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会议结束后，江帆收到一条私人频道的消息，发送者，罗辑，

    “老江，这完全不符合你的作风，你一定有事情瞒着我们！”

    江帆笑了笑，同样在私人频道里回复，

    “正好有件事需要你帮忙，我让希灵单独开一个房间，我们聊聊。”

    罗辑秒回，

    “链接发给我。”

    场景变化，两人回到了杨冬墓前，这里是一切故事的开端！

    罗辑望着周围的景象感概道，

    “你居然记得这么清楚，我都快忘完了。”

    江帆回道，

    “不是我记得清楚，这一切都是希灵利用卫星图像还原，我只提供了一些模糊的描述。”

    罗辑看向乖巧站在江帆身旁的女性，由衷夸赞道，

    “希灵，你真是一位全能的女神！”

    希灵捻起裙摆微微屈身，

    “感谢您的夸奖，罗辑博士。”

    罗辑的目光流转在二人之间，打趣道，

    “就凭我和老江的关系，我们之间不用如此客气吧？”

    希灵平静回道，

    “这是礼节。”

    行吧，罗辑算是看出来了，希灵除了对江帆有情绪波动之外，面对别人永远是一幅理智的模样。

    他将视线重新转到那个男人身上，

    “说吧，你隐瞒了我们什么事？”

    江帆望着远处的落日，尽管这是在虚拟世界中，仍然能让他回味无穷，

    听到罗辑的问话，他发出悠悠的声音，

    “老罗，当初那位老妇人就是亲手开启‘潘多拉魔盒’的叶文洁！”

    “什么？”

    罗辑感到无比震惊，

    “你是怎么知道的？”

    江帆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自顾自地感慨道，

    “她放出了魔鬼，同时也留下了希望，就在你我身上。”

    “什么意思？”

    啪！

    一个响指声，整个世界陷入黑暗，唯有江帆的声音如幽灵般回荡，

    “还记得那两条不证自明的公理吗？”

    “第一条，生存是文明的第一需要。第二条，文明不断增长和扩张，但宇宙中的物质总量保持不变。”

    罗辑当然记得，他始终感觉这两句话当中一定藏着什么东西，只不过直到今天也没有破译出来，

    “有什么问题吗？”

    江帆虚无缥缈的声音再度传开，同时伴随着希灵幻化出来的无数点火光，

    “假如在漆黑的宇宙中，这些光芒就是文明，为了保证永恒不灭和不断扩张，你认为应该怎么做？”

    罗辑仿佛看见了一道门，上面镌刻着无法理解的文字，而江帆的提示让他隐隐约约看懂了，

    “不断从周围空间抽取燃料，不断壮大自己。”

    随着他的声音流出，那些火光越来越大，直到两团光芒可以彼此照射，江帆发出灵魂拷问，

    “当火光大到一定程度，两个文明必然相遇，此时又当如何？”

    罗辑眼中的门轰然倒塌，人类文明的历史进程如走马观花般在他脑海中浮现，下意识脱口而出，

    “强大吞噬弱小！”

    霎那间，两团火光化作金戈铁马，彼此厮杀征伐，直到产生出唯一的胜利者！

    江帆伸手将这一切复原，两团火光彼此分开，回归到还无法照亮彼此的时刻，说道，

    “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假如你是其中一个文明的王，你要怎么做？”

    无数思绪在罗辑脑海中翻腾，它们相互交织、盘结，勾勒出一幅令人恐惧的图像！

    “我需要隐藏自己。”

    其中一团火光开始逐渐缩小，但另一团火光仍在扩大，

    “你的文明可以隐藏，但你无法决定其他文明的发展，光芒会一直扩大，终有一刻照亮你，又当如何？”

    罗辑眼中爆发出骇人的杀意，他此刻已经代入文明元首的视角，便道，

    “那就，趁其弱小，毁灭祂！”

    江帆道，

    “可以，但你怎么确定你有能力毁灭祂？或者说，当你发动攻击的时候，你怎么确定祂无法还手？”

    罗辑立马道，

    “信息！需要获取该文明的信息！”

    江帆控制一枚微小的粒子从一团火光飞到另一团火光，

    “没错，可是在距离面前，获取信息的过程将被拉到很长很长，这段时间可能是一百年、一千年，你能等得起吗？”

    一头凶兽正在向罗辑张开血盆大口，为了不被吞噬，他想到的有且只有一种办法，杀死祂！

    “所以，只要发现其他文明，我就必须拼尽全力毁灭祂！以绝后患！”

    黑暗中的火光开始躁动，层出不穷的攻击方式，不间断打击一切可以看见的光芒！

    啪！

    就当罗辑期待决出胜负的时候，江帆又一声响指，让周围的黑暗全部消退，两人依旧站在原地，

    “老罗，这就是星空社会的运行法则，你看懂了吗？”

    罗辑表情呆愣，似是不愿接受这个事实，过了好一会才抬头看向江帆，

    “星空并不美好，毁灭才是常态！你早就知道了？”

    江帆本来想配合罗辑走一下严肃风，但是临了没绷住，

    “哈哈哈，老罗，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真的很像流浪汉。”

    “你别扯，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嗯，叶文洁说出这两条公理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带领人类发展航天航空？根本就没有意义！”

    江帆收了收笑意，

    “因为在黑暗森林的法则下，我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罗辑盯着他问道，

    “什么？”

    “大一统法则。”

    根本不需要江帆解释，罗辑立马就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皱着眉头问道，

    “就算有大一统，谁能保证我们能活到那个时候？三体文明可就在眼前。”

    江帆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

    “谁说我们要等着大一统？”

    “那不然呢？”

    “我们就不能创造大一统吗？”

    罗辑就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瞪着双眼不可思议地看向江帆，

    “呵！你觉得可能吗？”

    “事在人为。”

    “但是我们现在连三体文明这一关都过不了，而且从三体文明的表现来看，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边角料，都是没有见过其他文明的蛮荒人！鬼知道其他文明发展到了何种地步！”

    江帆点头赞同，

    “没错，是这样的，但我有一个问题，科学的发展是永无止尽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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