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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御前行走?这把刀,杀疯了!


次日,寅时刚过,天色未明。

金銮殿前的汉白玉广场上,百官已按品阶列队,等待早朝。

窃窃私语声在拂晓的寒风中流窜。

“听说了吗?昨日顾尚书府那场闹剧,镇国公府的脸面,算是被个疯女人踩在地上碾了。”

“何止啊!陛下亲临,竟只将那顾氏女带入宫中,说是‘静养’。我看,陆世子的名声才是毁了,怕是要沦为京城最大的笑柄。”

户部尚书李从善站在文官队列前首,听着周遭的议论,清癯的脸上不动声色,眼底却闪过一丝轻蔑与快意。

【一个疯癫的黄毛丫头,也敢攀扯镇国公府?如今被陛下圈禁在冷宫,这辈子都别想出来。顾远鸿这个老匹夫,生出这等孽障,仕途也算到头了。】

他抚了抚自己浆洗得发白的官服袖口,心中一片安然。

翠屏山的秘密,除了他自己,只有死人知道。

任她疯言疯语,也动不了自己分毫。

“皇上驾到——”

随着内侍一声高唱,百官肃静,躬身行礼。

萧临身着龙袍,缓步走上御阶,端坐于龙椅之上。

今日的他,与往日的隐忍沉静截然不同。那双幽深的凤眸扫过阶下群臣,带着一股令人脊背生寒的压迫感,仿佛一头蛰伏已久的猛兽,终于露出了獠牙。

殿内鸦雀无声,气氛凝滞得可怕。

就在众人以为早朝将如常开始时,殿外,太监总管张德海尖细却异常清晰的声音响起:

“宣——顾氏云溪,上殿。”

轰!

六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死寂的金銮殿内炸开!

满朝文武,皆是骇然抬头。

一个女人?一个昨日才被陛下定性为“疯病”的女人,竟要上金銮殿?!

这……这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

李从善脸上的安然瞬间凝固,一股不祥的预感自心底升起。

在百官震惊、疑惑、惊惧的目光中,顾云溪一袭素衣,步入殿中。

她身无环佩,未施粉黛,却身姿挺拔,步履从容。那张素净的脸上,没有半分“疯癫”之态,只有一片冰封的沉静。

她目不斜视,径直走到大殿中央,对着龙椅上的萧临,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跪拜大礼。

“臣女顾云溪,参见陛下。”

“平身。”萧临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他目光落在顾云溪身上,仿佛在欣赏一把即将饮血的利刃。

【朕的刀,就在此地,向朕证明你的锋芒吧。】

顾云溪缓缓起身,目光一转,精准地锁在了户部尚书李从善的身上。

那目光,冰冷、锐利,像***术刀,要将他层层剖开。

“臣女有本要奏。”她的声音清亮而坚定,“臣女,要弹劾户部尚书——李从善!”

满场哗然!

李从善又惊又怒,猛地出列:“你……你一个疯癫妇人,竟敢在金銮殿上血口喷人!陛下,此女妖言惑众,藐视朝堂,请陛下治罪!”

【这贱人!她怎么敢?!她想干什么?!】

萧临靠在龙椅上,指尖轻敲着扶手,饶有兴致地开口:“哦?说来听听,朕也好奇,李尚书为官清廉,两袖清风,是朝野皆知的楷模,何罪之有?”

他竟,给了她辩解的机会!

李从善的心,猛地一沉。

顾云溪冷笑一声,声音陡然拔高,字字如锥:

“两袖清风?敢问李尚书,您府上烧的,可是每日需从西山运来的银霜炭?您喝的,可是武夷山上一年只产二两的母树大红袍?”

“敢问李尚书,您口口声声忧心国库亏空,北境灾民食不果腹。为何去年冬,北境三州雪灾的千万两赈灾款,到了户部账上,却只剩不足百万两?其余的银子,是凭空蒸发了,还是……流入了某些人的私库?”

“你……你胡说八道!”李从善脸色煞白,厉声反驳,“赈灾款项皆有账可查,岂容你在此污蔑!”

【她怎么会知道银霜炭和大红袍的事?!这些事极为隐秘,除了心腹无人知晓!难道……我身边出了叛徒?!】

“账目,自然是做得天衣无缝。”顾云溪的目光越发冰冷,“可人命,做不了假!北境三州,冻死饿死的冤魂,正在天上看着你!”

她向前一步,气势咄咄逼人。

“李从善,京郊翠屏山下,那座以你亡妻周氏之名置办的庄园,你敢说没有吗?”

“你敢说,庄园后院那棵百年老槐树下,没有藏着你半个国库的赃银吗?!”

轰——!

最后一句,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李从善的天灵盖上!

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抖如筛糠,脸上血色尽失。

【翠屏山……老槐树……她……她怎么可能知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他眼中的惊恐几乎要溢出来,只剩下语无伦次的嘶喊:“疯了……你一定是疯了!陛下!陛下明鉴啊!臣冤枉!臣比窦娥还冤啊!”

他的盟友,太傅杨维立刻出列,痛心疾首道:“陛下,顾氏女所言,皆是捕风捉影,毫无凭据!如此污蔑朝廷重臣,动摇国本,其心可诛啊!”

“没错!请陛下严惩此女,以正视听!”

一众官员纷纷附和,殿上一时嘈杂起来。

【一定要保下李从善!他若是倒了,下一个就是我!】杨维的心声,充满了急切与恐惧。

萧临看着这殿上众生相,嘴角的笑意越发冰冷。

“凭据?”

他淡淡开口,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他对着身后的鹰眼,使了个眼色。

鹰眼会意,自怀中取出一本青布账册,高声道:“景元五年,吏部侍郎王维,求兵部尚书之位,献‘投名状’,北境三州军防舆图……”

只念了一句,吏部侍郎王维便“咚”的一声,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鹰眼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继续念道:“景元四年,两淮盐运使,买通关窍,献田玉观音一尊,黄金五万两……”

“景元三年……”

他每念一句,便有一名官员脸色煞白一分。

那本账册,如同一本阎王的生死簿,被点到名字的人,魂飞魄散。

李从善彻底瘫在地上,连最后一丝挣扎的力气都消失了,口中喃喃自语:“完了……全完了……”

萧临站起身,走下御阶。

他没有看任何人,只是将那本账册,轻轻地,丢在了李从善的面前。

“李爱卿,”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现在,你还觉得冤枉吗?”

李从善看着那本熟悉的账册,像是看见了索命的恶鬼,猛地磕头,额头撞在金砖上,鲜血淋漓。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臣……臣知罪!臣一时糊涂啊!”

萧临的目光,冷漠地扫过阶下噤若寒蝉的百官,最后,落在了顾云溪那张平静无波的脸上。

【好一把刀。】

【朕的耐心,确实用完了。】

他转过身,声音如九幽寒冰,响彻整个金銮殿。

“来人!将李从善、王维等一干逆贼,拖下去,打入天牢!抄没其全部家产,充入国库!”

“朕要用他们的血,来洗一洗,这朝堂上的污秽!”

“至于顾氏云溪……”

萧临顿了顿,玩味地看着她。

“弹劾有功,然言行无状,功过相抵。暂为‘御前行走’,随侍朕的左右,戴罪立功。”

旨意一下,满朝震动。

从一个被圈禁的疯女,到天子近臣的“御前行走”。

所有人都明白了。

天,真的要变了。

而掀起这场滔天巨浪的,正是眼前这个身形单薄,看似无害的女子。

她,是陛下的刀。

一把已经见了血,而且,还会继续见血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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