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升了半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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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月前,林思成刚开始找窑址,满运城的乱转的时候,本地人是什么样的心态?
这群老陕钱多的扎手,更闲的扯蛋:运城要有什么古窑址,早找到了,还轮得着你们?
包括半个多月前,西京文物局莫名其妙的组了个考察团,弄来几十号人给林思成打下手的时候,他们依旧是这样的想法。
但既不用他们出钱,更不用他们出力,只是安排几个人带一下路,再和乡镇协调一下而已。
就算最终什么都没找到,地方又没什么损失?
大抵都抱着这样的心态,从上到下,压根就没指望过他们能找点什么出来。
但突然,就找到了窑址?
遗址近百亩,从瓷土开采,到原料加工,再到成型与上釉,然后到烧成辅助、原位(成品与残器)出土、窑业垃圾。
包括最核心的窑炉本体,胚体生产,所有的流程遗迹,所有的工艺设备,一样都不缺。
这是什么概念?
既便在整个山西,也能排在前三之列。如果较真一点,前两处遗址其实都不是很完整,都缺少关键作坊设施。
晋阳古城瓷窑没发现上釉遗迹,即澄泥和沾浆池之类。霍州陈村瓷窑则没有发现辅助生产工具,即辘轳、石磨、水车之类。
由此,这次的发现其实完全可以称得上全省唯一:省内唯一一处具备完整的制瓷产业链条和出土遗迹的瓷窑遗址。
所以,已不仅仅是运城第一,而且很有可能,是省内第一。
一时间,一群领导又是感慨,又是赧然。
感慨于对方的坚持,努力,以及恒心。
更赧然于对方的专业:你们找了几十年都没找到,对吧?来,让我试试……
思忖少许,领导们稍稍一合计,当即决定:该干的还是得干,哪怕得罪人也得干。
随后,领导宣布:由YC市政府主持,河津市政府协助,从市、县两级各部门抽调人员,对老窑头遗址进行全面、细致、系统性的勘探与发掘。
同步,向省级部门汇报,并寻求技术性支援。
完了后,一群领导挨个和林思成握手,感谢的话更是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但除了感谢,其它的一概不提。没提需不需要林思成及团队参与后续的勘测与发掘,更没提需不需要进行技术性的指导。
林思成面带微笑,波澜不惊。
王齐志站在一旁,愣住了一样:他想到过,当地的速度一定很快。也想到过,肯定会尽快和他们撇清关系。
但他就是没想到,撇的倒是挺清,感谢的话也说了不少,但光是嘴上说,实际性的一点儿都没有?
何志刚冷眼旁观,暗暗的叹气。
直到最后提到澄泥砚技术合作,两人心里才松了一下:还好,没当白眼狼。
会开完后,说是在市宾馆安排了感谢宴,林思成打电话,让考古队员撤了回来。只留高章义与地方考古部门交接。
趁林思成换衣服的空子,何志刚挨个打电话,把人全部聚到市委给他安排的套房里。
烟雾缭绕,茶香四溢。
没有外人,说话也就没了顾忌,赵修能颇有些不平:“咱们就这么样被赶出来了?没说后续的发掘,让我们主持?”
王齐志“呵”的一声:“赵总,你搞清楚,这儿是山西,不是陕西?让咱们主持发掘,省文物局、考古院,文保院还要不要脸了?”
“遗址总是我们发现的吧?”
“对,没错!”王齐志一摊手,“来,给你,有本事你拿走!”
赵修能被问懵了:这是遗址,又不是什么东西,我他妈怎么拿?
“不是……就说了几句谢谢,然后就完了?”
“能说声谢谢就不错了!”王齐志“呵”的一声,“难不成还得让人跪下来?”
都知道他说的是反话,不可谓不可笑,但没人能笑的出来。
其它不说,林思成奔前跑后一个多月,历史文献,测绘数据,手里总该有一些吧?
结果提都没敢提,生怕用了林思成的东西,就甩不清了一样?
“其实还是怕丢人!”林思成往沙发靠了靠,慢条斯理,“地级区域,乃至是全省唯一的完整性遗址,结果是一帮外省人找到的?”
“更关键还在于:我们反复提醒,都没能引起当地有关部门的重视,最后却硬是被我们找了出来?
如果就这样往上报,上级部门和领导看到报告,会怎么想?迫于无奈,就只能尽可能淡化……”
还是林思成看的透彻。
何志刚赞许的点点头:“表示肯定会有,无非是多少的问题:该结清的费用全部结清,该补助的经费全部到位,包括后续的支出计划,也一并列入预算……”
稍一顿,他又看了看林思成,“下来后,市领导专程提到,明天申遗工作组就会派技术人员过来,和你对接,到时候需要哪些资料,数据,你一并列个单子……”
几个人相互瞅了瞅:啥数据,澄泥砚?
但是,就这?
如果在找到遗址之前,当地把这些摆出来:花了的全部报销,后续计划支出全部列入预算,再痛痛快快的把澄泥砚的技术拿出来,绝对没人说什么。
但之前他们怎么做的?
虽然不至于到装聋做哑,不闻不问的程度,但基本就没怎么重视,甚至可以说有些敷衍。
委派的那两位,就刘馆长和许局长,专不专业先不说,懂多少也不提,基本全程都是打酱油的心态。
现在倒好,辛苦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有了发现,有了成果,全盘都要拿走?
也不止王齐志和赵修能这么想,包括田杰、商妍,以及与何志刚一块来的苏院长。
看几个人脸色不对,何志刚哭笑不得:“各位,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遗址再大,我们还能搬走不成?”
“再说了,我们的目的是金宋窑址,是宋代细白瓷,是卵白玉工艺复原,你们纠结这个做什么?”
话没错,但总感觉心里不太舒服。
究其原因:谁也没想到遗址的规模会这么大,遗迹点会这么集中,工艺链条会这么健全?
哪怕只是清代的窑址,也足以称得上填补省内空白,无论是从学术角度,还是从文化角度而言,对山西的意义都不是一般的大。
说句实话,如果不是林思成,估计再过十年,当地都发现不了,这功劳够大吧?
结果临了,当地却撇的干干净净,能撇多快撇多快?
林思成笑了笑:“也不算是撇,今天开会不是提了吗:后续的勘测路线、范围、目的地,都由我们自行决定。经费绝对满足,乡镇地方绝对协调到位,有什么要求也尽量提……”
赵修能冷笑一声:“林师弟,这难道不是他们发现你不要太好用,想把你当免费劳力使唤?”
林思成点点头:“就算是这样,但师兄你可以换位思考:正因为我们好用,好多条件都可以谈。比如,能不能让何局长协助一下,让老师以修复中心的名义,和当地谈一谈:下次如果再发现遗址,能不能多要一些实验样本?掏钱也行……”
何志刚点点头,又赞许的笑了笑。
他算是看出来了,一屋子十来位,别看林思成最年轻,但要说谁心态最稳,考虑的最全面,最长远,那绝对是林思成。
也别看赵修能岁数大,王齐志出身更不凡,但如果做个对比,要差好大一截。
说直白点:千算计万算计,捞到手里的才最实际。
既然最终目的是卵白瓷,那就咬定目标不松口,就朝着这一个方向使力。没必要硬揪着一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不放。
反过来再说,让当地给点实际的,什么算是实际的?
让林思成带队发掘?
搞清楚,这儿是山西,不是SX省考古院、文保院全是吃干饭的吗?
顶天了,也就在发现人那一栏,让林思成署个名。
与其争这些没用的,还不如闷声发大财,安心的找细白瓷遗址。
等当地的反应过来的时候,林思成说不定已经复原出了工艺,更说不好,连专利都申请了。
到那时候再看,谁在笑,谁在哭……
暗暗思忖,何志刚又交待了一下:“我估计,当地应该会派人和你接触,你敷衍起来也累,让你老师,让赵总,让商教授帮你应付就行,你趁机休息两天。”
林思成点点头。
肯定会联系,目的不一而足,就说一点:本省的考古院、考古队一大堆,当然没必要让外省的帮忙,但没说不能请个外省的技术指导。
甚至于,把他变成咱们本省的行不行?
又商量了一下后续的勘测计划,以及怎么和当地谈,怎么多要点样本。基本聊得差不多,河津市委的秘书长专程来请何志刚。
一群人出了门,发现市政府的秘书站在林思成的门口,正在敲门。
何志刚很自然打了声招呼,一行人走向餐厅。
市府秘书长很是热情,和林思成有说有笑,三两句话的功夫,两人换了手机号码。
王齐志和商妍对视了一眼:刚何局长怎么说的?
话说完也就半个小时。
两人静静的跟在后面,和林思成坐到了一桌。没意外,秘书长也和他们坐到了一桌。
饭吃到一半,王齐志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位秘书长是想挖墙角。
但说实话,林思成到山西后已经够低调了。当地的这个念头,是怎么冒出来的?
林思成估计,应该还是和这次的窑址有关。
……
已是四月下旬,山林裹着湿漉漉的晨雾,粗砺的青石上泛着青苔。
一株野花撞入眼帘,山风轻扬,紫色的花瓣落向肩头。
新轧出来的土路上停满了车,大大小小十多辆。车门上印着单位,五花八门:
山西考古研究所(院),省文保所(院),省田野考古研究所,YC市政府、市考古所,市文化局,YC市文物局,YC市博物馆、工业局、河津市政府……
古河道的岸台上站满了人,男女老少几十号。
不远处,高章义瞅了瞅,给田杰打电话:“来的挺全,好像直接从省里过来的,别说河津,连运城都没去,直接杀到这儿来了!”
“很正常!省内唯一一座具有全工艺链条的古窑遗址,来个省领导都不过分。”
田杰一点儿都不稀奇,“还没开始挖?”
高章义左右看了看:“没有,没有看到工程车,也没看到民工,这会还在开现场会!”
“尽快交接吧,完了就回来!”
“田所,要继续勘测吗?”
“林思成说是先休息两天,等他把澄泥砚的工艺搞明白!”
“行,我明白了!”
挂了电话,又等了好一会,那些人一直没动。
高章义百无聊赖。
另一边,市(运城)文化局和工业局的负责人仔细汇报:
“大致元月下旬,临近春节的时候,西大和局里电话联系,咨询考察学习的事宜。一个星期后,来了两位,一位是文博学院的苏副院长,另一位是团委书记,也就是那位王教授……”
“我们当时说的很清楚:澄泥砚正处于申遗的关键时期,技术数据不能外泄。但当时那两位说:前期只是考察,可以等公示结束后再学习……我们汇报给市里,市里说是可以,让他们发函……”
“春节后,函发了过来,暂定日期是三月份。然后到了三月七号,这伙人到了市里。当天正常对接,但到了十号,那位王教授突然到局里,说是在关帝庙发现了几块瓷片,初步推断产自蒲州古窑。
当时他问我们:如果找到了窑址,能不能用来换澄泥砚的技术?局里还正式讨论了一下,都觉得可能性不大。之后请示了市里,市里也觉得可能性不大,就答应了……
一群人默然。
别说当时的市文化局,工业局觉得可能性不大。哪怕到现在,哪怕在场的这些省考古研究院,文保院的负责人和专家,同样觉得可能性不大。
因为为了复原珐华器技艺,永济(运城辖县)从2000年左右就开始寻找蒲州古窑,前后七八年,市里有可能的地方转了个遍。别说窑址了,连点儿线索都没找到。
但结果呢?
看了看河岸边插满三角标旗的遗迹点,省考古所的副所长王霄毅叹了口气:“然后呢!”
“然后,他们在几县市探访,同步征集文物。又在市博租了一间实验室,同步化验分析……先来的就是河津,之后到了乡宁,然后去了永济,再之后又到河津……”
“前后差不多半个月,那位王教授再次联系我们,称初步推断,古窑遗址应该在河津境内。之后,西京市文物局直接发函,要来考察学习。那时市里才知道,他们要到河津试勘……”
省文保院的专家举了一下手:“他们怎么推断的?”
“他们在永济古城收集到了好多瓷片,又在永济市征集到了部分残器和文物。品种很多:有白地刻花瓷,白瓷,还有陶胎瓷枕……
经过化验,说是瓷胎成份与河津市固镇瓷土矿的成份一致,所以推断窑址在河津……之后,那位林老师就率队来了老窑头……再然后,就勘测到了遗址!”
乍一听,好像没问题。但所有人都听出了不对。
都不用化验,看山腰裸露的瓷土矿带就知道,两地虽然离的不远,瓷土成份却有本质性的区别:固镇瓷土高铝富钙,胎土偏白,最适合烧白瓷。这儿因为有铁矿和煤矿的原因,瓷土高硅富铁,只能烧深色瓷。
他们在永济征集到的也是白瓷和刻花瓷,断定瓷土产地又在固镇。那为什么没去固镇,而是来了老窑头?
王齐志负责外联,倒是时常沟通,但没有沟通到这么细,市文物局的领导也不知道。
刘明和许承严倒是一直跟着,但压根就没重视,甚至是没在意,所以更不知道。
甚至于,他们还建议过:先往西,往黄河岸边找。但林思成却没采纳,一指头就指到了这里。
两个人期期艾艾,吞吞吐吐,不过还好,大致能讲明白:那位带队的林老师说,因为老窑头这个地名中,有个“窑”字。
有人差点笑出声:这个窑,是“瓷窑”的“窑”吗?这是缸瓦窑的窑。
而且,河津市带窑字的村那么多:东窑头,西窑头,曹家窑,任家窑,史家窑,西窑沟……等等等等。不管哪一处,都比老窑头更适合烧瓷器:至少交通便利,煤矿铁矿没那么集中。
在场的都是行家,甚至是专家,不管换成谁,都不可能因为这个“窑”字,跑来这里找瓷窑。
但偏偏,真的被他找到了不说,还这么大?就感觉,那个林思成长了透视眼一样?
最怪的是:他们拿着白瓷样本,找到的却是黑瓷窑?
王所长又叹了口气:怪的何止是这一点?
凑巧碰到了几块瓷片,就敢断定运城有古窑,就敢和市里谈条件?然后不惜成本的探查,更不计代价的征集相关文物?
只是征集了很少的一部分,基本没有做什么前期调查。就敢断定窑址在河津?然后,直接就调来了田野所和考古队,而且来的是最为专业的省所和省队?
没有任何历史记载,没有任何文献相关,地面上没有任何相符合的遗迹。就跑来了老窑头。然后,硬是围着两座没什么参考价值的缸瓦窑勘察了半个月?
结果没出意外,什么都没发现。
扪心自问,不怪当地不重视:这些人从开始到这一步,所有的行径都让人摸不着头脑,甚至有点可笑。
但谁都没想到,奇迹出现了:
最后一天,那位林老师围着河道和岸台转了几圈,发现了这几个坑。然后一钎子下去,就探到了木灰池。
这是什么概念,这又是什么概率?按道理,这是压根就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扪心自问,换成他,他绝对找不到。
再把这些疑点综合一下,王所长就觉得:好像那个林思成提前就知道这里有窑址?
他又打量了一圈:“刘馆长,你们当时有没有问过,那位林老师是根据什么依所,判找到的木灰坑?”
“问过!”刘明抬手一指,“他说别的坑里光秃秃,连枯草都没几根。这儿的蒲苇却跟麦田一样:密不说,还高,还壮……”
下意识的,所有人都抬起头,作思索壮。
确实,标有“草木灰池”的坑里,野草密且高。但其它坑里跟铲过一样,稀稀落落,零零星星。
但这和野草有什么关系?
其他人还在琢磨,王所长愣了一下,恍然大悟。
其它坑里为什么不怎么长草?因为那些坑不是淘泥池,就是研磨池,再不就是洗浆池、石灰池。
要么池底是瓷土,硬的石板一样,草籽发了芽也扎不进土里,要么池底是残留的石灰,芽刚冒出来,就让石灰烧死了。
而且没任何植物所需的养分,你让草怎么长?
而这个坑里,却是草木灰,能增加土壤孔隙度,提升透气性和保水能力,更能为野草提供养份。
还有最为关键的一点:蒲苇喜碱。土壤的碱性植多高,蒲苇才能长这么高,这么壮?
说实话,王所长就觉得好佩服:这是纯纯的植物学知识,他是专业的植物考古学出身,竟然都没想到这一点。
这位林老师,得有多博学,考古经验得有多丰富?
“厉害了,怪不得能使唤动省级机构?”王所长吐了一口气,“姓林,林老师,还不是教授?那应该很年轻……”
何止是年轻?
刘明张了张嘴,好久才道:“才二十一!”
王所长怔愣的一下:“多大?”
刘明叹了口气:“二十一,是西大文保系的学生,今年大四,六月份才毕业。”
所有人都愣住了一样。
王所长慢慢扭过头,看了看不远处的高章义。
二十一?
又不是没合作过,高章义也就罢了,田杰有多傲,性格有多拧巴,他领教的够够的。
怎么就能对一个才二十出头的小伙言听计从,他说怎么干,田杰就能怎么干?
应该是看到了他,高章义还挥了挥手。
王所长如梦初醒:“有没有了解过?”
刘明点点头:当然了解过,不过是前天到昨天才了解的。
他娓娓道来,在场有一个算一个,不管是省里的专家,还是市机关的负责人,或是辅助人员,全都瞪大了眼睛。
鉴定专家,修复专家,应用型研究专家?
高校重点实验室负责人,省级扶持项目非遗传承人,非遗保护中心负责人……
就问在场的这些人,包括王所长在内,有没有这么多的头衔?
而不管这里面的任何一个,但凡能和“二十一岁”这个年龄沾点边,都够让人惊叹,何况还是全部?
王所长愣了好久:“你们之前没了解过?”
刘明默然,低着头不说话。
但凡了解过,林思成第一次碰到瓷片,说运城可能存在古窑遗址的时候,市里就开始重视了。
原因很简单:林思成的考古能力有多强不知道,但鉴定能力却是西大公认的。他说那些瓷片是蒲州古窑,当地就算不相信,至少也会怀疑一下。
话再说回来,谁闲的没事,调查别人干嘛?
但还好: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王所长想要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如果说之前,地方部门都没当回事,但这么大一座遗址摆在面前,谁还敢掉以轻心,谁还敢不重视?
他说还有白瓷窑,那十有八九真的有。也别说什么白瓷窑,林思成如果说运城有贡窑,市里都得想办法查证一下。
但不用自己提醒,地方部门也应该知道怎么干。
暗暗转念,又交待了一下,两边正常交接。
王所长走到车边,和高章义握了一下手,又点一支烟。
两人是老相识,九五年,国家文物局主持扩建晋绥边区(在吕梁)革命纪念馆的时候,他俩就认识的。
之后更是合作过无数次,十多年的交情,熟的不能再熟。
王所长直言不讳:“你们那个姓林的小孩厉害了,人才!”
高章义强调了一下:“天才!”
对,天才。
自己二十一的时候,还在死背马列呢……
暗暗感慨,他又半开玩笑:“我看你和老田,都挺服帖啊?”
废话不是?
高章义瞄了他一眼:“明朝的秦王,知道吧?”
王所长点点头:“当然知道!”
初代秦王是朱元璋嫡次子朱樉,世封长安。前后传了二十一代,总共两百八十年,是明代传承代数最长,年限也最长的世系藩王。
“但和那小孩有什么关系?”
“他带我们找到的墓,三座!”高章义比划了一下,“当时,他让我和老田署的名……”
王所长彻底愣住:啥东西?
三座明代郡王墓,让别人署名?
“为什么?”
高章义想了想,敷衍了一句:“他用不上!”
王所长后知后觉:对啊,忘了他还是在读大学生?
大学都还没毕业,他用这么大功劳往哪里使?
但如果给田杰和高章义,少说也能加半级职称……
暗暗转念,他突地一顿,直戳戳的盯着高章义。
知道他想问什么,高章义笑了笑:“我升了半级,和你平级。老田暂时没升,不过快了……”
王所长刚想说什么,又猛的回过神来:墓,是林思成,带着田杰和高章义找到的?
关键在于,这个“带……”
换句话说,在考古方面,这小孩同样很专业。甚至于,比高章义和田杰还要强?
他本能的回过头,看着插满标旗的瓷窑遗址。眼眶微缩,嘴唇嗫动,却说不出话来。
比田杰更强……
比自己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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