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狗改不了吃屎
招娣还是要跟母亲回乡下,坐月子……
招娣穿着一件半旧的棉袄,圆滚滚的身子紧紧地往张胖菊身后缩,仿佛那里是她唯一的避风港。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怯懦,低着头不敢看杜晏春。
张胖菊抱着外孙女乐乐,笑得合不拢嘴,那笑容里满是得意。
“我就说,就该跟我回家坐月子去。我是招娣亲妈,我能害了她?
再说了,你爸既是招娣公公,也是她后爹。你爸能看着我欺负招娣,欺负乐乐?”
杜晏春想了想,回去也好,反正有他爸盯着,这个继母也不会把招娣怎么样。
他虽然心里有些不情愿,但招娣决定这么做,他也不好再拦着。
杜晏春雇了一辆车,亲自将招娣母女送回了祥发村。
一路上,招娣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紧紧地抱着乐乐,眼神里满是不安。
杜晏春坐在副驾驶位上,时不时地回头看看她们,心里也有些酸涩。他都不敢想,这一去,招娣的日子会变得多么艰难。
杜瑞丰没想到儿媳妇带着孙女回来了,高兴得手忙脚乱,连忙去烧炕,又要去收购站割肉。
他一边忙活一边嘴里念叨着:“招娣回来了,乐乐也回来了,家里又热闹了。”
杜晏春在家里吃了一顿饭,看着招娣吃得香喷喷的,心里也踏实了许多。
他恋恋不舍地走了,嘴里还嘱咐着:“招娣,你好好在家养身体,等月子坐好了,我再来接你们。”
没想到,他前脚刚走,招娣的月子就结束了。
张胖菊进了招娣屋里,看着她还坐在炕上盯着电视机看,顿时火冒三丈。
她没好气地骂道:“你是个缺心眼的玩意,你还好意思看电视?看电视不费电啊?赶紧给我闭了。”
招娣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得一哆嗦,赶紧关了电视,低下头不敢说话。
张胖菊又开始数落招娣:“你看看你,胖得像头猪。杜晏春憋了好几个月没碰你,不知道心里怎么回事吗?以后少吃点饭,看着一身流油,换做我是男人也恶心。”
招娣被亲妈骂得狗血淋头,心里满是委屈和无助。她想反驳,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把所有的委屈都咽回肚子里。
从那以后,张胖菊每天都杀一只鸡,可鸡却不是给招娣吃的。
她每天用炖肉后的汤,添了两瓢水,给招娣下面条吃,美其名曰:“鸡汤煮面,大补。”
招娣看着那碗清汤寡水的面条,心里满是苦涩。
她知道,那些鸡肉都被张胖菊、金宝、盼盼三个人吃了。盼盼虽然是张胖菊的女儿,但也是个赔钱货,连鸡腿这样的好肉都吃不到,只能啃鸡脖子、鸡翅膀。
如果杜瑞丰在家,张胖菊还会装模作样地给盼盼一个鸡腿,嘴里还说着:“盼盼,鸡腿你跟弟弟一人一个。”
盼盼接过鸡腿,眼神冷漠的接过鸡腿,大口大口的吃肉。她心里清楚的很,只有她爸在家的时候,自己才能吃鸡腿。杜瑞丰不在家,她就只能和招娣姐一样,只能啃鸡脖、鸡爪子。
如此过了一个月,杜晏春来接招娣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他看着招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招娣瘦了好几圈,整个人一脸菜色。本来生完孩子还有128斤,现在只有九十多斤。
女儿乐乐更是瘦成了小猫,哭的时候声音都很小,养了一个月,愣是一点肉都没长。
杜晏春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嘴巴更是骂骂咧咧:“招娣,你怎么瘦成这样了?乐乐也瘦得厉害,这一个月你们是怎么过的?”
招娣眼泪哗地一下就流了下来,她看着杜瑞丰,嘴里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不敢说,也不敢怨,只能把所有的委屈都藏在心里。
他怒气冲冲地赶到张胖菊的屋里,一进门就大声质问:“招娣做个月子怎么瘦那么多?乐乐还跟个小猫似的,你是怎么照顾她的?”
张胖菊看到杜晏春,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嘴里还说着:“哎呀,招娣这是坐月子喂奶水,瘦点是正常的。你看看,乐乐虽然瘦了些,但身体不是好好的嘛。”
杜晏春可不吃她这一套,他瞪着张胖菊,眼睛里满是怒火:“正常的?正常的能瘦成这样?招娣都快成皮包骨头了,乐乐也瘦得不行。你看看你自己,胖了得有十来斤,下巴三层肉,你还说没虐待招娣?”
张胖菊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她嘴里还硬撑着:“我可没对她做什么,都是按照老规矩来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问她自己,我是不是每天杀一只鸡,顿顿给她喝鸡汤!”
杜晏春在家里转悠了一圈,发现带回来的那些活鸡,确实都吃没了。
可是招娣跟孩子那么瘦,张胖菊长肥了十几斤也是事实。
杜晏春看向自己的父亲:“爸,你怎么说?”
杜瑞丰一脸愧疚,“招娣回来之后,就一直在你们那屋坐月子。我白天下地干活不在家,就算回来了,也不好去你那屋看儿媳妇。”
“至于乐乐,平时都是你妈抱着给我看两眼。我是觉得那孩子太瘦了,你妈说招娣奶水少,孩子吃个半饱,我就买了几袋奶粉,让她给孩子冲了喝。”
“你妈倒是天天杀鸡,给没给招娣吃肉,我还真不知道……”
张胖菊被杜瑞丰的话气得脸色铁青。
她咬着牙,嘴里还骂着:“你这个没良心的,招娣是我亲生女儿,我还能害她?”
杜晏春冷笑了一声,看着张胖菊,眼神里满是嘲讽:“你这辈子,祸害招娣的事儿好少吗?”
张胖菊气的浑身发抖了,指着招娣:“招娣,你跟你男人说。我有没有好好伺候你坐月子?”
招娣畏畏缩缩,往杜晏春身后躲。
此处无声胜有声,直接坐实了自己被虐待。
张胖菊气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杜晏春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搂着招娣一言不发的走了。
从头到尾沉默的看完全程的杜瑞丰,冷冷的说了一句:“狗改不了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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