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章  杜姆的神圣缰绳

    不止有晓刃骑士团的两位代表注意到了艾维，霍格沃茨猎场看守兼神奇动物保护学教授鲁伯·海格同样注意到了老校长邓布利多和他身边的杜姆大师。

    「艾维！哈哈哈！」海格热情地拍了拍艾维的肩膀，「见到你可真高兴，你不知道，诺贝塔已经彻底变成一个漂亮的大姑娘啦！」

    「是吗？我可一点也不意外。」艾维稍微寒暄两句，立刻准备进入正题，「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这次来是做什么的，飞马牧场如今有多少适合骑乘的待售马？」

    「杜姆阁下。」双手一如既往背在身后的雷吉尔冲艾维点头致意，插入了对话，「恕我直言，这些飞马都是体态上佳的动物，但并非合格的战马。」

    这是理所当然的。

    飞马牧场最初的目标只是培育一批混血飞马，让它们代替飞天扫帚，成为更舒适、更体面的跨国旅行工具。

    然而各国魔法部的效率都和英国魔法部相差不大，这个项目一直没有什么起色，即使福吉使出了外交辞令，愿意配合的人也寥寥无几。魔法部的事务多如牛毛，魔法部长又怎么可能把精力都放在这区区一件小事上？

    因此在飞马牧场出现什么安全事故前，恐怕只能一直维持这种亏损但持续扩大规模的状态了。

    好在霍格沃茨校董会的金主愿意为此买单，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霍格沃茨神奇动物养殖和繁育基地和下属的飞马牧场，正是杜姆大师亲自提出的方案。为了交好这位能复活死者的魔法大师，付出多少金加隆他们也是愿意的。

    飞马牧场虽然维持了下来，但其中培育的飞马可从来都没有往战马的方向培养。

    马作为一种极其敏感的生物，想要让它们乖乖被人骑在背上，就要经过繁杂的脱敏训练，而让它们能在战场上面对枪炮和闪著寒光的尖刺也不退缩，则更要付出巨大的心血。

    更别说配备给骑兵的战马通常还需要经过队形和阵型的训练，让它们明白该如何配合骑手的指令，甚至做出某些特定的动作来帮助战斗，或者保护骑手，也同样要适应各种环境，譬如渡河或穿越崎岖地形等等。

    海格把繁育基地内的所有神奇动物都养得很好，但这是相对于它们生活在野外的同类来说的。飞马牧场中的飞马各个骨骼粗壮，肌肉隆起，用于飞行的翅膀更是油光水滑，羽毛在阳光下反射著异样的光彩。

    但这可不能说明它们是符合战场要求的战争动物。充其量只能算是养得很好的代步牲畜。

    「它们可以成为我们传令兵的代步工具，但很难承载骑士，在正面战场上发挥作用。」雷吉尔继续陈述著自己的观点，「或许我们可以派出一支专业的战马训练师，来和骑士们一起摸索调教这些飞马的方法，但想要在把它们买回眷泽城后就立刻完成飞马骑士团的整编，恐怕只能是异想天开。无论如何，它们很难立刻加强我军的空中力量。」

    「你说的一点没错，副执法士。」艾维变出一块带血的生牛肉，喂给了一头凑过来的夜骐，又顺手摸了摸它被灰黑色短毛包裹的躯体。

    夜骐用嘴里的尖牙撕扯著生牛肉，没有瞳孔的白眼珠向上看了看艾维的脸，就甩著尾巴继续享用午餐了。

    「但这些家伙可不是普通的牲畜，而是这片土地原生的神奇动物。它们的身体里蕴藏著神秘的力量，流淌著魔法的奥秘。」艾维又变出一团清水洗去了手上的血渍，带著访问团继续向牧场里走去，「我从来都没说过会让你们不加准备地骑在它们背上。」

    「这就不奇怪了。」雷吉尔满意地点了点头，「您总有计划和准备。不过，能让我们体验一下效果吗？」

    「当然。」艾维望向远处的黑湖，一匹毛色驳杂，棕色夹杂著数片灰毛的飞马正带著一名骑士掠过湖面，气流让湖水形成片片波纹，惊起一群水边灌木里的飞鸟。

    「骑在那匹飞马背上的人是谁？」艾维指著马背上的骑士问道。

    「是绿鸦骑士团的艾格爵士，女王的近卫之一。」阿修斯回答道。

    绿鸦骑士团是高芙瑞女王在圣教军中隐藏身份时起的名头，除了她自己以外，还有几位皇家骑士也跟著她加入了圣教军，作为护卫行动。

    在高芙瑞于眷泽城攻城战现身后，绿鸦骑士团并没有解散，而是由这位留在眷泽城的艾格爵士接手，从朝圣者和涅若锡安来的新兵中挑选士兵，继续扩大规模。

    因为有女王的关系在，所以也被小象昆托力放进了访问团名单。

    不愧是出身于军事文化盛行的社会，小象甚至还有相当程度的政治敏感度呢。

    「艾格爵士，回到牧场来吧，我们该让你的坐骑蜕变成真正的战马了。」艾维用了一个扩音咒，向湖面上大笑的艾格爵士传递了消息。

    在湖面高速滑翔的飞马立刻就调转方向，朝著牧场过来了，片刻后，身形高大，脸上留著络腮胡的艾格爵士就站在了艾维面前。

    「杜姆阁下。」这位艾格爵士露出一个笑容，「我们见过几次面，但这还是第一次说话呢。」

    「在天上飞行的感觉如何？」艾维问道，「你有把握在驾驭它的同时施展武技，干掉同样飞在空中的恶魔吗？」

    「飞起来的感觉棒极了！飞马在天上的机动性远超地面上的战马。」艾格爵士没有多少犹豫，他是个明智谨慎的皇家骑士，否则高芙瑞女王也不会选他作为近侍了，「至于骑著它干掉恶魔……如果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训练，我大概能发挥一定的水平……但空中和地面毕竟是两个不同的战场，我的技艺都是为了在地面上征服敌人而准备的。空中，恐怕不是我的主场。」  

    这话说得委婉，但也同样反映面前这位皇家骑士并没有绝对的信心。

    最初艾维提出组建飞马骑士团的时候，圣教军里的各位骑士团长都显得惊喜又振奋，可真的骑著飞马在空中飞了一圈后，这种振奋就自然而然的消失了。

    并非所有人都能适应双脚离开地面后产生的恐惧感，更别说在飞马背上挥舞武器，与恶魔战斗了。

    在还不是金龙的时候，艾维骑过鹰头马身有翼兽，骑过飞天扫帚，也骑过其他类型的飞马，同样使用魔法在空中飞行过，很清楚天空并非所有人类的领域。

    空中飞行对许多人来说都是一场挑战。

    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忘记第一次骑上迅翼的感动和后怕，因此大约能理解这些预备飞马骑士的想法。

    「你说的没错，艾格爵士，空中和地面确实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战场。」艾维点了点头，「在有组建飞马骑士的想法前，我就已经想到了骑士和坐骑在配合上有可能遇到的麻烦，并为此制定了对策。我会用一个魔法，将骑士和飞马联系起来，它将能理解你的语言，和你心灵相通，并且所有以你为目标的增益法术，将同样也能对它起效。」

    这个法术原本的法术模型，来自于圣武士法表中的四环咒法系法术【寻获高等坐骑】，其效果是为圣武士召唤一只忠诚且雄伟的天界精魂作为坐骑，将会以骑手兼施法者选定的形态出现，备选的形态中就包括飞马。其余的效果都与艾维此前的描述相差不大。

    艾维会知晓这个法术如何施展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拥有太阳神性，是个能够赋予他人神术的超凡存在。

    圣武士和牧师这类侍奉神祇的职业所拥有的法术，就被他自然而然地知晓了。

    因此在【寻获高等坐骑】这个四环法术的基础上，艾维进行了一定的魔改，创造了一个二环的新法术【杜姆的神圣缰绳】。

    这个法术将能在骑手和坐骑都不反对的情况下施展成功，将两者的心灵联系起来，为坐骑开智，将骑手和坐骑视为一体。法术一旦成功持续时间为永久，直到有任意一方死亡，或者另外一个神圣缰绳连结在二者任意一方身上建立起来。

    经过艾维的施法，一条闪著金光的缰绳出现在芦毛的飞马和艾格骑士之间。一种神圣的联系被创建了，骑士不再是个马背上的乘客，而是能用人马一体形容的存在。

    再次翻身上马的艾格爵士展现出了极高的飞行记忆，人和马的配合简直天衣无缝，就好像他本人也长著一双翅膀，天生知道该用什么动作才能让飞马飞行得更加舒适快捷。

    而作为坐骑的芦毛飞马也同样拥有了艾格爵士那经过千锤百炼的战斗意志，不会因为战场上的刀光剑影，或者恶魔恐怖的气息而退缩。

    一向冷静的雷吉尔也情难自禁，这是一种巨大的战术优势：「唯一的问题是，如果每个飞马骑士都需要您来施法创造这种连结，恐怕会对圣教军的军政事务造成一定影响。」

    「我可以把这项法术授予其他人，譬如晓刃骑士团的两位……」艾维看向神色莫名的阿修斯和阿玛尔，「说不定等回到眷泽城研究一番后，这种力量还可以分享给所有圣教军的祭司和圣武士。」

    「您是这里的太阳，我们如今都沐浴在您的恩泽之下……但……我们毕竟发誓效忠莎恩芮，是否接受您的馈赠，必须向晨花女神祈祷告知……」晓刃骑士团的女祭司阿玛尔行了一个庄严的礼，婉拒了艾维的提议。

    「别担心，我只不过是心血来潮罢了……」艾维笑著摆了摆手，「差不多到了午饭时间了，霍格沃茨的厨房一向能安抚所有人的胃。」

    来自费伦的太阳神性并非只是让艾维成为了神性生物这么简单。

    太阳神性还同样赋予了他踏上至高无上道路的钥匙，只要踩在那路上，自然可以御使作为太阳神的权力，获得太阳神的权位。

    只不过在费伦世界，名为太阳神的神殿被许多心怀不轨之徒注视著，而且其内部还有上一个太阳神死去的尸体占著位置。

    就算艾维得到了钥匙，也没那么容易打开门，踏上台阶，坐上神位。

    而在格拉利昂，太阳神位上不但坐著一位正统神祇，甚至她还帮助好几个对太阳有宣称的失落神灵恢复了信仰和力量，和他们一道组成了阳光之触的圣约万神殿。

    艾维这个异世界来的宣称者虽然没有被第一时间找上门来，但也不可能获得太阳神的任何权位。

    反而是回到了霍格沃茨，艾维才第一次感受到自己作为太阳神性持有者而享受到的权力。

    这个世界唯一的真神乃是巫师们的死神，自称空寂女士的万年宅女。如今这位神祇得到了可以去其他世界串门的身体后，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完全没有看顾自己后花园的打算。

    在唯一神离家旅游，原生土著带著异世界神性归来后，这方世界便理所当然地给予了艾维反馈。

    太阳神要履行的职责非常简单——发光，而且只是发光。

    不论这太阳发出的光是要烤焦地表，还是让地球变成冰疙瘩都无所谓，只要还亮就行。

    颇有种活著可以，死了也行的离奇平静感。

    恐怕正是由于这种死活都无所谓的躺平态度，才让当了不知道多少年死神的空寂女士萌生出了离家出走的想法。

    要知道太阳本身就是一团质量异常庞大的高热等离子气体，其内部不断发生的聚变反应自然而然就能散发出照亮太阳系的光芒，完全不需要艾维这个太阳神有什么其他操作。

    而作为履行太阳神职责获得的权力，也简单到令人发指，还是发光。

    他可以让自己发光，也可以让别的什么东西发光，或者创造一个发光体。

    凭借这一手神力，艾维要是成立个光伏发电公司，或者可控核聚变科技公司什么的，大约是能赚得盆满钵满，但对于太阳系内唯一恒星的主神来说，就显得非常掉价了。更别说这份太阳神力无法跨世界应用，他不用神力制造核聚变都能统一地球，这力量又没有合适的敌人，冲谁使啊？

    除了八大行星之外，太阳系内还有数也数不清的各种其他天体，小的像是陨石带，环绕土星和木星的冰块星环，大的如月球和其他行星的卫星。所有这些环绕著太阳在宇宙空间内飞行的天体，除了地球之外，都没有任何生命活动的迹象。

    而在地球之上，最特殊的生命也就是能够使用魔法的巫师，其他能使用魔法的智慧生物也要往后稍稍，更别说脑子更不灵光的神奇动物了。

    然而这些地球上最特殊的生命，也就是巫师，发展了这么多年，其水平也根本比不上那些更普通的同类。

    不论是在利用地球本身的资源上，还是深掘魔法的可能性上，都显得没有什么钻研精神。

    近现代唯一试图和死神掰掰腕子的家伙把自己搞成了个没鼻子的游魂，就更别说深入探究死亡的奥秘了。

    艾维可以说是从从容容、游刃有余地获得了本世界的太阳神神位，但在体验了一番这力量后，也就不打算与它深入绑定了。

    君不见本世纪唯一神都想撂挑子跑路，谁要在这待著啊。

    至于向其他人分发神术，那更是任何踏上半神之路的存在都能做到的事情，只不过由于艾维的魔法造诣，使得他还可以派发符合领域和神职限制的其他法术罢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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