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略微有所偏移……”法斯落地之后，便发现了这一点。

    实际上这也是正常情况。

    空间传送这种功能，本身便不是正常功能。

    贝奇本身也没有那么能力弄出稳定的空间传送装置。

    这所谓的空间传送，本质上是一种空间‘挤压’。

    原本被拓宽的钟塔内部空间，随着坍塌，其内部的空间会回到正常的大小，从而会对钟塔中心的位置进行‘挤压’。

    在这种挤压过程中，生命体便会被空间弹飞，从而出现传送现象。

    本来贝奇是无法完成这种稳定‘挤压’现象的炼金奇迹，然而奈姆斯的帮助让这一切成为了可能。

    身为恶魔的奈姆斯，本身便对于召唤类的能力有所了解。

    加上身边的奥普也是一个召唤专精的巫师，对于空间变化，其实还是并不难把控。

    于是才弄出了这么一个东西。

    这也是在为奈姆斯探索另一个需要掌握的能力——在不同鲸背上移动。

    就目前来说，大部分人想要去往其他的鲸背，都只能通过一年一到两次的浮空鲸交尾。

    并且这种移动是不固定的，想要前往自身的目标的鲸背，可能需要十几年甚至数十年的来回穿梭，才能真正到达目的地。

    为什么大部分教团永远发展不起来，便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们的势力永远只能在一个鲸背上，发展必然是受限的。

    而那些正神的教会，却能够依靠着超远距离的空间传送，从而完成稳定的空间传送，以此来运送人员。

    网格之下，哪怕是较远的距离，也能迅速完成通讯，需要的情况下，立马进行空间传送。

    数位黄金种到来，必然能够完成对一切问题的镇压。

    所以摸索完善空间传送能力，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

    否则哪怕是完全占据了一个鲸背，也很难稳当的完成自身窃取神之数的谋划。

    法斯缓缓的活动了一下身体，便有着数道伤口浮现，这些都是空间挤压下造成的伤势。

    毕竟不是完善的能力，奈姆斯和贝奇虽然完成了理论基础，但是具体实施过程中会发生什么，谁也难以预料。

    “目前看来，实验是基本成功了。”

    “但是依旧不够。”奈姆斯的视线随之而来，观察法斯的情况。

    法斯现在只不过是从南区边缘，传送到郊区，他那全面防护下的身体便已经承受不住。

    那么到时候如果是以不同鲸背作为目标传送，恐怕黄金种的身体估计也很难撑住吧？

    视线略微变化，跟随法斯而来的阿尔此刻更是凄惨。

    他倒在了一边，浑身都是血色的伤痕。

    如果不是精灵血脉提供的生命力，此刻他恐怕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晕厥了过去。

    即便如此，阿尔此刻也已经重伤，根本无法动弹。

    “别走！法斯！”但是阿尔依旧坚定着自身的信念，他要救赎法斯，不能让法斯继续错下去。

    法斯听到这微弱的呼喊，眉头便是一皱。

    这个怎么甩都甩不掉的破麻袋，再一次追了上来，还真是令人有种难以言喻的烦躁。

    “法斯，如果杀了我，能让你悔悟，能让你放弃错误，那么你就杀了我吧！”伸出沾满血的手，阿尔被血污染的眼睛看向了法斯。

    他并不清楚为什么法斯会这么怨恨自己。

    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法斯为了自身欲念引起的。

    他没有错！

    但是，只要能让法斯愿意醒悟，那么他便愿意牺牲自己。

    听到阿尔的话语，看着他浑身是血的模样，法斯一怔，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自己和他相处的岁月。

    ‘啜！’

    一颗血洞出现，一点带血的钢珠从阿尔的脑后浮现，看着阿尔那渐渐黯淡无光的眼睛，法斯只感觉到浑身舒爽。

    实在是为此烦恼太久了。

    阿尔就如同听不懂人话一般，自顾自的感动自己，自顾自的说着牺牲之类的话。

    “阿尔，你对我根本就不重要。”

    “我们不过是相处了十多天罢了。”

    “你只是差点间接害死我的仇人罢了。”

    “我杀你是应该的，而不是杀了你，就必须要被你那扭曲的信念洗脑。”法斯看着不瞑目的阿尔，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感受。

    而此刻，死去的阿尔，终于没办法用他那固执的念头和拙劣的借口，来反驳法斯的话语了。

    杀了一直缠着自己的‘怨魂’，法斯不由得看向周围的地势，寻找着自己接下来的逃跑路径。

    然而下一刻，法斯便突然察觉到了危险。

    他连忙调动起小钢珠，相互配合形成力场防护。

    只是防护才刚形成，便有着一股磅礴大力传来，力场瞬间告破，而他自己也被冲击力瞬间冲飞，倒飞出去，在地面犁出一道不算长的沟壑。

    如果不是暴走配件IV型，兼顾了III型的暴走覆盖状态，提升了他的身体素质，加上还有着群态共生的黑气提供防护。

    恐怕在瞬间他就会被这股冲击力给打的四分五裂。

    “是谁？”法斯一边思考，一边抑制住自己想要站起来逃跑的本能冲动。

    那股攻击太快了，势大力沉，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发出的，起码会是钢铁种。

    做出了这种判断的法斯，迅速改变了策略，他身上的钢珠钻动，形成一层钻动的力场。

    借助自己拖地犁出来的坑洞，迅速在地面挖出了一个大坑。

    法斯并未急着逃跑，而是躲在了坑洞之中。

    他现在是重伤的状态，自身的状态并不正常，并且他连敌人是谁，在哪里，为什么对他发起攻击都不知晓。

    这种情况下，自己逃跑不过是找死。

    “我没有察觉到他到来的时间，但是他却可能观察到了我和阿尔对话的过程。”

    “所以，按照他的实力，他是有可能救下阿尔的。”

    “阿尔有着明显的教会特征，他没有这么做，那么他很有可能不是教会的人……”法斯做出了这一点判断。

    但是这一判断，却很快被否决了。

    “你错了，法斯，攻击你的人，正是教会的人。”奈姆斯的声音在法斯的耳边响起，让法斯一愣。

    “阿尔虽然偏执，抱着极端的善念，自诩为救世主。”

    “但是他却有着一个优点，那就是不怕事。”

    “从我那里得知了教会的财政问题之后，他便去探查过救赎部的钱流向了哪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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