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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深夜传授


鱼河县,西城区,承平坊。

    暮色像一层薄纱,轻轻笼住了孙氏武馆的飞檐翘角。

    孙庸一行人踏着石板路走进武馆大门时,前院的灯笼已经亮起。

    昏黄的光线下,几个正在收拾兵器、器械的杂役弟子见了众人回来,都停下手里的活计,恭敬地低下头:“馆主。”

    孙庸嗯了一声,看了身旁的杨景一眼,便率先迈步往内院走去。

    孙庸一走,众弟子们也都松了一口气,放松了下来。

    一些明劲弟子准备离开,临走前,还特意跟杨景说了一声。

    杨景都是笑着点头回应,他注意到,这些往日里碰面时最多只会点头示意的师兄弟们,此刻看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连走路都下意识地往旁边让了让,仿佛他身上带着一种无形的气场。

    其他弟子走后,刘茂林在他身边压低声音道:“瞧见没?这就是头名的分量!”

    杨景嘴唇轻抿,抬头看了看天色,墨蓝色的夜空已缀上几颗疏星,内院的方向隐约透出灯火。

    不知什么时候,林越已经走了,倒是往日和林越走的挺近的齐芸、赵文政没有一起离开,此刻这两人正和大师兄许洪凑在一起低声交谈,手里比划着招式,显然还在讨论今日校场试的胜负。

    “师兄,我先去见师父了。”杨景转过身,对身旁的刘茂林说道。

    刘茂林挥了挥手:“去吧,师父指定有好事等着你。”

    杨景应了一声,转身朝着内院走去。

    脚下的青石板被夜露打湿,踩上去有些微凉。

    内院是师父孙庸平日起居和静修的地方,寻常弟子除非被传唤,否则不得靠近。

    不过杨景如今已经是暗劲核心弟子,倒是可以随意进出内院,寻找师父孙庸,何况今日下午时,师父特意叮嘱他晚上来内院。

    穿过雕花木栏的月亮门,几株芭蕉在夜风里轻轻摇曳,墙角的石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正对着的书房窗纸上,映出一道端坐的身影。

    杨景定了定神,整理了一下衣襟,迈步朝着书房走去。

    另一边,前院中。

    许洪望着杨景走进内院的背影消失在月亮门里,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晚风拂过衣襟,带着初秋的凉意,让他下意识地拢了拢袖口。

    旁边的刘茂林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了,大师兄?”

    许洪摇摇头,目光掠过演武场上尚未收拾干净的石锁,声音带着几分怅然和感慨:“没什么,就是觉得……时间过得真快。”

    他已经不记得杨景入馆时是什么情形了,毕竟当时也没有在意,但总归是去年。

    可对于林越入馆时的场景,他却是很清楚记得。

    至今不足一年的时间,这两个师弟已经双双打进了校场试,夺得了各自擂台的头名。

    “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许洪低声呢喃,语气里满是难以言喻的唏嘘。

    他今年已经二十九了,对于武者而言,这勉强算是气血鼎盛的年纪,可他却清晰地感觉到,这两年的修炼越来越艰难。

    上次叩关想要冲击化劲,终究还是无法破开瓶颈,硬生生的被卡在那里,气血翻涌得差点走火入魔。

    刘茂林看出了他的心思,叹道:“大师兄,你也别太在意。林越和杨景那是天赋异禀,再说这次校场试,运气也占了不少成分,你只是运气不好”

    “运气?”许洪苦笑。

    或许运气占些成分,可看着比自己年轻十岁的师弟们一个个崭露头角,而自己却还在原地踏步,那种滋味,如鲠在喉。

    他想起师父曾说过,武者的黄金岁月就那么十几年,过了三十岁,气血便会慢慢衰退。

    他还有一年,不,或许没有一年了。

    今年失利,以后再想通过校场试,怕更是无比艰难了。

    前院中,几名杂役弟子正在收拾着器械,叽叽喳喳议论着从那些明劲弟子口中得知的校场试消息。

    言语中,多是对林越、杨景这两名夺得擂台头名的弟子的艳羡、追捧。

    许洪听着这些话,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些弟子们仰望的对象。

    刚入武馆时查出根骨中等偏上,那时师父看他的眼神,满是期许。

    可现在,这份期许似乎渐渐转移了。

    林越的光芒太盛,如今又加上杨景,像两颗新星,让他这颗“老星”显得有些黯淡。

    他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被师父叫进内院时的情景,只是那时的他,心里装满了豪情壮志。

    “刘师弟,要不要去喝一杯?”许洪开口道。

    或许是因为又一次校场试失利。

    又或许是因为自忖日后武道之路要止步于此,气血开始走下坡路,校场试也基本无望了。

    他今日感慨良多,那份酸涩与感慨,终究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一时间,突然升起了喝酒的兴子。

    “大师兄,下次一定,我这胳膊还伤着呢。”刘茂林连忙摆手道。

    许洪忍不住又是一声喟叹。

    内院的夜色格外静谧,只有风吹过芭蕉叶的沙沙声。

    杨景站在书房门外,青砖地面带着夜露的微凉,他定了定神,拱手朗声道:“弟子杨景,拜见师父。”

    “进来吧。”书房内传来孙庸沉稳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

    杨景推门而入,木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书房里点着一盏油灯,昏黄的光晕笼罩着四壁的书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与陈旧纸张的味道。

    孙庸坐在靠窗的太师椅上,手里捧着一卷拳谱,见他进来,便将拳谱合上放在桌案上。

    “坐。”孙庸指了指对面的木凳。

    杨景依言坐下,腰背挺得笔直,静待师父问话。

    孙庸目光落在他身上,仔细打量了片刻,见他虽面带倦色,眼神却依旧清亮,便开口道:“今日与沈烈一战,你且仔细说说,交手时的细节不必漏过。”

    杨景便从两人登台对峙说起,将破山拳的刚猛、崩山拳的应对,以及如何用惊涛腿的速度消耗对方内劲,直至最后沈烈认输的过程一一详述。

    他说得条理清晰,连沈烈破山拳拳路的变化、自己何时察觉对方内劲不济,都描述得清清楚楚。

    孙庸静静听着,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时而点头,时而蹙眉。

    待杨景说完,他才缓缓道:“沈烈的破山拳暗劲已凝实如铁,你能避开他的锋芒,用巧劲拖垮他,可见对时机的把握很准,没有一味蛮干,这很好。”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你之前说,用了一门身法类武学?是哪门功夫?叫什么名字?”

    “回师父,这门武学名叫《惊涛腿》。”杨景丝毫没有犹豫的答道。

    一方面是对师父放心,毕竟武馆也没有禁止弟子修炼其它武学。

    另一方面则是杨景也想从师父这边再确认一下,这门武学是不是能够真的安全修炼。

    “惊涛腿?”孙庸眉头微蹙,在心里默想片刻,摇了摇头,“为师在鱼河县待了三十余年,听过的拳脚武学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却从未听过这门武学,应该和鱼河县各大家族、武馆没什么关系。”

    顿了顿,他看着杨景,开口问道,“这门功夫密册上可有什么忌讳?或是牵扯到其他势力?”

    杨景心中微动,知道师父是担心自己卷入不必要的麻烦,连忙道:“弟子偶然得此腿法秘籍,上面并未提及所属势力,修炼至今也未察觉有何不妥,也无特殊忌讳。”

    孙庸这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既是如此,你便好生修炼。往后这门《惊涛腿》的修炼上若有什么疑难,不必藏着掖着,尽管来问我。虽说为师擅长的是刚猛拳术,但对身法步法的原理,多少还是懂些的。”

    杨景心中一暖,起身拱手,语气诚恳:“多谢师父,弟子记下了。”

    孙庸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目光仍旧落在他身上,带着几分期许:“明日便是最终排名战了,排名越靠前,通过校场试的希望就越大,若有机会,当力争排名靠前,莫要懈怠。”

    “是,弟子明白。”杨景郑重点头道。

    油灯的光晕在两人之间跳动,将师徒二人的身影映在墙上,透着一股平和而郑重的意味。

    孙庸呷了口茶,茶雾氤氲中,他看向杨景,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你这性子沉稳,我放心,不过我还需提点你几句,往后主修还得是崩山拳,这门功夫刚猛扎实,能打牢你的根基。旁的武学最多算锦上添花,不能本末倒置。”

    他放下茶盏,指节轻轻叩着桌面:“武者拼到最后,靠的还是主修功法的深度,也就是你自身的境界,你现在气血旺盛,天赋异禀,是有望突破化劲的,当下正是打磨崩山拳的好时候。等过了三十岁或三十五,气血难免衰败,到时候再把精力分到兼修的武学上,从其它方面提升实力,也不算晚。”

    杨景躬身应道:“弟子记下了,定不会因旁的功夫耽误崩山拳的修炼。”

    孙庸轻轻一笑,满意的点了点头。

    正说着,门帘被轻轻掀开,孙凝香端着个托盘走进来,盘里放着个青瓷茶壶,壶嘴冒着丝丝热气。

    她穿一身月白短褂,鬓边别着朵素净的珠花,见了杨景,微微颔首,轻笑着打招呼,然后动作轻柔地给孙庸续上茶。

    “爹,刚沏的碧螺春,您尝尝。”孙凝香声音温软,又转头问杨景,“杨师弟要不要也来一杯?”

    孙庸没等杨景开口,便笑道:“给他也沏一壶,今天接连大战,劳累了一日,多喝点热茶养养身子。”

    杨景连忙摆手:“多谢师父、师姐好意,弟子不渴。”

    师父态度的变化,让他心里反倒有些不自在。

    往日里师父虽看重他,却从没这般细致过,刚才那句“多喝点热茶”,听着竟有种长辈对晚辈的疼惜,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孙庸看在眼里,心里暗暗点头。

    杨景这个徒弟有些过于拘谨了,得慢慢调过来。

    他呷了口茶,看向孙凝香:“你这师弟啊,练拳是把好手,就是性子太闷。凝香你以后多照拂着点,他年纪轻,有些地方难免不懂变通。”

    孙凝香应了声,“知道了爹,我倒觉得师弟很好,性子也沉稳。”

    说着话,她便转身去一旁的小炉上烧水,火苗舔着壶底,发出“噼啪”轻响。

    杨景站在一旁,看着孙庸慢悠悠地翻起桌上的拳谱,又听着孙凝香摆弄茶具的细碎声响,忽然觉得这书房里的气氛格外不同。

    没有往日的严肃压迫,倒像是寻常人家的午后,透着股说不出的暖意。

    孙庸翻到一页,抬头看向杨景,招了招手道:“景儿,你过来看看,这招‘崩山裂石’的发力窍门,你上次是不是没吃透?”

    杨景连忙凑过去,只见孙庸指着图谱,手指在‘腰马合一’四个字上重重一点:“我记得你之前的毛病,总想着用手臂的劲,却忘了崩山拳的根在腿、劲在腰。来来来,你现在再试试,把腰劲沉下去……”

    两人接着站起身,就在屋子里现场教授了起来。

    孙庸手把手地纠正杨景的发力姿势,掌心贴着杨景的后腰,一点点引导他感受腰腹发力的巧劲。

    杨景只觉一股温和却沉稳的力道从后腰传来,原本滞涩的动作顿时顺畅不少,心里又惊又喜,看向孙庸的目光更多了几分真切的敬佩。

    孙凝香端着新沏的茶过来,见两人练得专注,便把茶杯放在杨景手边的桌上,轻声道:“先歇会儿再练吧,茶凉了就不好喝了。”

    杨景这才回过神,额角已沁出薄汗,却觉得浑身舒畅。

    他看着桌上那杯冒着热气的茶,又看了看孙庸认真讲解的侧脸,忽然明白过来,师父既是在教拳,也是在一点点拉进两人之间的距离。

    方才的拘谨和不自在,此刻已经消弭了大半。

    杨景忍不住挺直了腰杆,心中微微发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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