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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过堂意味着什么?


新年的钟声在京城上空回荡,伴随着爆竹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整个皇城都在欢庆。

    大理寺牢房外,一朵朵烟花在夜空中炸开,绚丽的色彩透过狭小的铁窗,在潮湿的墙壁上投下转瞬即逝的光影。

    “冤枉啊!民女冤枉啊!”长乐郡主苏玉瑶第一百零八次喊出这句话,声音已经嘶哑得像只被掐住脖子的老母鸡。

    她摸着饿扁的肚子瘫坐在墙角,原本精致的水红色裙装如今皱巴巴地贴在身上,活像一块用过的抹布。

    那日跟长乐郡主在一起的所有丫鬟侍从全被抓了进来。而长乐郡主的情况很特殊,因为与反贼有关联,是特重囚犯,所以不允许探视。

    而她又吃不惯牢里的饭食,拿银子打点又没有哪个狱卒敢收。所以,她们的日子就过得特别凄惨。

    赵巧儿跪在发霉的干草堆上,双手抓着木栏杆,眼巴巴地望着小窗外一闪而过的烟花。

    她的肚子发出一阵阵饥饿的“咕噜”声,吓得隔壁牢房的老鼠“吱”地一声窜回了洞里。

    “郡主,省省力气吧。”赵巧儿有气无力地说,“您喊了几天,嗓子都冒烟了,连只耗子都没招来。”

    “放肆!”苏玉瑶猛地坐直身体,头上的珠钗歪到一边,“本郡主乃先帝亲封的长乐郡主,苏家嫡女,怎能受此不白之冤!”

    她说到激动处,肚子又发出一连串抗议声,气势顿时矮了半截。

    赵巧儿翻了个白眼。当然,她正背对着苏玉瑶,后者看不到她的白眼。

    这位郡主大人到现在还认不清现实。自从半月前被关进这间牢房,苏玉瑶就拒绝吃任何牢饭,说什么“这等猪食也配入本郡主之口”。

    结果,连续饿了三天,饿得她双眼发绿,她还是拿起发了霉的馒头大口大口的吃着。

    但她就吃不得饱饭,一吃饱了她就又开始作,又开始端着郡主的架子,破口大骂那是喂猪的猪食。

    这下好了,狱卒连发霉的馒头都不能按时送到了。

    “郡主,要不您还是吃点吧?“赵巧儿指了指角落里那碗已经结了一层膜的稀粥,“再不吃,那粥都能站起来自己离开了。”

    苏玉瑶嫌恶地瞥了一眼:“本郡主宁可饿死,也绝不吃这种……这种……”说到这儿,她的话被一阵更响亮的肠鸣打断。

    赵巧儿叹了口气。

    她才是真正的冤枉好吗?

    苍州王赵樽一夜之间成了反贼,她不过是想摆脱与赵樽的兄妹关系,才求助于这位看起来风光无限的郡主,在她身边鞍前马后。

    但她做梦都没想到,这位长乐郡主不但早已失了郡主的身份,是个空架子,还曾暗恋她那个造反的哥哥!

    更离谱的是,据魏成超招供,长乐郡主居然不顾女子的矜持偷偷跑去苍州找赵樽,非要嫁给赵樽不可。

    现在好了,长乐郡主被当成反贼同谋抓了起来,连累她也跟着躺枪。

    “郡主,你说你好好的京城不待,跑去苍州干什么呀?我哥究竟有什么好?”赵巧儿忍不住抱怨,“你看看咱们俩现在,这大过年的,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

    苏玉瑶苍白的脸上突然浮现一抹红晕:“你怎么不说说你哥,好端端的谋什么反?本郡主去苍州,那可是去……去体察民情的!”

    赵巧儿撇撇嘴。

    体察民情?骗鬼呢!

    谁不知道郡主对赵樽那点心思。

    听说苏玉瑶的闺房里藏了一张赵樽的画像,她每天对着画像长吁短叹,活像个怀春少女。现在倒好,春没怀上,牢倒是坐上了。

    “咕——”又是一声响亮的肠鸣,这次是从赵巧儿肚子里发出的。

    她痛苦地捂住肚子,感觉胃都快贴到后背了。

    就在这时,一阵诱人的饭菜香气飘进牢房。

    醉仙酿的醇厚、蒸鱼的鲜美、还有刚出锅的饺子香……赵巧儿的鼻子像猎犬一样抽动着,口水差点流出来。

    “这、这是年夜饭的香味!”她扑到栏杆前,拼命往外张望。

    走廊尽头,几个狱卒正围着一桌丰盛的饭菜大快朵颐。

    肥头大耳的牢头夹起一块油光发亮的蒸肉,故意冲着牢房方向晃了晃,然后一口吞下,发出夸张的“吧唧”声。

    “啊!”赵巧儿发出一声哀嚎,额头抵着栏杆滑坐在地上,“杀了我吧……”

    苏玉瑶的情况更糟。她已经饿得出现幻觉,盯着墙角那碗发霉的粥,竟然看到它在向她招手:“来呀郡主,吃了人家嘛~”

    “不……本郡主绝不吃……”

    苏玉瑶虚弱地摇头,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向那碗粥爬去,露出背上被鞭子抽打过的痕迹。

    就在她的手指即将碰到碗边时,牢房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停在她们牢门前,阴影中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

    “长乐郡主?”来人压低声音问道。

    苏玉瑶猛地缩回手,强撑着最后的尊严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正、正是本郡主。你是何人?”

    黑衣人没有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从栏杆缝隙塞了进来:“有人托我带给您的。”

    赵巧儿眼疾手快地抢过油纸包,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两只还冒着热气的鸡腿!金黄的脆皮上泛着油光,香气瞬间充满了整个牢房。

    “鸡腿!”赵巧儿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差点当场哭出来。

    苏玉瑶却警惕地盯着黑衣人:“谁让你送来的?”

    黑衣人微微抬头,火光映照下,赵巧儿突然觉得这张脸有些眼熟,但还没等她细想,黑衣人就转身消失在走廊的阴影中。

    “管他是谁送的,先吃了再说!”赵巧儿抓起一只鸡腿就要咬。

    “慢着!”苏玉瑶一把夺过鸡腿,“万一有毒呢?”

    赵巧儿翻了个白眼:“郡主,咱们现在这样,还用得着别人下毒吗?饿都快饿死了。”

    苏玉瑶犹豫了一下,肚子再次发出抗议。

    最终,饥饿战胜了理智,她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鲜美的肉汁在口中爆开,她差点感动得哭出来。

    “怎么样?有毒吗?”赵巧儿眼巴巴地问。

    苏玉瑶没有回答,而是以与她虚弱身体极不相称的速度,三两口就把整只鸡腿啃得只剩骨头。

    赵巧儿见状,立刻狼吞虎咽地解决掉另一只。

    两人满足地靠在墙边,这是入狱以来吃得最饱的一顿。外面的爆竹声渐渐稀疏,新年的第一缕晨光透过铁窗照进牢房。

    “巧儿,”苏玉瑶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如果我们能出去,你愿意继续跟着本郡主吗?”

    赵巧儿愣了一下,看着这位落魄的郡主——苏玉瑶的头发乱得像鸟窝,脸上还沾着鸡腿的油渍,但眼神中却闪烁着某种倔强的光芒。

    自从知道了长乐郡主是个空架子后,两人的身份一下子平起平坐了,赵巧儿跟长乐郡主说话的语气也没了以前的卑躬屈膝。

    “这个嘛……”赵巧儿故意拖长音调,“得看你以后还去不去苍州了。”

    苏玉瑶的脸“唰”地红了:“本郡主那是……那是……”

    “行了行了,”赵巧儿摆摆手,“跟着你总比在这吃牢饭强。不过下次咱们得先说好,您要是再去找赵樽,可得提前告诉我,我好收拾包袱跑路。”

    两人正在幻想着出去后的事,牢房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是狱卒们慌乱的脚步声和金属碰撞声。

    “怎……怎么回事?”赵巧儿警觉地坐直身体。

    还没等她们反应过来,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走廊尽头响起:“大人有令,提苏玉瑶和赵巧儿过堂。”

    赵巧儿和苏玉瑶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过堂!意味着什么,在牢里待了这么多天,她们俩已有了丰富的经验……

    ……我是懒散的分割线……

    月落日升,苍州王妃韩蕾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骨头都酥软了。

    韩蕾眨了眨惺忪的睡眼,阳光透过窗纸洒在锦被上,映出一片温暖的金黄。

    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活像一只刚冬眠醒来的小熊。

    “咕——”

    肚子发出一声悠长的抗议,韩蕾揉了揉平坦的小腹,这才意识到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

    她侧头一看,赵樽竟还躺在身边熟睡,英挺的鼻梁在晨光中投下一道浅浅的阴影。

    “嗯?”韩蕾惊讶地挑了挑眉。

    赵樽在她的印象中向来是个闻鸡起舞的主儿,从不睡懒觉,今天日头都晒屁股了,怎么还赖在床上?

    她疑惑的凑近赵樽的脸庞,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嘴唇,然后仔细的闻了闻。

    “没酒味啊……”韩蕾蹙着眉小声嘀咕,温热的气息拂过赵樽的脸颊。

    赵樽的睫毛只是轻轻颤了颤,依然睡得很沉。

    难道赵樽昨夜守岁守了个通宵?

    那就让他多睡会儿吧!

    韩蕾为赵樽拉了拉杯子,轻手轻脚地翻身下床,生怕惊扰了赵樽的好梦。

    铜镜前,韩蕾随意挽了个松松的发髻,镜中人眼下还带着淡淡的青影。

    她裹上狐毛滚边的斗篷,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

    腊梅的冷香扑面而来,她深深吸了口气,正打算迈步——

    “王妃您起来啦?”金桔端着铜盆突然出现,吓得韩蕾一个激灵。

    “嘘!”韩蕾竖起食指抵在唇前,眼睛瞪得溜圆,“小声点。王爷还睡着呢,肯定是昨晚守岁累着了。”

    金桔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精彩,她将铜盆放在花台上,嘴角抽搐着压低声音:“王妃,守岁是前晚的事,今天已经是年初二了。”

    “哈?初二?”韩蕾一脸茫然,却抬脚就往前厅走,嘀咕道:“我怎么一觉就睡到初二了?”

    金桔小跑着跟上,竹筒倒豆子般说道:“王妃,您除夕夜晕倒后一直睡到现在,是王爷亲自守着您一天两夜没合眼,方才实在撑不住才……”

    韩蕾脚步一顿,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难怪她觉得这一觉格外漫长,原来是晕过去了?她突然想起除夕夜跳舞那会儿确实眼前一黑……不过眼下有更重要的事——

    “管他初一初二,“韩蕾捂着咕咕叫的肚子,脚步更快了,“我现在饿了,得去前面找点吃的。”

    金桔急急忙忙追在后面:“王妃想吃什么?奴婢这就让厨房做。”

    “随便!”韩蕾豪迈地一挥手,“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那怎么能随便呢!”金桔急了,“大夫说您有喜了,得吃好点补补身子。”

    韩蕾顿住脚步,一脸的懵逼表情。“你说什么?我有喜了?”

    她有喜了自己不知道,竟然是别人先知道?

    金桔眨巴着眼睛点头如捣蒜:“是啊,大夫说您有一个多月身孕了,老夫人和王爷高兴得赏了全府上下三个月月钱呢!”

    韩蕾的表情瞬间凝固。

    她缓缓低头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又抬头看看金桔,再低头看看肚子,活像只困惑的猫头鹰。

    “不可能啊!”她喃喃道:“我上个月大姨妈还来……”

    但话说到一半突然卡住了,她掰着手指头开始数日子,脸色越来越精彩。

    就在这时,寝殿方向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接着是赵樽惊慌失措的喊了声:“丫头,丫头?!”

    韩蕾转头望去,只见她家向来注重仪态的王爷光着一只脚冲出房门,发冠歪斜,中衣领口大敞,一副慌慌张张的模样。

    “赵、赵樽?”韩蕾呆立在原地。

    赵樽的目光在锁定她的瞬间,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松弛下来。

    他连熬了一天两夜,清晨时分实在撑不住才爬上床小憩了一会儿,没想到醒过来韩蕾却不见了。

    他吓了一大跳,以为韩蕾又出去操劳忙碌去了,这会儿见到韩蕾在院子里他才放下心来。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却在距离她两步远的地方急刹车,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那模样活像个第一次见到心上人的毛头小子。

    阳光洒在两人之间的水泥小径上,韩蕾看着丈夫泛红的眼眶和凌乱的衣衫,突然觉得鼻子发酸。

    她张开嘴想说什么,却听见自己的肚子又发出一声响亮的“咕——”。

    赵樽愣了一秒,突然笑出声来。那笑容比正午的阳光还要耀眼,他大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将韩蕾搂进怀里,声音里满是藏不住的欢喜。

    “走,陪我孩子的娘用膳去。不过……”他忽然压低声音,在她耳边意有所指地说,“我已命厨房给你准备了酸黄瓜,你一定喜欢。”

    “什么?!”韩蕾瞪大眼,惊叫声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

    这赵樽明显就是故意的!

    她最讨厌吃酸的好不好?!

    我脸皮厚,我就是要求评论、收藏、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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