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535异兽横途情未改邪踪阻路意弥坚
瘦高个见手下死伤过半,突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铁链上的女尸残骸竟重新凝聚,化作只青面獠牙的恶鬼。他狂吼着扑来,施展“天魔解体大法!”
恶鬼的利爪带着破空之声,撕裂了石飞扬的锦袍,留下五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石飞扬急忙运转明玉功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施展“劈字诀之棒打狗头!”
“明玉功”的寒气顺着棒身蔓延,青光闪过,铁链应声而断,棒梢重重砸在瘦高个的头顶,颅骨碎裂声清晰可闻。那恶鬼失去凭依,顿时化作黑烟消散,只留下满地腥臭的黑血。
方文玉撕下衣角为石飞扬包扎伤口,指尖触到他坚实的臂膀,突然想起师父郭襄的话:“患难见真情,烈火炼真金。”她望着石飞扬苍白却坚毅的脸,轻声道:“这伤,是为我受的。”
石飞扬含笑地道:“为受苦受难的百姓受的!”打狗棒在地上画出简易地图,棒梢指向沟底的暗河,又低声道:“穿过这条河,便是凌霄宫的地界。”
他看着方文玉沾染血污却依旧明亮的眼睛,内疚地道:“委屈你了。”
方文玉突然笑了,用峨嵋刺挑断自己沾血的衣袖,露出雪白的臂膀,阳光地道:“比起那些被天魔门残害的女子,文玉这点委屈,算得了什么?”
她的指尖在石飞扬伤口旁的肌肤上轻轻一点,又怜受地道:“倒是石大哥,该省着些力气。”*
石飞扬一笑,握着打狗棒,撑着身子,转身就走。
方文玉紧紧相随。两人走出天魔沟三日,在汉中平原遭遇凌霄宫的伏兵。这片平原上的麦田被人为踏平,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冰棱,阳光反射其上,晃得人睁不开眼。
这正是凌霄宫的“寒冰阵”。
凌霄宫主的冰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他身披白裘,面容俊美如女子,眉心却纹着一只冰蝎,他恶狠狠地道:“石飞扬,你摧毁我天魔门分舵,今日定要你粉身碎骨!我这‘玄冰剑气’,正好能冻结你的明玉功。”他身后的凌霄宫弟子皆身着冰蚕丝织成的白衣,手中长剑凝聚着寒气,阵型展开时,宛如一道冰墙,将石飞扬与方文玉围困在中心。他们施展“冰锁连城!”三百柄长剑同时刺出,剑气在空中凝结成冰网,所过之处,麦田瞬间冻结,连泥土都裂开冰纹。
石飞扬冷哼一声,运转明玉功,施展“引字诀之引狗入寨!”打狗棒突然插入冰地,棒梢铜环震颤,引动周围的冰棱,“棒迥掠地”的招式带着冰屑扫向左侧,故意露出破绽。
凌霄宫主果然中计,冰剑如闪电般刺来,剑风带着刺骨寒意,竟能冻结石飞扬的衣衫。
方文玉的峨嵋刺突然掷出,不是攻向敌人,而是钉向空中的冰网,又提醒道:“石大哥,东南角的冰棱是活的!”她的“飘雪穿云掌”同时拍向右侧,掌力透体而入,竟将三名弟子的冰剑震得粉碎——原来她早已看出阵法的生门,那些看似坚不可摧的冰棱,实则是用活水冻结,内力可破。
石飞扬的打狗棒顺势转向,“横打双獒”的劈字诀扫倒两名扑来的弟子,棒梢“斜打狗背”,精准挑中凌霄宫主的手腕。冰剑脱手的瞬间,他的“明玉功”内力沿着棒身蔓延,凌霄宫主的手臂顿时覆上薄冰,痛得他惨叫出声。
“撤阵!”凌霄宫主哀嚎一声,冰剑虽失,却突然拍出“寒冰绵掌”,掌风所过之处,地面裂开丈许冰缝。石飞扬横臂搂过方文玉,跃向空中。
他打狗棒在下落时,施展一招“捣乱狗窝”,将周围的冰棱尽数挑碎,冰屑纷飞中,他看见方文玉的青衫被冰棱划破,肩头渗出血珠,却依旧咬牙坚持,在用峨嵋刺为他挡开袭来的冰碴。
落地时,方文玉突然踉蹡,原来她的脚踝被冰棱划伤,伤口已开始冻结。石飞扬二话不说,背起她便往平原边缘奔去,打狗棒施展“恶狗拦路”,棒影如墙,挡住追兵的剑气。方文玉的脸颊贴在他的背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沉稳的心跳,便急切地道:“放下我,石大哥……你这样跑不快……”
石飞扬的脚步丝毫未停,“明玉功”的内力顺着背脊传入她体内,化解寒气,霸气地道:“我说过,要护你周全。”他的声音穿过风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又调侃地道:“当年在襄阳,郭伯母也是这样护着郭二姑娘的。”方文玉突然不再说话,只是将脸埋得更深,泪水悄悄浸湿了他的锦袍。她知道,这份情意,已在不知不觉中超越了江湖道义,如同凌霄坪的冰棱,虽经风霜,却愈发剔透。
进入西北地界,火云洞的势力如影随形。火云谷的入口被熊熊烈火封锁,岩壁上刻着火焰图腾,谷口的巨石上绑着数十人,都是反抗元人残暴统治的老百姓,此刻正被火烟熏得奄奄一息。
火云洞主恶毒地道:“石飞扬,敢闯我火云谷,便先看着这些贱民化为焦炭!”随即施展“烈火掌”,拍向旁边的油桶,火星溅落处,火焰顿时窜起丈许高,舔舐着百姓的衣襟。他身材魁梧,赤裸的上身刺满火焰纹身,手中铁链缠着个燃烧的铁球,每晃动一下,便有火星落下。
方文玉的峨嵋刺突然指向谷顶的岩石,提醒道:“石大哥,那里的岩石是湿的!”
她早已观察到谷顶的植被比别处茂盛,定有暗泉,又温馨提示道:“用你的明玉功,引泉水灭火!”
石飞扬的打狗棒突然插入火墙,“母狗护雏”的封字诀展开,棒影形成的气墙暂时挡住了火势。
他的“明玉功”内力飞速运转,掌心的寒气越来越盛,谷顶的岩石果然渗出水珠,顺着岩壁流下,在火墙边缘激起白烟。
火云洞主怒骂道:“痴心妄想!”他的铁球突然甩出,砸向被绑的百姓,又残忍地道:“我看你救谁!”
铁链在空中划过弧线,带着灼热气浪,眼看就要砸中一个孩童。方文玉的“无定飞环”比铁球更快,银针缠住铁链的刹那,她竟纵身跃向火墙,“金顶绵掌”拍向油桶的底部,掌力透体而入,将油桶推向反方向,火焰顿时倒卷,烧向火云洞的弟子。
“文玉!”石飞扬惊叫一声,目眦欲裂,打狗棒施展“快击狗臀”的转字诀逼退火云洞主,同时一招“棒挑癞犬”划出,挑断孩童身上的绳索,将其甩向安全地带。
他转身时,正见方文玉的青衫被火星点燃,她却浑然不觉,依旧用峨嵋刺挑断其他百姓的绳索。
石飞扬握着打狗棒,施展“劈字诀之落水打狗!”并将打狗棒突然插入旁边的水洼,棒梢挑起的水柱如倾盆大雨,不仅浇灭了方文玉身上的火焰,更将火墙冲出个缺口。
他一把将方文玉拉回,见她手臂被烧伤,起了层层水泡,心疼得无以复加,颤声道:“你这是何苦!”
方文玉忍着剧痛,指着被救下的百姓,难过地道:“他们……他们是我们的同胞……”她的嘴唇已被火烟熏得干裂,却依旧笑得灿烂,又得意地道:“石大哥,我们做到了……”
石飞扬突然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明玉功”的寒气源源不断传入她体内,缓解烧伤的灼痛。在烈火与浓烟中,两人的心跳渐渐同步,那些未说出口的情意,如同火云谷的灰烬,虽经烈火焚烧,却愈发纯粹。
为治疗伤方文玉的热毒伤,石飞扬只好抱着方文玉,施展“千里不留行”绝世轻功,飞往六盘山。
六盘山的主峰终年积雪,石飞扬抱着方文玉踏雪而行,玄甲上的冰纹将寒气导入脚下,踩出的脚印在半刻钟内便会冻结。方文玉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后背的溃烂处渗出的黑血已将他的衣襟染透。
“文玉,再撑一撑。”石飞扬的声音发颤,指尖拂过她冰冷的脸颊,又鼓舞道:“秦沐说,主峰的冰洞有千年雪莲,花瓣上的露水能解百毒。”
他的打狗棒在前方探路,棒梢的铜环每响一声,便有只雪鸟惊飞,俯耳道:“你闻,有莲香。”
冰洞的入口藏在瀑布之后,瀑布的水流被石飞扬的“明玉功”冻成冰帘,帘后隐约可见淡紫色的光晕。
就在此时,冰洞深处传来低沉的咆哮,一头身形似熊、遍体雪白的异兽缓步走出,它的皮毛上结着冰晶,双目如红宝石,正是守护雪莲的“冰齿雪熊”。
方文玉博览群书,见多识广,急忙介绍道:“那是《山海经》里记载的冰齿雪熊。”
她的声音气若游丝,却强撑着睁开眼,望着异兽胸前的月牙形白毛,解释道:“传说它以雪莲为食,守护此洞已有千年。”她的峨嵋刺从袖中滑落,艰难地道:“石大哥,别管我了……”冰齿雪熊突然人立而起,巨掌拍向石飞扬,掌风带着的寒气竟将空气冻成了冰粒。
石飞扬侧身避开,怀中的方文玉却因颠簸咳出鲜血。
他怒骂一句:“孽畜!”握着打狗棒,施展“劈字诀之棒打狗头”直取雪熊的面门。
棒梢的寒气与雪熊的掌风碰撞,激起漫天冰雾。
雪熊吃痛咆哮,转身撞向冰壁,无数冰棱如箭般射来。石飞扬将方文玉护在身下,玄甲被冰棱砸得噼啪作响,却依旧死死护住她。
千钧一发之际,方文玉突然从怀中掏出个瓷瓶,里面是峨嵋派的“醉仙散”,她用尽最后力气将药粉撒向雪熊,药粉遇寒化作白雾,雪熊吸入后动作顿时迟缓。
石飞扬惊叹道:“好机会!”遂握着打狗棒,施展“缠字诀之死拉狗尾”,缠住雪熊的后腿,顺势一扯,雪熊轰然倒地。他趁机冲入冰洞深处,只见冰台中央的千年雪莲正散发着淡紫色的光晕,花瓣上的露水凝结成冰晶,在灯光下闪烁如钻石。
就在他摘下雪莲的刹那,冰洞外突然传来“桀桀”怪笑,黑风教的残余教徒竟追了进来,为首的正是鬼面阎罗的师弟“鬼脸判官”!
他手中的铁链缠着具僵尸,尸身上的符咒已被鲜血染红。
他狞笑地道:“石飞扬,多谢你替咱们除去雪熊,这雪莲归我了!”
石飞扬将雪莲塞进方文玉口中,转身时,握着打狗棒已化作青虹,怒骂道:“上次让你逃了,今日定要你血债血偿!”明玉功飞速运转,玄甲上的冰纹亮如白昼,握着打狗棒,施展“封字诀之饿狗拦路”,棒影在身前织成圆盾,将教徒的毒针尽数挡开。
鬼脸判官的铁链突然甩出,僵尸的指甲带着黑血抓向方文玉。石飞扬握着打狗棒,施展“挑字诀之棒挑癞犬”,后发先至,挑中僵尸的咽喉,那僵尸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腐烂的内脏溅了满地。
鬼脸判官的铁链突然自爆,火焰如毒蛇般窜向冰台,又阴森地道:“这‘子母尸’的滋味,石大侠想尝尝吗?”方文玉的峨嵋刺突然从雪中飞出,精准刺入鬼脸判官的手腕,她服下雪莲,脸色虽依旧苍白,眼中却燃起了斗志,提醒道:“石大哥,用‘剑域湮’!”
她的“峨嵋九阳功”内力与石飞扬的“明玉功”相呼应,冰洞的寒气突然倒卷,将火焰冻成了冰雕。
石飞扬的打狗棒陡然暴涨,《九霄剑典》的剑意与打狗棒法融为一体,施展“劈字诀之落水打狗”,棒影带着冰棱扫过,鬼脸判官的惨叫尚未出口,便已被冻成冰雕,随后被棒风劈成齑粉。
残余的教徒见状四散奔逃,却被方文玉的“无定飞环”一一射倒,银针穿透他们的咽喉,带出的血珠在冰地上凝成血花。激战过后,方文玉的后背已不再渗血,雪莲的药力正缓缓修复她的经脉。石飞扬抱着她坐在冰台边,看着她渐渐红润的脸颊,突然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暖心地道:“我说过,你会好起来的。”
方文玉的指尖划过他玄甲上的冰纹,那里还残留着黑血的痕迹,期盼地道:“石大哥,我们……我们能去兴庆府看雪了吗?”石飞扬的打狗棒在冰地上划出兴庆府的轮廓,棒梢的铜环叮当作响,深情地道:“等你好了,我们就去。”他望着冰洞外渐渐放晴的天空,又柔情地道:“到了兴庆府,我教你打狗棒法,你教我峨嵋剑法,好不好?”
方文玉笑着点了点头,靠在他的肩头渐渐睡去。冰洞外的雪熊早已不见踪影,只有千年雪莲的余香在空气中弥漫,与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
历经三月风霜,贺兰山的轮廓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
兴庆府的城楼在残阳中泛着金光,却见城门外的空地上,天魔门、凌霄宫、火云洞的残余势力正围攻秦沐率领的丐帮弟子,地上已是尸横遍野。
“是陛下!”秦沐惊喜地道,他的铁枪已被砍得卷刃,见到那道熟悉的绿影,顿时精神一振。
石飞扬的打狗棒在空中划出圆弧,“群狗争食”的引字诀将三派高手引向自己,棒梢划出一招“挑拨狗爪”,同时逼退三名洞主的兵器。
方文玉的峨嵋刺则护住他的侧翼,“无所不至”的点穴手法让凌霄宫的冰剑屡屡落空,她的青衫虽已破旧,身姿却依旧挺拔如松。
石飞扬大吼一声:“杀!”他的打狗棒突然加速,挥出“斗犬十弄”的缠字诀,将三派高手的兵器尽数缠住,“明玉功”的内力催动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棒身泛起莹白,竟将天魔门的尸气、凌霄宫的寒气、火云洞的热气同时化解。他瞥见方文玉被火云洞主的铁球逼得连连后退,肩头的旧伤渗出鲜血,心头怒火更炽,棒梢“棒打狗头”,重重砸在火云洞主的天灵盖,红的白的溅了一地。
方文玉趁机用峨嵋刺刺穿凌霄宫主的咽喉,转头时,正见石飞扬的打狗棒划出“落水打狗”,将最后一名天魔门高手挑进贺兰山的深谷。夕阳下,两人并肩而立,打狗棒与峨嵋刺相击,发出清越的声响,如同为这段患难与共的旅程,画上了圆满的句点。
秦沐带着丐帮弟子上前见礼,见方文玉搀扶着石飞扬,两人衣衫虽破,眼神却紧紧相依,不由得想起石飞扬当年在襄阳常说的话:“江湖路远,得一知己,足矣。”
石飞扬望着兴庆府的城楼,又看了看身边的方文玉,打狗棒在地上轻轻一点,棒梢的铜环叮当作响。只要身边有这抹青影相伴,纵使再历八十一难,又有何惧?
方文玉的峨嵋刺轻轻碰了碰他的打狗棒,青衫在晚风中飘动,与他的月白锦袍交相辉映。残阳如血,染红了贺兰山的轮廓,也染红了两人眼中那抹历经患难才愈发炽热的真情。
进入城中,石飞扬将方文玉交给丐帮长老鲁鲍,由鲁鲍领着方文玉吃好喝好玩好。
石飞扬则是先回皇宫,看望皇太后梅栖乐、小皇帝石念唐,又陆续看望太皇太妃完颜萍、耶律燕以及诸皇子。过了几天,石飞扬走出皇宫,陪伴方文玉参观西夏国遗址。
这天,兴庆府的城门在暮色中发出沉重的吱呀声,石飞扬牵手方文玉踏入城中时,正见秦沐的亲卫在街面垒起鹿砦,铁枪组成的枪林在残阳下泛着冷光。
西城楼的号角突然长鸣,三短一长的节奏穿透暮色——那是元军压境的讯号。
秦沐迎面而来,焦急地道:“陛下!”握着铁枪顿在青石板上,枪缨红绸沾着的血珠滴在地上,又急促地禀报:“斥候回报,银轮法王的师弟铜轮法王亲率三十万大军,已至贺兰山隘口,随行的还有黑风教残余、凌霄宫叛徒,以及西域七十二部的番兵。”
石飞扬果断地道:“召集文臣武将,到老宫殿议事!”
他的玄甲在廊灯下泛着冰纹,将方文玉交给闻讯赶来的完颜萍与耶律燕,又沉声道:“请皇太后、陛下、太皇太妃到议事厅,再传锦衣卫指挥使曲勘、丐帮长老鲁鲍。”
他的打狗棒在阶下一点,棒梢铜环的声响惊起檐下的夜枭,又沉稳地道:“半个时辰后,议事厅见。”
……
兴庆府的议事厅原是西夏国的宫殿,梁柱上的盘龙雕刻被元兵凿去了龙首,只剩半截龙身狰狞可怖。
皇太后梅栖乐的凤袍绣着浴火凤凰,她指着沙盘上的贺兰山模型,介绍道:“铜轮法王惯用‘铁壁合围’,三十万大军分三路而来,显然是想困死我们。”她的凤钗在沙盘上划出弧线,又分析道:“东路是番兵,西路是黑风教,中路主力必是铜轮法王亲领。”
青年皇帝石念唐的龙椅还垫着锦垫。
他握着石飞扬赠予的短剑,威严地道:“秦将军的步兵守东门,程将军的骑兵袭扰西路,尉迟将军的伏兵藏在贺兰山的‘一线天’,罗将军的截击队沿黄河布防——这是太傅教我的‘分而治之’。”
耶律燕握着狼牙棒过来,棒身上的霜花映着她的白发。她铿锵地道:“老身愿带五十名亲卫守北门,当年在襄阳跟着郭大侠守城,这点阵仗还应付得来。”完颜萍的双剑突然出鞘,剑脊在烛火下泛出红光,戏谑地道:“我与耶律姐姐同守北门,让元人尝尝‘夫妻刀法’的厉害。”
“不妥。”方文玉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她披着耶律燕的貂裘,脸色苍白如纸,却依旧扶着廊柱走进来,分析道:“北门是沙土地,不利于防守,元人的‘回回炮’最擅轰塌土墙。”她的峨嵋刺在沙盘上点向西南角,又献计道:“此处的‘锁龙井’地势低洼,可埋火药;东门的‘承天楼’楼高十丈,适合架设连弩。”
程多远的马槊在地上划出火星,称赞道:“文玉姑娘是说,以东门为饵,诱敌深入?”他的指尖点向沙盘上的黄河渡口,也献计道:“末将的轻骑兵可沿河岸机动,待敌兵半渡而击。”
锦衣卫指挥使曲勘的铁爪突然扣住沙盘边缘,爪尖的寒芒映着他阴鸷的脸,沉声道:“黑风教的‘吸星大法’最怕音波功,属下的日月神教弟子可在钟楼架设‘天魔琴’,以音破功。”
他的目光扫过鲁鲍,叮嘱道:“丐帮的‘千里传讯’需盯紧贺兰山的风吹草动。”
鲁鲍的打狗棒在地上顿了顿,棒梢的铜环与石飞扬的打狗棒共鸣,自信地道:“微臣已在贺兰山布下三百处‘打草惊蛇’的哨点,只要元兵一动,兴庆府半个时辰内必知。”
他突然压低声音,又提醒道:“只是西域番兵中的‘血刀门’,擅使‘血刀经’,专割人首级,需得提防。”
石飞扬的玄甲突然泛起莹光,明玉功运转时,肌肤透明如玉,沙盘上的兵棋竟自行移动起来。
他引经据典地道:“孙子曰:‘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他的指尖点向贺兰山隘口,分析道:“铜轮法王虽有三十万,却要分守十二处营寨,每处不过两万余人。”
他的明玉功冰气在沙盘上凝成箭头,又果断地道:“秦沐率步兵守东门,故意露出破绽;程多远的骑兵藏于黄河西岸,待敌兵追出东门,便袭扰其粮草;尉迟富带步骑混合营埋伏于锁龙井,听钟楼钟声为号;罗錾的截击队守承天楼,断敌退路。”
梅栖乐的凤钗在烛火下划出弧线,她虽年近五旬,眼神却依旧锐利如鹰,质疑道:“那铜轮法王的主力?此人的五轮大法已臻化境,当年在襄阳曾与郭靖郭大侠打成平手。”
石飞扬的唇角勾起冷峭的弧度,玄甲的冰纹突然化作雷电,霸气地道:“我去会他。文玉的‘飘雪穿云掌’与曲勘的‘天魔琴’相配合,可破黑风教的邪功;鲁鲍的丐帮弟子沿黄河布下‘打狗阵’,阻截番兵的回回炮;至于铜轮法王……正好试试我的‘亢龙有悔’。”
方文玉的峨嵋刺在掌心转了个圈,突然指向沙盘外的地图,分析道:“金轮法王信奉吐蕃佛教,每月十五必登营中高台诵经。”
她的指尖划过农历,又提醒道:“明日正是十五,可遣死士扮作藏僧,混入其主营。”
她的目光与石飞扬相接,又解释道:“《孙子》云:‘兵者,诡道也’,此乃‘美人计’之外的‘诈降计’。”
众人皆是一惊,耶律燕突然抚掌,赞叹道:“文玉丫头这计甚妙!当年在襄阳,郭夫人也曾用‘诈降计’骗得蒙古兵自相残杀。”完颜萍的双剑归鞘,剑穗与耶律燕的刀穗缠在一起,铿锵地道:“老身愿带二十名死士,扮作吐蕃僧人混入敌营。”
石飞扬望着方文玉苍白却坚定的脸,突然握住她的手,明玉功的真气如暖流涌入她体内,关切地道:“你伤势未愈,明日在城楼观战即可。”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各司其职,三更造饭,五更出兵。”玄甲上的冰纹突然化作龙形,在烛火下栩栩如生,霸气地道:“明日,让元人尝尝兴庆府的厉害!”
……
次日黎明,贺兰山的晨雾还未散去,铜轮法王的五轮已如流星般撞向兴庆府东门。那五轮由金、银、铜、铁、铅铸成,轮缘的锯齿闪着寒光,撞在城墙上时,青砖顿时化作齑粉,露出底下的夯土。
“秦将军,撤到第二道防线!”石飞扬的声音穿透硝烟,他从城头上斜飞而下,凌空挥掌拍出降龙十八掌之“飞龙在天”,居高下击的刚猛掌风激起的气浪,将扑上城头的番兵震飞。他的玄甲在阳光下透明如玉,明玉功形成的漩涡吸力让三十九名番兵的弯刀脱手,反插向他们自己的心口。
秦沐的铁枪在街巷中组成枪阵,“拒马枪”之“横断江河”将元兵挡在十字街口。他突然变阵,枪林化作“梅花桩”,七杆铁枪交错如织,将冲在最前的百夫长挑成蜂窝。
紧接着,他大喝一声:“弟兄们,陛下说了,退后一步者斩!”握着铁枪顿地的声响与元兵的战鼓相抗,竟压过了对方的气势。铜轮法王的金轮突然飞掷而来,轮面映着朝阳,直射秦沐面门。
“将军小心!”亲卫队长惊叫一声,挥舞朴刀迎向金轮,却被轮缘劈成两半,连同他的头颅一起削飞,血柱喷在秦沐的铁甲上。
秦沐握着铁枪,挥出一招“神龙摆尾”,枪杆缠着金轮的轴心,顺势一拧,金轮竟反向飞出,砸在元兵阵中,顿时血肉横飞。
“有点意思。”铜轮法王戏谑地道,他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城楼,他的五轮在周身旋转,轮缘的锯齿滴着血,又暴喝道:“石飞扬,当年你在襄阳坏我师兄大事,今日定要将你挫骨扬灰!”他的银轮突然射出,轮上的尖刺带着毒烟,罩向石飞扬周身大穴。
石飞扬轻蔑地道:“你也不过如此!”随即施展“移花接玉神功”,双掌一飘一引,银轮的轨迹突然转向,竟飞回铜轮法王面门。
他不屑地道:“老贼,多年不见,你的功夫还是这么臭。”随后施展“千里不留行”轻功踏在城垛上,身形如清风掠过高空,又挥掌拍出降龙十八掌之“见龙在田”印向铜轮法王胸口。
刚猛无匹的掌风激起的气流让周围的元兵纷纷倒地。
铜轮法王的铜轮挡在胸前,双掌合十,“龙象般若功”的第十重功力运转,掌风带着十龙十象之力,竟将石飞扬的掌风震得倒飞。他狞笑道:“小子,你的‘明玉功’虽强,却还挡不住老夫的龙象功!”他的铁轮与铅轮同时飞出,在空中组成阴阳鱼图案,所过之处,城砖尽碎。
石飞扬的玄甲突然透明如冰,明玉功的漩涡吸力将双轮引向侧面,铁轮与铅轮相撞,火花溅在他的肩头,却被冰纹凝成的护罩弹开。
紧接着,他施展“剑二十三”神功,清叱一声:“老秃驴,老子刚才让着你,现在不让了!”剑气领域骤然展开,城楼上的时间仿佛静止,铜轮法王的五轮悬在半空,脸上的狞笑也凝固不动。
石飞扬的掌刀划过虚空,铜轮法王的元神被强行拉出体外,在剑气中发出凄厉的惨叫。“砰!”剑气领域解除的刹那,铜轮法王的尸身炸裂成冰渣,五轮滚落城下,被秦沐的亲卫用铁枪挑住,高高举起。东门的元兵见状大乱,秦沐的铁枪阵趁机杀出,枪尖挑着元兵的尸体,在街巷中荡开一条血路。
……
承天楼的钟声突然长鸣,三响过后,锁龙井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尉迟富的步骑混合营正将黑风教的残余教徒赶入井中,他的狼牙棒扫过之处,教徒浅陋的“吸星大法”尚未施展,便已被震碎心脉。
“尉迟将军,西北方向有番兵的回回炮!”斥候的喊声被爆炸声淹没,三十门“回回炮”正将石弹砸向锁龙井的井口,井边的伏兵被砸得血肉模糊,内脏混着泥土溅在尉迟富的铁甲上。
尉迟富的朴刀突然插入地面,刀柄的铜环与周围的伏兵形成共鸣。
他大吼一声:“变阵!‘八门金锁’!”
步骑兵迅速组成八卦阵型,骑兵在外,步兵在内,将回回炮的石弹尽数挡开。他一个“垫步侧踹腿”踢向最近的番兵百夫长,脚尖踢碎对方的咽喉,同时反手将朴刀掷出,刺穿“回回炮”的机括。
黑风教的马脸判官突然从井中飞出,铁链缠着的僵尸尸身已被火药熏黑,指甲带着的化骨水溅在尉迟富的马靴上,靴底顿时冒出白烟。
他嘶吼道:“尉迟老狗,尝尝‘子母尸’的厉害!”握着铁链突然勒紧,僵尸的嘴中喷出黑血,化作毒箭射向周围的士兵。
石飞扬施展“千里不留行”,凌空飞来,双掌挥出百胜刀法之“荡魔云!”凶猛的绝杀招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劈下,刀芒如烈日般耀眼,将僵尸劈成两半。
他的“邪血劫”神功运转,马脸判官的鲜血突然逆流,从七窍中喷涌而出,尸身很快卷曲成干瘪的猴形,落在井中炸起的水花里。
尉迟富一个“360度回旋踢”踢断三名番兵的颈骨,又一个“转身后摆腿”扫倒回回炮的支架,大声禀报道:“陛下,程将军的骑兵已抄了番兵的后路!”
传令兵的喊声中,程多远的马槊如蛟龙出海,槊尖挑着番兵的粮草官,在敌阵中撕开丈许宽的口子。
其部轻骑兵在黄河西岸组成“一字长蛇阵”,马槊组成的枪林在夕阳下泛着金光。他望着渡河的元兵,突然将马槊指向天空,暴喝道:“兄弟们,让元人尝尝‘火烧连营’的滋味!”骑兵们同时射出火箭,箭簇裹着的油脂落在元兵的战船帆上,火焰顺着绳索蔓延,很快将三十艘战船变成火船。
元兵纷纷跳河逃生,却被水下的丐帮弟子用打狗棒戳穿脚心,惨叫着沉入河底,鲜血将黄河水染成暗红。“程将军,血刀门的秃驴来了!”亲卫的喊声中,九十余名光头和尚骑着骆驼冲来,手中的血刀在阳光下闪着红光,正是专割人首级的血刀门。
为首的血刀老祖舔着刀上的血迹,狂笑道:“小娃娃,爷爷的刀正缺个将军首级当酒杯!”
程多远挥舞马槊,一招“灵蛇出洞”使出,槊尖挑向血刀老祖的咽喉,却被对方的血刀用“血刀经”之“批亢捣虚”荡开。血刀老祖不屑地道:“后生仔,你的枪法还差得远!”
他的血刀突然反撩,刀光贴着程多远的咽喉划过,割下他的半片衣襟。
程多远急中生智,一个“转身后踹腿”踢在骆驼的腹部。
骆驼痛得直立起来,血刀老祖的身形顿时不稳。
程多远握着马槊,借势刺向他的丹田,槊尖带着的内劲震碎对方的“血刀经”真气,血刀老祖惨叫着喷出鲜血,被马槊钉在黄河岸边的礁石上,首级很快被亲卫割下,挑在槊尖示众。
……
完颜萍与耶律燕的“夫妻刀法”在北门织成剑网,完颜萍的双剑主攻,耶律燕的单刀主守,两人配合默契,将西域番兵的“血魔功”尽数挡开。
番兵的掌心泛着黑气,每掌拍出都带着尸臭味,却被夫妻刀法之“阴阳相济”之力化解。
完颜萍大声提醒道:“耶律姐姐,他们的黑气怕火!”她的双剑突然在火把上一燎,剑刃裹着火焰,刺向番兵的面门,番兵惨叫着后退,被火焰燎到的皮肤顿时溃烂,露出底下的白骨。(本章完)
(https://www.2kshu.com/shu/90324/1284093.html)
1秒记住爱看书屋:www.2kshu.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2k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