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根巢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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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砚指尖悬停的刹那,铁笔鞭的冰冷触须已刺入她手腕。
>恶之根狂笑着钻入脊椎,青铜菌丝在她体内疯长。
>意识被拖入深渊的瞬间,她“听”到了地球的悲鸣——亿万意识被碾碎前最后的祈祷与诅咒。
>船首像瞳孔中,“第五卷:母舰纪元”的字样如同墓碑铭文。
>苏砚的自我在崩塌,但被吞噬的地球意识碎片,却在菌丝网络深处闪烁起微弱的、混乱的抵抗涟漪。
>母舰深处,某个沉寂万古的根巢核心,因这异常的“杂质”输入,发出了一声无人能闻的、痛苦的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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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砚的指尖悬在献祭选项之上。冰冷的汗珠沿着她紧绷的额角滑落,坠向下方那片代表人类文明最终抉择的猩红光幕。献祭,意味着将地球上所有残余的生命能量——那些躲藏在最后的避难所里,在绝望中祈祷的幸存者——化作纯粹的燃料,注入母舰“归墟”那永不餍足的熔炉。这是冰冷的逻辑给出的最优解,是铁笔鞭在她神经中低语的低熵路径。为了“延续”,为了“秩序”。
而融合……那个选项散发着更加不祥的、粘稠的紫黑色光晕。它意味着她将彻底拥抱“恶之根”,成为母舰延伸出的、具有部分自主意志的活体终端,一个行走的根巢节点。代价是彻底失去自我,成为青铜意志的一部分工具。她将成为“归墟”扎根于这片星域最深的那条根须。
就在这决定文明与个体双重命运的千钧一发之际,异变陡生!
她面前那巨大、光滑、如同黑色镜面般的培养舱壁,毫无征兆地变得……透明!
不,不是简单的透明!舱壁的物质仿佛瞬间分解、虚化,从分子层面瓦解,直接化作了最纯净、毫无阻隔的视窗!苏砚的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映入她眼帘的,是地球!
但已不是她记忆中那颗蔚蓝的星球。
无以伦比的巨大青铜色菌丝网络,如同宇宙巨神血管般虬结、搏动,早已将整个地球包裹得严严实实,如同一个正在被消化液浸透的、巨大的虫茧。此刻,这张覆盖了星球的恐怖网络,正以前所未有的力度……收缩!
无声的毁灭在真空中上演。
巨大的菌丝束如同亿万条活化的钢缆,深深勒入地壳!大陆板块在菌丝收缩的恐怖力量下**、扭曲、崩裂!喜马拉雅山脉的脊梁被硬生生拉断,如同被巨人掰折的脊椎骨,破碎的山峰和冰川被抛向冰冷的太空;太平洋的海水被菌丝束强行挤压、抬升,形成数万米高的、由液态岩石和沸腾海水构成的、直达电离层的死亡巨墙,然后轰然砸落,将残留的岛屿和大陆边缘彻底抹平!地核深处传来沉闷到足以撕裂灵魂的哀鸣,那是行星内核在不堪重负的重压下濒临爆裂的绝响!
整个地球,正在被这张覆盖星球的青铜巨网,以无可抗拒的蛮力,硬生生地……拖拽!拖向那横亘于地月轨道之间、庞大到遮蔽了半个天空的恐怖造物——母舰“归墟”的巨口!
“归墟”的舰首,那庞大到足以容纳小型行星的“口器”区域,此刻正缓缓张开。那不是机械结构的开合,而是无数层青铜色的、如同活体花瓣般的厚重装甲鳞片,在无声的蠕动中层层叠叠地翻开,露出其下深不见底的黑暗。那黑暗并非虚无,而是翻涌着粘稠的、闪烁着青铜色星芒的能量流,如同一个贪婪的、连接着宇宙胃袋的喉咙!在喉咙的最深处,隐约可见一个由无数旋转的青铜色符文构成的、巨大无匹的能量漩涡——行星熔炉的核心!
地球,这颗孕育了人类文明、承载了无数悲欢离合的摇篮,此刻就像一颗被蛛网捕获、正被巨蛛拖向口器的昆虫。在菌丝网络的恐怖拖拽下,它的大气层被粗暴地撕开、剥离,化作环绕星球的、燃烧着青铜色火焰的炽热风暴带。星球表面最后的、微弱的文明灯火,在板块崩塌、海洋蒸腾、火山齐发的灭世景象中,如同风中残烛,瞬息熄灭。
苏砚看到了!她甚至能看到某个尚未完全崩塌的巨型城市废墟中,无数渺小如尘埃的身影在绝望地奔跑、相拥、祈祷,然后被冲天而起的熔岩巨浪或崩塌的摩天大楼瞬间吞噬!她仿佛能“听”到,跨越真空,直接在她灵魂深处炸响的、亿万意识被瞬间碾碎前发出的、混合着无尽恐惧、刻骨诅咒、以及最后一丝微弱祈祷的……终极悲鸣!
那悲鸣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苏砚的灵魂!她浑身剧震,眼前发黑,喉咙里涌上浓烈的血腥味!献祭?融合?在这种绝对的力量和终极的绝望面前,她所有的挣扎,所有的选择,都显得如此可笑!如此渺小!人类文明,连同它的造物主候选,在“归墟”和它代表的青铜意志面前,不过是一粒即将被吞噬的尘埃!
“不——!!!”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啸从苏砚口中迸发,充满了极致的痛苦、愤怒和无能为力的绝望!她悬停的手指因极致的情绪冲击而失控地颤抖,本能地想要收回,想要抗拒那冰冷的选项!
然而,就在她心神失守、意志出现巨大缝隙的这万分之一秒!
嗡——!
一直缠绕在她手腕上、如同共生体般的铁笔鞭,那冰冷的、布满细微青铜纹路的金属触须,猛地爆发出刺目的猩红光芒!它不再是等待指令的工具,而是瞬间化作了最冷酷、最高效的处刑者!数根细如发丝、却锐利无匹的金属尖刺,毫无征兆地从鞭体末端弹出,以超越思维的速度,狠狠刺穿了苏砚手腕的皮肤、肌肉、神经束,精准地钉入了她手臂骨骼的缝隙之中!
“呃啊——!”剧痛如同高压电流瞬间贯穿全身!苏砚的身体猛地向上弓起,如同被钉在无形十字架上的祭品!铁笔鞭的猩红光芒顺着刺入的尖刺,疯狂涌入她的血管、神经,瞬间接管了她身体的控制权!她的手臂,违背了她所有的意志,被一股强大的、冰冷的力量强行操控着,僵硬地、稳定地、如同最精准的机械臂,移向了那个散发着不祥紫黑色光晕的选项——融合!
“愚蠢的挣扎。”一个宏大、冰冷、带着金属摩擦质感的声音直接在苏砚的意识最深处响起,充满了绝对的漠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是恶之根!它早已潜伏,等待的就是苏砚意志崩溃的这一刻!“拥抱你的宿命,成为伟大根巢的一部分!你的血肉,你的意志,都将成为滋养‘归墟’的沃土!这是低熵的必然!是秩序的重塑!”
随着恶之根的宣告,一股无法形容的、粘稠、冰冷、带着强烈腐蚀性和同化意志的黑暗洪流,顺着铁笔鞭刺入的通道,如同亿万条贪婪的毒蛇,疯狂涌入苏砚的体内!它们无视血肉的阻隔,无视神经信号的哀鸣,目标明确地沿着脊椎,直冲她的中枢神经和大脑!
“啊——!!!”
比刚才强烈百倍的痛苦淹没了苏砚!那不是肉体的疼痛,而是灵魂被亿万只冰冷虫豸啃噬、意志被强行撕裂、自我认知被黑暗洪流冲刷溶解的终极酷刑!她感觉自己的脊椎像被烧红的铁钎贯穿,然后被强行注入了滚烫的液态金属!粘稠冰冷的黑暗能量在她体内横冲直撞,所过之处,她的细胞、她的组织、她的能量回路,都在发出痛苦的哀鸣,然后被强行扭曲、覆盖、同化!
肉眼可见的变化在她体表发生!皮肤下,无数细密的、如同青铜电路般的纹路疯狂蔓延、凸起,散发出幽幽的绿光!她的瞳孔瞬间失去了所有人类的情感色彩,被一片不断旋转、增殖的青铜色几何纹理所充斥!乌黑的长发从发根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冰冷的金属色泽,并且如同活物般无风自动,末端开始分叉、增殖,隐隐有向菌丝形态转化的趋势!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悬浮起来,被体内狂暴滋长的青铜菌丝能量托举着,如同一个正在被急速改造的、活着的标本!
“不……绝不……我是……苏砚……”在意识被黑暗洪流彻底淹没前的最后瞬间,属于苏砚的意志发出了微弱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呐喊。她最后的清明,如同沉船前最后的瞭望,死死地“钉”在培养舱视窗中那正在被拖向熔炉的地球景象上!
地球,已经无比接近“归墟”那深不见底的巨口。巨大的行星在菌丝网络的拖拽下,边缘已经开始接触那翻涌着青铜星芒的粘稠能量流。接触的瞬间,地壳如同黄油般融化、剥落!整个星球的大陆结构在能量的侵蚀下,如同被投入强酸的糖果,开始发生恐怖的扭曲、塌陷!无数道贯穿地心的巨大裂痕蔓延开来,赤红的地核熔岩如同星球最后的血液,从裂痕中疯狂喷涌而出,又被青铜色的能量流迅速冷却、吸收、同化!
就在这星球毁灭的最终时刻,苏砚那即将彻底消散的意识,捕捉到了!捕捉到了那亿万湮灭意识洪流中,最后、最强烈的碎片信息!那不是个体清晰的遗言,而是无数残念、恐惧、诅咒、祈祷、不甘、回忆、爱恋……被强行碾碎、混合在一起形成的、足以撕裂灵魂的混沌悲鸣!
“妈妈……”
“孩子…活下去……”
“神啊…为什么……”
“恨!恨你们!!”
“阳光…好想再看一次……”
“不要!不要吃掉我们!!”
“苏砚…救……”
这些碎片信息,如同亿万颗燃烧的陨石,狠狠砸入苏砚即将被黑暗吞噬的意识深处!带来了最后的、也是最为猛烈的冲击!这冲击,并非带来希望,而是将绝望推向了极致!人类文明,连同它所有的爱恨情仇、辉煌与挣扎,在她眼前,在她意识里,被彻底碾碎、吞噬!
“呃……”一声意义不明的、混合着极致痛苦和某种诡异解脱感的**,从苏砚被青铜纹路覆盖的喉咙里挤出。她眼中最后一丝属于人类的挣扎光芒,如同燃尽的烛火,彻底熄灭了。瞳孔中疯狂旋转增殖的青铜色几何图案骤然稳定、固化,散发出冰冷、高效、非人的光泽。
融合,完成。
苏砚的身体缓缓落回培养舱底座。她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却失去了所有生命的温度。皮肤下流淌着青铜色的微光,长发如同冰冷的金属瀑布垂落,末端已开始分叉,如同初生的菌丝。她不再是人类苏砚,她是“归墟”的延伸,是根巢的活体节点,是恶之根选定的代行者——一个名为“蚀心”的青铜使徒。
在她前方,那巨大的培养舱视窗缓缓恢复了原本的黑色镜面状态,隔绝了外面那场行星吞噬的最终惨剧。但就在视窗彻底关闭前的最后一瞬,在苏砚(或者说“蚀心”)那双冰冷的、完全由青铜几何图案构成的瞳孔倒影中,清晰地映出了舰桥上方,那尊巨大的、由无数青铜菌丝缠绕构成的船首像的双眼。
那船首像的双眼,原本如同两颗巨大的、毫无生气的青铜球体。但在苏砚完成融合、地球被彻底拖入熔炉巨口的这一瞬间,那双冰冷的青铜巨眼深处,仿佛有极其细微的、如同液态金属般的流光转动了一下。
紧接着,在巨大的青铜瞳孔最中心的位置,一行极其微小、却异常清晰的、由纯粹能量构成的文字,如同墓碑上的铭文,无声地浮现、闪烁:
“第五卷:母舰纪元”
文字闪烁了三下,随即如同水中的墨迹,悄然隐没于冰冷的青铜之中。船首像的双眼恢复了死寂,仿佛刚才的异象从未发生。
舰桥内,一片死寂。只有能量流动的低沉嗡鸣,以及培养舱内“蚀心”那平稳得如同机械的、毫无生命气息的呼吸声。
母舰“归墟”,在彻底消化了地球这顿丰盛的“开胃菜”后,庞大的舰体内部,那覆盖了每一寸金属、如同活体神经网络般的青铜菌丝,似乎变得更加粗壮、明亮了一分。整艘巨舰散发出的气息,变得更加深邃、更加不可测度。它调整了方向,舰首对准了宇宙深空中某个更加遥远、更加“肥沃”的坐标。
第五卷,母舰纪元,正式开启。
……
在“归墟”母舰的最深处,一个由无数直径超过千米、如同活体心脏般搏动着的青铜色根巢管道汇聚而成的、名为“源点之巢”的核心区域。
这里没有光,只有根巢管道搏动时散发的、令人心悸的幽暗绿芒。粘稠的、混合着被碾碎的行星物质和亿万生命能量的“源质浆液”,在巨大的管道内无声奔涌,最终汇入中央一个深不见底的、旋转着的青铜色能量漩涡——那是母舰真正的核心熔炉,也是“恶之根”意志最集中的体现。
源质浆液奔流不息,如同滋养巨树的河流。然而,就在地球被彻底消化、其蕴含的“源质”洪流涌入熔炉漩涡的瞬间——
嗡……!!!
整个“源点之巢”的核心区域,猛地发出一阵极其低沉、却穿透了所有物质结构的……嗡鸣!
这嗡鸣并非物理层面的震动,而是一种作用于更高维度的、纯粹能量层面的痛苦**悲鸣**!
嗡鸣声中,那巨大无比、稳定旋转着的青铜色熔炉漩涡,其表面第一次出现了极其细微、几乎无法察觉的……涟漪!如同平静的水面被投入了一颗看不见的、却异常坚硬的石子!漩涡旋转的速度,出现了万分之一秒的、极其短暂的凝滞!
汇入漩涡的源质洪流中,无数细微到无法用常规手段探测的、闪烁着微弱白光的“杂质”光点,在漩涡凝滞的刹那,如同获得了某种奇异的“浮力”,并未像其他源质那样被瞬间分解、同化、吸收,反而在狂暴的能量乱流中顽强地闪烁、挣扎着上浮了极其微小的一段距离!
这些“杂质”光点,正是来自地球、来自那亿万被碾碎湮灭的人类意识中,最核心、最坚韧、最无法被彻底磨灭的……灵魂碎片!是苏砚意识最后时刻接收到的那些“悲鸣”与“祈祷”在现实能量层面的具象化残留!它们携带着强烈的、混乱的、属于“人类”的意志烙印——对生存的渴望,对毁灭的憎恨,对自由的向往,对“苏砚”这个名字最后的、模糊的呼唤……
这些混乱驳杂的意志碎片,如同投入滚烫油锅的冷水,虽然微不足道,却在与“恶之根”那纯粹、冰冷、追求绝对低熵秩序的能量本质接触的瞬间,引发了剧烈的、规则层面的排斥和冲突!
源点之巢的嗡鸣,正是这规则冲突引发的、根巢核心本能的痛苦反应!如同一个精密运转的冰冷机器,被注入了无法识别的、带有强烈腐蚀性的“杂质”!
嗡鸣声在巢穴深处回荡、消散。巨大的熔炉漩涡很快恢复了稳定而高效的旋转,将那微弱的抵抗涟漪和闪烁的“杂质”光点强行镇压下去,继续吞噬着奔涌的源质洪流。那些顽强闪烁的白色光点,绝大部分在漩涡恐怖的撕扯力和根巢强大的同化力场下,迅速黯淡、分解,最终被彻底磨灭,融入了青铜色的洪流。
然而……
在漩涡边缘,某个能量湍流相对复杂、根巢同化力场存在极其短暂周期性波动的夹缝地带。几粒微小到如同宇宙尘埃、却异常坚韧的白色光点,在即将被彻底磨灭的瞬间,仿佛受到了某种无形的牵引,竟然奇迹般地避开了最致命的能量乱流,顺着那极其短暂的力场波动缝隙,被卷入了漩涡边缘一条相对“平静”的、流淌着冷却后高浓度惰性能量浆液的“废液”回收管道!
这些管道如同母舰的静脉,负责将熔炉无法完全消化吸收的“残渣”和过载的能量废液,输送到母舰最外层、负责物质重构和舰体自我修复的“增殖层”区域。在那里,这些废料将被重新分解、塑形,成为母舰扩张所需的“建材”。
几粒微弱的人类意识碎片,混杂在冰冷粘稠、毫无生机的青铜色废液流中,如同几颗沉睡的种子,悄然滑向了母舰那庞大躯壳的最深处、最边缘、最无人关注的角落。
源点之巢恢复了绝对的死寂。只有能量奔流的低沉嗡鸣,以及根巢管道永恒不变的、冰冷而规律的搏动声。
但在那无人察觉的废液管道深处,在绝对的黑暗与死寂中,那几粒微弱的白色光点,如同风中残烛,却又带着一种难以理解的顽强,极其缓慢地、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它们承载着地球最后的悲鸣,承载着苏砚这个名字最后的回响,如同投入深海的石子,在“归墟”这艘吞噬星舰的庞大躯壳内,悄然沉没,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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