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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暗流涌动的雅法港


黄昏时分,雅法港的市政厅笼罩在一片金红色的余晖中。海风从港口吹来,带着淡淡的咸腥味,穿过敞开的窗棂,拂动厅内挂着的羊毛壁毯。市政厅二楼的执政官办公室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墙上雕刻的钥匙和帆船的徽记,散发出一种肃穆而温馨的气氛。

李漓在库莱什商馆与伊纳娅商议完一系列应对举措后,已然返回市政厅。他推开厚重的橡木门,步入办公室,肩上的圣剑德尔克鲁发出轻微的金属碰撞声。他将长剑连鞘倚靠在墙角,动作略显疲惫,尚未坐下,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

尤斯蒂娜修女与艾莎医生匆匆推门而入。尤斯蒂娜的白袍沾着尘土,手提医药箱,神色焦急却条理分明。她一眼瞥见李漓手臂上渗血的伤口,眉头紧锁:“大人,您又受伤了!坐下,我来处理。”

李漓摆手,咧嘴一笑,试图掩饰疲惫:“小伤,不打紧。”他在橡木椅上坐下,卷起袖口,露出手臂上一道匕首划出的血痕。伤口不深,却红肿明显。尤斯蒂娜熟练地取出药膏和绷带,低头为他清理伤口,动作轻柔而迅速。药膏的清凉感让李漓微微舒展了眉头。

艾莎扫了一眼伤口,沉声道:“这伤问题不大,我得去照看其他伤员。至于你,就交给尤斯蒂娜了。”

“好,艾莎,你去忙。”李漓点头,语气轻松。

还未等尤斯蒂娜包扎完毕,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贝尔特鲁德与艾丽莎贝塔快步走了进来。贝尔特鲁德一身戎装,锁子甲在烛光下闪着冷光,脸上满是担忧;艾丽莎贝塔则身着深蓝长裙,裙摆绣着银线,气质高雅却难掩焦急的神色。

“艾赛德,库莱什商馆门前的流血冲突是怎么回事?你没事吧?伤得重不重?”贝尔特鲁德上前一步,语气急切,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打量,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李漓抬起未受伤的手,懒洋洋地摆了摆,语气轻松:“皮外伤罢了,瞧你们紧张的,至于吗?”他故作无所谓地耸肩,却不小心牵动背上的淤青,疼得嘴角一抽。

艾丽莎贝塔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艾赛德,世道这么乱,你以后还是少参加这些公开的天方教徒或希伯来人的庆典活动吧。为他们站台,风险太大了!”她双手交叠在胸前,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李漓闻言,挑眉一笑,眼中却闪过一抹倔强的光芒。他靠在椅背上,语气坚定而从容:“宫相姐姐,你这样想就不对了。局势越乱,我越要站出来,多参加这些所谓的‘异教徒’或‘异端分子’的正当活动!雅法的世俗政治是我一手推起来的,这是确保港口经济恢复、让商贸繁荣的基石。退缩只会让那些宗教狂热分子得寸进尺!”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二人,带着几分戏谑,“再说,我要是躲起来,谁来撑这个场面?你们去吗?”

贝尔特鲁德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无奈道:“你说的有理,但也不能不顾自己的安危。你是雅法的支柱,出了事,我们以后可怎么办?”

“就是!”尤斯蒂娜突然插话,声音清脆却带着一丝颤抖,“我们不能再次失去你了!”她话音刚落,贝尔特鲁德与艾丽莎贝塔齐齐投来异样的目光。尤斯蒂娜的脸刷地红了,低头假装忙着整理绷带,手指却不小心抖了一下,药膏差点掉在地上。

办公室内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李漓忍俊不禁,咳嗽一声掩饰笑意,摆手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保证,下次再公开出席这类活动,必定加强安保,带上加斯帕的守军,行了吧?”

贝尔特鲁德点点头,话题一转,语气严肃起来:“艾赛德,那些被抓回来的暴徒,你打算怎么处置?”

李漓目光一沉,语气冷峻:“首犯处死,从犯罚作奴隶,至于那些盲从的家伙,挂上‘愚昧无知’的牌子,在城中广场示众三天,再每人抽一顿鞭子就放了。”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雅法不能容忍暴乱,尤其这种被煽动的闹剧,必须杀鸡儆猴。”

艾丽莎贝塔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处死首犯……你是说那个带头闹事的教士?这事可不简单。我们毕竟是戈弗雷十字军政权的附庸,处死一个拉丁教士,可能会给我们惹来大麻烦!”

李漓冷笑一声,敲了敲桌面:“麻烦?不管谁是首犯,这事没得妥协。雅法港是我们的命脉,如果连这点底线都守不住,商贸还怎么做?天方教徒、希伯来人、十字教徒,谁想在这做生意,都得守我的规矩!”他顿了顿,语气缓和几分,“我会写信给戈弗雷,把利害关系讲清楚。以他的政治手腕,应该明白一个既能为他赚钱,又能与天方教世界保持交流的雅法,对他来说有多重要。他不是真正的宗教狂热分子,这点我有把握。”

艾丽莎贝塔仍有些忧虑,喃喃道:“话虽如此,但戈弗雷有时候也得向罗马教廷低头。处死教士,可能会让教廷抓住把柄……”

李漓摆手打断她,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你们别急,那个教士不过是个跳得欢的宗教狂热分子,就像个小丑。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场暴乱没那么简单,背后恐怕有更大的推手。”

贝尔特鲁德一愣,追问道:“什么意思?你怀疑有人在幕后操纵?”

李漓靠回椅背,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语气沉稳:“别急,等伊斯梅尔审问那些关进大牢的家伙,估计很快就有眉目了。真相不挖出来,我可不放心。”

尤斯蒂娜此时已为李漓包扎好手臂,收起医药箱,低声道:“大人,伤口处理好了,我先去忙别的了。”

“等等!”李漓厚着脸皮喊住她,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尤斯蒂娜,你会按摩吗?我背上被石头砸得全是淤青,疼得要命,帮我揉揉呗?”

尤斯蒂娜一愣,脸颊又泛起红晕,犹豫片刻,竟真的伸手去解李漓的衣领,试图帮他检查伤势。她的手指轻触衣襟,动作小心翼翼,带着几分羞涩。

“艾赛德,你太过分了!”贝尔特鲁德气得一把揪住李漓的耳朵,瞪眼道,“人家是修女!还是你的护士!你怎么好意思使唤她干这个?”她转头看向尤斯蒂娜,语气软了几分,“尤斯蒂娜修女,别理他,这家伙就是欠揍!”

尤斯蒂娜连忙摆手,红着脸辩解:“公主,没、没事的……他背上有伤,是病人,我帮他按摩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应该……不违反教会的规矩吧?”她声音越来越小,头几乎埋到胸口。

艾丽莎贝塔无奈地摇了摇头,似笑非笑地看向尤斯蒂娜与李漓:“公主,咱们走吧,别在这碍着修女‘救助伤者’了。”她拉着贝尔特鲁德,作势要离开。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约安娜扇着她那把精致的羽毛折扇,款款走了进来。她身着一袭紫罗兰色的丝绸长裙,裙摆如流水般轻盈,折扇轻摇间,带着一股从容不迫的优雅。她的目光扫过屋内众人,微微一笑:“哟,瞧这热闹的场面。艾赛德,听说市集刚闹了场暴乱?你没事吧?”

李漓故作痛苦地揉了揉背,挤出一副夸张的表情:“受伤了!要不你也来帮我揉揉?”

约安娜嗤笑一声,折扇“啪”地合上,语气戏谑:“得了吧,看你这不正经的模样,哪像受了重伤?别装了,我有正事找你!”她收起玩笑的神色,目光变得锐利。

贝尔特鲁德与艾丽莎贝塔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约安娜,示意她继续。

“你打算后续怎么处理这事?”约安娜开门见山,语气沉稳。

李漓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计划:“处死首犯,从犯罚作奴隶,盲从者示众三天再鞭打放人。我正准备给戈弗雷写信,约安娜,你文笔好,要不帮我起草一封?扎伊纳布刚回来就跑出去接私活了,也不知忙什么。”

约安娜点头,折扇轻点下巴:“这些都没问题,我这就帮你起草书信。不过,艾赛德,你就只打算做这些?”

李漓一愣,抬头看向她:“怎么?你有什么高见?”

约安娜眼中掠过一丝精芒,语气中带着难掩的兴奋:“这场骚乱,其实是我们的良机!我们可以借口加强港口安全,向戈弗雷申请调动安托利亚的军队前来‘协防’雅法。只要打着秩序与安保的旗号,便可顺理成章地掌控这里。而且必须快,若是让别人抢先提出同样的建议,再打着协防我们的幌子把军队开进来,那就麻烦了。这也是我之所以急着来找你的原因。”

李漓眼睛一亮,拍案道:“好主意!我原本也打算等暴乱的调查结果出来再行动,但你说得对,时机稍纵即逝,迟了说不定就被别人抢了先!”

约安娜微微一笑,折扇重新展开,轻轻摇动:“所以,动作要快。我这就去起草给戈弗雷的信,争取让他点头。”

艾丽莎贝塔插话道:“艾赛德,你打算调哪支队伍?怎么安排?”

李漓沉吟片刻,答道:“獬豸营。这支队伍如今由李耀松接管,跟雷金琳特彻底没瓜葛,你们大可放心。而且,我也不希望卡里姆趁我不在安托利亚时搞些小动作。把李耀松调来最合适,他没参与安托利亚内战,对你们任何人都没偏见,立场中立。”

艾丽莎贝塔点头:“确实,卡里姆那家伙虽然还算忠诚,但绝对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人,把獬豸营调来雅法港倒是个四平八稳的选择。”

李漓转向贝尔特鲁德,语气郑重:“贝尔特鲁德,你得跑一趟,找里巴尔笃斯,把我们即将派驻军队的事跟他说明白,尽量说服他支持。毕竟目前本地驻军主力是雷蒙德的那五百人,咱们得稳住他。”

贝尔特鲁德一拍胸脯,豪气干云:“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里巴尔笃斯要是敢反对,我就揍得他满地找牙!”

李漓笑了笑,扬声喊道:“萨赫拉!去把扎伊纳布给我找回来!”

萨赫拉探头进来,语气平静:“大人,她已经回来了。”

话音未落,扎伊纳布气喘吁吁地推门而入,额头渗着细汗,显然刚从外面赶回。她一进门就嚷道:“大人,我刚从市集回来,正要——”

“停!”李漓打断她,没好气道,“别跟我瞎扯,我知道你又在接私活,但只要你不闹出乱子来,我就没兴趣管你这些破事!你立刻联络和苏尔商会,让他们配合我运兵,我要调动獬豸营来雅法港,尽快!”

扎伊纳布先是一愣,随即挺直腰板,干脆应道:“是!我这就去办!”她转身便走,动作利落。

“大人,伊斯梅尔求见!”萨赫拉快步进来,低声通报。

“让他进来。”李漓沉声应道。

话音未落,伊斯梅尔便已推门而入,根本不等萨赫拉通传。一袭黑袍沾满尘土与斑驳血迹,额角沁出细汗,眼神如冷刃闪烁,带着压抑不住的急迫与隐隐的兴奋。他几步上前,气息未稳,已开口欲言。

伊斯梅尔喘着粗气,声音低沉而急促:“老大,这次的暴乱绝不是简单的宗教冲突!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行动!”

贝尔特鲁德猛地站直,皱眉插话,语气中带着几分急躁:“那个煽风点火的教士到底什么来头?是教廷派来的,还是哪个势力的棋子?”

伊斯梅尔深吸一口气,稳住情绪,沉声道:“那个教士名叫安东尼奥,目前看来只是个来自米兰的普通伦巴第人教士,隶属于一个小修会,平日以巡回布道为生,看起来他在库莱什会馆门前的疯狂举动,只是这次暴乱导火索。”

李漓靠在椅背上,指尖轻叩桌面,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喃喃道:“他只是一个普通教士?说吧,你们还有什么发现?”

伊斯梅尔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寒光,继续道:“我们从现场死去的一名暴徒身上找到了一把匕首,柄上刻着小鲍德温的军徽!匕首的工艺精良,绝不是普通佣兵能拥有的。而且,被抓的暴徒里混杂着几名埃及法蒂玛王朝的军官和士兵,他们伪装成码头的苦力,身上却带着法蒂玛军方的刺青和密信碎片!”

此言一出,办公室内如遭雷击,众人神色骤变。艾丽莎贝塔双手交叠,深蓝色的裙摆微微晃动,她的声音低沉而凝重:“埃及法蒂玛王朝的士兵?同为天方教徒,他们竟然在雅法袭击库莱什家族的商馆?这太离谱了!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约安娜合上羽毛折扇,眼中闪过一抹冷光,语气冷静而犀利:“这还不明白吗?埃及人的目标是让雅法港陷入瘫痪!如今,雅法港是耶路撒冷王国的经济命脉,港口的商贸税收直接支撑着戈弗雷的政权。如果雅法陷入混乱,商路断绝,耶路撒冷的经济将一蹶不振,埃及法蒂玛王朝就能趁机集结兵力,谋夺圣城!”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至于本地天方教徒的死活,他们根本不在乎。甚至,如果伊纳娅在暴乱中丧命,库莱什家族会将我们视为死敌,我们将彻底失去与阿拉伯商贾的信任,雅法在天方教世界的商贸网络也将崩塌。”

李漓眉头紧锁,拳头在身侧紧握,怒声道:“好一个阴狠的盘算!埃及法蒂玛王朝这是在借刀杀人。现在看来,伊纳娅之所以被允许来到我们这里,是因为艾菲达勒根本就没上她的当,甚至艾菲达勒从未打算拦她——而是企图利用她死在雅法,来引燃库莱什家族对我们的怒火,进而促使库莱什家族号召更多的天方教国家对我们进行围堵!”

“那小鲍德温又扮演什么角色?”贝尔特鲁德紧追着问,语气中透出不安。

艾丽莎贝塔冷笑一声,接过话头:“小鲍德温的野心,从来都不是什么秘密。作为戈弗雷的第三顺位继承人,想必他早已对王位垂涎三尺。雅法港是耶路撒冷的经济命脉,他若能掌控此地,又离自己的目标近了一步。现在这场暴乱,恐怕就有他暗中煽风点火的影子——他正好借着混乱,名正言顺地染指港口!”

李漓冷笑一声,起身走到地图前,指尖猛地落在雅法港的位置,语气低沉却透着凌厉:“好一出双簧戏。法蒂玛王朝掀风作浪,小鲍德温趁火打劫,两个阵营倒是配合得默契得很。”

他侧身看向伊斯梅尔,目光如刀,语气不容置疑:“伊斯梅尔,接下来你们着手做三件事。第一,加快审讯暴徒,挖出背后的法蒂玛军官和联络线索;第二,彻查全城,不放过一个旅馆、一间仓库、一座码头,把潜伏的奸细一一揪出来;第三,港口加强警戒,把那些看起来就象宗教狂热分子的人统统赶回载他们来的船上去,让他们滚去别的地方。”

伊斯梅尔抱拳沉声应道:“是!老大,我这就去!”说罢转身而去,黑袍在烛光下掠出一道弧线,衣角拂起尘埃,仿佛一柄刚出鞘的利刃掠过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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