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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赐丹


孙庸讲解完最后一处发力细节,看着杨景若有所思的模样,便转身走向书桌。

    将茶杯挪到一旁,案上的油灯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他移开堆积的书卷,从抽屉深处取出一个巴掌大的小木盒。

    木盒是上好的紫檀木所制,表面雕着简单的云纹,边角已被摩挲得光滑温润,显然有些年头了。

    他将木盒放在桌上,轻轻打开,里面铺着一层暗红色的绒布,中央静静躺着一个莹白的小瓷瓶。

    瓷瓶约莫手指长短,瓶身细腻如羊脂,瓶口用软木塞封着。

    孙庸拔起木塞往里瞅了瞅,书房里隐约能闻到一丝清苦的药香。

    他重新塞上瓶塞,转身递给杨景,声音沉稳道:“这是蕴气丹,你且收好。”

    杨景的目光落在那瓷瓶上,微微一愣,还没回过神,便听孙庸继续道:“此丹的滋补效果,堪比上乘异兽肉。你每日服用一枚,抵得上炼化一两斤上乘异兽肉的精气,对你的修行大有裨益。”

    杨景眨了眨眼,方才反应过来,他抬头看向孙庸,眼中难言惊色,“师父,这——”

    上乘异兽肉……

    他如今是知道那东西的价值了。

    他现在偶尔服用一条的灵鱼,便是异兽肉,效果远在猛兽肉之上。

    而灵鱼还只是普通的异兽种,这蕴气丹竟然堪比上乘的异兽肉,一枚就抵得上一两斤上乘异兽肉?!

    杨景不知道这一瓶丹药具体价值多少银钱,但绝对远远超过他如今全部的身家。

    或许几百两银子,或许上千两银子。

    近千两银子……这个数字像座山,令杨景感到丝丝沉重。

    他出身乡野,家中一年的用度不过三两银子。

    便是他后来发了几笔横财,攒下的银钱加起来也不到四百两。

    杨景看着孙庸递过来的瓷瓶,呼吸有些沉重,一时间竟忘了去接。

    他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油灯的光晕在瓷瓶上流转,映得那莹白的瓶身愈发耀眼,也愈发沉重。

    杨景知道,应该是自己今日的表现,得到了师父的看重。

    这也是他之前的打算。

    如果一味隐藏、低调,反倒缺失重视,丢掉许多机缘,耽误了自己修炼。

    可杨景也没想到,师父一出手,竟然会这么大方。

    孙庸见杨景愣住了,表现的有些犹豫,便往前递了递瓷瓶,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温和:“拿着吧。”

    他指尖轻轻叩了叩桌面,木盒上的云纹在油灯下浮动,轻声道:“我在鱼河县扎了三十年根,积蓄不说能和那些大家族相比,但这点家底还是有的。”

    杨景抬眼时,正撞进孙庸眼底的深意。

    那目光里没有敷衍,倒像是在掂量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

    虽有瑕疵,却藏着难掩的光。

    “林越性子跳脱、张扬,根基虽稳,天赋虽高,却少了点沉潜的韧劲。”

    孙庸忽然开口,声音比刚才低了些,“你不同,看似闷不吭声,实则心里跟明镜似的,有一股子韧劲。这股劲,再加上你的天赋,是练武的好料子。”

    他将瓷瓶塞进杨景手里,掌心的温度透过瓷瓶传过来,暖得很实在。

    “这些丹药你先用着,吃完了再来找我拿。别觉得占了便宜,或者不好意思,你往后在鱼河县里立住脚,替我压一压那些浮躁的后辈,或是在武馆遇到难处时拉一把,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

    杨景握着那枚莹白的瓷瓶,入手微凉,却奇异地熨帖了心底最后一丝不安。

    他想起自己刚入武馆时,什么也不懂,在前院边缘打转的模样,那时连什么是内劲都不知道,谁能想到有朝一日,会被馆主这般看重。

    “师父放心。”

    他低头看着瓶身上细密的冰裂纹,声音比平时沉了几分,“弟子不会辜负您的。”

    这话说得坦荡,没有半分虚饰。

    他知道自己缺什么,缺的就是这种能让气血奔腾、筋骨舒展的补药或异兽血肉。

    也可以说,缺的就是有人肯在他往上攀爬时,递上一把助力。

    现在孙庸给了,他便接得坦然。

    至于回报?杨景心中踏实。

    他有面板在,不会止步于暗劲,终有一日会踏入化劲乃至更高的境界。

    等到那时候,等他在这鱼河县乃至金台府武行里闯出名堂,别说十倍,便是百倍,回报孙庸和这武馆,他也做得出来。

    此刻握着瓷瓶的手指紧了紧,瓶身与掌心相贴的地方,仿佛已有热流悄悄蔓延开,顺着血脉往四肢百骸钻去。

    杨景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随着这瓶丹药一起,在他心里扎下了根。

    “今日你也累了,回去早点休息吧,明日的比试才是能否登上校场试榜的关键,调整好状态,无论胜负,尽力便好。”孙庸说道。

    杨景点了点头,将盛放蕴气丹的瓷瓶小心揣进怀里,对着孙庸深深一揖:“弟子告退,师父也早些歇息。”

    孙庸挥了挥手,目光落在他挺直的背影上,直到门帘落下,那道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里,才缓缓收回视线。

    书房内重新归于寂静,只有油灯的火苗偶尔“噼啪”一声轻响,将他的影子投在书架上,忽明忽暗。

    孙庸端起桌上微凉的茶,抿了一口,苦涩的滋味漫过舌尖,却让他混沌的思绪清明了几分。

    “倒是我之前看走眼了。”他低声自语,指尖在桌面上轻轻画着圈。

    “还好,现在补救,不算晚。”

    孙庸轻声低语。

    如今武馆中最有潜力的两人,便是林越和杨景了。

    其他暗劲弟子相比之下,在孙庸心中,分量便不如这两人了。

    只是林越和杨景这两人之间也不同。

    林越的路太顺了,天才的名头在外,县里的几个大家族早已递来橄榄枝,今日校场试夺得头名,怕是又要在鱼河县名噪一场了。

    资源、人脉,林越从不缺,只是让孙庸有些担心的是林越终究年轻,心性不稳,怕这棵好苗子长歪了。

    可杨景不同。

    杨景挂职的那个孙氏医馆,在孙庸看来,也不过泛泛,很难给杨景太大帮助。

    “没靠山,缺资助,能走到这一步,不容易啊。”孙庸叹了口气,心里忽然多了几分怜惜。

    接着,他从抽屉里取出一本泛黄的账册,翻到记录丹药的那一页,在“蕴气丹”一栏后面画了个勾,旁边批注:“杨景用,后续补采”。

    做完这些,他将账册合上,靠在太师椅上,望着窗外的夜色出神。

    或许,多投入些资源在杨景身上,不是坏事。

    林越像柄锋利的剑,光芒四射却也容易伤人。

    杨景则像块厚重的盾,看着不起眼,说不定能在关键时刻有惊喜。

    孙庸笑了笑,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夜色渐深,书房里的油灯依旧亮着,映着他眼底的期许。

    说不定,这株从石缝里钻出来的野草,将来能长成遮风挡雨的大树呢。

    咯吱。

    门帘被轻轻掀开,孙凝香端着铜盆走进来,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药草香。

    她先是将盆放在角落,然后熟稔地收拾起桌案上的茶具,青瓷茶杯、紫砂茶壶,还有杨景刚才没动过的那杯冷茶。

    “爹,夜深了,您也该歇息了。”

    她的声音轻柔,像晚风拂过湖面,“我把这些拿去清洗了,您早点睡,别熬坏了身子。”

    孙庸看着女儿忙碌的身影,鬓边的碎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素色的布裙衬得她眉眼愈发柔和。

    这些年,凝香不仅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还学了不少药理,性子沉稳又细心,实在是难得的好姑娘。

    这时,杨景沉稳的模样又突兀地跳进他脑海里。

    那孩子虽出身普通,却有股韧劲,行事踏实,眼神干净,而且如今看来,也是有天赋的。

    “如果……”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孙庸自己都吓了一跳。

    如果没有林越,如果林越不是上等根骨,如果不是在林越身上倾注了太多心血和期望,杨景这样稳重可靠的性子,未尝不是凝香的良配。

    这个想法像颗种子,一旦落地,就忍不住想生根发芽。

    他看着女儿将托盘端在手里,转身要走,那背影纤细却挺拔,忽然觉得有些恍惚。

    “爹?”孙凝香察觉到父亲的目光,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没什么。”孙庸连忙摆手,强行压下心头的杂念,笑道,“去吧,洗完早点睡,别累着。”

    孙凝香点点头,转身掀帘出去了。

    房间里重归寂静,孙庸却没了刚才的睡意。

    他靠在椅背上,手指敲击着桌面,心里那点念头总也压不下去。

    林越的天赋是明摆着的,可杨景身上那股踏实劲儿,却让他莫名地觉得安心。

    “罢了罢了。”他叹了口气,试图驱散这些纷乱的想法,“既然已经定下林越,便不要再折腾了,越儿那孩子,心里也是有凝香的。”

    通义坊,杨景推开小院木门时,正见堂哥杨安在院子里呼呼练着惊涛腿。

    厨房里还冒着缕缕白烟,隐约能闻到肉香。

    “景弟,你回来了。”杨安抬头看见他,眼睛一亮,走过来道:“今天累了吧?饭菜我都做好了,你收拾收拾,马上开饭。”

    杨景微微一笑,应了声。

    等收拾好进了正屋,刚刚在八仙桌旁坐下。

    杨安端着砂锅走了进来,掀开砂锅盖,一股浓郁的肉香瞬间散开,锅里的虎肉炖得酥烂,汤汁泛着琥珀色的油光。

    “我加了些枸杞和当归,听老中医说这样炖最养人。”

    杨安边说边给杨景盛了一大碗,“快趁热吃,凉了就腻了。”

    杨景刚拿起筷子,院门外忽然传来“笃笃”的敲门声。

    “这个时辰会是谁?”杨安擦了擦手,起身要去开门。

    杨景却按住他的手腕,自己站起身:“安哥,你先吃饭,我去看看。”

    杨景觉得,这个时候有人来,大概率是找他的。

    估摸着可能是刘茂林,想要找自己聊聊明天校场试的事。

    杨景走到院门后,拉开门闩,门外站着的身影让他愣了愣。

    “师父,您怎么来了?”杨景惊讶道。

    只见孙庸穿着件藏青色的便袍,手里拿着几张折叠整齐的纸,见他开门,也没进门的意思,直接把纸扔了过来:“拿着。”

    杨景连忙伸手接住,指尖触到纸张的粗糙边缘,借着檐下灯笼光一看,竟是六张写满字的宣纸,每张纸上都标着姓名,后面跟着不同的擂台编号。

    “明天校场试,这是另外六座擂台头名的情况,你简单看看。”

    孙庸说道,“哪个擅长掌法,哪个内劲偏阴柔,上面都记着。你今晚先看看,明天到了校场那边,我再跟你细说。”

    杨景连忙点头,“是,师父,我知道了。”

    孙庸轻轻嗯了一声。

    “师父,您进来坐会儿吧?”杨景连忙侧身相让,看着师父大晚上特意朝自己这边跑一趟,心里涌上一股暖意。

    只是他心里也疑惑,师父怎么会知道自己如今的住处?

    不过杨景并未问出口,想来以师父的地位,想要知道自己的住处,应该也不难。

    孙庸摆了摆手,转身就走,袍角在夜色里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不必,我回去了,你看完就早些休息,不要熬太晚了,这些都只是辅助,关键还是你自己的实力,打铁尚需自身硬。”

    话音未落,身影已走出数丈,余音消散在巷口的风里。

    杨景握着纸张站在门口,看着师父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忍不住笑了笑。

    翌日,一早。

    天刚蒙蒙亮,通义坊的巷子里还浸着夜露的凉意,杨景已从榻上起身。

    他走到桌边,借着窗纸透进来的微光,取出昨晚师父给的那枚莹白的瓷瓶,里面有十颗蕴气丹,杨景从中倒出一粒鸽卵大小的丹药。

    丹药通体浑圆,表面泛着淡淡的莹光,凑近了闻,有股清冽的药香直钻鼻腔。

    杨景深吸一口气,将丹药纳入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温热的暖流,顺着喉咙滑入腹中。

    不过片刻,那股暖流便如沸水般翻腾起来,顺着经脉往四肢百骸涌去。

    流经手臂,便觉拳锋隐隐发胀,仿佛能一拳轰裂青石,淌过双腿,又似有千斤力气聚于足底,踏地便能生风。

    他闭目凝神,感受着药力在体内缓缓散开,原本因昨日激战而有些滞涩的气血,此刻竟变得奔腾如潮,浑身都透着股使不完的劲。

    PS:

    诸位兄弟姐妹们,这一章节奏慢了一些,主要是想要写出一些内容,比如师父和徒弟。

    为了拉快一下节奏,我把写好的关于杨景和杨安之间的问询删减掉了。

    之后可能还会再写,但那是后面了,这里如果再加上那些内容,感觉就有些拖累了。

    你们觉得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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