢了。

    此刻的王极总有种感觉，自己仿佛在玩一个注定会删档的游戏，不管投入多少，做再多事，梦一醒，一切都会消失。

    都是假的，真正的他们不会知晓任何这段时间的经历，也不会留下任何记忆。

    这几个月过得或许、其实…

    毫无意义。

    王极微微垂下眼皮，心情颇复杂。

    所以，这个梦境空间让自己做了个这样的梦，到底是有何意义？

    又有什么目的？

    “如果我真的那么做了，那么我想，你是值得信任的人。”

    就在这时候，奥斯维德说话了。

    “就是不知道，你说的那个‘威胁’是什么？”

    王极摇摇头，没有讲，也不能讲。

    就算是在梦里，该有的谨慎还是要有的，再者有守秘人的联合约定在，自己也不一定能说出来。

    奥斯维德又一次问道：“不能说吗？”

    王极：“不能说，会有灾难降临。”

    看着王极这副略显敷衍且随意的样子，奥斯维德显然不是很愉快。

    但也没有继续问，只是说道：“好吧，我相信你有自己的苦衷。”

    奥斯维德叹了口气，心中一丝对于隐瞒的不快也随着这一声轻叹烟消云散，他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中总对世间的一切都有一丝愧疚，并且有些郁闷。”

    “王极。”

    奥斯维德说道：“你说，现在的一切是真实的吗？”

    王极心念一动，有些意外地看向奥斯维德。

    这表情被奥斯维德尽收眼底。

    “那就说得通了。”

    “这世界的任何事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消散，黑暗笼罩大地。

    奥斯维德一转话题，忽然问道：“你去过世界之外吗？”

    王极点头：“去过。”

    奥斯维德追问道：“外面是什么样子？”

    王极想着末日真空带，奇术使世界曾经的位置，说道：“是一片虚无。”

    “嗯。”

    奥斯维德点头，说道：“在我的记忆中，我们的世界之外的确是一片虚无，并且蕴藏着什么我忘记了的恐怖事物，致使我回来后就再也不想离开。”

    “但现在不同了。”

    他抬起头，仰望星空，说道：“我早就注意到你了——从我来炼金大学授课的那一天，也是你苏醒的那个早上开始，我就注意到了。”

    “在你睁开眼的那一刻，世界之外，缤纷多彩。”

    “像梦一样，荒诞且不真实。”

    王极睁大眼睛，神态认真了起来。

    只听奥斯维德继续说道：“我想，从那一刻开始，在梦里的应该就是我了。”

    “或者说，我们。”

    “你认为‘我们’——我们所有人共处的这个世界是假的，对吗？”

    言语间，奥斯维德忽然抬起手，于是两人周边景象连番变动。

    炼金大学附近，繁华的夜市中，人们相约在街上逛着、聊着，指着街边的灯火与在灯火下依旧能见到的星空说着什么话。

    裂谷城，熟悉的城堡内，两道熟悉的身影在空阔的会议室交谈着。

    那是…莱德，还有伊恩。

    “听我说，伊恩，我总觉得不该是这样，肯定有什么变了，这几个月，我从没睡过一次安稳觉。”

    “你的‘直觉’又发挥作用了？况且，别说这几个月，这几年你根本没怎么睡觉吧。”

    王极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画面再次一变。

    南方，大裂谷。

    一批王极记忆中从没有的新建筑出现，就那么建在裂谷边上。

    几名地底虫族研究人员正记录着什么。

    忽然间，他们背后近在咫尺的一根钢筋般的粗大物体抬了起来，往上一看，才发现是一只巨大的泰坦虫，它挪了一下位置，还特意避开了研究人员，避免伤到他们。

    周边一群大大小小的虫子搬着石头悠闲地路过，有时候还会偷啃一口。

    人与虫共存，场面十分和谐。

    王极一下就能看出来，这肯定是研究工作有了新的进展，毕竟要是没进展，也不可能在虫巢附近造东西，虫子还没反应。

    身边景象不断闪烁，世界内，一个个灵动的人过着自己的生活，世间万物的一切交杂起来，形成了这个世界不断变化的繁华盛景。

    王极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在自己能看到的、看不到的地方，所有事物都在沿着自己的轨迹持续发展，并非如自己想象般，都是如一场注定会散场消失的戏剧，演完便罢。

    这好像，就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一个根据自己的梦所创造出来的，真真正正的真实世界。

    王极忽然想起收藏家之前提供过的一条线索。

    “那片梦境空间，疑似是一位创世级的存在创造出来的。”

    如果是一位创世级，似乎也不是不能做到这点。

    所以，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不。

    也不太对。

    王极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创世级固然可以一念之间塑造无数广阔世界，但没听说哪个能直接创造出有灵性的生命的。

    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或许真如你所想，都是假的。”

    奥斯维德忽然开口了，他接着说道：“可何必纠结这些呢？”

    “就算我们是虚假的，但你的记忆却是真的。”

    “要出去看看吗，我是指，去世界之外。”

    “我一直等着你呢。”

    王极抬起头，看着熟悉的星辉星座，说道：“好，那就出去看看。”

    看看这梦境世界的外面，到底是什么样。

    …

    诸界之中，一条新闻正播放着，引起不知多少人的注意。

    “关于最近诸界牌的平衡性问题已经冲上热门，成为娱乐新闻板块焦点话题之一，以王极先生为原型新发行的‘再造世界’卡牌被认为过于强悍且不合理，破坏了整个游戏的体验。”

    “对此，人们不禁发出疑问：游戏的底层逻辑判定是否出了问题？新卡牌的发售究竟有何深意？收藏家与王极先生背后是否存在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我们将会继续追踪报道，第一时间放出最新消息，请各位持续关注【维度传媒】频道。”

    啧。

    梦境空间外，身披紫袍的神秘身影看着这条新闻，不忿道：“这帮碎嘴的家伙，怎么这么欠揍。”

    话是这么说，但这张牌似乎也确实有点破坏平衡。

    “要不，把普通版卡牌规则调整一下？”

    反正普通版只是娱乐性产物，典藏卡又不会被影响。

    但…

    不，不行，原则不能变。

    正思考着，忽然间，收藏家略一停顿，感知向梦境空间蔓延。

    里面，似乎产生了某种变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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