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所当然会是如此，毕竟低等种族从来都是工具人的最佳选择，而且我还必须告诉你的是，我们可能算是工具人之中待遇最好的那一批了。”妮娜听完夜清明的说明，没有生气，也没有兴奋，她只是淡然的接受了。

“这就是你的感受？理所当然？”夜清明难以接受妮娜会是这样的表现，要知道他所说出来的信息可以算是这个星球上最为值钱的。

“所谓的方舟是一个星球的胚胎，而这个胚胎似乎可以改造黑洞内部的空间，将其构筑成为可以修仙，可以成魔的法则世界，一个可以飞升，可以将黑洞之中的熵减带出来的世界。这很符合它们的作风，所以没有什么好惊讶的，这对于更高层次来说不过只是日常之中的一种安排罢了。”妮娜淡淡的说：“我们其实应该感到高兴，至少它们让我们知道这条信息，还贴心的让我们这些低等种族的智商能够理解前因后果，或许对于它们来说已经算是额外的恩赐了。”

“我的前世是一个修仙之人，而我现在得到了他的修为，也因为如此，我的境界可以容纳进入一个小世界。这个小世界将会以一定的概率运输到黑洞之中，犹如一个寄生虫一般在黑洞之中寄生下来，改造黑洞的内部，通过修仙和飞升加速黑洞的蒸发，令其中的熵减能够得以释放出来。”夜清明无语的说：“所以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过程便令我们两个种族全部肉体毁灭？全部献祭成为我体内鼓荡的灵气。我、你、人类、鲜红耶提都被当做了标准的工具人。而且到目前为止我还是不知道如何接收恒星级的能量，不知道如何屏蔽全宇宙全波谱全能阶的扫描。”

妮娜放开手中的小鸟，走到夜清明的身边，敲了他脑袋一下。

“你是不是被人类的道德准则给迷晕了脑袋？”妮娜微怒的说：“自由平等，公平公正什么的只适用于同一种族之内的，那是为了让文明能够更加快速发展所构建出来的社会法则。但对于不同的文明，对于可以顶替自己地位，甚至毁灭自己的文明还用这些道德法则那是自杀。我知道你明白这些，但你还是不觉间被这些愚蠢的社会法则所困扰。”

“我....”

夜清明被妮娜这一敲给敲懵了。

“在这个宇宙之间想要活下去，尤其是我们这些低等种族想要活下去就得如同牲畜一般苟活。不要问为什么，这是现实，接受它，然后利用它。”妮娜美丽的脸庞冷静得如同不波的水面，她淡然却又严肃的说：“所以我们不应该纠结于此了好么？你是不是觉得有人陪着就可以稍微软弱一下？行了，你现在软弱完了，也软弱够了，开始下一步吧。”

“我不喜欢被别人耍。”夜清明冷静了下来，他不喜欢任人摆布的感觉，一点都不喜欢，不过正如妮娜所说的那样，他不得不接受事实就是如此，他们太过弱小，弱小到不可能不被高等文明所摆布。

“这不是我所关心的，跟着来吧，去做一个测试。”妮娜说：“既然天使成为了的星宿，你也成为了方舟的容器，那么就看看远星计划的成品能够做什么吧。”

“你是否....”

妮娜点头说：“正是你所想的那样。不过在那之前先去见见千手，我的前辈。”

云端之上，已经碎裂的高台，从工厂巨硕的另一侧依然在源源不断的将水晶运送过来，运送到那虫洞之中。

夜清明第一次看到虫洞，那是如同一条蜿蜒的巨龙一般，闪耀着奇异的光芒。它的形状像是一个巨大的旋涡，由无数的光线和能量组成，不停地旋转着，似乎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吸引进去。虫洞的中心是一个黑暗的空洞，深不见底，夜清明仿佛能够看到另一个世界的景象在其中闪烁。

“不要盯着看，过度集中的视线会引起另一侧的警觉和厌恶。”妮娜提醒的说。

夜清明立刻收回了目光，看向虫洞的这一侧，看着地球上的景象。

他的注意力立刻被一柄碎裂的长剑所吸引了过去。他认得那把剑，也知道那把剑的主人，一股悲恸涌上了心头。

愤怒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是遗憾和失落，还有很多的麻木。

“这里没有对错。”妮娜知道夜清明的心情。

“是的，这里没有对错，只有结果。”夜清明无奈的点了点头，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过去的敌人已经成为了朋友，相杀的仇恨变成了合作共生。不过夜清明没有对妮娜说出口的是，正是殷无意他们的牺牲方才有了如今的局面，他们的牺牲不能够被遗忘。

夜清明走到了那柄短剑之前，深深的鞠了一躬。

妮娜没有过去，只是远远的等着夜清明。

这是鲜红耶提，过去的她们的态度。

夜清明没有停留很久，他很快便是转回到妮娜的身边，与之并行，让到了虫洞之下，那里散落着碎片，DEMON的碎片。

千手，此刻已经没有了手，剩下是只是一块尚自运转着的小小部件，维持着水晶的输送，除此之外，那个DEMON的碎片没有任何的威胁。

不过此刻。

“等在这里吧，幸存下来的鲜红耶提并没有原谅人类，正如你们也无法原谅它们。你过去会产生一些不必要的纠纷。”妮娜说。

“我等你。”夜清明没有反驳，也没有拒绝。

妮娜走了过去，伸出一只素手按在那DEMON的部件之上。整个过程十分的简短，但夜清明却是发现妮娜产生了一些变化，她多出了一些东西，而那个DEMON的部件则是少了一些东西，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久等了。”妮娜走了过来，实际上夜清明等待的时间还没有一分钟。

“并不久。”夜清明说。

“剩余的水晶只够保证三个小时的输送了，所以现在时间便是一切。”妮娜说：“一分钟已经足够久了。走吧，去到最近的工厂巨硕上，我已经得到了完全的控制权。”

“你不是...”夜清明有些不解，她妮娜，真知不是领袖么？

“掌控水晶的输送才是真正的领袖，对于过去的我们来说便是如此。但现在已经不需要了。”妮娜不免有些落寞，轻声的说：“你想说为什么不好好告别对么？因为告别并没有意义，如果成功了我们便可以在另一侧重聚，如果不能...”

“我明白...走吧。”夜清明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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