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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水路惊魂


乌篷船顺着水流,驶离了栖水镇喧嚣的河段,进入更为开阔平缓的主航道。

两岸的景致从密集的屋舍变为连绵的稻田和桑林,视野豁然开朗。午后的阳光洒在浑浊的江面上,泛着细碎的金光。

船头的艄公是个沉默寡言的老者,戴着斗笠,一下一下沉稳地撑着船,仿佛对刚才渡口的惊险一幕毫无所觉。

燕侠翎并未跟来,他需要断后,处理掉那个侍卫,并确保没有其他尾巴跟上。

船篷内,沈生澜终于稍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她将安安放在铺了软垫的船板上,检查他是否受伤。

小家伙除了受到些惊吓,小脸有些发白外,并无大碍。

“娘亲,那个坏人……被打跑了吗?”安安小声问,小手还紧紧抓着沈生澜的衣袖。

“嗯,被打跑了。”沈生澜抚摸着儿子的头发,柔声安慰,“没事了,安安不怕。”

她拿出水囊,喂安安喝了点水,又掏出随身带的干粮,掰了一小块给他。

孩子到底是孩子,吃了点东西,精神渐渐恢复,开始好奇地扒着船篷的缝隙,看外面掠过的水鸟和岸边的**。

沈生澜却没有丝毫放松。她很清楚,危机并未完全解除。

南宫祈霁在江南势力不小,水路虽相对隐蔽,但也并非万无一失。

官映雪派出的死士“黑蛟”更是潜在威胁。

她仔细检查了燕侠翎给的新身份文牒。她化名“云娘”,带着儿子“安儿”,自称是北地逃难来的寡妇,前往扬州投奔远亲。

文牒制作精良,几乎看不出破绽。那封给扬州云锦阁东家的信,她小心收好,这是抵达扬州后的敲门砖。

船只在江水中平稳前行,橹声欸乃,节奏单调。

安安看累了风景,靠在沈生澜怀里,渐渐睡着了。

沈生澜搂着儿子,听着他有规律的呼吸声,望着篷外不断后退的景色,心中思绪纷杂。

离开栖水镇是不得已,前路茫茫,唯一的指向是扬州,是南宫容璟。

那个仅有一夜露水姻缘,却给了她孩子,又数次在她危难时伸出援手的男人。

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此番投奔,是福是祸?

她不是天真少女,不会将全部希望寄托于男人的怜悯或旧情。

南宫容璟肯帮她,无非是因为安安是他的血脉,或许,她也还有些利用价值。

到了扬州,她必须尽快站稳脚跟,拥有自己的立身之本。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江风转凉。艄公在船头挂起一盏防风的油灯,昏黄的光晕在暮色中摇曳。

今晚,他们将在船上过夜,明日晌午左右方能抵达扬州。

夜色笼罩江面,四周除了水声和偶尔的虫鸣,一片寂静。安安在沈生澜怀里睡得香甜,沈生澜却不敢合眼,保持着警惕。

约莫子夜时分,一阵极其轻微、不同于水浪拍击船身的异响,让沈生澜瞬间汗毛倒竖!那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轻轻刮擦着船底!

她立刻摇醒怀里的安安,捂住他的嘴,示意他不要出声。小家伙迷迷糊糊,但看到母亲凝重的神色,立刻乖巧地点头,大气不敢出。

沈生澜悄无声息地挪到船篷边缘,撩开一角毡帘,向外望去。

江面漆黑如墨,只有船头那盏孤灯投下微弱的光圈。借着微弱的光线,她骇然看到,船体两侧的水面上,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地多了几道模糊的黑影!他们如同鬼魅般附在船帮上,正试图向上攀爬!

是水匪?还是……“黑蛟”的人?!

他们竟然追到了水上!而且选择在深夜动手!

沈生澜心脏狂跳,她迅速扫视船头,那老艄公似乎毫无察觉,依旧背对着船篷,有节奏地摇着橹。

不对!这艄公有问题!

若真是南宫容璟安排的可靠之人,绝不可能对如此近的危机毫无所觉!

除非……他本就是内应!

这个念头让沈生澜遍体生寒。燕侠翎的安排竟然出了纰漏?还是……南宫容璟身边也不干净?

来不及细想,一个黑影已经探上了船帮,湿漉漉的手抓住了篷沿!

沈生澜想也不想,抓起手边的一个陶制水罐,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黑影的脑袋狠狠砸去!

“砰!”一声闷响,伴随着一声压抑的痛哼,那黑影吃痛,手一松,跌落水中,溅起一片水花。

这动静终于惊动了船头的老艄公。他猛地回头,脸上却并无多少惊慌,反而露出一丝诡异的狞笑,猛地从橹柄中抽出一把细长的分水刺!

果然是一伙的!

与此同时,另外几个黑影也趁机纷纷跃上船头!小小的乌篷船顿时剧烈摇晃起来!

“进篷里去!”沈生澜将安安往篷内深处一推,自己则挡在篷口,手中已握紧了那小巧的机括匣子。她眼神冰冷地看着围上来的几个黑衣人,以及那个手持分水刺、面目狰狞的老艄公。

“把人和孩子交出来,饶你不死!”老艄公哑着嗓子喝道,眼中杀机毕露。

沈生澜冷笑一声:“做梦!”

她不再犹豫,对准冲在最前面的一个黑衣人,扣动了机括!

“咔!咔!咔!”三枚乌黑短弩飞射而出!如此近的距离,那黑衣人根本来不及躲闪,胸口和咽喉瞬间中弩,哼都没哼一声就栽倒在地。

这狠辣精准的反击让其他黑衣人动作一滞。

老艄公脸色一变,显然没料到这看似柔弱的妇人竟有如此手段。“一起上!抓活的!”

剩下的三个黑衣人和老艄公同时扑上!

船身狭窄,无处可避!沈生澜将机括匣子对准另一人再次发射,同时侧身躲过老艄公刺来的分水刺,另一只手已摸出藏在袖中的迷药粉包!

然而,对方人数占优,且都是好手。她躲开了分水刺,却被另一个黑衣人一脚踹在腰侧,剧痛传来,她闷哼一声,向后踉跄,撞在船篷上,手中的药粉也撒偏了。

眼看老艄公的分水刺再次朝着她的心口刺来,篷内突然传出一声带着哭腔的尖叫:“不许欺负我娘亲!”

是安安!他不知何时爬了出来,手里举着一个沈生澜平日给他盛零嘴的小小的、硬木做的首饰盒,用尽全身力气砸向老艄公!

那盒子又小又轻,根本造不成任何伤害,但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却让老艄公动作微微一缓。

就这一缓的功夫!

一道凌厉的破空之声骤然响起!

“嗤!”一支羽箭如同流星赶月,从黑暗的江面上射来,精准无比地穿透了老艄公的咽喉!

老艄公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手中的分水刺“哐当”落地,身体晃了晃,直接栽进了江里。

紧接着,又是数支羽箭连珠般射来!剩下的三个黑衣人猝不及防,纷纷中箭落水!

不过眨眼之间,船上的敌人被清扫一空!

沈生澜惊魂未定,紧紧抱住冲过来的安安,抬头望向箭矢来处。

只见不远处,一艘比乌篷船大上许多的快船,正悄无声息地滑了过来。船头站着几名手持劲弩的黑衣侍卫,为首一人,身形挺拔,虽看不清面容,但那沉稳如山的气势,却让沈生澜瞬间认了出来。

是南宫容璟的人!

他们竟然一直暗中跟随保护?

快船迅速靠近,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船舱中走出,来到船头,正是燕侠翎。他脸上带着倦色,肩头似乎受了伤,随意包扎着,但看到沈生澜和安安无恙,明显松了口气。

“没事吧?”燕侠翎隔着水面问道。

沈生澜摇了摇头,抱着安安的手依旧有些发抖:“你们……一直跟着?”

燕侠翎咧嘴一笑,扯动了伤口,疼得龇了龇牙:“爷不放心,让我们在后面远远缀着。果然不出所料,官家那帮杂碎,还有南宫祈霁安排的钉子,都等着呢。这老艄公,是南宫祈霁早就埋下的暗桩,就等你们离开栖水镇动手。”

沈生澜心下了然。原来一切都在南宫容璟的算计之中。他早就料到路上不会太平,所以明面上安排乌篷船,暗地里却派了快船护卫。

“多谢。”她诚心道谢。若非他们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燕侠翎摆摆手:“分内之事。船不能要了,你们过来吧。”

快船放下跳板,沈生澜抱着安安,小心翼翼地踏了上去。踏上快船坚实的甲板,她一直悬着的心,才真正落回了实处。

乌篷船被遗弃在江心,随着水流缓缓飘远。

快船升起风帆,速度更快,朝着扬州方向疾驰而去。

江风猎猎,吹动着沈生澜的衣袂。她抱着再次睡着的安安,望着前方无尽的黑暗,心中却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清明。

南宫容璟……这个男人,比她想象的,心思更为深沉,手段也更为莫测。

扬州,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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