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情报初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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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亮,营地里就响起了破锣似的哨子声。陈无咎被吵醒时,嘴里还带着昨夜啃过的干饼渣,牙缝里硌得慌。他没急着动,先用眼角扫了圈帐篷外——两个巡逻兵正蹲在火堆旁烤肉串,其中一人朝他这边努了努嘴,低声说了句什么,另一人笑出声来。
他知道,自己还在被盯。
那张油纸任务令已经被撕碎,混着粪草撒进了排泄坑。昨夜那个送图的小兵也没再出现,大概已经被拖去喂狼狗了。陈无咎不在乎这些,他在乎的是,怎么让这群人觉得他不过是个又脏又怂、只求活命的烂兵。
机会来得比预想快。
辰时刚过,一声梆子响,所有非战备人员被召集到焚尸场。一堆焦黑的残肢躺在坑边,有的还连着半截皮甲,是前日攻寨阵亡的“自己人”。管事拎着鞭子站在高处,点名派活:“今日轮到南三队清尸,谁不上前,军法处置。”
没人动。
这种活最招霉,蛮族信鬼,说死人怨气不散,碰了会缠身。陈无咎却突然站了起来,动作慢得像条瘸狗,一瘸一拐往前蹭,嘴里嘟囔着:“老子南营三战不死,难不成要被这点臭骨头吓退?”
他走到尸堆前,弯腰抓起一条断臂,往坑里扔。动作笨拙,手抖得厉害,像是怕极了又不得不做。接着又捡起半具烧焦的躯干,扛上肩,一步步挪向深坑。太阳越升越高,热浪裹着腐臭扑面而来,他跪在坑沿,双手撑地,一口接一口干呕,吐出来的全是酸水。
可人没走。
整整三个时辰,他就这么跪着,翻尸、抬尸、烧骨,手指烫得起泡,脸上糊满灰泥,眼神从一开始的警惕,慢慢变成空洞,最后只剩麻木。中途有士兵偷懒溜走,被鞭子抽得满地打滚。陈无咎不看,也不躲,任由血点溅到脸上,像块木头一样继续干活。
远处,小头目靠在旗杆下看了半天,终于扭头对身边人说:“这废物……倒是能吃苦。”
当晚,伙房轮值。
陈无咎主动抢了个洗锅的差事,蹲在灶台后吭哧吭哧刷铁锅。锅底结着厚厚一层油垢,腥臭熏得人睁不开眼。他故意把一整桶馊汤打翻,汤水哗啦泼了一地,油花顺着沟渠往四周漫。
“操!”管事冲过来就是一脚,踹在他肩膀上,“你个瞎眼瘸驴!这是今天最后一锅口粮!”
陈无咎抱着锅缩成一团,惨叫出声:“老子南营三战不死,竟被自己人抽皮!”
这一嗓子喊得撕心裂肺,周围几个老兵都停了手里的活。有人低声接话:“可不是嘛,南营那一仗,五千人进去,三百人出来,回来的全当苦力使。”
“听说连莫勒大人的脑袋都被砸开了瓢。”另一个插嘴。
陈无咎趁机抹了把脸,抬头看向小头目,声音发颤:“大人……咱们拼死卖命,到底图个啥?我听人说,南岭那批‘灰袍客’拿的钱比我们多三倍?”
小头目正在剔牙,闻言动作一顿,眯眼盯着他:“你还知道灰袍客?”
“路上听人提过一句……”陈无咎低下头,刷锅的手微微发抖,“说他们不是来打仗的,是来分好处的。”
小头目冷笑一声,忽然压低嗓音:“哼,他们不是来分钱的,是来定规矩的。”他环顾四周,确认无人靠近,才又开口,“异族各部早就不想再守边荒了。只要邪教打开北冥裂隙,灵气重涌,整个北疆都要换主!到时候,咱们这些炮灰,要么当场祭阵,要么归顺新神。”
陈无咎心头一震,面上却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啥……啥裂隙?”
“少打听。”小头目甩了甩手,“不该你知道的,知道多了死得快。”
但他已经听够了。
当晚,他借着清理帐篷的由头,在营地各处转悠。那些新增的石柱果然不对劲——表面刻着扭曲的符文,线条走势和他在黑市尸油井边见过的标记一模一样。更关键的是,柱底埋着某种黑色粉末,风吹过时会泛出幽蓝微光,像是活物在呼吸。
他蹲下假装系鞋带,指尖悄悄刮了点粉末塞进袖口。触感冰凉,略带黏性,闻起来有股铁锈混着腐叶的味道。
这不是普通的图腾柱,是阵法基桩。
回到帐篷,他靠在草垫上假寐,耳朵却一直听着外面动静。半夜,两个醉酒的蛮兵路过,其中一个抱怨:“三天后要点验祭品,听说这次要献七百个活口,连伤兵都不放过。”
“为啥非得是七百?”
“废话,七星祭阵,缺一个数都不灵。”
陈无咎闭着眼,手指在掌心划了七道。
七百人,七星阵,北冥裂隙……这不是单纯的叛乱,是仪式性献祭。邪教要借蛮族之手,在北疆开启某种古老通道。而四大家族截军报、太子装傻充愣、柳家码头运黑货……这一切都不是巧合,是一张早就铺好的网。
他猛地睁开眼。
胸口那块半块令牌贴着皮肤,正微微发烫,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他没敢拿出来,只是将它按得更紧了些。
必须走。
但不能空手走。
他从怀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是昨天顺来的营地布防草图,上面标着粮仓、火药库和几处哨岗位置。他用炭条在边缘添了几笔,把一处废弃马厩改成“临时祭品关押点”,又在旁边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符号,看起来像是某个小部族的图腾。
这张图明天会“不小心”掉在伙房门口。
他不信邪教会一点防备都没有,但他可以让他们疑神疑鬼。只要内部生乱,节奏一乱,他的机会就来了。
深夜,他盘坐在帐篷角落,双拳紧握,指甲掐进掌心。
杀念返馈系统沉寂着,没有敌人可杀,也没有精粹可收。
可他的心跳却像战鼓,一下比一下重。
这不是一场仗。
是一场局。
朝堂、江湖、边疆,三方势力拧成一股绳,要把北疆拖进深渊。
而他,是唯一看见绳子的人。
他缓缓松开手,从袖中抽出一把磨短了的匕首,刀刃映着月光,冷得像冰。
他把刀尖抵在左手掌心,轻轻一划。
血珠冒出来,顺着纹路往下淌。
他用刀背蘸血,在地上画了个方向——向南。
然后吹灭灯,躺下。
闭眼前,他听见远处传来鼓声。
三短一长。
又是巡更。
他没动,呼吸平稳,像是睡熟了。
可右手始终按在胸口,护着那块发烫的令牌。
左掌的伤口还在渗血,一滴,落在草垫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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