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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她的病刚好,刀也磨亮了


姑苏城外,那一片由千百百姓自发点亮的香火阵,已三日未散。

香烟缭绕,汇成一道肉眼可见的白色长河,在林府上空盘旋不去,仿佛是无数颗焦灼之心凝聚成的祈愿——那夜她父亲脉绝之际,坊间流言四起,说“林大人清正断肠,天亦垂泪”。

于是老者携孙提灯而来,妇人抱着婴孩跪拜于道,连街头乞儿也拾了几支残香插在土中。

三日三夜,灯火不熄,人心如潮,竟将死气逼退一线。

府内,静室之中,林黛玉已连续施针整整十二个时辰。

她素衣赤足,立于父亲林如海的病榻前,身形单薄得仿佛随时会被窗外透进的一缕风吹倒。

烛光映着她苍白的脸颊,像一尊易碎的白瓷像,唯有十指微颤,牵动着生死之线。

九根纤细的金针并未直接刺入皮肉,而是悬于林如海的膻中、神阙、命门等九处生死大穴之上,每一根针尾都系着一根几乎看不见的冰蚕丝。

丝线的另一端,尽数缠绕在她自己的十指之上。

这便是失传已久的“悬丝牵脉”,以术者自身气血为引,牵引金针控力,稍有分毫偏差,便是经脉尽断,神仙难救的险境。

她的指尖早已被丝线割裂,血珠沿着指甲渗出,滴落在青砖地上,发出极轻的“嗒”声,如同漏刻计时的水滴。

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到肺腑深处传来撕裂般的钝痛;而脚底触着冰冷石砖,寒意顺着足心直窜脊背,却不敢挪动半步。

耳边只有紫鹃压抑的抽泣与烛芯爆裂的噼啪声,还有远处百姓低诵佛号的嗡鸣,如潮水般涌来又退去。

紫鹃跪在一旁,双手颤抖地捧着一只药碗,碗中是暗红色的药液,散发着奇异的腥香,那是小姐用指尖精血调制的“回阳引”。

“小姐……”紫鹃的声音带着哭腔。

她亲眼看着,小姐为了调配这碗能吊住老爷性命的药,竟毫不犹豫地划破指尖,鲜血滴落碗中时还冒着细微热气,蒸腾起一股铁锈般的气味。

林黛玉没有回应,她的全部心神都贯注在指尖的丝线上。

随着她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那九根金针便以肉眼难辨的幅度轻轻颤动,将她自身的气血之力,一丝一丝地渡入父亲衰败的经脉之中。

汗水浸湿了她的鬓发,贴在颈侧,凉腻如蛇蜕。

她能清晰感觉到体内生命力正被缓慢抽离,像是春溪融雪,无声无息地流失。

林如海的脉象依旧微弱,却已不再是之前那种油滑将尽的死脉,而是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根基,宛如冻土下悄然萌动的草芽。

屏风之外,江南道监察御史赵元度负手而立,神情复杂。

这三天,他从最初的奉命构陷,到被门外民意所震慑,再到此刻亲眼目睹这近乎神迹的医术,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他看到那赤足的少女,在施针过程中三次呕出鲜血,每一次都只是用袖口随意一抹,指尖的丝线却稳如泰山,未曾有过半分晃动。

那股子狠绝与坚韧,让他这个见惯了朝堂风浪的老臣都为之动容。

终于,他长叹一声,对着身后的随从沉声下令:“传令下去,撤了府外所有衙役。告诉百姓,林大人吉人天相,林小姐正在全力施救。府门前的千盏长明灯,许他们彻夜不熄!”

子夜,密室烛火摇曳。

林黛玉强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向角落那只蒙尘的药柜。

她取出一片青瓷碎片——那日清理父亲卧房时,她便察觉这盖碗釉面泛着异样幽光,边缘残留一丝难以察觉的苦杏仁气息,遂悄悄藏起残片,留待今夜验证。

她将碎片上的粉末小心刮下,放入琉璃盏中。

当特制药液滴入,盏中液体瞬间变为触目惊心的猩红。

“青鸾散”,宫中秘毒,铁证如山。

她深吸一口气,取出三只黑漆木匣。

第一只匣内,她放入了毒样,并附上一份详尽的解毒药方、毒性分析,以及此毒在盖碗夹层中留下的细微痕迹拓印。

她提笔写下一封信,命心腹连夜送往京城都察院御史台。

第二只匣子,她同样放入毒样,却在匣底用簪子刻下一行小字:“北境军粮疫病频发,此毒或已流入边关。”

她抬头看向门外等候的裴照,从怀中取出一枚铜牌递去:“拿着这个。沿江水驿凭‘晚’字牌可换快船,路上小心。”

第三份毒样,她投入炉中,看着它化为灰烬。

而后,她将那灰烬细细研磨,混入一罐新制的“安神膏”中。

她望着炉中余烬,眼中没有悲戚,只有冰冷的火焰在燃烧。

“你们让我尝尽孤苦,如今我要让整个朝廷都知道——伤我者,必诛其心!”

最后,她提笔,在给都察院的信上补了一句:“明日京华坊间必传‘宫中毒源南流记’。”

落款处,她没有署名,只用朱砂淡淡地绘了半枚杏叶——那是“晚照医庐”独有的印记。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北境帅帐。

萧策一掌拍碎了身前的紫檀木案,那封由裴照用飞鹰传来的密信,在他掌心化为猩红的纸片,如雪纷落。

他盯着墙上巨大的舆图,目光在京城与姑苏之间的七条官道上反复扫过,眼神冷得像帐外的风雪。

“霍岩!”

亲卫统领霍岩大步入帐,单膝跪地:“王爷!”

“传令沿江所有水驿,凡持‘杏’字铜牌者,供马换骑,畅通无阻,不得有任何盘查!”

“是!”

霍岩正欲退下,萧策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百骸堂那边如何?”

“回王爷,柳十三的踪迹在五里桥一战后彻底消失。但我们的人发现,百骸堂在扬州码头增设了三处暗哨,似乎还在搜寻林姑娘的下落。”

萧策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冷笑,眸光骤寒:“不必追查。你亲自去放个风声出去——就说本王听闻江南有一位‘晚照先生’,医术通神。北境军中正需‘云华药码’的完整译本以采购急缺药材,愿出千金,求见先生一面。”

霍岩心头一震,瞬间明白了王爷的用意。

此令一出,不亚于昭告天下:那位神秘的晚照神医,是我北境之王要保的人!

谁敢动她,便是与手握三十万铁骑的北境为敌!

江湖朝堂,各方势力,谁都得掂量掂量,动一个大夫,是否值得惹上这位连当今圣上都要忌惮三分的活阎王。

五日后,金陵渡口,烟雨濛濛。

一名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采药妇人,牵着一头瘦驴,在人群中毫不起眼。

她不时发出的剧烈咳嗽声,引得周围人纷纷避让。

几名伪装成脚夫的便衣差役对视一眼,正欲上前盘查,忽闻江面传来沉闷的号角声。

众人骇然望去,只见三艘通体漆黑、悬挂着玄甲令徽的战船,如三座移动的铁山,破开江雾,疾驰而来。

为首的校尉立于船头,声如洪钟:“奉北境王令,巡查沿江水路疫病传播路径!所有闲杂人等,不得靠近‘杏’字号客船!”

一声令下,码头上的官差瞬间脸色煞白,仓皇后退。

百姓更是哗然一片,谁也没想到北境的势力竟会出现在江南水路。

那采药妇人唇角逸出一丝低不可闻的笑,她走到“杏”字号客船的船头,从怀中取出一枚刻着古朴“晚”字的铜牌,悄然递给早已等候的船夫。

小船离岸,驶入茫茫江心。

她掀开车帘,回望江北,那双藏在斗笠阴影下的眸子亮得惊人。

“你们费尽心机要我死?我偏要活下去,活得让你们每一个都夜不能寐,寝食难安。”

也就在当日黄昏,千里之外的荣国府,贾母在佛堂诵经时突然心悸发作,眼前一黑,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合府上下乱作一团,请来的太医束手无策,正当众人绝望之际,刚刚从姑苏回来的紫鹃,献上了林黛玉托她带回的“安神膏”。

临行前那夜,小姐曾将药罐塞入她手中,低声叮嘱:“你明日启程返京,这罐安神膏务必亲手交予老太太,切记不可经他人之手。”她紧抱着那只小瓷罐,仿佛还残留着小姐指尖的温度。

一小勺药膏化水服下,贾母竟悠悠转醒。

夜里,王夫人心有疑虑,命人取来药渣细细翻查。

当她看清其中一味不起眼的药草残渣时,脸色骤然剧变——那竟是微量的“敛息散”,正是当初林黛玉在贾府用以装病的药物!

她还没从这惊人的发现中回过神来,赖大媳妇便满脸惊慌地跑来禀报:“太太,不好了!老太太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快!快派人去姑苏!告诉所有人,我老婆子认了林丫头这个外孙女做嫡亲的骨肉!谁敢动她一根汗毛,就是与我整个荣国府为敌!’”

“哐当”一声,王夫人手中的茶盏失手滑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她心中警铃大作,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这哪里是调理心悸的药?

这分明是林黛玉借着药性,精准地掐着贾母的命脉,逼着荣国府在这场风暴中,公开为她站队!

五日后,晨雾未散,一名风尘仆仆的信使穿过重重守卫,将一只加了三道火漆的黑漆木匣,呈到了左都御史的案前。

御史大人捏着胡须,看着匣子上那个从未见过的、半枚杏叶的印记,眉头微蹙。

他没有立刻打开,而是叫来了院内所有当值的御史言官。

一场即将震动朝野的风暴,就在这只小小的木匣开启之前,悄然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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