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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没---没有。”战忠华微微战栗,气势硬是矮了一大截。

战寒南身上那属于邪魅的气息,直接威胁着他。他强迫自己挂上最亲和的笑容,转身向他视如眼中钉的杂种弟弟打招呼。

“小弟。你上茶楼怎么不先招呼我一声?”

“好让你避开我?”他是专程来堵他的,岂可让他闻风而逃?

“不是,我是说---大家可以一起过来喝杯茶。”他多恨自己的气势敌不过战寒南,却又从来不肯落荒而逃,落实了他始终不如人的可耻臆测。

然而,他们两兄弟面对面矗立的模样,却让不明底细的人们惊叹其壮观。

已然仙逝的老王爷,就只有这两个儿子,看起来一样出类拔萃,其实仍有差异。

战忠华是老王爷的嫡长子,名正言顺的接受他遗留的一切,他虽一表人才,可惜才智平庸,是以名义上已贵为王爷,人们仍以‘小王爷’相称。

反之,战寒南就大大地不同了。他没有继承老王爷一分一毫的财物,却独享与他一模一样的雄才大略。他自立门户,年纪轻轻已经赚了钵满盆满,他看似玩世不恭,却有着最精准的眼光与最厉害的手腕,使他永远都在谈笑间,轻而易举地胜却无数。

人们都羡慕老王爷有一双好儿子,一个承名,一个获利,更稀罕地是,两人兄友弟恭,未曾有争产的丑态出现,但是,只有明眼人才看得出来,貌似恭良的战忠华十分嫉恨战寒南,在他的心目中,战寒南的每个胜利,都让他更显失败,战寒南的存在,完全夺走了他身为老王爷嫡长子的光彩,但他从来都不肯坦然服输。

数不清多少次了,他派人暗算战寒南,却都不成功,他甚至私下造谣,战寒南行为乖张,是异种魔胎,并巧妙的将话传入了圣上的耳中,然而,没想到错有错着,反而让圣上与战寒南产生了非比寻常的友谊,成了众所周知的知心之交。

战忠华摇了摇金质扇,尽管恨着战寒南,他仍要维持他大度能容的假象。

“小弟,听说你前阵子往南方营生,一切都还安好吧?”

“托你的福。”战寒南意味深长的笑道。

“怎么这么说呢?”

战寒南趋身向前,压低了声音说道:“大哥,你差人在猛虎岗,锦尚镇等地招呼我,用的都是上流的高手,恐怕耗了不少的银子吧?如今我一切安好,身手反而被磨的更矫健,怎么能说不是托你的福呢?”

“寒南兄,千万别忘了万劫崖的那笔帐。”史贤难耐寂寞的插嘴道,“那巨石滚下来的样子可比千军万马,实在太壮观了,令我毕生难忘。”

“史贤兄说的是,像这等天大地大,值命抵偿的恩情,你说---该要我怎么还呢?”战寒南轻如呢喃的说着,语意却透露着绝对不容错辩的威胁。

战忠华俊脸煞白,比战寒南矮了将近一个头的身量微微抖瑟着。

他好恨,恨战寒南的光芒让他显得多余,他又好怕,怕他的反扑会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他前世究竟造了什么孽,使得今生必须与这样的人成为手足?

这时,跑堂的匆匆而来。

“三位爷,楼上的东西厢房都已经收拾好了,请问您们是要并成一件用餐,还是分开?”

战忠华无法再面对战寒南一时半刻,却已虚弱地说不出自己的意见。

“还是分开吧!”战寒南大发慈悲的放过他一马。“我和史贤公子有要事相商,不能陪大哥把酒言欢了。”他似笑非笑的睇着猛吐一口气的战忠华。“大哥,你先请。”

被宛如恶魔的战寒南放过的一刹那,乍然放松的神经令战忠华几乎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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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恨,简直可恨到了极点!

进了云来茶坊摆设雅致的西厢房,憋住满肚子气的战忠华,恨不能尽情地捣碎房里的东西,以宣泄他的怒气。

但他不能这样做,他是人们眼中最没有贵族骄气的小王爷,不管他多么愤怒,他都不能撕毁精心打造,只为与他的杂种弟弟一别高下的精巧面具---

战忠华一手抓过盛装美酒的典雅瓷瓶,就口大饮。

“主子,您别这样---”小厮何明好害怕,主子太过在乎他那高人一等的弟弟。

战寒南天生就有着让人不顾一切想追随的特质,而主子却总是耿耿于怀,每次较劲失败,他就会疯的像什么似的,要是这时在府里,只怕他会狠狠地抽打无辜的仆人几顿鞭子泄恨。

何明多庆幸,他们现在是在外头,主子就算再狂怒,也会多少顾念着面子。

“哼,那个杂种有什么好?一双绿幽幽的眼睛就会招邪,整个经常的人都被他吸走了魂儿了,还傻傻的赞他。哼!”他粗鲁的擦掉唇边的深红酒渍,狠狠地低咒。

这时,厢房的门儿被敲响,战战兢兢的何明过去开门。

一个衣衫褴褛,满面风尘的老头儿弯着背站在门口,他有着纯粹属于异国的五官,手中提着沙朗国的乐器南夕琴,在门口求见。

何明认出他就是在云来茶坊慢外混饭吃的潦倒乐师。“去去去,我主子没空招呼你。”这当儿,不相干的人可别来自找罪受才好。

“小王爷,您想不想除去心腹大患?”老头儿越过何明,逐自对战忠华说道。“我有办法可助您一臂之力。保证一举奏效。”

“一举奏效”四个字点醒了酒意微醺的战忠华,他眼睛一亮,请他进门。

老头儿先是简单的自述来历,语毕,战忠华好奇地打量着他,“你曾是沙朗国的咒术师,因为咒术被被禁,所以落魄至此?”

沙朗国位于中原的西北方,特产是姝丽多情的女子与阴毒灵验的咒术。

三十年前,随着沙朗人大举移迁中原,咒术也传了进来,造成了不少的流血咒杀,先皇有鉴于此,特地下了道‘施咒者不论贵贱,一律处死’的严峻律令。

“是的,我所求不过是晚年的温饱,如果小王爷愿意与我交换条件,我会用沙朗国最灵验的咒术,达成你最大的心愿。”老头儿谦卑的说着。

打从战寒南一进云来茶坊,他就将小玩意眼中潜藏的恨意看得一清二楚。外我昂呀的熊熊恨意足以焚烧一切,老头儿相信,唯有这样的人,才有勇气尝试险路,所以他尾随而来,提出交易。

咒杀?这太可怕了!“主子,别啊!”何明惊慌阻止。

然而,耳闻过咒杀威力的战忠华却很有兴趣。“说说看,你打算怎么行咒?”

“小王爷可有兴趣一试?如果有的话,我可以奉告,可如果没有的话,请恕我要藏着这私传的神秘咒术。”老头儿眼中透着坚定的光芒。

只要行咒,就能轻而易举的除掉眼中钉,多好!战忠华心动了。“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能助我除掉那个人,我就供你半世温饱。”

“谢小王爷。”得到承诺,老头儿不再拘泥,低声道:“在行咒之前,要先集全火畏金,不死术,不绝泉,火纹石四样珍物,摆在府上的阴四方,再由七情不动的奇女子坐镇中央,由我施念咒语,且须得不受打扰的七日七夜,方可让那人暴毙。”

“这么简单?”战忠华质疑着。

“说来容易做来难,尤其难在事前的准备功夫。”

“哦?那些东西很难集全吗?”什么金呀术的,都是些没听过的名儿。

“火畏金,不死术,不绝泉,火纹石四样珍物不易取得,但只要有心绝非难求。”老头儿微微叹了一口气,“现在要紧的,是那名坐镇中央的女子。”

“女子?”

“一世只有一个不动七情的奇女子,要生擒了她,才能顺利行咒。”也就是说,一世就只一个幸运儿,能够行使这项最阴毒的咒术。

“这名女子现在在何方?”就算是五花大绑,他也要叫人将她抓来。

“我来算算。”老头儿闭目冥思,掐指运算。“有了,她就在万劫崖边的相思林里,这种女子无欢无泪,形容淡漠,离群索居,很好认的。”

战忠华听得入迷,毅然决定只要能够除去战寒南,他可以维康严刑峻法,排除万难去搜集行咒的一切道具,当然也包括不计代价去擒拿那名举世无双的殊异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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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战忠华与老头儿相商密咒之际,东厢房里响起了一声不屑的嗤笑。

这是一个华丽的厢房,桧木拼起的墙上绘着兼具防腐与装饰作用的缤纷彩画,地上铺着厚绒绒的羊毛地毡,一张四平八稳,精雕细琢的桃木桌立在中央,案上奉着时蔬鲜果,糕点茶水,好不丰盛。

两名昂藏的男子相对而坐。

“去!荒唐。”史贤闲闲地将剥了壳儿的四色干果往嘴里抛。“寒南兄,你大哥是不是想杀你想得疯了?”

“绝对是!”战寒南啜着上好的碧螺春,言笑晏晏,“这似乎是他活着的唯一目标。”瞧,多么贫瘠的人生!

史贤嘻嘻一笑,“怪不得他会相信那种糟老头儿说的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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