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嘴炮吓退十万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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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坞堡的校场上,孟观与赵囵正在对打,可谓是拳拳到肉。
一旁石守信看得津津有味,他指向孟观,对李亮问道:“你看孟将军的通臂拳如何?”
“应该是自幼便得名师指点,颇为不凡。”
李亮微笑说道,他显然也认出了孟观所用拳法,是广为流传的通臂拳,在河北一带尤其普遍。
“只是这赵囵所用之拳术看不出来。”
石守信若有所思说道,赵囵看起来是个傻大个,其出拳刚猛,动作简单,就像是个完全不会拳术的汉子在抡拳。
但他腰马合一,步伐和拳术配合得恰到好处,通过下半身的力量给拳头加持,打出来的拳头虎虎生风。
出拳虽少,但只要打中,就能让孟观一个踉跄,实在是颇有看头。
“这是从凉州那边传来的西凉拳,赵囵还是有些本事的。”
李亮在一旁补充道。
没想到正在说话的时候,赵囵就被孟观一拳击倒在地上,捂住肚子呻吟不止。
“看来他也演累了。”
石守信叹了口气道,走上前去,亲自将赵囵扶了起来。
演戏真的很累,石守信看得出来,孟观的本事不在拳头上,更善于使用兵刃,赤手空拳不是赵囵的对手。
“找个地方聊聊?”
石守信看向灰头土脸的赵囵问道。
“石将军,这边请。”
赵囵做了个请的手势。
孟观来到石守信身边,脸上有些惭愧之色一闪而过,却没有开口说什么。
刚才他虽然“赢了”,但真正谁更厉害,其实旁人都看得明明白白。
众人来到赵家人所居住的屋舍,这里的布置跟石守信在洛阳看到的石家宅院很像,只不过没有那么大而已。
主家和分家,赵家人和部曲,都是分开居住的,部曲的屋舍跟石守信前世的集体宿舍差不多,全都是单间。那些人农耕,吃饭,操练,都是在一起的,有专门的饭堂。
可以说组织度极高,天然就是一支军队。
落座之后,石守信看向赵囵问道:“你有什么问题和疑虑吗,如果没有,给你一天时间准备,一天之后我们会返回白水关驻地。如果有问题,你现在就提不要藏着!”
没想到石守信如此直爽,压根就不带客套的。
赵囵想了想,似乎有些犹豫。他看了李亮一眼,只见对方微微点头,于是赵囵问道:“我只有一个问题,伐蜀结束后,赵家坞堡的人去哪里安置?”
看起来的粗人,问的问题却是直指核心。
石守信有些意外的看了赵囵一眼,心中暗想:这赵氏能在汉中生存,绝非侥幸,也绝不是仅仅依靠武力。
“如无意外,应该是青州。”
石守信沉声答道。
李亮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这个说法,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事实上,昨夜谈判时,石守信并未告知会将他们安置在哪里。
“我们家,有五百私军可用。
其他佃户与部曲不算。
这些人全都可以给石将军驱使。”
赵囵很是“谦逊”的说道。乍一听好像很寻常,但这五百人是基本脱产的,只有农忙时才会参与田间劳作,其他时间都是在操练,并不参与农田的日常管理。
“如此甚好,我已经让刘钦将军去褒城粮仓转运粮草了,待他返回时,我们在阳安关以东十里汇合。
明日你便带着五百兵马来李家汇合,带上辎重与粮草。”
石守信吩咐道。
赵囵点点头没有反对,正在这时,外面忽然鼓声大作。
石守信面色瞬间阴沉下来,看向赵囵。
只见这位赵家当家的汉子,居然也是一脸惊愕,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外面怎么回事?为什么会鼓声大作?”
石守信看向赵囵询问道,语气不善,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回石将军,属下,属下也不知道啊,不如我们一同去墙头看看。
赵家坞堡坚固无比,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攻破的。”
赵囵自信满满的说道,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
实际上他已经慌得一比,压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石守信不置可否,起身便往外面走去。
李亮有些焦急的拉住赵囵,脸上有责怪之意,却见对方摇头叹息却欲言又止,一副知情又不知情的模样。
众人来到木头和山石搭建的城楼上向下观察,只见下面黑压压一片,都是穿着黑色军服的魏军。
其中掌旗官扛着一面偌大的军旗,上面写着一个字:田!
“官军征粮,快快打开城门。若有不从,鸡犬不留!”
山脚下有人喊话,态度很是嚣张。
石守信看向赵囵问道:“你玩这么大,想过怎么收场吗?”
“石将军,他们究竟是哪一路人马,赵某实在是不知道啊!”
赵囵连忙叫苦不迭,都快哭出来了。那样子确实不像是装出来。
“孟观,喊话,让他们上来一个人。”
石守信对孟观吩咐道。
“得令!”
孟观表情微妙,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被魏军给围了。说实话,他和石守信都没料到有这么一出。
“你们上来一个人说话!”
孟观高喊了一声,城楼下面一层的山道城墙上,扔下去一个竹子做的吊篮。
城下一片寂静,既没有喊话,也没有动作,似乎是在商量着什么。
“等会我来谈,你们退到一旁,不许开口。”
石守信对赵囵吩咐道。
“呃,好,好的,一切都听石将军的。”
赵囵退到一旁,装作自己是石守信的护卫。
不一会,一个穿着魏军军服,披着半身札甲的军官被装进吊篮提了上来,身上没有携带兵刃,被赵囵的族人带到了城楼上。
“说吧,收多少粮食?”
那人还没开口,石守信反问道。
“这个,田将军没说,只要求你们打开城门,我们拿完东西就走。”
这位魏军军官不敢托大,小心翼翼的说道。
没错,外面的魏军踏平这里看上去确实问题不大。
然而……那不代表他本人可以活着回去。就算赵家坞堡的部曲再弱,杀他一个也是绰绰有余。
如果魏军抢到粮食,他本人却死了,那抢粮又有什么意义呢?
没有他存在的天下,要着何用?
“你们主将是谁?田章吗?”
石守信毫不客气的质问道。
这,这不对劲啊!
“是,是田章将军,请问您是……”
魏军派来的信使疑惑问道,能当信使都是有眼力劲的,面前这位,不太像是汉中土豪的当家人啊。
或者说他没见过这么嚣张的汉中本地人。
“我是谁,你还不配知道!
我现在写封信给田章,你带回去,然后立刻离开!”
石守信对着信使怒吼了一声,转身就走。临走之前他又对孟观吩咐道:“看住他,我去去就来!”
说完,在赵囵的引领下,石守信就在城楼内值班的地方,挥毫写了一封信。
等信写完,石守信也不给赵囵看,直接走到城墙上,将其递给那位魏军信使。
“带回去,给田章看看,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石守信不耐烦的吩咐道。
他那高傲的态度,让魏军信使心有惴惴。若不是有依仗,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嚣张的!
“好好好,我这就走。”
信使一边说一边准备往山下走。
“慢着。”
石守信忽然开口,赵囵立刻挡在魏军信使身前。
“按魏军军法,给他十军棍长长记性。对了,记得脱掉裤子打,就在这城楼上打,让城下那些人都看到!”
石守信冷哼道,转身就走。
他可没兴趣看到一个屁股被打得皮开肉绽,更别说是男人的屁股了。
信使被打了十军棍了,一瘸一拐的下了城楼,然后被吊篮送了回去。
赵囵和李亮等人都是一脸惊恐看着石守信。
刚才那一番威风当真是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只是,爽确实很爽,但真的不用付出代价吗?
李亮凑过来低声问道:“石将军,真的没问题吗?”
“放心,等会田章要是出来,我当面给他一耳光,他都不敢还手!”
石守信满不在乎说道。
给田章一耳光未必有这个必要,但嚣张的气势是必须的。
现在整个赵家坞堡内,就只有石守信一人不害怕,其他人没有吓尿,就已经是神经大条了。
过了半个时辰,也不知道城下那些魏军将军到底是在商议什么,他们就好像是被施加了石化术一般。
不派人来谈判,不返回营地,不攻打赵家坞堡,甚至不吃东西不喝水。
就那样在原地傻站着。
他们不尴尬,城头上的石守信都感觉尴尬。
终于,一个魏军将领出列,对城头喊道:“放吊篮下来,拉我上去!”
石守信眉毛一挑,转过头对脸上都是冷汗的赵囵吩咐道:“带他上来,准备一间屋舍,准备一文房四宝。”
“得令。”
赵囵领命,心有惴惴的离去,他实在是想不到今天这个烂摊子怎么收拾。那些魏军是来干嘛的……那还用想吗,就是来灭门的啊!
不一会,那位魏军将领上了城头,一见面就对石守信作揖行礼道:“末将田章,不知石监军在此,失敬失敬。石监军怎么不去大营歇息,来这坞堡有何公干?”
他的态度谦卑到有些不正常,看得一旁的孟观、李亮、赵囵等人大跌眼镜。
“先看看这个再说。”
石守信将司马昭给他的任命书,递给田章观摩。
魏军的官职不代表什么,但其中“假节”“司隶台”几个字看得田章头皮发麻。
原本就谦卑的表情,更是增添了一抹苦涩。
今日出门没有看黄历,居然踢到铁板了!
田章在心中暗暗懊悔,他怎么就今日来赵家坞堡了呢,为什么不早几天来呢!
“进去坐一会吧。”
石守信轻叹一声,领着田章往城楼里面走。后者就像是个犯了错的孩童一样,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二人在石桌前落座,石守信屏退了其他闲杂人等。他看向田章,似笑非笑道:“怎么,这伐蜀之战还未终结,大都督都准备入蜀,你们就不顾军务,在汉中各地捞油水了?”
一听这话,田章立刻吓得汗毛倒竖,随即略一思索,便讪笑道:“家中上有老下有小,将士们也都盼着赏赐,石监军网开一面好不好,就当末将今日没有来过好了。”
“瞧你说的,我有监军之责,还给司隶校尉办事,纠察军中不法。你带这么多人出来,这么多双眼睛,然后告诉我今日无事发生?
第一,你们的军务,是围困汉城,那你今日带如此多的兵马来此是干什么的?
第二,大都督有命,等伐蜀结束后,才能清算汉中大族。你未得军令就动手,是想干什么?
第三,就算是劫掠,得来的丁口,牲畜,财帛,田产,都要上缴,由朝廷统一分配。
田将军不会是想自己私吞吧?”
石守信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着田章反问道。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请石监军高抬贵手啊!”
田章是真的怕了,他的所有图谋,被对方一眼就看透了。问题是,他压根就什么都没有交代呀!
“你写一份请罪的文书,签名,按上印章和手印,留在我这里。回家以后,我会将它装好,埋在我大宅内的一棵树下。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晋公,司隶校尉和大都督都不知道。
但若是我发现你后面依旧是不加约束,那这封请罪文书,就会到该看它的人手里。
到时候你好自为之吧,有什么问题去跟他们解释,不要来找我!”
石守信叹息道,顺手拿起笔架上的一支毛笔,递给田章。
拿着毛笔,田章感觉这只手有千斤重。这封“认罪书”写了,也就意味着他有把柄在石守信手中。这件事平日里看上去不打紧,就怕关键时刻要命啊!
田章刚想开口讨价还价,却见石守信厉声呵斥道:“你信不信过两天大都督就会派人,来你军中捉拿你。他正愁没有人头立威,我看你的人头大小就正合适!你还想说什么?想说我们二一添作五,平分这里的财帛?”
“石监军,有话好说啊,末将这就写,这就写。末将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
田章吓得差点尿裤子,他干的事情说大不大,但不能让人逮着把柄。石守信若是真要告到钟会那边,麾下部曲如何不好说,有自己的脑袋搬家是一定的。
钟会正愁没人可杀呢!他早就想献祭几个军中将领了!
这件事不仅田章知道,军中大将基本上都知道。
田章奋笔疾书,不一会就写完了请罪文书。石守信看了又看,感觉没什么问题,轻轻点了点头,在上面盖了司隶台的印章。
这代表司隶台的人已经审阅过了,不是随便哪里找来的诬告文书。
“田将军啊,我就跟你透个风吧。
话说你家也不是什么世家大户,我呢,其实也不是在为难你。
军法那些啊,稍稍松一点,我也可以当做没看见。
但是汉中的这些好东西啊,已经被人盯上了。不该碰的东西,不要手痒去碰。
这是为你好呀,明白了吗?”
石守信拍了拍田章的肩膀说道,随即将那封认罪书收入袖口。
“多谢石监军提点,田某险些误了大事啊!”
田章后怕说道。
如果之前他对石守信还有些怨恨的话,听完这句话就没有恨了,只有无限的恐惧和后怕。
“无妨的,毕竟还没犯下错误。
你要是羊琇,我就不说这话了。反正事后汉中的东西肯定有他一份。但是田将军你呢……对吧,石某言尽于此了。”
石守信感慨摇头道,似乎是在为田章惋惜。
“石监军,真是太感谢您了。对了,您岳父是御史中丞,这件事该不会……”
田章想起石守信的岳父好像是御史中丞,专门弹劾百官的,不由得额头吓出细密的汗珠。
“所谓这件事,究竟是什么事?”
石守信一脸疑惑反问道。
田章恍然大悟,哈哈大笑道:“对对对,无事无事,田某今日带兵外出巡逻,居然在定军山下迷路了。哈哈哈哈哈,行军向导真该挨军棍啊,那田某这便告辞,告辞。”
说完恭恭敬敬对石守信作揖行礼,然后灰溜溜的出了房间,很快就上了吊篮。
田章回归本阵后,城下黑压压的魏军如同潮水一般退去,很快就走得一个不剩。
城头上的孟观、李亮、赵囵等人看得目瞪口呆,他们完全不知道刚刚在那间简陋的屋舍里,石守信究竟跟那个魏军主将说了什么。
只觉得洛阳石敢当果然是名不虚传。
居然凭着一张嘴就吓退了数千兵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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