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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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碗山参汤,果然就像战寒南说的,具有疗愈体质的神奇效果。
自从战寒南离去后,谷墨语就在房间里静坐修养,以风娘子传授的静息法运功自疗,有了师娘的绝学,再加上战寒南的那碗参汤,谷墨语的内力很快便恢复了。
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离开。也许相思林是回不去了,但她可以回九重悬崖下的谷风别馆,暂时避过一阵子。
不管那些盘踞在相思林的武夫是为了找寻谁,是她也好,不是她也好,都不关她的事,谷墨语不想知道。
她自盘坐中起身,很快的整整衣物,拿起‘叹情萧’,往清风阁外走去。
这时夜已黑,繁星已缀上天幕。
可是,这座府邸中,却还是闹哄哄的一片,端酒的,送菜的,守夜的,浇花的,简直忙个没完没了。
灯火通明的景象,让谷墨语几乎傻了眼,她纵是再不懂世事的规矩,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自然规律,她还是懂的。但为什么在这里,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谷墨语悄悄的拉开门,有些茫然不解地望着。
“喂,寒南兄,她出来了。”史贤的声音压的低低的,在众声喧嚣里说道。
只见他那张俊颜鬼鬼祟祟的躲在清风阁外的一座墙后,露出一双星亮的眼睛窥看着,而战寒南也跟他有着同样的姿势,只是他的态度更沉着,更莫测高深,不像他吱吱喳喳的说个不停。
他只是仔细的观察着无错的谷墨语,猜想她什么时候会使用她的秘密武器。
他悠然轻笑,仆人们在这时忙碌,当然是他故意交代的,他心知肚明,一旦功力恢复,冷情如谷墨语自然不愿意留在人口众多的府邸里。她会想要用什么方式离开?他实在很好奇。
“回房去吧。”他低声对史贤交代道。
“不要,我要看热闹。”
战寒南望着谷墨语伸手探向‘叹情萧’的动作,邪邪的一笑。“希望能不会后悔。”他是见识过谷墨语箫声的功夫。搞不好刹那间,宅子里的人会像那些武夫般软倒在地。
“我为什么后悔?”史贤奇怪的低声说道。
此时,谷墨语的箫声乍起,寒玉巧制的萧儿,在月光下泛着朴拙的清辉,沉紫的飘穗在风中款款摆着,幽低的曲儿在夜里沉静的回荡。
史贤攀着石墙的身子忽然一软,砰地一声摔倒在地上。
“原来还有诱人入睡的一招,史贤,我已经经过过你了,是你自己不听的。”战寒南对着史贤趴倒在地的背影呢喃,只希望明晨他见到自己摔得鼻青脸肿的模样,不要太慌张。
谷墨语边施展轻功,边将宁神曲在宅子里低低的吹开,这些不会武功的仆人们,几乎都在听到第一串音符时趴倒,呼呼大睡。
一个捧着金烧瓷壶的小厮,也在行走的当儿瞬间睡倒了。典丽的瓷壶砸到地上,摔了个粉碎,清脆的破裂声在霎时沉静的宅子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不一会儿,宅子里已无声响了,谷墨语大胆地往前跨步,左顾右盼着,却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啧啧。”这时,无限叹惋的嗓音响起,几乎让谷墨语原地跳了起来。“真是可惜了一只御赐的金烧瓷壶了!”
谷墨语张望着四周,小心戒备着,她差点都忘了,战寒南不会被她的箫声所惑。
他在做什么?为什么躲在不知名的地方,玩弄似的对她说话?他是不是想阻挠她离去?谷墨语根本解读不了他的心思。
“还记得初次见面的时候,我同你说过的话吗?”战寒南隐身密处,语中带笑。“我说过,会再与你切磋轻功与音学。今儿个可要请你不吝指点才好。”
听到那宛如战贴的言语,谷墨语开始奔跃起来,然而夜太黑,这座宅子又太大太繁复,不管她往东南西北哪个方向寻,总是找不到出口。
谷墨语开始有一丝丝仓皇地跃向东南角。
“呵呵,这个方向不对。”
“墨语,你往柴房去做什么?嫌冷吗?冷了就过来让我温暖你!”战寒南总是不见人影,可那邪肆如谑的嗓音却如影随形的跟着,就像是近在眼前,却又找不着。
谷墨语的心,饶是再不动如山,此时也已被他提至咽喉。
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是被战寒南放在掌心中耍弄的小玩意儿,他到底想要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戏耍她?谷墨语一点头绪也没有。
她只能腾跃着,恼怒的感觉越来越强。她根本不晓得这座宅邸的格局,甚至在不断施展轻功的时候,迷失了最基本的方向感。
最后,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谷墨语只好出了下下策,以力相拼,吹出了音律尖锐,蕴劲强大的金销玉熔曲,试着将眼前的建筑物整个人都震垮---
战寒南初始不明白她在玩什么把戏,直到大仙墙头的石砖微微地开始松动,才发现谷墨语居然以命相拼。
“停止,墨语!”战寒南厉声的出言阻止。“这里的屋舍都是有文章的,不值得你这样倾力摧毁!”这纯粹是过招,并非生死交关,不必尽毁内劲,盼求活路。
然而,谷墨语不听劝。
恼了的她,只是固执的想走,固执的认定她非走不可,但那屋舍的墙红像是藏了铁片般的顽强,在谷墨语好不容易震开一个小洞之后,她的内力也瞬间短缺。在她收势停止时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同时也袭上了她。
“墨语!”战寒南冲出来阻止她,却只能刚好将她绵柔的身子骨,一分不差地纳入铁臂之中。
他强悍的气息不由分说的冲入谷墨语的五脏六腑,筋脉血流。昏茫中,谷墨语只能微眯着星眸,望着战寒南的忧容,感觉到自己正在他的怀中失速地坠落。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战寒南怒吼的问着。“以力相拼,以命相博,很好玩吗?”都说了只是要切磋轻功与音学,为何她会看得如此认真?
谷墨语无法回答,在她意识迷离的前一刻,她心中想的是:这是你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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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的清醒,有别于上回的拘束,谷墨语浑身充满了舒畅。
张开双眼后,她几乎是贪婪的躺在床榻上,静听着松涛与竹鸣环绕这座屋舍。
这里好静谧,好舒凉,就像是相思林,有着安定人心的奇效。但是,谷墨语心里知道,她根本没有再回去过相思林。
她推被起身,想起晕厥之前,那令她心惊胆颤的经历,然而,事过境迁,几乎无喜的她,心情早已平复的恍如镜面,不再那么多恼怒躁动了。
谷墨语下了床榻,环顾屋内。这房间,俨然比她之前栖身的清风阁更有特色,气势迫人,氛围雄沉,不过屋外的松涛竹鸣,倒是冲淡了这种压迫的感觉。
谷墨语走出屋舍。屋外的门上悬挂着一块乌沉木匾,以气势磅礴的楷书,描金绘写着‘幽然居’。
“幽然。”谷墨语轻吟着---
果然,密密实实的保卫着这座小跨院,就如同那木匾上所写的一样,是风节清高的竹林,而竹林外,又有挺拔入云的寒松,捍卫着这幽境的宁静。
谷墨语发现,竹林的前方,有道颀长的身量,月下玉树临风的伫立着。光是望着那背影,她就能够准确的回想起那人的湛然青眸。
不容错辩,那是战寒南!
她犹豫着自己该不该出声唤他。战寒南的身影此时看来竟是那么孤单寂寥,谷墨语几乎完全忘了,之前他才如同猫捉老鼠般的捉弄过自己。
“回房去,这里风大。”背对着谷墨语的战寒南,早已察觉到她的存在。
他的口气是那么平和,甚至可说是冷淡,不复以往调侃戏弄的热度,这让谷墨语微微一愣,她原是心计全无,天生就有轻信他人的弱点,不擅记恨的她,此时已完全忽略了她曾见过战寒南邪情佻达的一面。
“这里又是哪里?”被他一漠视,谷墨语怯怯的问道。
“幽然居,你刚刚看到的那块木匾上有写,不是吗?”他的口气好冷漠,惹得谷墨语心口有过一阵奇异的痉挛,“你现在内力尽失,最好别到处走动,要是染上了风寒,那就雪上加霜了。”
“内力---尽失?”那岂不是等于她的‘叹情萧’毫无用武之地了?
战寒南转过身来,面对着谷墨语微微着慌的容颜。
不同于之前的炽热又调笑的青眸,此时的他,眼神冷然得像个陌生人。
谷墨语不由得有些奇异的惊慌。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一觉醒来,战寒南竟用前所未有的冰冷态度面对她?她真的有些不习惯。
不习惯的感觉之外,仿佛还有着沉甸甸的压力扣着心口,令她感觉不太舒服。
“对,内力尽失,几乎都是因为你试着用箫声震倒屋舍,所留下的后遗症。”战寒南掀着浓眉,斥责谷墨语。“我不是跟你说过,那只是在切磋轻功而已吗?为什么你会不顾一切的使出内力,与我相拼?”
他饱含怒气的说着,其实其中大部分都怒气,都是针对自己而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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