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长安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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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上以后,李纯觉得,目前的格局对自己有些不利,要想拿到权力,自己跟王叔文等人必有一场较量,自己要赶紧做一些准备工作。
在其后的日子里,杜黄裳、俱文珍、裴垍、李绛、郑余庆等人又先后来拜访李纯,李纯都一一倾心而谈,一方面是拉近感情、笼络人心,扩大和巩固自己的人脉圈子,另一方面也是大概了解一下他们的学识和才能,为以后储备人才。
对外,李纯摆出礼贤下士的姿态,走访一些老臣宿将、文坛名士,对他们极其尊重,说了不少抚慰赞扬的好话,赢得一片赞誉之声。
他甚至还以皇长子的身份去看望慰劳宫中资历较老、级别较高的宦官,使他们受宠若惊,感激涕零。
对于顺宗的嫔妃,李纯也让郭妃代表自己逐个上门拜访,送上礼品,以示尊重。
地方有实力的节度使、宣慰使等官员,在长安都有派驻联络官员,观察朝中风向,探听信息,替这些地方大员在朝廷办事。李纯不便自己出面,先后委派武元衡、李绛与这些各实力派的联络员沟通示好,力图把这些地方实力派引为外援。
与此同时,王叔文等人也察觉到了李纯的异动,对他有所忌惮。但是王叔文在顺宗年轻时就担任伴读,陪同写字下棋、讨论时政,深得顺宗信任,又通过牛昭容、李忠言、韦执谊、王伾等人紧紧把持朝政,还有程异、韩泰、柳宗元、刘禹锡等人帮持,仍然势大,主导着朝政。
李纯虽经过一系列活动,博得一些虚名,但并未能介入到朝政,没有对王叔文小集团构成直接威胁,王叔文等人就逐渐放松了警惕。
李纯知道,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贸然出击不是好办法,一定要等到王叔文等人犯错的机会,才能果断出手。
在忙着建立和巩固自己圈子的同时,李纯也抽出时间处理家中的事务,热络和融洽与亲人的关系。
母亲王皇后,对自己倍加关心,不管是什么事,都是无条件的支持自己,这让李纯很感动,不时到她的宫里去看望她,送点礼物、说说话,以尽孝心。父亲顺宗那里,毕竟还是父子,李纯也会经常去走动探视一下,尽儿臣的本份,至少让他对自己有点好感。
李纯在正式娶郭妃之前,就和府里的宫女纪氏、刘氏相好,待正式娶进郭氏后,李纯便将纪氏、刘氏纳为妾,这也是当时男人的通病,穿越之前的事,自己也无法掌控,只能接受现实。
三个老婆生的孩子当中,大儿子是纪氏生的儿子李宁,今年11岁,稳重爱学;二儿子为刘氏生的儿子李恽,10岁,老实内向;三儿子为郭妃所生的儿子李宥,9岁,贪玩好动。
其他两个儿子则很小,尚在蹒跚学步阶段,另外还有5个女儿,年龄和五个儿子差不多。
李纯由于要忙着夺嫡的大事,尚无太多精力分给他们,只能偶尔有空闲时,简单陪他们一下、聊会话。
李纯经过分析,觉得自己和王叔文的较量,关键在于自己的父亲顺宗。如果顺宗皇帝的病情好转,他自然会继续重用王叔文等人,自己就只能继续等待机会,如果顺宗的病情恶化,那么就必然涉及到立储和权力洗牌,自己的赢面就更大一些。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顺宗的病情是在逐步恶化的,说话越来越吃力,走路也越来越费劲,只是神智还算清醒,经过他人转达自己的意思,通过王叔文等人来执行,处理朝中的大事。
顺宗毕竟是个病人,没有那么多精力关注和处理很多具体事,所以就给王叔文留下了很多自由发挥的空间。如果王叔文能够运用好这个权力空间,自然可以巩固他们的权力,甚至可以做出大的政绩。
偏偏王叔文是个不安分的人,他们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跟外部的关系也不好,存在一些缺陷,李纯相信一定有机会扳倒他们。
李纯觉得,老是在王府里也有些闷得慌,就想出去走走,看一下长安的市井百态,也好了解一下普通市民的生活。李纯带着吐突承璀和几个亲兵,穿着便装,装成一个公子哥,在长安城内溜达起来。
长安不愧为全国的政治中心,人口众多,城市规模宏大,路上行人摩肩接踵,好不热闹。特别是西市,作为城内最大的商业中心,开着很多店铺,胡汉客商云集,很多货物在这里交易。
李纯以前只是在历史书中知道长安,对一些具体情况不太了解,所以对这个城市充满好奇,带人东遛西逛,算是熟悉这个城市。
李纯正逛的起兴,忽然被一个十多岁的小孩撞到,小孩撞了李纯之后,就远远的跑开了。李纯感觉腰间似乎动了一下,就赶紧摸过去,发现身上带的钱包不见了,知道那个小孩是小偷,赶紧带人追过去。
那个小孩跑的很快,但是李纯带人死死咬住,一路追去过,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长安西南的延祚坊一带。那个小孩最终闪身进入到一个破落院子之中,李纯也带人闯进去。
李纯等人进入院子以后,发现这个院子残破不堪,里面卫生极差,有十几个人在里面,分成几拨各自蜷缩在一起。小孩进入院子以后,无处可躲,惶恐的缩在一角,紧张的看着李纯等人。
吐突承璀扯着尖细的嗓子喊道:“大胆小偷,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窃人钱财,赶快把钱包交出来,还可饶你不死!”
说罢,吐突承璀就带着一个亲兵过去,对那个小孩搜身,没想到居然没搜到,肯定是被他藏起来了。
吐突承璀怒了,当即一脚踹到小孩身上,将其踹翻,然后逼问道:“你把钱包藏在哪里了,不说就揍死你!”说完又蹬了一脚。
没想到这个小孩死硬,就是不吭气,吐突承璀怒了,和另外一个亲兵又踹了几脚,孩子身上已经有了伤痕,还是不吭气。
吐突承璀在拷问那个小孩时,院子里的那十几个人也紧张的望过来,他们有老有小。
其中有个中年妇女似乎是生病了,病恹恹地躺在地上,但是对小孩流露出非常关切的眼神,她看着那个小孩被打,眼里噙着泪水。
在病妇身边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女孩,看着吐突承璀殴打那个孩子,突然哭喊着说:“你们不要打我哥,你们不要打我哥!”。
这时那个妇女也哭喊起来:“大良,你就把钱包给他们吧,娘的病不治了,再这样下去你就要被打死了。”
李纯看形势有些不对,就让吐突承璀停手,然后对那个中年妇女说:“大嫂,这是你的儿子?你得了什么病要偷钱来治?”
那个中年妇女悲戚地说:“这位公子,真是对不住了,这孩子是为了治我的病,才出去偷钱,我这就让孩子把钱还给你。”
她然后对着那个偷钱的孩子说:“大良,把钱包给人家吧,靠偷钱来给娘治病,娘就算病好了,心也不安。”
那个叫大良的孩子,这才无可奈何的到一堆杂物下面拿出钱包,交给了吐突承璀,吐突承璀将钱包上的土拍了拍,又交给李纯。
李纯没有接钱包,而是四处打量这个院子,发现里面又脏又乱又挤,房子破败不堪,看里面的人一个个脏兮兮的,穿的衣服也很破旧,怎么看都像乞丐或难民。
李纯感觉延祚坊应该属于长安的贫民区,没想到繁华的长安还有如此脏乱的地方,又感觉那个中年女人似乎有什么苦衷,想着既然来了也不能不管,就问道:
“大嫂,你们从哪里来,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中年女人叹了一口气,黯然说道:
“我们本生活在渭州(今甘肃陇西)一带,三年前吐蕃打到我们那里,我家男人被吐蕃人抓去做了奴隶,家里的东西也被抢光了,吐蕃人看我是个病人,孩子又小,这才放过我们。我们娘仨断了生活来源,只能逃难来到长安,我身上的病一直不好,浑身酸软乏力,今年更加厉害了,都没法走路,全家只能靠大良偷钱、偷东西生活,真是罪过呀!”
说完又呜呜的哭起来。
大良在旁边闷声不语,一脸的悲戚,院子里其他人也是唉声叹气。
其中一个老人说:
“我们也是从陇右逃难过来的,家乡都被吐蕃人占领了,吐蕃人的压迫太厉害,苛捐杂税太多,横征暴敛,根本无法过活,我和老婆子只能来到长安靠乞讨为生。”
说完也是老泪纵横,旁边的一个老太婆也跟着一起哭。
陇右难民,居然和当初书里看到的内容一样,李纯的心中陡然沉重起来,国家贫弱,百姓生存艰难。这些陇右人因为吐蕃的侵略,家破人亡,流落异乡,只能卑微地在社会最底层苟延残喘。
想到这,李纯已经无心再要回自己的钱包,就将钱包交给那个中年女人,说道:
“国家无能,你们跟着受苦了,这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你就拿去看病吧。”
那个中年妇女还想推辞,李纯将钱包硬塞进他的手里,她也确实需要钱,也就含泪收下了。
大良看到被偷的人居然主动把钱包给了他娘,连忙朝李纯跪下,郑重的向他磕了三个头,以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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