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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总算订婚了


“你结婚和我没关系,不要打着孝顺的旗号。像你没本事,最好不要结婚,不要生娃,免得让后代跟着受罪!”浩楠的奶奶说。

世和听了,气得脸都青了,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一块,一块,颜色都不一样,他本来好意请家人来看看准恋人,结果弄了这场不愉快。

腊月的寒风刀子般刮过郭任庄,任世和家那扇斑驳的木门被吹得“嘎吱”作响。

屋内,昏黄的灯泡散发着微弱的光,像一只疲惫的眼睛,映照着母亲布满皱纹的脸。

世和坐在有些摇晃的木凳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

下午,他鼓起勇气向母亲提起和杜锦萍的婚事,本以为母亲会理解,没想到却招来一顿数落。

“没本事就别想着结婚!拿什么养媳妇?拿什么过日子?”母亲双手叉腰,声音尖锐,在狭小的屋子里回荡。

她的嘴唇干裂起皮,说话时嘴角泛着白末,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焦虑与愤怒。

世和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的目光在屋内扫视着,土坯墙上几条深深的裂痕像狰狞的伤疤,仿佛随时都会吞噬这摇摇欲坠的家。

角落里,一口掉了漆的旧木箱,那是家里唯一像样的家具,承载着祖辈和父辈留下的微薄记忆,实际上却空空如也。

“娘,我一直在努力……”世和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微弱得如同窗外的寒风。

他想起这些年在外漂泊的日子,在建筑工地扛水泥,肩膀磨得血肉模糊;在部队文艺宣传队,为了一场演出日夜苦练。

可即便如此,想要在这个贫瘠的村庄撑起一个家,依旧遥不可及。

母亲冷哼一声,随手从桌上拿起一个缺了口的瓷碗,重重地摔在地上。

“啪”的一声脆响,瓷片四溅,吓得趴在门槛上打盹的黄狗猛地跳起来,夹着尾巴躲到了一边。

“努力?努力有什么用!看看咱们家,一穷二白,哪家姑娘愿意嫁进来吃苦?”

世和望着地上的碎片,心中一阵刺痛。

窗外的月光洒在院子里,给这个破旧的家蒙上了一层清冷的银纱。

他想起小时候,父亲在饥荒中饿死,母亲一个人拉扯着他长大,生活的重担早已压弯了母亲的脊梁,也让她变得愈发现实和焦虑。

“我知道,咱们家条件不好……”世和的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声音变得沙哑。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可锦萍不在乎这些,她愿意和我一起努力。”

母亲突然沉默了,她缓缓坐到炕上,双手捂住脸,肩膀微微颤抖。

过了许久,她抬起头,眼中满是疲惫:“儿啊,妈是怕你受苦,怕你像妈一样,一辈子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来……”

世和站起身,走到母亲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妈,我明白。但我不想放弃,我想给锦萍一个家,也想让您过上好日子。”

月光下,世和的身影坚定而挺拔,尽管前方的路布满荆棘,可他已下定决心,要在这艰难的环境中,为自己和家人开辟出一条新的道路。

没想到会这样,哪怕她心里想让世和结婚,也时刻在操心,但说出来的话能把人立马杀死,比利剑还锋利,比斧头还有力。

世和不说话,他知道再说下去,说不定会打起来,虽然他从不打架,不像世平从小就喜欢跟小伙伴们打架。

从小开始打,无师自通,没有人教,通过战争学习战争,慢慢就有了经验。

世和真是名副其实,世平却不是,世和讲的以和为贵。世平讲和平相处。

世和不想惹他妈生气,结果他妈还是生气,压力让人崩溃,她带着四个孩子长大,受过多少歧视和白眼,完全无助,虽然在人群中,却像牛马一样生活。她的脸上很少有笑容,更多的是愁容,她到任家来,本身就是一场不自愿的旅程,不是灾难,不会让她离开家乡到异乡,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被歧视,被丈夫歧视,非打即骂,被村里人指桑骂槐,她成了没有人爱的女人,因为她的父母,最爱她的人已经不在人世,剩下的,都是逢场作戏,走走过场,她唯一的至爱就是四个孩子,这是她生命的全部,为了孩子她情愿牺牲自己,毫不犹豫,可是大儿子本来寄托她重要希望的,却不和她同心,一心想要娶个花瓶回家,儿子好说,能说他也能打他,儿媳就不一样,说不得更打不得,可是总是一直错下去,对大儿子也没什么好处,一个会挣钱,一个会花钱,漏的比进的多,那就存不住钱,再努力再辛苦也没用,想到这里,她见世和不醒悟,就发了脾气。

世和他们三个已经习惯了他们的母亲的脾气,世和生了一会儿闷气,也就不再去想这件事。

他已经打定主意,也没什么初恋,没什么经验,既然人家没说啥,那就先看看再说,订婚,让双方家长在一起,定下日子,结为合法夫妻,名正言顺,生儿育女,延续任家香火。

郭任庄的冬日,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雪粒子,如冰针般刮过脸颊。任世平站在自家屋檐下,望着院子里被积雪压弯的枣树,枝干在风中瑟瑟发抖,恰似他此刻忐忑又坚定的内心。

屋内传来母亲剧烈的咳嗽声,每一声都像重锤,敲在世平的心尖上。

他紧了紧身上洗得发白的棉袄,转身推门而入。

昏暗的灯光下,母亲正坐在那张掉了漆的旧木凳上,费力地缝补着一件破旧的衣裳,手指冻得通红,像一根根胡萝卜。

“妈,我打算和志敏订婚。”世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些,可话一出口,心跳还是不由自主地加快。

母亲手中的针线“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惊讶与疑惑。

“平儿,你……想好了?”母亲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目光在儿子脸上来回打量,仿佛要从他脸上找到答案。

世平点了点头,走到母亲身边,蹲下身子:“妈,我都想好了。我年纪也不小了,志敏人好,愿意和我过日子。成了家,往后也好有个奔头,您和哥也能放心。”

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世和推门进来,身上带着一身寒气。

听到弟弟的话,他先是一愣,随即目光变得柔和:“平儿,只要你考虑清楚,哥支持你。”

世和拍了拍世平的肩膀,手掌的温度透过棉衣传递过来,让世平心里一暖。

订婚前夜,世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窗外的月光洒在土墙上,勾勒出斑驳的影子。

他想起这些年,家里条件不好,自己长相普通,又没什么手艺,一直被婚姻大事困扰。

如今能和志敏走到一起,虽说有些仓促,却也是命运的馈赠。

第二天清晨,世平早早起床。他对着那面模糊的镜子,仔细整理着头发,穿上那件崭新的蓝布衣裳。

镜子里,他的眼神透着几分紧张,却又多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坚定。

寒风依旧凛冽,可他的心里却像揣了个火炉,暖烘烘的。

他的想法单纯,目标具体,且只要没有大毛病,能解决,能达到。

至于娶花瓶式的女人,在当下,没有完美的女子,大部分人都在不完美的世界里和不完美的人打交道,在不可能的世界里,每天都发生可能的事。

大概那次面试,考官有四个,三个都没意见,一个反对,结果少数服从多数,但可能真理在少数人那里,他就决定继续交往,直至安排这次订婚家宴。

因为订婚是很重要的,吃的必须要好,可家里实在困难,买不起肉,鸡蛋拿去换盐了,菜园里有时新蔬菜,只是蔬菜还是不行。没有酒肉不成席。有鱼更好。浩楠的大姑父家住在两个水库之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在水边上居住,吃鱼不成问题,只要和管理员打好招呼,就可以放心去捕鱼,捕捉到了,临走给管理员一条,或者给烟,或者给鱼,总之不让管理员落空,避免下次不让捕鱼。

这里没有山,只有丘陵岗地,岗地上有坡,坡上横列着各个村庄,浩楠的大姑就在其中的一个村里。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近水库有鱼吃,只要人勤快,下水就不会空手归。

浩楠喜欢在大姑家玩。

因为好玩的东西多。

在浩楠出生前,他大姑就给娘家不少帮助,要不是大姑的帮助,估计世平很难应付得了。因为有太多的事要处理。农村的事太多太琐碎。

世和的婚事当然是他姐姐来操心,从物色对象,到对象家属上门订婚,哪一个环节都少不了大姑,大姑是这婚事的操办者,她对弟弟妹妹的爱,不是在嘴上,而是落实在行动上。她的丈夫,也是浩楠的姑父,非常实在,对人实诚,办事可靠。他对他妻子帮助娘家人,没有半点意见。他老实,不爱说话,只是用实际行动来表达对妻子的支持。

他大姑父的言辞短,在家里,不是没有威信,而是很有权威。大姑外号“任土匪”,不是浪得虚名,是切切实实人见人怕,惟恐躲之不及,她有一股杀伤力,无人能抵挡。

因为大姑父的话少,大姑的话就多,大姑不认字,从小就不让读书,觉得女孩读书没用。她聪明,没读书,比读书的人更厉害。特别是在打麻将方面,更是数一数二,一般人都不是她的对手,一手孬牌,她能打好,一手好牌,她可以好上加好,当地无人能敌,她会打牌,但不上瘾,也不拖欠任何赢了的人的钱。

她的名气很大,不是因为她不认字,是因为她能读懂天书,人写的书,她都觉得没用,瞎浪费时间。

这次对娘家的帮助尽心尽意,出钱出力出人,将订婚活动弄得非常到位,女方非常满意,一口答应下来这门亲事。

浩楠的妈刘冰玉,在起名的时候,说她命中缺水,又不能太多,就取了冰这个字,玉是女子常用的名字中的一个字。

浩楠的妈也觉得自己该分家别过,不能总在一起。就像一棵树,只有分岔伸展枝叶,才能确保不断发展长大。树的生长靠太阳,也靠雨露和土壤营养,缺一不可。

刘冰玉大概没想到,竟然这么快订婚,她完全没想到。她突然感到鼻子一酸,想到了自己的亲生母亲,不是现在这个继母。如果继母好好待他,那就算了,要是不能好好待他,她会采取自己的方式来伸张正义。具体什么方法,不得而知。

刘冰玉的爸是独生子。那个时候还没施行计划,随便生,只要条件允许。刘冰玉从未见过她的爷爷,她跟着奶奶长大,奶奶对她非常疼爱。奶奶只认大房,也就是刘冰玉的亲妈,对于续弦的,她奶奶不认。这就简单了,刘冰玉的奶奶和她父亲,以及刘冰玉的弟弟,这是真正的一家人。至于刘父后来娶的妻子,刘冰玉的奶奶不承认她是儿媳妇。她只认刘冰玉的亲妈,还有她和她弟弟。

据说她爷爷是大户人家的家丁,就是给大户看家护院,因为会武术,是一个小头目,主人很欣赏他,说他会办事,也了解社情民意,出门办事,没有什么障碍。

他没文化,但比有文化的更懂事更具有孝心,做好事不留名姓,是真正来做好事的。主人奖励他一匹白马,他就骑回家,回到村里,大家都叽叽喳喳评论开去,说他发达了,竟然骑着一匹白马,要知道,在当地有资格得到这白马的也只有他。他威风凛凛,乡亲们都非常羡慕嫉妒恨,很多人都知道了他,交口称赞。因为自古至今,村里没出现过白马,没有白马现身,如果有了白马,就不必纠结,没想到村里人反应这么强烈,大家都不看好的一条看门狗,摇身一变,成了上等人,这多么风光!多么荣耀!真是刘家的光和电,一道闪亮过后,留下满堂辉煌,他光耀门第,值得很多人学习,刘家一时声名显赫,人人羡慕,不敢招惹,特别是堂兄弟们,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国内战事紧张,他后来被抓了壮丁,据说当了个军官,不知道什么军衔。自从他离开家乡,就再也没回来过。

他走的时候,他的孩子还没出生,刚刚结婚,不足三个月,他走的时候,他妻子已经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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