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章  对神祇的忧虑

    「神……听起来太难以想像了……」赫敏脸上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虽然几乎所有英格兰人都是圣公会信徒，但不巧赫敏本人是个女巫，自从十一岁后，就再也没跟著牙医父母一起进过当地的教堂了。很难说格兰杰夫妇是不是害怕自己女儿的女巫身份会冲撞教堂内的主和主的仆人。

    「那些神都有什么能力？祂们在使用这些能力时，是更像我们魔法，还是更像普通人的科学？神祇真的是万能的吗？那他们能否创造一个自己都举不起来的物体？」短暂的迷茫之后，赫敏对「神祇」爆发了巨大的好奇心，一连问出了好几个问题。

    「呵……」艾维笑了笑，靠在椅背上放松地翘起一条腿，「你的问题或许是所有对科学有认识的人，在第一次听说神祇真的存在时，会问出的问题。我把你的问题总结一下，你想问的应该是，神的本质是什么。」

    「我会告诉你，神的本质是无法描述的，没有任何一种已知的，能被人类学会的语言，能被用来描述相关知识。不过关于神祇的知识确实是真实存在的，我们必须通过能够被观察和理解的部分，来在脑子里，灵魂里，认知里，构建关于神祇的一切。」

    「所有神祇都首先要拥有的组成部分，就是神性，这也是神祇最难描述的部分。有些人认为神性关乎到一个世界的本源，你可以用规则、定理来理解，但有些人则认为神性是一种高于一切的概念。不可否认的是，神性是成为神的资格，也是神祇最关键的部分。」

    「神性的来源可以是世界中的自然现象，譬如太阳、月亮和星星；也可以是种族和群体，譬如人类、精灵、战士、法师；同样可以是抽象的概念，譬如战争、死亡、爱情、诡计、正义。」

    「神祇力量的表现形式，则取决于祂负责的领域和职能，死亡之神负责管理死后世界，分配灵魂的去向，或者审判他们；种族神通常是一个种族内的特定信仰，这些种族神又可以和其他抽象概念结合起来，譬如精灵的魔法之神，或者人类的战争之神，如果某个种族在世界中的影响举足轻重，那么这个种族甚至可能拥有多位司掌不同领域的神祇，继而组成一个万神殿。然而当万神殿过于强大的时候，甚至可能会发生分裂和战争。」

    「我旅行过的一个叫做费伦的世界，就发生过类似的事情。精灵万神殿在许多年前发生了一场内乱，最终原先的神后带著一大批信仰她的精灵独立出去，前往地下世界生活。这也让地上精灵和地下精灵变成了彻底的死敌。种族的信仰可以影响神祇，神祇身上发生的变动同样也可以反过来影响种族。」

    「对于那些过于繁盛的种族，甚至可能会建立多个壮大的文明，而这些文明之间，也会诞生不同的神祇。」

    「就像北欧的阿斯加德神和希腊的奥林匹斯神？」赫敏忍不住向前挪了挪，就像在变形术课堂上听到了感兴趣的部分时那样，可惜她面前没有能够挡住身体的桌子，桌子上也没有能记录笔记的羊皮纸，「那……我们的世界有神祇吗？你知道的，地球上有60亿人呢！」

    「只有一个。」艾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掌管死亡的空寂女士，卡珊德拉父母的灵魂，就是我通过一场交易换回来的。在我给她做了一副身体后，她已经前往费伦旅行了。」

    「我们的世界竟然只有一个神？耶稣基督和上帝都是不存在的……」赫敏倒吸了一口气，「但为什么呢？那些尚且处于中世纪的世界都有许许多多的神灵，我们的世界居然只有一个死神？拥有信仰的人在地球的总人口中应该不少吧？甚至没有从信仰中诞生的神灵吗？」

    「空寂女士，她可以称之为巫师们的死神，因为是地球上唯一死神的缘故，她同样也可以控制普通人死后的灵魂。至于为什么只有这一个神，恐怕就和我们这个世界的起源有关了。对我来说，这同样也是一个尚不明了的问题。」

    艾维玩味地扫视著校长室里每个人脸上的表情，继续回答赫敏的问题：「至于神祇是否是万能的……有一个相对的答案。通常情况下，神祇只能负责自己领域和职能内的事务，但的确有一些神祇在自己的世界里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威，祂通常是一个世界的创造者，管理者，即便是世界内的其他神灵，也无法违抗祂。但到了其他世界，祂的神力可就没那么好用了。」

    表情略显严肃的邓布利多终于回过神来，阻止艾维继续分享那些关于神祇的知识：「女士们，先生们，我觉得是时候去礼堂看看了，不知道今天家养小精灵都会给我们的客人带来什么样的午餐？」

    罗恩第一个响应：「我希望有小牛排或者黄油煎鱼！」

    「但在你们离开这间屋子之前，我还有额外的事情要嘱咐。」邓布利多盯著罗恩和哈利，「艾维分享的那些知识，我不希望听到它们在霍格沃茨之内传播……」

    「我向你保证，先生！」哈利和罗恩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

    当两人快步从校长室的出口离开后，赫敏采用略带调侃的声音说道：「如果你不额外嘱咐一句的话，恐怕那些课外知识不会在他们的脑子里留到明天早上，但现在嘛，可就未必了。」

    「他们不会做什么的，对吗？格兰杰小姐？」邓布利多有些忧虑地问。

    「那就要看一周后他们还能不能想起这件事了。」赫敏露出一个微笑，踩著快乐的步伐走了出去。

    临出门时，她又扭过头来：「我们——什么时候入学？我是说斯翠海文……杜姆教授？而且，我们应该去哪买教材？N.E.W.T.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或许我可以在考试结束后先预习一下？」

    赫敏的问题并不出乎艾维对她的了解，而这也确实是招生办主任杜姆教授的本职工作：「不用担心，和霍格沃茨飞马牧场的交易是一次长期合作，等到斯翠海文的新学期开始，我自然会带你们去上学。斯翠海文和霍格沃茨采用了差不多的分院制教学，不过并非以学生的特质，而是以他们感兴趣的魔法课题作为分院依据，在申请分院之前，大一新生必须在中心校区度过一年的通识教育。如果你们感兴趣的话，斯翠海文同样也有暑期培训班，我可以替你报名，赫敏。」  

    「太好了！那最后一个问题：斯翠海文有录取通知书吗？或许我可以拿回家让爸爸妈妈看一看，我要在魔法界上大学了呢！」赫敏露齿一笑，洁白整齐的牙齿闪著魔法的光，看来她的牙医父母没能在本职工作上帮助自己的女儿。

    「好问题。」艾维唤出毁灭魔典，撕下几张作为信纸，又随手变出几个信封，闪亮的羽毛笔快速挥舞，几乎是一瞬之间，和多年前艾维得到的那封录取通知书内容相差无几的信件就已经完成了。

    艾维从空中接过羽毛笔，亲手在通知书末尾签上名，而后又盖了一个大大的闪著多彩光芒的印章，这才把几封录取通知书一一装进信封。

    「咳咳。」艾维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恭喜，女士们，先生们。我很荣幸地通知，你们都被斯翠海文魔法学院录取了。这是你的通知书，赫敏·格兰杰小姐，这是你的，德拉科·马尔福先生，还有你，卡珊德拉·沃雷小姐。」

    「谢谢您，杜姆教授！」赫敏同艾维握了握手，欢天喜地地去了。

    「这是我的荣幸，也是马尔福家族的荣幸！杜姆教授！」德拉科脸上更是喜气洋洋，嘴都快咧到耳朵后面去了。

    已经表明志向，想要一直跟著艾维，为他分忧的卡珊德拉没想到自己也得到了一封录取通知书，捧著它疑惑地看向艾维。

    「斯翠海文的录取通知不设报导时限，而且我也不是一直都有工作需要你处理。当闲暇来临的时候，你可以去斯翠海文进修，继续增进自己的实力。」艾维给出了自己的解释。

    「对了，我们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主要会待在格拉利昂，你也听说了，那里是个正在进行战争的世界，我想你可能需要一些武器装备来防身。身上穿的还好说，我能替你解决，不过武器最好还是自己来选。你有什么感兴趣的吗？长剑？匕首？战锤？或者弓弩之类的远程武器？」

    卡珊德拉虽然不算是个传统的女巫，但能接触的非魔杖武器，也就只有霍格沃茨走廊上陈列的盔甲，和画像中骑士手里的长剑，她歪著脑袋思索了一小会儿，给出了一个让人有些意外的回答：「枪？怎么样？您给我植入的那段记忆里，它最让我记忆犹新……动静很大，而且看起来伟力不错……它真的可以一击就杀死巫师吗？」

    艾维倍感意外地挑了挑眉毛，开始分析适合在格拉利昂使用，而且还是被卡珊德拉这样一位女巫使用的枪械：「麻瓜制造的枪械确实是非常棒的武器，不过在没有工业体系制造替换零件的情况下，你必须自己学会保养枪枝，制造子弹。所以可靠性高、易保养的枪械就是首选了……我会给你制造一柄左轮手枪的。或许你还可以想办法用魔法或咒语替换它的子弹呢！」

    由于魔法少女使用长杆武器容易让人联想到某些不太妙（掉头）的画面，所以艾维替自己的契术师选择了结构更简单，同时也兼具帅气的左轮手枪，至于将魔法融入子弹的想法，则是更加水到渠成的。

    「给你这个，沃雷小姐。」邓布利多也递过一张纸条，「你的请假条，今天还不是周末呢，不过你的父母恐怕需要重新安置，我给你一天的时间陪他们去对角巷逛逛，但要在明天早上第一节课之前回到学校里，可以吗？」

    卡珊德拉没有著急接过纸条，而是看向艾维。

    「霍格沃茨的学习生涯就是最后一段日子了，现在放弃不觉得可惜吗？去吧，等完成了这里的学业，再来到我身边也不迟。」艾维能猜到那女孩想著退学，对于和艾维深度绑定的契术师来说，霍格沃茨和斯翠海文都不是必须的经历。

    接过请假条的卡珊德拉冲老校长道谢，随后和有求必应屋内出来的父母一起下楼。

    艾维能看出邓布利多还和自己有话要说，于是将小象也支了出去。

    「说吧。」艾维伸手挠了挠福克斯的下巴，那华丽的鸟儿舒服地闭上了眼睛，一直站在艾维肩膀上的火花则发出了不满的叫声，「我希望不是什么白胡子老头有关膝盖阵痛的抱怨。」

    那个膝盖上有一道伦敦地铁图伤疤的白胡子老头笑了笑：「当然不是。你把它当成是我的一点担忧就好……」

    邓布利多收敛了笑容，重新变回了那个镇静的老巫师：「那个死神……你口中的空寂女士……她获得了一具身体，同时也前往了另外一个世界旅行……如果她回不来了，或者在当地有了新的信仰……我们的世界会怎么样？死亡的秩序会不会被打乱？那些已经复活的人会不会受到影响？阿利安娜会不会……」

    「不会。」艾维立刻回答道，「进行跨世界移动的神祇还挺常见的，而且这个世界的死亡秩序也并非依赖于空寂女士才能正常运转。至于她在费伦获得新神职的可能性，倒也不能完全否定，不过那同样不会影响这个世界。类似的事情在费伦曾经不止一次的发生，许多费伦本地的神祇都不是什么原生神灵。通常情况下，能够跨越世界影响信徒的神祇并不多，除非她在当地有其他面相。」

    ————

    「这个世界距离格拉利昂相当远……我感受不到莎恩芮的神力……」飞马牧场的围栏边，晓刃骑士团的女祭司阿玛尔严肃地对自己的团长阿修斯说，「即使站在太阳光下，我也觉得像在冰冷刺骨的黑夜中……」

    「我也有同感……不过，我们刚刚抵达这个世界的时候，似乎并没有出现类似的情况，这是怎么回事？」阿修斯捏了捏拳头，有些疑惑地问。

    「等等……太阳……回来了？莎恩芮似乎就在我们身后……」阿玛尔惊喜地转身，却只看到了第五次圣战的军事顾问正在向这边走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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