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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吴大棒子的末日


暮色像浓稠的墨汁,渐渐浸染着胭脂楼飞檐上的鎏金鸱吻。这座三层楼阁在斜阳余晖中泛着暧昧的暖光,朱漆廊柱上缠绕着的紫藤花早已凋谢,只留下斑驳的花痕,似在诉说着往日的繁华。

楼下酒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飘来阵阵脂粉香与酒香的混合气息,伴随着丝竹管弦的靡靡之音,在街道上空回荡。

猴大掌柜弓着背,像只灵巧的猿猴般穿梭在二楼回廊间,将紫云等一众铠甲锃亮的将领迎入雅间。

檀木八仙桌上,青花瓷盏还氤氲着袅袅热气,他哈着腰,赔着笑脸,刚要开口询问贵客来意,却被紫云抬手打断。

“我们特意来此,不住店、不喝酒、不看戏。”  紫云将军的声音清冷如冰,玄铁护腕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她身后的副将吴三三手按剑柄,目光如炬,“只为寻找一个人。”

猴大掌柜的小眼睛滴溜溜一转,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赔笑道:“回大人的话,草民这胭脂楼开门做生意,每天南来北往的客人不计其数。不知大将军能否确认,此人就在小店?”

紫云眼角余光扫过吴三三,后者心领神会,踏前一步,腰间佩剑随着动作发出轻响:“掌柜的,大将军要找的人,正是吴大棒子。此刻,他正在楼上的长包房里,与一群莺莺燕燕寻欢作乐呢!”

“哎哟!这……  这可真是巧了!”  猴大掌柜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心里却打起了鼓。他转身疾步向三楼走去,鞋底与木质楼梯碰撞出急促的声响。“这些军爷找大财主,不是要银子就是要军饷。”

他心里盘算着,回头冲紧跟在后的小二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吩咐,“你快去账房,准备几个金元宝,就说我有急用!”

胭脂楼三楼的奢华程度,远超楼下。红绸幔帐随风轻摆,鎏金兽首烛台将整个房间照得亮如白昼。吴大棒子斜倚在雕花檀木榻上,身旁环伺着九个浓妆艳抹的妓女。她们穿着薄如蝉翼的纱衣,鬓边珠翠摇曳,阵阵香风扑鼻。

一个微胖的妓女娇笑着,躺在铺着锦缎的餐桌上,皓腕轻抬,将琥珀色的美酒缓缓倒入自己的肚脐眼中。她眼波流转,朱唇轻启:“老爷,您可知道这是什么酒吗?”

吴大棒子醉眼朦胧,贪婪的目光在妓女身上游走,喉咙里发出一声低笑:“女儿红!”

“咯咯咯!”  妓女笑得花枝乱颤,胸前的珠串也跟着晃动,“我就知道老爷答不对!姐妹们,罚酒!”

“罚酒!罚酒!”  众妓女纷纷起哄,声音娇嗲。吴大棒子酒量惊人,在他看来,被女人罚酒反而是一种享受。他最喜欢女人亲手喂的酒,无论盛在何处,他都能喝得津津有味。

就在众人闹得正欢时,猴大掌柜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弓着身子赔笑:“吴大人,且歇息片刻……”

“啥事?快说!”  吴大棒子皱起眉头,显然被打断了兴致。但他深知猴大掌柜平日里谨慎,若非有要事,绝不会轻易打扰。

“下面来了一队军爷,点名要见您。”

“他们说没说有啥事?”

“没说。”

吴大棒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去对他们说,要银子说个数,本老爷现在没空!”  作为城中有名的大财主,被军爷索要钱财对他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

猴大掌柜匆匆下楼,将吴大棒子的话如实转达。紫云将军凤目微眯,寒意更甚:“你立刻叫他下来,本帅不要银子,有重要的公务找他!”

当猴大掌柜再次回到三楼包房时,眼前的景象更加不堪入目。吴大棒子被几个全身赤裸的美人围在中间,正进行着所谓的  “惩罚游戏”。屋内酒气、脂粉气混合着暧昧的气息,让人喘不过气。

平日里,猴大掌柜绝不敢打扰吴大棒子的好事,但今天情况特殊。他硬着头皮,提高声音喊道:“停一下,停一下!”

“你他娘的不想活了?没看见老子正忙着吗?”  吴大棒子满脸怒容,抓起枕边的酒壶就朝猴大掌柜扔去。

“吴大人!军爷不要银子,非要您下去办啥公事,而且要您立刻马上下去!”  猴大掌柜躲开来势汹汹的酒壶,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

“滚远点!别扫老子的兴!”  吴大棒子彻底被激怒,抄起手边的瓷碗就要砸过去。

这时,一位吴大棒子最宠爱的妓女娇嗔着拉住他的胳膊:“老爷,军爷的公事要紧。我们姐妹都等着您,好不好嘛?”  说着,她用指尖轻轻划过吴大棒子的胸膛,眼神勾人。

“嘿嘿,美人开口了,不给谁面子也不能不给我的心肝宝贝面子。”  吴大棒子被哄得眉开眼笑,“去,拿衣服来!”

吴大棒子整理好衣衫,大摇大摆地走下楼。刚踏入大厅,他便察觉到气氛不对。原本喧闹的酒楼此刻鸦雀无声,紫云将军端坐在主位,身后站着一排手持兵器、威风凛凛的将士,目光如刀般射向他。

“卫队!”  吴大棒子色厉内荏地喊道。他的卫队正围坐在角落里喝酒,听到喊声,立刻抄起兵器,气势汹汹地围了过来。

矦后将军冷哼一声,身形如电,手中巨型弯刀寒光一闪。只听  “当啷”  几声脆响,冲在最前面的两名壮汉手中兵器纷纷落地。他们呆立当场,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双手,满脸惊恐。

矦后一把揪住吴大棒子的衣领,像拎小鸡般将他提到紫云面前,重重地摔在地上:“大胆刁民,见了镇国大将军还不跪下请安!”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吴大棒子瞬间懵了。他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看着紫云将军冰冷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你是何人?”  紫云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回……  回大人的话,草民吴守忠是也。”  吴大棒子额头渗出冷汗,声音发颤。

“你夫人,是仆固怀恩这个叛贼的姐姐,还是妹妹?”

听到这句话,吴大棒子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仿佛被冷水浇透。这个秘密藏得极深,他们怎么会知道?他强作镇定:“回大人的话,是妹妹。”

“你有个小妾,是吐蕃人的奸细,对吧?”  紫云步步紧逼。

“回大人的话,我的小妾虽是吐蕃人,但她只是个女流之辈,绝不是奸细。还望镇国大将军明查!”  吴大棒子此刻已经意识到,这些军爷是有备而来,每一句问话都像一把利刃,直插他的心脏。

紫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哼,这可是你自己要求本帅明查的。你,不后悔吗?”

“回大人的话,草民不后悔。”  话一出口,吴大棒子就后悔了。他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正所谓病从口入,祸从口出!他心里清楚,自己平日里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恐怕再也瞒不住了。

“来人!”  紫云将军猛地站起身,玄甲发出铿锵之声。

“在!”  吴囟等人齐声应道,声音响彻整个胭脂楼。

“把他带走!”

话音未落,吴囟等人如狼似虎地扑上前,将吴大棒子五花大绑。吴大棒子还想挣扎,却被结结实实地按在地上。片刻之后,他被押着走出了胭脂楼的大门。

胭脂楼外,早已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他们看着吴大棒子被押走,窃窃私语。

胭脂楼内,猴大掌柜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望着满地狼藉,暗自庆幸自己提前准备了金元宝,希望能躲过一劫。

至于那些妓女,她们倚在栏杆上,看着楼下的闹剧,眼神中满是唏嘘。谁也不知道,这场风波过后,等待这座繁华的胭脂楼,又将是怎样的命运。

紫云在离开胭脂楼之前对猴大掌柜说:“吴大棒子的卫队交给你看管,没有本帅的军令一个也不许放出去,能做到吗?”

“回大人的话,这个能做到。”他看了一眼这些被捆绑结实的恶棍,已经失去了平时的威风,一个一个耷拉着脑袋装怂。

紫云身披玄色战甲,猩红披风在酒楼雕花木梁下猎猎作响,鎏金帅印在腰间泛着冷光。他猛地将鎏金虎符拍在檀木桌上,震得杯盏叮当乱响:“从现在开始,酒楼里的任何人都不许离开!什么时候可以离开,等本帅的军令,明白吗?”  声如洪钟,惊得二楼雅间的歌女都噤了声。

猴大掌柜忙不迭哈腰,油光发亮的脑门上沁出细密汗珠:“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他偷瞄了眼紫云身后森然列队的玄甲军,喉结艰难滚动  ——  那些寒光凛凛的陌刀,足够将整座酒楼劈成齑粉。

紫云忽地逼近,寒芒毕露的眼神像淬了毒的箭:“如果你胆敢违反本帅的军令,本帅一把火把你的酒楼烧成灰烬。”  话音未落,帐外传来战马的嘶鸣,似是呼应主帅的威慑。

“小的不敢、不敢!”  猴大掌柜扑通一声跪在波斯地毯上,额头几乎要贴到绣着并蒂莲的花纹里。他心里明镜似的,这吴大棒子不过是醉生梦死的常客,哪比得上镇国大将军背后的滔天权势?自家这勾栏瓦肆,可经不起一场兵火。

紫云利落地甩了甩披风,转身对垂手而立的吴三三下令:“你带路去县衙门!”

“遵令!”  吴三三抱拳行礼,甲胄相撞发出清脆声响。自从被征入军,他便日日研习军中礼仪,此刻应答如流,倒真有几分赳赳武夫的架势。

夜幕如墨,县衙的青砖墙在月色下泛着惨白。紫云望着紧闭的朱漆大门,对吴三三扬了扬下巴:“你去把县太爷请出来。”  话音刚落,门轴发出吱呀的呻吟,曹猛已带着一队亲兵鱼贯而出,手中火把将青砖照得忽明忽暗。

“吱呀  ——”  县衙大堂的雕花木门缓缓推开,曹猛点亮羊角灯,暖黄的光晕里,紫云踏着青石地砖稳步上前,玄甲在光影中折射出肃杀之气。他随意往虎皮交椅上一坐,鎏金帅印压得椅把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片刻后,县太爷吴松跌跌撞撞奔来,官袍下摆沾满泥浆。见了紫云,他  “扑通”  跪倒,官帽险些滑落:“下官吴松不知镇国大将军莅临本县,有失远迎,请镇国大将军恕罪!”

紫云微微抬手,声音不怒自威:“是不是没有提前通知你,你不必多礼。本帅奉皇上之命捉拿了吴守忠,暂时关押在县衙大牢里,这可是钦犯,出了任何问题,你提头来见!”  说着,他往身后一指,两个壮汉押着瘫软如泥的吴大棒子踉跄而入。

吴松这才看清那蓬头垢面的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起这几年受的窝囊气,想起前任县令惨死的模样,他心中恨意翻涌,却只敢在眼底闪过一丝快意:“回大人的话,下官明白!”

紫云审视着吴松发白的脸色,语气放缓:“本帅知道吴守忠在这里的势力十分庞大,横行霸道惯了,他的爪牙到处都是,你罩不住他。本帅派一位将军助你一臂之力,如何?”

“回大人的话,这样甚好。”  吴松连忙叩首,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发出闷响。

“曹将军!”  紫云突然高声唤道。

“末将在!”  曹猛跨步出列,甲胄上的铜钉在灯光下泛着凶光。

“你带几个人在这里守住牢房,不得有误!”

“遵令!”  曹猛抱拳行礼,转身时腰间佩刀划出一道寒光。

吴守忠被狱卒拖着扔进牢房,铁栅栏轰然关闭的声响惊得他浑身一颤。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大祸临头。往日欺男霸女、强取豪夺的画面在眼前闪现,那些被他逼得家破人亡的冤魂仿佛都在黑暗中狞笑。他瘫坐在发潮的稻草上,冷汗浸透了里衣,牙齿止不住地打颤。

“吴大人!”  紫云的声音再次响起,惊得吴松浑身一激灵。

“下官在!”

“带上你的人跟本帅去抄吴大棒子的家!”  紫云起身时,披风扫过案几,将一摞公文掀落在地。

“遵令!”  吴松抹去额角的冷汗,听到去抄吴大棒子的家,他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快步跟上队伍。

他在这个县任职多年,深受吴大棒子的欺凌,对他恨之入骨,能亲手去抄他的家,内心别提多舒坦了。好在他没有干过对不起百姓和朝廷的坏事,虽然没有什么功绩,也没有民愤民怨,对自己内心无愧。

月光下,玄甲军整齐的脚步声惊起寒鸦,扑棱棱的振翅声中,一场清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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