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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2章 素幡惊现 荀使议和


兴平五年正月十一,朔风卷着碎雪掠过西凉大营,十万将士铁甲蒙霜,如群狼蛰伏。校场中央,马超银甲生辉,披风上凝结的冰晶在朝阳下折射出冷芒。几个月前,他在长安城被逼入绝境,生死不知,如今却如浴火重生的战神,虎目扫视全场,声若洪钟:"诸位!昔日我在长安城被天子谋害折戟沉沙,损我数员大将,使得天下哗然,有人说西凉铁骑不过如此!"长枪突然横扫,惊起满地积雪,"但今日,我马超站在此处!自鬼门关走一遭归来,便是要告诉天下——西凉男儿的血,永远是烫的!"

将士们的呐喊声骤然响起,马超抬手示意安静,目光转向城头:"今日大军阵前,我却不欲追思,随我一同埋骨长安的一些手足将领!"他怒喝一声,将佩剑拔出,发出嗡的一声,定于台上,"长安城内,权臣当道,残害忠良!天子昏聩,汉室倾颓,难道我们要坐视不管?"话音未落,四周响起此起彼伏的"杀进长安"呼声。

马超说到冤有头债有主,大仇不报,如何祭奠忠良之血,待我们杀尽长安之后,定要筑高台,以祭英魂!!

马超猛地转身,大步走向立于将台一侧的贾诩。花白头发的谋士,目光深邃如渊。"文和先生!"马超单膝跪地,声震云霄,"自董公麾下初见,先生谋略令超折服。如今局势诡谲,恳请先生出山,任我军军师将军!助我荡平长安奸佞,重振汉室!"

贾诩微微颔首,羽扇轻挥:"既蒙将军信任,诩自当鞠躬尽瘁。"他扫视全场,朗声道:"诸位,天子昏聩,权臣乱政,天下百姓深陷水火,若此时不进,更待何时?"

马超霍然起身,长枪直指长安方向:"文和先生之言,正是我意!传令下去:三军饱餐战饭,今日辰时,兵发长安!若不能踏破城门,我马超誓不回西凉!"

校场顿时响起震天动地的嘶吼,战鼓如雷,十万铁骑齐声高呼:"踏破长安!踏破长安!"马超望着将士们炽热的眼神,心中豪情万丈。曾经低迷的士气,此刻如燎原之火,熊熊燃烧。

朔风卷着碎雪扑向点将台,贾诩玄色大氅猎猎作响,素白羽扇轻点绘满山川舆图的羊皮卷。马超银甲映着寒光立于将台中央,三万西凉铁骑在台下列成方阵,长枪如林刺破低垂的云层。

"华雄、徐荣!"贾诩折扇倏然指向台下,两名悍将踏雪而出,甲胄碰撞声惊起寒鸦。"率陷阵营为先锋,携冲车云梯,卯时强攻宣平门!城破前不得后退半步!"华雄九环大刀斜扛肩头,震得积雪簌簌而落;徐荣铜刀出鞘三寸,映出二人眼底嗜血的红光。

"张辽、徐晃!"折扇疾转,两名虎将抱拳应声,"各领五千铁骑伏于城门两侧,城门洞开之时,即刻冲入截断守军!"张辽腰间雁翎刀轻颤,徐晃的开山斧已在雪地上划出半尺深痕。

"马岱、董璜!"贾诩目光如鹰隼扫过,"率三千轻骑佯攻东西二门,敲锣擂鼓、遍插旌旗,务必拖住敌军精锐!"马岱长枪顿地,董璜阴笑着转动手中铁蒺藜骨朵,惊起地面冻裂的土块。

"张任、姜叙!"最后两道命令掷地有声,"统领八千步卒,以强弩、投石机压制城头!箭矢如雨、石弹如雷,为先锋开路!"张任的连环弩已架在肩头,姜叙指挥士卒调试投石机,绞盘转动的吱呀声混着风雪响彻校场。

"诸位!"马超突然振臂高呼,虎头湛金枪直指城头素缟,"长安城门今日必破!若有退缩者,军法处置!"三万将士齐声怒吼,声浪震得城楼上招魂幡剧烈摇晃。贾诩收起羽扇,望着将台下方阵如潮的铁骑,嘴角笑意渐浓——这场以复仇为名的攻城战,已然箭在弦上。

十万西凉铁骑在凛冽的朔风中列阵,铁甲映着残阳泛着冷光,长枪如林刺破低垂的云层。战马不安地刨着冻土,马蹄声与将士们甲胄碰撞的声响交织,似有雷霆在酝酿。马超身披银甲立于阵前,虎头湛金枪斜指苍穹,身后"马"字大旗猎猎作响,卷起漫天碎雪。

"时辰已到!"贾诩玄色大氅在风中翻飞,羽扇重重挥下。校场顿时响起震天的战鼓,先锋营的陷阵营将士们齐声呐喊,推着裹着牛皮的冲车、扛着云梯,如黑色的洪流开始移动。

就在此时,远处瞭望塔传来梆子急响,三长两短的警示声刺破长空。马超猛地转头,握枪的手青筋暴起。只见瞭望塔上的士卒拼命挥动黑旗,尖锐的呼喊随风飘来:"报——长安有变!"

一匹快马如离弦之箭冲来,探马在马超马前猛地勒缰,战马人立而起,嘶鸣声响彻校场。探马滚鞍下马,膝盖重重磕在冻土上,溅起细碎的冰碴:"禀将军!长安四门皆换白幡,城楼上悬起招魂幡!明黄龙旗...已被玄色布帛覆盖!"

校场瞬间陷入死寂,唯有北风呼啸。马超眯起眼睛望向长安方向,只见城头素缟翻飞,如汹涌的浪涛,一股刺骨寒意顺着脊椎窜上后颈。

马超盯着城头翻涌的素缟,银甲下青筋突突跳动,虎头湛金枪狠狠砸在马鞍上:"怎会这么巧..."话音未落,贾诩已踏着积雪疾步上前,玄色大氅扬起的雪雾中,花白头发在风中猎猎如旗。

"将军!"谋士眼中迸发灼烈精光,"此乃天予良机!昔日您重伤昏迷时,我军士气低迷如坠冰窟;今日您银甲重生,三万铁骑战意滔天!"贾诩将令重重击在掌心,惊起阵前寒鸦,"管他是真丧还是假葬,我西凉铁骑兵锋所指,便是长安城门!"

马超虎目骤然发亮,长枪挑起半卷战旗:"好!文和之言正合我意!传令全军——"声浪如惊雷炸响,"继续开拔!若敢阻拦者,踏作肉泥!"十万铁骑轰然应诺,马蹄声震得冻土开裂,扬起的雪幕中,"马"字大旗猎猎撕开阴霾。

当黑压压的军阵如潮水压至长安城下,城头上突然坠下绳索。浑身缟素的使节被倒吊着缓缓放下。

探马跌跌撞撞冲入阵中:"报!城头缒下使节求见!"马超银甲映着寒光,虎头湛金枪随意一挥:"无需理会,大军继续推进!"十万铁骑踏碎冻土,马蹄声如沉雷碾过荒原,云梯与冲车的吱呀声混着士卒呼喝,惊起漫天寒鸦。

正在军阵中指挥前锋的徐晃忽闻使节话语传来:"徐公明!替我通报孟起将军,果然不认旧日故交?"他握着开山斧的手猛然一抖,铁盔下的面色瞬间煞白。那声音穿过呼啸的北风,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笃定,是那样的熟悉,赫然是昔日在西凉效力的荀彧荀令君。

徐晃黑着脸拨马退至中军,开山斧在马鞍上磕出火星,活像吞了整颗黄连般苦着脸:"将军,那使节还是见一见吧,是荀彧荀令君,还说将军今日不认旧日故交。”

马超勒马眺望,见城楼下站着的素衣人影风骨卓然,心底突然泛起涟漪。当年荀彧在西凉整顿吏治、筹措粮草,将荒僻军镇打理得井井有条,若不是忠于汉室,前来长安投靠天子,此刻本该在帐中对弈谈兵。他攥紧缰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暂停进军,召他来见!"

凛冽寒风卷着碎雪,荀彧一袭素袍猎猎作响,腰间青玉螭纹佩在暮色中泛着幽光。马超瞳孔骤缩——那正是西凉离别时,他亲手相赠的信物。

"文若先生?!"马超的声音混着粗重喘息,银甲下青筋突突跳动。他策马逼近,铁甲碰撞声惊得城头弓箭手微微发颤,"你我阔别数载,为何成了长安的说客?"

荀彧依旧脊背如松,苍劲嗓音穿透风雪:"孟起!天子新丧,社稷飘摇,此时兵戎相见,只会让豺狼趁虚而入!"他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在帛书上,"还记得当年你我共议天下大势时,你说保家卫国,重现大汉荣光吗?"

马超握枪的手剧烈颤抖,恍惚又看见少年时的自己,与荀彧一起指点江山的光景。贾诩靠近:"将军,莫要因私废公。"

"文和先生且慢!"马超猛地扯下头盔,黑发在风中狂舞。他翻身下马,踏碎满地薄冰,仰头望着旧友的目光似有火焰跳动:"先生既来,可敢与我一叙?若能说服马超,我自当退兵三十里;若不能..."长枪轰然插入地面,溅起的雪沫混着血珠,"就莫怪我西凉铁骑踏碎长安!"

朔风卷着细雪掠过矮几,亲卫颤抖着将青铜茶壶搁在冻得发红的石面上。马超解下披风甩在身后,鎏金护甲撞在案几发出清响;荀彧掸了掸素袍下摆跪坐,腰间螭纹玉佩与青玉茶盏相撞,叮咚声混着远处铁甲摩擦声。

"君侯,想当年你我于西凉月下纵论天下,你也曾说'愿为汉室守疆土'。"荀彧执壶的手稳如磐石,茶汤却在盏中泛起细密涟漪,"为何今日要冒天下之大不韪,挥师犯阙?"

马超突然仰头大笑,声震四野惊起寒鸦。他猛地攥住茶盏,指节发白:"令君当真不知我为何而来?"眼中血丝密布,"自超率军前往长安为天子效命,哪一战不是身先士卒,奋不顾死,远的不说,只说鏖战扬州,我西凉健儿倒下去多少?天子甚至连粮草都不供应!"茶盏重重砸在石面,茶汤泼在荀彧袖口,"当日庆功宴席上,难道不是陛下有意为之?若不是提前安排,我马超何至于损兵折将,几乎身死长安?"

荀彧面色骤变,喉结艰难滚动:"那日陛下年少气盛...但君侯公然拔剑相向,终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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