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流民暴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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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秋看着蔡文姬,正在考虑用什么方式上去搭讪。
或许可以直接亮出蔡贞姬夫君的身份。
只是还未等他做出决定,却忽然感到空气中传来一道奇异的波动。
下一刻,暮色像被揉皱的破布,无力地铺展在天际。
施粥场的铁锅下,柴火发出垂死般的噼啪声,突然爆出的火星如受惊的红蝶四处飞舞。
蔡文姬握着木勺的手微微发颤,粥面泛起的涟漪尚未平息,她抬头看向排队的流民,却在那些凹陷的眼窝里,看到了饥饿淬成的刀刃。
“哐当!”一声巨响撕破死寂,粥桶被狠狠掀翻。
浓稠的粥浆如褐色的河流,在泥地上肆意流淌。
最先发难的流民,像是被激怒的野兽,扯碎破布包裹的溃烂手臂,带着腥臭的气息,嘶吼着扑向蔡文姬腰间的钱袋。
这一声响,仿佛是点燃火药桶的火星,瞬间引爆了压抑已久的疯狂。
人群如汹涌的潮水,瞬间失去控制。
流民们发出非人的嚎叫,踩着同伴倒下的身躯,如同蝗虫般扑向施粥场。
指甲抓挠声、嘶吼声、金属碰撞声交织成一片,震耳欲聋。
有人抄起地上的石块、木棍,朝着蔡府护卫和蔡文姬疯狂砸去。
有人撕扯着彼此的衣物,为了争抢一点残羹冷炙而扭打在一起。
还有人赤手空拳,用牙齿咬、用头撞,完全丧失了理智。
三个蔡府护卫迅速策马挡在蔡文姬身前,长剑出鞘的寒光在暮色中闪烁,却无法驱散流民眼中的贪婪与疯狂。
为首护卫大声呼喝:“退后!都退后!”
但声音很快被淹没在人潮的骚动里。
流民们根本不惧锋利的剑刃,他们踩着同伴的尸体攀扯马镫,指甲在铁甲上刮出刺耳声响,仿佛要将护卫和蔡文姬生吞活剥。
混乱中,第二波人潮裹挟着石块汹涌而来。
盾牌碎裂的声响、木刺飞溅的呼啸、人们的惨叫此起彼伏。
蔡文姬的发簪在推搡中崩断,墨发如瀑倾泻,却被流民粗暴地拽住,整个人被拖向泥泞。
她的脖颈撞上马蹄铁,血腥味在口中弥漫,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而混乱,而这场由饥饿引发的暴乱,仍在愈演愈烈。
“住手!”
就当流民指尖即将触及蔡文姬的脖颈时,空气突然凝固成铅块。
霜色月光毫无征兆地暴涨,将沸腾的人潮镀成惨白雕塑。
季秋踏着扭曲的月影而来,玄色劲装勾勒出挺拔身形,腰间革带的青铜扣迸发出暗金色光晕,九道涟漪状气浪呈同心圆炸开,所过之处,石块悬停半空,流民扬起的手臂僵化成扭曲的枯枝。
他剑眉微蹙,冷峻面容上流转着赤色符咒的辉光,周身腾起若隐若现的金色气焰,明明未发一言,却似有重锤敲击在每个人心头。
正在暴动的上千流民瞳孔骤然收缩,高举的兵器不受控制地纷纷坠地。
原本浑浊的眼白泛起青雾,暴动时的狰狞面容瞬间凝固,一股无形威压如潮水般漫过全场,让他们膝盖发软,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后退。
方才还疯狂嘶吼的流民,此刻被这股强大气势压迫得喘不过气,有人踉跄着扶住同伴溃烂的伤口,有人跪在粥浆里捧起碎陶片,脸上满是恐惧与愧色。
季秋阔步走来,每一步都似踏在众人心脏之上,随着他的靠近,流民们缓缓放下武器,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彼此之间的敌意也在这股气势下烟消云散。
他踏着月光落在蔡文姬身侧,袍袖拂过之处,伤者的伤口结出莹白薄痂,翻涌的血沫化作点点星芒消散在夜风里,而暴动的人群,早已在这骇人的气势下恢复了冷静。
仁义无双!
这正是他通过龙种从刘备身上得来的仁义无双秘术。
此秘术已然修炼到三品初级,乃是妥妥的高阶秘术,强大至极。
在施展这门秘术的时候,周身若隐若现的金色气焰便是这股力量的具象化体现。
那股无形威压,恰似上古神祇俯瞰众生,却并非以暴力镇压,而是带着一种悲悯与宽容,如春风化雨般渗透进每一个流民的心底。
它唤醒了人们内心深处被饥饿与绝望掩埋的良知,让那些在暴乱中丧失理智的流民,瞬间忆起人性中的善良与温和。
此秘术的强大之处还在于,其气势并非单纯的震慑,而是能潜移默化地影响他人心智。
就如同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种下一颗仁义的种子,在气势的滋养下,种子迅速生根发芽,驱散心中的恶念与戾气。
故而,上千流民在这股强大气势下,纷纷放下武器,恢复了冷静,彼此之间开始互相帮扶救助,原本混乱血腥的施粥场,也逐渐恢复了秩序。
流民后方,一个身穿华服的中年人,看到暴乱的流民居然在瞬间被平复,不由脸色大变。
立刻抽身,便要离开。
但早已关注到他的季秋,又如何会放他离开?
其手掌一翻,传国玉玺便出现在他掌心之中。
下一刻,他口中吐出封禁二字,原本泥泞的地面突然窜出无数藤蔓状的光纹,将华服中年人的脚踝死死缠住。
中年人惊恐地回头,正看见季秋周身金色气焰暴涨,掌心浮现的六芒星阵飞速扩大,将他完全笼罩其中。
他奋力挣扎,却没有丝毫意义。
光轮上流转的符文如活物般钻进他的四肢百骸,华贵的衣袍被禁锢的力量撑得簌簌作响。
不过瞬息之间,中年人便僵在原地,连眼珠都无法动弹了。
季秋封禁了华服中年人后,便不再理会他,而是看向了依旧倒在地上的蔡文姬。
上前将蔡文姬扶起来,关心道:“蔡小姐,你还好吧。”
蔡文姬惊魂未定,六神无主的说道:“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些流民怎么会突然暴动起来,我这几天一直施粥,明明已经将他们心中暴虐的情绪化解很多了……”
三个同样倒地险些身死的蔡府护卫同样从地上爬起来,看向季秋的眼神,充满了震惊与畏惧。
突然流民暴乱让他们震惊,但瞬间平息了流民暴乱的季秋,则更加让他们震惊。
这可是由上千流民组成的暴乱啊,想要平息这样一场暴乱,至少得是高阶士人才行。
而眼前这人看着年纪轻轻,却不想已经是高阶士人了。
却不知是哪家英才?
“百姓心中已经积累了太多怨恨,纵是小姐施粥化解了些许,也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治标不治本的。
况且今日之事,背后还有人在推动,这就更加无法避免了。”季秋摇头淡淡说道。
蔡文姬神色一惊,失声道:“背后有人推动?公子是说,方才的流民暴动,是人为策划的?
谁会这么做?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他不知道,让流民暴动,只能害死这些流民吗?”
“知道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却不会在意罢了,毕竟在他们眼中,还是将底层百姓的命,当成过是命呢?”季秋平静说道。
发动暴乱的是长安底层百姓,但在幕后推动此事的,则是长安城的朝中公卿。
这是不需要调查就能得出的结论。
毕竟在暴动发动的前一刻,季秋已经感应到了龙气秘术的施展轨迹。
同时还在平息暴动后,第一时间将要逃跑的华服中年人给封禁住了。
在季秋看来,以董卓在长安城中的倒行逆施程度,长安城中发生暴动,简直是理所应当。
不过单纯的流民暴动,是无法推翻董卓的。
毕竟这不是历史三国,而是龙气三国。
在这个超凡世界,拥有二十万西凉铁骑的董卓,莫说是便是有千万底层百姓暴动,也能轻松镇压下去。
所以单纯让百姓暴动,真的只是送死而已。
但那些站在后面的朝中公卿,皆是出身世家大族,他们又何时在意过百姓的生死?
在他们看来,哪怕是流民暴动,能够消耗董卓的些许力量,也是有价值的。
毕竟此消彼长,董卓的实力弱了,他们自然就变强了。
蔡文姬陷入沉思,她并没有立刻反应过来季秋口中的幕后黑手,到底是指谁。
毕竟她没有季秋那么敏锐的直接,更没有季秋对龙气三国的超时代理解。
尤其是季秋这幅卖相,一看就是妥妥的世家高门子弟。
她怎会想到,季秋居然背叛自己的阶级呢?
而季秋也懒得跟她解释,没那个必要,也没那个时间。
他掏出一块玉佩递到蔡文姬面前,直接了当的说道:“蔡小姐,在下季秋,是蔡贞姬的夫君,这次是受贞姬之托,前来拜见蔡大人的,还请蔡小姐代为引荐。”
虽然有了方才的救命之恩,但季秋觉得,还是以真姬夫君的身份,前去拜见蔡邕更为合适。
而蔡文姬在刚听到季秋这个名字的时候,感觉有点耳熟。
但不等她多想,便被季秋后面的话,给吸引了全部精力。
随后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块玉佩身上,神色陡然变得激动起来:“这是二妹的随身玉佩,你真的是二妹夫君?太好了,这么久没听到二妹的消息,我还以为她……”
蔡文姬激动的语无伦次,她与二妹自小亲近,蔡邕被贬到江南时,将蔡贞姬托付给了泰山羊氏,当时她开始大哭了一场。
后来泰山羊氏出现变故,遭了大劫,她还以为二妹也死在其中了,更是悲痛了好一段时间。
却不想此时竟然再次听到二妹的消息,当真是喜不自胜。
“走,你跟我回府,我这便带你去见父亲!”蔡文姬一把拉住季秋,然后便急匆匆的往蔡府房间赶去。
蔡府,坐落于长安城皇宫东南侧。
朱漆大门上衔着一对吞口铜环,门楣高悬的“蔡府”匾额。
跨过丈许高的门槛,青石板铺就的甬道两侧,二十四孝图的浮雕在宫灯照耀下栩栩如生,回廊转角处摆放着刻满《诗经》名句的青石屏风,墨香与廊下悬着的沉香木珠相互交融。
绕过影壁,占地百亩的府邸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
西侧藏书阁高三层,飞檐上盘踞着青铜铸成的文曲星像,推开雕花木门,檀木书架层层叠叠延伸至穹顶,羊皮纸包裹的古籍整齐排列,就连梯子都是金丝楠木所制,扶手处雕刻着历代文豪挥毫的场景。
东侧水榭临着荷花池,池底铺满《兰亭序》拓片残石,每当风吹过,池面泛起的涟漪便像是墨痕在宣纸上晕染。
庭院中处处可见文人雅趣,太湖石上题满蔡家先祖的诗词,石缝里还嵌着夜明珠,入夜后如同繁星坠落人间。
抄手游廊的栏杆上雕刻着梅兰竹菊,廊下悬挂的竹帘印着水墨山水,行走其间,仿佛穿梭在一幅幅流动的书画长卷里,就连拂面的微风,都似携着千年墨香。
蔡文姬带着季秋,急匆匆走进蔡府,然后让季秋在客厅休息,自己独自前往书房通知蔡邕。
然后过了好一会儿,蔡邕才带着蔡文姬,来到正厅中。
蔡邕已过不惑之年,鬓角略染霜雪,眉目间却凝着比青铜编钟更沉稳的气韵。
面容清癯,鼻梁高挺如笔锋,双眸深邃得仿佛能看穿竹简上斑驳的文字。
季秋向蔡邕行礼道:“拜见左中郎将,高阳乡侯。”
在董卓专权时期,蔡邕在朝中的地位是很高的。
早在洛阳时期,董卓就听闻蔡邕大名,一心想将其招致麾下,以壮自己声势。
彼时蔡邕因得罪权贵,正流亡在外。
董卓为逼蔡邕出山,竟以灭族相胁,无奈之下,蔡邕只能应召前往洛阳。
初入董卓阵营,蔡邕被任命为祭酒,这一职位虽无实权,却在文化教育领域颇具影响力,董卓此举意在借蔡邕之名,拉拢天下文人。
而后,董卓又举荐蔡邕为高第,使其补任侍御史,旋即转任持书御史,不久便擢升为尚书。
短短时间内,蔡邕仕途连跳数级,足见董卓对其重视。
初平元年,董卓迁都长安,蔡邕也随之前往。
在此期间,董卓封蔡邕为左中郎将,又赐予高阳乡侯的爵位。
“左中郎将”一职,掌管宫廷宿卫,乃军中要职,董卓以此表明对蔡邕的信任,希望他能在军事与政治上为自己出谋划策。
而“高阳乡侯”的封爵,不仅赋予蔡邕尊贵地位,还使其享有食邑特权,经济上得到丰厚回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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