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巨额收入，倾销全苏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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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格瓦斯的生意如同上足了发条的机器，在莫斯柯的脉络中稳健运行。
军队的卡车准时抵达仓库，提走了首批五千箱塑料瓶装格瓦斯，履行着他们的承诺。
贸易部的车队也紧随其后，运走了象征合作开端的一百吨浓缩原浆。
国营商店的生意，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流露出任何颓势。
相反，前往各大国营商店排队的人是与日俱增。
格瓦斯对于酒鬼来说，那是酒精的最佳替代品。
对于女人孩子来说，那就是不逊色于可口可乐的甜味饮料。
然而，最出乎秦远意料的，是“沙皇格瓦斯”的爆红。
这款定位高端、包装奢华的玻璃瓶装格瓦斯，本意是打入特权阶层和礼品市场。
或许是因为添加啤酒花带来的独特绵密口感，或许是因为那复古宫廷风格的包装迅速在莫斯柯的“新贵”圈层中流行开来，引发了竞相追逐的风潮。
在国家百货商店作为试点上架后，首批一千份礼盒装竟在短时间内被抢购一空！
伊万坐镇奥恰科夫工厂，电话几乎被打爆，他正指挥着生产线加班加点，全力灌装，以满足莫斯柯及周边城市各大国营商店如雪片般飞来的订单。
更让秦远意外的是，一份来自政府某部门的订单也悄然送达，点名要“沙皇格瓦斯”。
秦远对此一笑置之，无论背后是哪位大人物对“沙皇”名号情有独钟，有订单，他照单全收，无限量供应。
莫斯柯契科夫旅馆内，众人聚集。
娜塔莎则埋首于堆积如山的财务报表，指尖在计算器上飞快跳跃，梳理着过去一个多月庞大而复杂的收支。
秦远并不催促，他站在窗边，目光沉静地望向窗外莫斯柯的街景。
“远东格瓦斯”的名号，如今在莫斯柯的华人圈已是如雷贯耳。
那个姓秦的中国人，在苏联的心脏地带搅动风云的故事，正成为街头巷尾的谈资。
秦远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
他知道，这份喧嚣之下，暗流从未停歇。
那些盘踞在阴影里的“爬虫”——比如加代之流，嗅到这惊人的财富气息，绝不可能无动于衷。
饵，已经撒下。
线，已经绷紧。
秦远笃定，贪婪终会战胜谨慎。
而他，就是要以自身为最诱人的饵，静待那些按捺不住的“大鱼”主动咬钩。
至于安全，他不怕不安全，就怕这些人不来。
现在，只需静待风起。
“秦总，数据出来了。”
娜塔莎长舒一口气，声音之中都带着些许疲惫，她将一份厚厚的财务报表推到秦远面前，“过去一个多月，羊皮大衣的销售收入，在三百万卢布，格瓦斯总销售额在六百七十万卢布，加起来总价值在九百七十万卢布！”
这个数字，在1990年的苏联，尤其是在一个初创公司身上，堪称天文数字！
但秦远脸上并没有太多喜色，他平静地翻开报表，目光飞快地扫过一行行数据。
羊皮大衣且不说，货价就是六百卢布，五千多件。
而格瓦斯，主要销售渠道就是三个。
分别是莫斯柯国家百货商店及体系内商店、全国供销社系统以及上街散装散卖。
国家百货商店体系，总销售额为180万卢布，但实际回款只有108万卢布。
需支付40%“加速结款费”给商场管理层。
全国供销社系统，第一批供货量就在100万吨原浆。
协议价值：1020万卢布。
但实际支付却是0卢布现金！
主要支付方式为，柴油批文（价值约300万卢布）钢材批文（价值约220万卢布）以及贸易部在铁路局协调的100车车皮，和一座占地两千平方，每年租金在600万卢布的仓库使用权。
散装车街头销售额约50万卢布，以1卢布一杯的价格计算，反倒是这个渠道利润是最高的。
除此之外，账本上还有军队系统的5000箱供货，他们也没付钱，付的是军用糖票。
娜塔莎解释道：“除了柴油自用之外，钢材批文转手的溢价大概在300%，也就是说能实际变现660万卢布。”
“而军队糖票换成市价，都能翻个三倍。”
“所以和政府体系内进行的交易，我们都没亏，只是.”
秦远放下账单，平静道：“只是账面上没多少钱，全是物资是吧？”
“是。”娜塔莎苦笑道：“我们账上实际可动用的现金卢布，只有458万卢布。”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憧憬：“不过如果按照这个速度，到月底，我们的账面总资产价值，突破一千万卢布，完全有可能！”
一千万卢布！
这个数字让在场的陈建华、李向前等人呼吸都急促起来！
眼神中充满了狂热的兴奋！
然而，秦远的目光却异常冷静，甚至带着一丝凝重。
他合上报表，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现金……还是太少了。”
秦远的声音低沉，“这几百万卢布，要购买糖、黑麦等等格瓦斯发酵的原材料，保证格瓦斯稳定供给是当前最重要的一件事。”
“但我们手里的大部分是纸面财富，是批文，是糖票，是未来的订单！”
他敲打着桌面，冷静分析：“现在莫斯柯的情况，卢布每天都在贬值！”
他环视众人，眼神沉静如水：“现在莫斯柯什么情况，你们也都看在眼里，我们虽然一直都在赚钱，但卢布每天都在贬值！”
“批文的价值，可能一夜之间缩水！供销社的订单，可能因为某个领导一句话就取消！军队的糖票，也可能变成废纸！”
“各位.”秦远冷声道：“苏联的经济体系，正在崩溃的边缘！”
“混乱，才刚刚开始！”
这番话如同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众人心头的狂热。
“所以，”秦远斩钉截铁，“我们必须把纸面财富，尽快转化为硬通货和战略资源！”
“第一，现金要留，美元要换！”
“娜塔莎，立刻联系你父亲，动用银行关系，将我们账上458万卢布中的200万，兑换成美元和人民币！”
“越快越好，卢布贬值速度会越来越快！”
卢布的贬值如同一把悬在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督促着他加快脚步，以钱生钱。
“第二，要多囤积战略物资！”秦远的目光落在陈建华身上：“建华，供销社给的柴油批文，你负责调配，柴油优先保障哈巴罗夫斯克工厂的能源供应，钢铁全部转卖出去，能换到多少钱就换多少钱！”
“同时，用军队给的糖票，大量兑换白糖！”
“白糖是硬通货，在黑市上价值稳定，甚至可能升值！也是我们未来生产格瓦斯的重要原料！”
陈建华凝重的点点头。
秦远的目光这次落在了李向前身上：“向前，铁路运力和仓储空间，这是我们的生命线！”
“你带着海洋亲自去落实贸易部承诺的全年100车皮免费运力，必须拿到正式批文！”
“另外，市中心那2000㎡仓库的一年免租权，立刻办理手续！”
“我们要确保物资安全，规避征用风险！”
秦远的思路清晰而冷酷，在巨大的“成功”面前，他比任何人都清醒地看到了潜藏的危机和机遇！
“另外，”秦远看向刚走进来的伊万，“奥恰科夫工厂那边情况怎么样，都打听清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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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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