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明没有打算和妮娜争论，因为她或许是对的，所以他继续问道：“那么五级文明又是什么样子的？你依然不知道么？”

“你的好奇心已经超过了必要的范畴了。”妮娜轻叹一声说：“你确定要知道这些么？”

“或许我应该要知道。”夜清明意味深长的说：“我要确认一点。”

“我明白。因为五级文明便不再是三维世界的居民了，从五级开始便是进入到了神的领域，古神的领域。”妮娜那如同黄鹂鸟一般的嗓音幽幽的传来，她将手对着天空之上的太阳，让另一个太阳的光芒从指缝中洒落到她的脸上。

“相比四级文明，我们似乎和五级文明，和古神的接触更多一些，甚至有些人可能还与之产生过接触，哪怕是到现在。”妮娜站起身来，一只雪白的玉手抚摸着静静伫立在他们旁边的黑铠，感慨的说：“谁能够想到呢？便是我们这样的低等种族竟然能够拥有这般的奇遇，或许这就是你的底气由来吧。”

“至少我们有方向。”夜清明说。

妮娜点了点头说：“五级文明已经不是星际文明了，因为宇宙就是他们的猎场，不仅仅是我们的宇宙，我们的宇宙之外那比天上繁星还要多上无数倍的宇宙气泡都是他们的猎场。数量在这个尺度上已经不是我们能够理解的了。他们拥无穷的能量，而这些无穷的能量便是由无数四级文明一下的智慧生命源源不断的提供给他。”

“我很奇怪，他们需要的能量为什么仅仅只是圣装水晶这种并不算如何强大的东西，我是将其和恒星相比，圣装行者能够掌控的力量着实太过....”夜清明说出了心中徘徊许久的疑问。

“这便是我们无法理解的地方，我们都知道古神需要熵减来满足自身的能量，可水晶收集的能量从我们的角度上来看远远的弱于我们从高维世界取得的维力供给，这里似乎形成了一个能量完全不守恒的悖论，看上去就好似古神在做亏本生意。你是这个想法对不对？”妮娜问。

“从正常角度来说，这很难不让人产生疑问。”夜清明说。

“我无法给你答案。但我或许可以从‘它’这位可能是刚刚升维到五维的弱小古神来推断，它想要黑洞的力量。”妮娜摇头说：“可黑洞所蕴含的能量哪怕是对于四级文明来说都已经算不上什么了，为什么古神会那么在意？你顺着这个思路去思考一下，目光不要局限在我们所在的宇宙之中。”

夜清明被妮娜这么一点，豁然开朗的叫了起来：“黑洞是一个可以将时空无限扭曲的点，那么其会不会将无数的宇宙的黑洞都扭曲到这样一个点。如果我们看到的黑洞并不仅仅代表着就只是一个，一个只属于我们宇宙之中黑洞....”

“而是所有时间线上，所有这个黑洞的复制品。”妮娜颔首道：“如果黑洞是无数个，如果我们所看到的一枚水晶并不仅仅只是我们所看到的水晶。而是在无数平行宇宙之中的水晶。”

“如果是那么计算的话....”夜清明只感到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说：“那会是无穷无尽。”

妮娜也是因为这一次的头脑风暴而浑身颤抖，她说：“从无穷宇宙之中掰下一小块来也会是无穷无尽。这或许便是古神想要水晶的本质，它们要的熵减不是一，而是无穷，是这枚水晶所代表的所有因果。”

夜清明对着妮娜笑了起来，他说：“看吧，多说说并没有坏处，至少解开了心中的谜团对不对？想想看啊，一个黑洞，那便是拥有了无数个黑洞....我只是知道很厉害，到底有多厉害我是真的没有概念。”

“如果你有概念就不会站在这个沙滩上傻笑了。”妮娜吐槽的说：“而且这都是我们的猜测，并不可能是真的。我想真实的情况一定是超出我们所能够理解的范畴，并且更加的复杂。而且我们可能永远都无法印证这个猜想。为了你好，不至于在这最后的时光里发疯，我们还是回到现实之中比较好。”

“五级文明已经拥有了无数宇宙，那么六级文明又是什么样子呢？”夜清明继续问。

“你还没完了啊？”妮娜无语的说。

“我知道你多少懂一点的。”夜清明说：“因为古神是这个宇宙绝对无法回避的问题，巨大的问题，所以想必一定有许多文明试图研究它们，甚至想要成为它们，比如旅者就一直抱着这个信念。”

“渺茫的希望，脚踏实地不好么？”妮娜轻叹一声说：“不同的文明在认知上终究还是有着巨大的差距啊。你确定要将时间浪费在这里么？马上就要挂了，还去问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我喜欢，你也愿意，那么为什么不继续？”夜清明笑嘻嘻的说。

他和妮娜渐渐熟络了起来，不再是初见时候那般拘谨，感觉奇怪。

“六级文明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更高阶的古神？”夜清明催促的说。

“不，六级文明并非古神。”妮娜说：“当然只是据说，没有办法经过任何的认证。因为六级文明的数量很少很少，即便是所有的宇宙之中也几乎见不到他们。他们是什么样子的，什么形态都已经远远的超出了我们的认知，恐怕连四级文明知道的都不会比我们更多。”

“这么神秘？”夜清明咋舌的问。

“是的，因为那是真实的神，他们播撒宇宙的种子，在‘无’之中开创出‘有’。”妮娜打趣的说：“如果我们有幸遇到六级文明，或许他们会给我们轻易的创造出一整个宇宙，一个没有任何古神可以进入的宇宙。当然我想这必然是暂时的，古神一定会用尽各种手段腐蚀并入侵这些无主的宇宙。”

“这么想想，六级文明不成了古神们的打工仔了？”夜清明说。

“那只是你的想法，他们怎么想你又知道了？”妮娜悠然的说：“那已经不是我们需要去考虑的层次了。对于我们而言，六级文明遥不可及，我们种族所有历史走完可能都不会与他以任何方式接触，亦或者我们始终都处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丛生到死。”

“那七级文明，你说的，文明有七级。”夜清明追问。

妮娜忍不住笑了出来，她说：“你究竟是多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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