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所以老九到底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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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在教我做事?”面对属下的质疑,男子的表情阴冷如覆寒霜。
“属下不敢,”身后胖瘦二人目光一触即分,同时垂首应声。
“不敢,就按我的命令执行下去。”
男子声音冷冽,如刀锋刮过石面。
“继续加派人手,必须用最快的速度,将此事宣扬出去。”
“放心,此事若是总坛那边怪罪下来,自有我一力承担,”男子语调忽然一转,竟透出几分温和。
“你们只需听令行事便可。”
“诺,一律听从香主之令行事,”胖瘦二人不再多言,齐齐躬身,随后倒退两步,转身迈出门槛。
屋内只余青莲教香主一人。
独自立于窗前,眼神静默地投向下方的街市。
此刻那间彩票店铺前依旧人声鼎沸,喧嚣冲天。
男子嘴角轻轻一扯,浮起一抹毫不掩饰的不屑。
半晌,才用唯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低道:
“梁帝啊梁帝,你如此纵容自己的儿子这般肆无忌惮,搜刮民脂民膏……可还真是一位‘爱民如子’的明君哪。”
“既然如此那我便大发慈悲的再帮你一下,让你的宝贝儿子好好敛财。”
……
皇宫,紫宸殿。
“那逆子呢?!”梁帝面色震怒,胡须几乎要根根竖起,瞪向前方静立的太子。
“朕一早就命人传唤他进宫,为何至今仍不见人影?连朕的旨意都敢违抗,他是想干什么?反了不成?!”
殿内侍立的太监宫女个个埋首低眉,屏息凝神,连呼吸声都压得几不可闻。
太子抬手轻轻一挥,侍立在梁帝身侧的大太监黄幸迟疑上前,低声唤道:“皇上……”
“滚出去。”梁帝狠狠瞪了太子一眼,从牙缝里挤出喝令。
殿内众人如蒙大赦,悄无声息地躬身退出,厚重的殿门被缓缓合拢。
“父皇息怒。”待殿中只剩父子二人,太子方才整衣肃容,向前恭敬一礼。
“回父皇,老九今日并非有意违抗旨意。”
“实是因昨日突发一桩案件,背后似有军中遗孀牵连。”
“老九深知父皇一向体恤老兵,重视军眷,故昨日向儿臣请命后,便连夜出城查探去了。”
“也因此,未能及时接到父皇传召,延误入宫。”
“突发案件?”梁帝眉头骤然拧紧:“怎么回事?”
“事情是这样的……”太子将昨日之事简明复述一遍。
梁帝听罢,面色稍缓,却仍从鼻间哼出一声冷气:“那小子近来懒惰成性,终日只知吃喝玩乐,半点正事不沾。”
“昨日忽然勤快起来,必是早知道朕今日要召他进宫,溜之大吉。”
太子微微一笑:“九弟也是体察父皇时常心系百姓,想为父皇分忧罢了。”
“哼,”梁帝又是一声冷哼,“你就惯着他罢,今日朝会上那场面,你难道没看见?从始至终,全是弹劾老九那混账的奏议!”
梁帝一指御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怒气冲冲:“你再看看这些,也全是参他的。”
太子笑意不变:“儿臣案头,弹劾老九的折子,也垒得不矮。”
梁帝一听,火气更盛:“这逆子!自己拉的烂摊子不知收拾,撇下就走,等他回来,看朕不打断他的腿。”
“父皇言重了。”太子温声接话:“九弟此番行事,表面虽似不妥,然其初衷本是好的,并非如那些臣子所言,仅为满足一己私欲、敛财肥己。”
梁帝闻言,眼神倏然锐利,如鹰隼般盯住太子:“你知道什么?说。”
太子自袖中取出一封奏折,双手呈上:“此乃老九的一些构想,儿臣略作梳理,请父皇过目。”
梁帝一把接过,展开疾阅。
片刻后,梁帝眉峰微蹙,“啪”一声合上奏折,随手掷回御案。
目光冷冷射向太子:“此事,老九事先向你禀报过?”
太子如实答道:“老九筹划马球赛事之初,便与儿臣大致透过风声,然具体施行之策,是三日前才呈送儿臣宫中。”
“他既已告知你,如此大事,为何不立刻禀报于朕?”
梁帝语带训斥:“老九年少胡闹,你身为太子,难道也不懂轻重?此事当真仅如表面那般简单?”
梁帝向前倾身,语气咄咄:“你可知,此事若被有心之人借题发挥,天下百姓将如何看待我大梁皇室?皇家的颜面何存?”
面对连番质问,太子神色依旧恭谨平静:
“儿臣深知此事关系重大,若处置不当,皇室威信在百姓心中必大打折扣。”
“故老九初时告知,儿臣本欲立即奏请父皇圣裁。”
“然而,后来老九对儿臣说了一句话,令儿臣踌躇再三,最终决定暂不禀告父皇。”
梁帝目光如炬,死死锁在太子脸上,仿佛要穿透太子的皮囊,直窥内心。
“他说了什么?”
太子并未直接回答,反而躬身一礼:“儿臣斗胆,敢问父皇:当今之大梁,是谁在治理天下?”
梁帝眉梢一挑,不耐道:“有话直说,休要与朕绕弯子!”
“朕整日与那帮臣子周旋,已够心烦了,你便痛快讲来,莫打哑谜——朕一天天的头疼得很,没这闲工夫。”
太子闻言直起身,不卑不亢:“既如此,儿臣便直言了,如今我大梁,看似皇权鼎盛、风光无两,实则各项资源,多半握于世家之手。”
“朝堂官员、百姓赖以生存的田土、各地矿藏,等诸多资源,明面属朝廷,实则大多被诸大世家掌控。”
“朝廷每年官道修葺、打造兵刃甲胄,地方赈济、河道疏浚、税赋征缴……诸般事务,皆非皇室可独断。”
“需用何处、调何物,往往须看世家脸色,若世家不配合,皇权政令,便难以畅行。”
“此亦为何国库连年空虚、处处捉襟见肘之要害所在。”
“朝廷府库岁岁无钱,万事难为,而各大世家却多有子弟位列朝班,一边领取朝廷俸禄,享用皇家所予权柄,一边紧攥资源,富可敌国。”
“父皇每有需索,他们便个个哭穷——”
太子冷笑一声,续道:“可他们当真穷么?”
梁帝眼底深处满是冰冷的寒霜,他们真的穷吗?
“正因如此,皇室事事受世家掣肘,抱负难展。”
“欲破此局,必须有人挺身而出,剑走偏锋,一步步试探世家底线,令其在不知不觉中退让,从而为皇家争回资源、夯实皇权,真正做到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然则,该由谁来充当这破局之人?”
太子表情严肃。
“此人绝不能是父皇,因父皇乃一国之君,若公然触碰世家利益,必致世家即刻抱团,全力对抗朝廷。”
“面对盘根错节的世家势力,父皇若强行推动,则皇室与世家关系恶化,百姓遭殃。”
“若父皇退让,便是向世家示弱,彼等必将得寸进尺,进一步蚕食大梁根基——受苦的,依然是黎民。”
“而儿臣亦不可为,因儿臣是储君,按祖制乃大梁未来天子,若由儿臣行之,同样会让世家认为是父皇授意,迫使世家联合抗压皇室。”
“故此,唯有由臣子来做。”
“而这臣子,又当如何择选?谁堪担此破局之任?”
太子抬目,眼中一片澄明:“用老九的话说——当今天下,无人比他更合适。”
“因朝中有能之臣,多为世家子弟,皇家难以全然信任,彼等亦难真心与皇家同心,共治大梁苍生。”
“而老九,他既是皇子,亦是臣子。”
太子语气忽然停顿片刻,才继续说道:“请恕儿臣说句大不敬之言,另外老九同时还是……争夺大宝的潜在之人。”
“故而无论世事如何变幻,老九之利,始终与皇家一体,绝无可能倒向世家。”
此言一出,梁帝眉头猛然锁紧,目光深深钉在太子脸上,如渊如狱。
但梁帝终究未发一语,只缓缓转头,望向远处紧闭的殿门。
半晌,挥了挥手,声线低沉:“……继续说。”
太子语调平稳,继续道:“故而,无论老九行止如何出格,在众臣眼中,其动机必是为权、为利,甚或是为……争储。”
“然,只要老九一日非储君、非天子,其所作所为,在众臣心中之威胁,便永不能与父皇、与儿臣相比。”
“同时,老九终究是皇子,只要父皇未褫夺其皇子身份,他便永远是大梁的九皇子、齐王。”
“有此一层身份,老九便可肆无忌惮地狂放行事,许多看似逾矩之举,便不再那般刺眼。”
“如此一来,纵使世家心怀不满,亦只能隐忍,不敢公然发作太过。”
“而今日朝会,群臣弹劾彩票一事,正是老九抛出,用以试探世家反应的一步棋。”
“之所以未事先禀明父皇,亦是老九之意,若世家反应激烈,此事便是他一人所为,是为私利而瞒着父皇私下行事。”
“父皇事先并不知情,万一事不可为,最多事后由父皇当朝斥责一番,加以不痛不痒之惩戒,便可收场,有父皇圣威在,量他们也不敢逼人太甚。”
“反之,若此事可行,则亦是一项充实国库之策,于百姓并无负担,世家之怨,亦不会直指父皇,如此,方算周全。”
梁帝静听良久,面色沉静如水。
“所以,”梁帝缓缓开口,字字清晰:“老九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朕要听原话。”
太子深吸一气,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古人有云: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但我,既不想重于泰山,也不想轻于鸿毛。我只求潇洒快意,度过此生。”
“看谁不顺眼,便办谁。”
“不然——我这‘皇帝老子’的靠山,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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