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 代金券引起天下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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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沉沉,金陵城的街巷间弥漫着初春的湿冷。陈寒站在刑部大牢外,望着被锦衣卫押出来的几个绸缎商人,眼神冷峻如铁。
这些人面色灰败,手脚上的镣铐随着步伐哗啦作响,其中一人还在不死心地叫嚷:“大人!草民冤枉啊!那些假券都是底下人私自印的,与小人无关……”
陈寒没说话,只是从袖中抽出一叠靛青色的代金券样本,轻轻一抖。夜风拂过,券面上的暗纹在火把映照下流转如活物,与地上散落的伪造品形成鲜明对比。
“物理院的防伪纹掺了辽东朱砂,遇碱变色。”他蹲下身,将真券浸入水洼,水面立刻浮起细密的“洪武通宝”阴文。而伪造的券纸泡在水里,墨迹却晕染成一片污浊。
那商人腿一软,瘫坐在地。
“拖下去。”陈寒起身掸了掸衣摆,“按《大明律》,伪造宝钞者,凌迟。”
惨白的月光照在刑场青石板上时,朱标正在东宫翻阅奏折。烛火将他眉心的川字纹映得愈发深刻,案头堆积的弹劾奏章几乎淹没鎏金笔架。
“殿下,陈大人求见。”小太监话音未落,陈寒已经跨过门槛,身上还带着刑场的血腥气。
朱标抬头,指了指桌上最厚的那本奏折:“浙江道御史联名弹劾你‘动摇国本’,说你发的代金券会让百姓轻视铜钱。”
“他们当然急。”陈寒冷笑,“松江府清丈田亩的账本显示,去年市面上流通的铜钱,有三成被这些人家地窖囤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本蓝皮册子,“更巧的是,这次伪造代金券的雕版,出自杭州顾氏书局。”
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朱标指尖在“顾氏”二字上顿了顿——这正是浙江道御史的岳家。
“继续发。”太子突然将弹劾奏折扫到地上,“明日早朝,孤要亲眼看看,还有谁敢拦着农户领券买犁!”
五更天的奉天殿前,文武百官正在寒风中呵手跺脚。突然一阵骚动,只见十几个穿粗布衣裳的农汉被侍卫引到丹墀下,他们脚上的草鞋还沾着田泥。
“这成何体统!”礼部尚书胡子直抖,“农户也配上朝?”
朱元璋的龙辇恰在此时抵达。老爷子撩开帘子第一眼就看见那帮农汉,突然咧嘴笑了:“好!朕正想听听种地的怎么说!”
朝会刚开始,户部右侍郎就捧着算盘出列:“陛下,代金券已发放两省,但各府县均反映市面铜钱流通锐减……”
“放屁!”朱元璋抓起龙案上的镇纸就砸过去,“你老家江西的粮价半月跌了三成,当朕不知道?”
陈寒趁机出班,身后两名侍卫抬着个蒙布的木架:“诸位大人请看。”
红布掀开,竟是台改良水车模型。随着机关转动,水斗舀起的清水源源不断注入田垄模型,而传统水车模型旁的土地早已干涸龟裂。
“河南农户用代金券换的这水车,今春多浇了二十万亩地。”陈寒指向模型底部刻的编号,“每台补贴多少银钱,铁匠铺收了多少券,这里记得明明白白。”
都察院左都御史突然冷笑:“谁知是不是地方官虚报……”
“刘大人!”朱标突然打断,从袖中抖出一叠盖着血手印的供词,“你派去河南的师爷,可是收了当地粮商五百贯,专找用水车的农户麻烦。”
大殿死寂。朱元璋慢慢踱到那帮农汉面前,突然扯过其中一人的手:“这茧子,是扶犁磨的吧?说说,代金券好不好用?”
黑脸汉子结结巴巴道:“回、回皇上话,小人们用券换了铁犁,一天能耕八亩……”
“听见没?”朱元璋转身环视百官,声如洪钟,“这才是真正的‘国本’!”
退朝时,陈寒被工部几个官员堵在廊下。为首的老员外郎压低声音:“国公爷,下官族弟在杭州有座铜矿,若代金券需要掺铜粉防伪……”
“不必。”陈寒笑着摸出张新券,券角“物理院监制”的朱印在阳光下红得刺眼,“下一批会掺琉球的海砂,遇酸显字。”
他大步走过午门时,身后传来瓷器碎裂声——某个御史气得摔了茶盏。
而远处驿道上,插着“代金券兑付”旗帜的马车,正驶向更远的州县。
第714章
秦淮河畔的茶楼里,说书人一拍醒木,满堂茶客顿时安静下来。
“列位看官,今日咱们不说那《三国演义》,也不讲《水浒传》,单说一件新鲜事……朝廷要给全天下老百姓发钱!”
茶楼里顿时炸开了锅。
“发钱?发什么钱?”一个挑担的货郎瞪大了眼睛,手里的茶碗差点摔在地上。
说书人捋了捋胡须,从袖中掏出一张靛青色的硬卡,在众人面前晃了晃:“就是这个,代金券!凭此券可换农具、粮种,朝廷说了,绝不收回去!”
茶客们呼啦一下围了上来,有人伸手想摸,被说书人一戒尺敲在手背上:“莫急莫急,这券可金贵着呢!”
“老丈,这券真能当钱使?”一个穿粗布衣裳的农夫搓着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张靛青卡片。
说书人嘿嘿一笑:“浙江那边已经发了,听说一个老农用这券换了把新犁,一天能耕八亩地!”
茶楼角落里,几个穿绸衫的商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个瘦高个压低声音道:“听说这券在浙江已经涨到一贯二了……”
“嘘!”另一个胖商人连忙制止,“小心隔墙有耳!”
……
杭州城的集市上,人声鼎沸。一个穿着补丁衣裳的老汉举着一张代金券,在铁匠铺前高声喊道:“掌柜的,俺要换把新锄头!”
铁匠铺的伙计接过券,对着阳光仔细看了看,突然惊呼:“哎哟,这是新版的!背面有物理院的暗记!”
周围顿时围上来一群人。
“老张头,你这券哪来的?”
老汉咧嘴一笑,露出缺了门牙的牙床:“官府发的!俺家五口人,领了两张半哩!”
一个穿长衫的书生挤进人群,急切地问:“老伯,这券真能换东西?不会像宝钞那样贬值吧?”
铁匠铺掌柜闻言,从柜台下拿出一张告示,啪地贴在墙上:“朝廷明令,此券与铜钱同价!浙江布政使司盖了大印的!”
书生凑近一看,告示上果然盖着鲜红的官印,还有一行小字:“持此券者,可抵税赋二成”。
人群顿时沸腾了。
……
松江府的码头上,几个脚夫蹲在货堆旁啃着粗粮饼子。
“听说了吗?苏州那边已经开始用代金券买米了!”
“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我表兄从苏州来信,说一斗米只要八分券,比铜钱还便宜两文!”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脚夫突然站起来:“俺得赶紧回家,听说村里明天就开始登记领券了!”
……
金陵城的茶馆雅间里,几个盐商愁眉不展。
“这下麻烦了,”一个圆脸商人擦着额头的汗,“老百姓都攥着代金券不花,咱们的盐引怕是要跌价。”
另一个留着山羊胡的商人冷笑:“怕什么?朝廷能印券,咱们就不能收?等老百姓急着用钱的时候,还不是得低价卖给咱们?”
“你疯了?”第三个商人脸色大变,“没看告示上说,倒卖代金券要流放三千里!”
山羊胡不以为然:“法不责众。再说了,咱们可以'以物易物'嘛……”
正说着,雅间的门突然被踹开。几个穿飞鱼服的锦衣卫闯了进来,为首的百户冷笑道:“好一个'以物易物'!跟我们走一趟吧!”
……
北直隶的一个小村庄里,里长敲着铜锣在街上喊:“各家各户注意了!明天开始登记领券!一户一张,按人头算!”
村民们从茅草屋里探出头来,七嘴八舌地问:
“里长,这券真能换犁头?”
“能换多少粮种?”
“娃娃们算不算数?”
里长被问得头大,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告示:“自己看!朝廷说了,十岁以下孩童算半张!”
一个背着柴火的老妇人突然哭了起来:“老天开眼啊!我那苦命的儿子要是能活到现在,也能领一张了……”
……
长江的渡船上,几个商旅打扮的人正在闲聊。
“听说了吗?应天府那边有人用代金券买到了辽东的好马!”
“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那马贩子说,代金券比铜钱好使,轻便又不怕偷!”
一个穿青布直裰的年轻人突然插话:“诸位有所不知,这券在塞外都能用。鞑靼人认这个,说是比银子好带!”
……
广州城的酒楼里,一个南洋商人举着代金券对着阳光看了半天,突然惊呼:“这纸里有金线!”
同桌的闽商笑道:“何止金线?听说这券泡在水里三天都不烂,火烧还能留字迹!”
南洋商人眼珠一转:“兄台,我出双倍价钱,你帮我换一百张如何?”
闽商连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朝廷有令,私下买卖要砍头的!”
……
西安府的城隍庙前,一个说书人正在讲《陈公案》新篇:
“话说那陈国公发明代金券时,特意在纸浆里加了秦岭南麓的某种草药汁。这汁液有个特性,遇碱变红,遇酸变蓝……”
台下一个小贩突然举手:“老丈,那要是有人用醋试试咋办?”
说书人瞪了他一眼:“那你就是下一个被锦衣卫请去喝茶的!”
众人哄堂大笑。
……
夜幕降临,金陵城的街巷渐渐安静下来。
陈寒站在皇城角楼上,望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灯火。朱标走到他身边,递过一杯温酒。
“听说了吗?”太子笑道,“杭州有个老秀才,把代金券裱起来挂在堂屋正中央,说是比祖宗牌位还金贵。”
陈寒抿了一口酒:“浙江布政使司来报,已经有农户用代金券合伙买水车了。”
“好事。”朱标望着远处的灯火,“就是不知道那些士绅又在打什么主意。”
陈寒轻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封信:“刚收到的密报,苏州有家米行在券上做记号,准备秋后算账。”
朱标接过信扫了一眼,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传令下去,让锦衣卫连夜拿人。”
夜风吹过角楼,带着远处集市上残留的烟火气。
更夫敲响了子时的梆子,声音在寂静的街巷中回荡。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那拖长的尾音里,仿佛也带着几分喜气。
……
秦淮河的水汽裹着织机的咔嗒声漫进窗棂时,朱幼薇正用银剪裁开一匹缠枝牡丹纹的缎子。
五十六张织机在工坊里排出雁阵,新招的女工们低头引线的模样,像极了河滩上专心啄食的白鹭。
“纬线再密半分就好。”她指尖点在样布某处,身旁的李贞立刻用炭笔作记号。忽然织机声里混入熟悉的脚步声,朱幼薇头也不回地笑道:“虔国公竟有空视察?听说浙江的代金券把粮价压了三成,松江的布商正联名要吊死你呢。”
陈寒倚着门框啃脆梨,汁水溅在簇新的靛蓝官服上:“吊死我也得先排队——方才工部老刘说要活埋我,因为辽东的农具券用了琉球海砂防伪。”
他忽然从袖中抖出张泛紫光的硬卡,“娘子瞧瞧,这是云南特供版,火漆里掺了缅甸翡翠粉。”
织机声突然乱了节奏。最末排的年轻女工偷瞥过来,梭子“啪”地掉在地上。朱幼薇拾起梭子递回去,顺势掐了把丈夫的手背:“轻浮!没见孩子们紧张么?”
她声音压得极低,“听说江西的代金券印错了火印?”
“何止江西。”陈寒摸出块松烟墨在样布背面画示意图,“甘肃的券被风沙糊了暗纹,两广的又嫌太潮……”笔尖突然顿住,他盯着布匹边缘的锁边针法,“这走线……是曹国公家丫头的手笔?”
窗外的云影掠过织机,给朱幼薇的侧脸镀上斑驳的光。
她抽走墨块在砚台上轻磨:“李贞带着十二个姑娘连夜赶的。你那些代金券闹得满城风雨,倒让工坊接了光禄寺的急单。”突然蘸了浓墨在他鼻尖一点,“说!是不是故意的?”
女工们吃吃的笑声里,陈寒抓住她手腕:“天地良心!老爷子非要给农具券加'巾帼纺机折价'的条款,今早户部还在吵……”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净街司的铜锣声,夹杂着孩童脆生生的歌谣:“一张券,两个钱,娘子买机好纺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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